现在看来完全没有这个担忧的必要。 或许是为了照顾到她,在得知她是艺术系的学生之后,所聊的话题也变成了她所熟悉的艺术。 蒋宝缇也因此得知,她们中间有人的丈夫曾祖父是非常有名的艺术家。 蒋宝缇曾经在课本上见过的名字。 还有在艺术界占据很大地位的收藏家。 随手送给蒋宝缇的见面礼都是失传百年的名作。她只见过照片,据说在某场大火中被焚烧了。 送她画作的女人笑道:“被烧毁的是其他作品,那位画家精神有些分裂,总说自己的屋子里住着恶魔,放火是为了烧死恶魔,谁知道将自己也给烧死了。” 至于她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自然是因为那位画家一直借住在她家。 当时她的祖母甚至都没出生。 蒋宝缇认为不怪自己会露出这种没见过世面的表情,实在是…… 她这辈子压根就没想过会和自己的偶像离得这么近。 ——这里的偶像指的是早就去世百年之久的艺术家们。 她真的非常感谢宗钧行,如果不是她,她连梦都不敢这么做。 “Tina小姐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约个时间去我家看看那些画,还有很多,甚至有一部分从未面世过。”她补上一句,“和kroos先生一起。我先生非常想和他交谈,他仰慕他很久了。” 果然是因为宗钧行。蒋宝缇丝毫不意外,但她还是露出一点为难的神情来:“抱歉,我也很希望可以……但我做不了主。” 她在这段关系中一直属于“被动接受”的那个角色。 宗钧行给她什么,她接受什么。他提出什么要求,她也只能接受。 “没关系。”那个女人笑容温和,“我相信他会同意的。他对你很特别。” 来了来了,还是来了! 这句万能的经典台词,出现在各大小说和影视中的玛丽苏对话。蒋宝缇不合时宜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宗钧行才没有对她特别呢。她在心里小声嘟囔。他对谁都一样,看着温和有教养,其实血液早就冷透了。 茶话会之后她们又去看了赛马,回来之后蒋宝缇就开始闷闷不乐。 那个时候宗钧行已经回家了。因为她看到了玄关处的男士皮鞋,还有站在外面的William。 蒋宝缇有气无力地和他打招呼,换来意料之中的点头示意。 她也没心情去管他究竟是不是机器人,回房之后裙子也懒得换,蹬掉鞋子后就这么躺在床上失魂落魄。 偌大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就连属于宗钧行身上的苦香也早就消散了。 他回来之后应该直接去了书房,并没有进来。 蒋宝缇就这么面朝下趴了一会儿,听见身后的开门声。 再然后,是逐渐朝她靠近的脚步声。 光是通过从容的步伐和声音就能判断出对方的性格和身高体重。 除了宗钧行还有谁。 她坐起来就开始哭,委屈的不像样子。 宗钧行询问她怎么了。 她主动埋进他怀里,裙摆太大,行动不便,只能将头靠在他肩上:“我今天和她们去看了赛马,不管我买哪号,最后都会输。” 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拍了拍她的背,随口安抚一句:“输赢很正常。” 她从他的肩上离开,泪眼模糊,鼻头都哭红了:“可是我一直输。” 他伸手擦掉她的眼泪:“也正常。本身就是概率问题。” “那你会怪我吗。”她嘟囔着低下头,伸手去捏他的领带,“我……输了好多钱,是刷的……你给我的那张卡。” 她虽然一身骄纵的臭毛病,但她绝对没有任何不良嗜好。譬如赌博上瘾这种。 除了在港岛的时候,逢年过节为了给那些长辈们凑角,她会过去搓两桌马吊。而且技术菜到缺一张牌或是少一张牌都不知道。 每次输了都要委屈巴巴的说一句倒霉,然后偷偷去拜财神爷,保佑她下次赢回来。 虽然没有下次了,在那之后的一个月,她就被送出了国。 这次赌马也是为了合群,她们都在下注,自己如果拒绝的话好像不太合适。谁知道运气这么差。 她根本看不懂哪匹马会赢,完全就是胡乱下注。 她有些心虚,捏着他的领带缠在手上,绕来绕去。熨烫妥帖的领带就这么被她弄得凌乱。 宗钧行只是看着,并未阻止。 “没关系,就当做慈善了。” 他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蒋宝缇瞬间恢复过来。 对哦,这些赛马都是和慈善挂钩。她下注的钱无论输赢,都会有一部分捐赠给需要帮助的人。 这么一想,她的心情也好多了。 但还是赖在宗钧行的怀里不肯离开:“你今天晚上还有事情吗?” “已经处理完了。” 她心疼道:“真辛苦啊,好心疼。” 心里却很高兴,这是不是说明他今天和明天都可以一直陪着她了? 不过也难说,他不会将所有时间留给她。 他就算闲下来了也是待在书房里。 所以她撒娇一般地在他怀里蹭来蹭去:“那你今天可以一直陪着我吗?” 她把自己的手机摁亮递到他面前,让他去看现在的时间。 “已经五点了哦,距离今天结束只剩下七个小时了。” 严格来说是五个小时。因为不做爱不熬夜赶论文的话,蒋宝缇每天十点就睡了。 她的生物钟是被宗钧行强制改过来的,他不许她熬夜,因为她的免疫力差,熬夜带来的各种后果毫无疑问会拖垮她。 她在他怀里抬眸,一双翦水秋瞳雾蒙蒙地看着他,委屈巴巴的像只落了难的小狗。 她很会放大自己的优势,知道自己的优点在哪。也逐渐摸清了宗钧行的某些癖好。 “好不好嘛,我想让你陪陪我,我想一直和你黏在一起。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直接住进你的身体里。” 她双手搂着他的腰,隔着西装马甲和衬衫也能感受到的劲窄结实。 她自己都觉得这些话说的好肉麻。 但这些都是她的真心话嘛。 宗钧行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淡,蒋宝缇越说越没底。 不过好在,虽然他的情绪很淡,但他还是同意了陪她。 令蒋宝缇没想到的是,他家里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射击场。 但也不意外。 毕竟在这个国家枪支是合法的,很多人还会将收藏枪支当成一种爱好。 虽然在宗钧行这里算不上一种爱好。但蒋宝缇相信,他一定有个单独的房间用来存放这些于她而言血腥暴力的危险品。 宗钧行给她戴上护具,防弹衣,防护镜和耳塞。 他自己什么也没有,简单的和她示范了一下。 出来前没有换衣服,还是那身量身裁剪的西装。 灰衬衫,黑色西装马甲,袖扣早就摘了,此时袖口卷至手肘上方,露出半截肌肉线条紧实的手臂。 那条黑色袖箍仍旧固定在大臂上,勒着肱二头肌。 此时单手拿枪,面无表情地按下扳机。 十发子弹,每一发都打中十环。 不得不说,现在的他有种危险又迷人的性张力。 蒋宝缇站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同时又觉得心脏有些痒。 目光完全没办法从他身上挪开。 宗钧行的动作非常熟练,拆卸弹匣,换上新的,一气呵成,中间没有丝毫卡顿。 很显然,这样的步骤他已经做过无数次。 调整好枪的灵敏度后,他单独安装上消音器,然后才递给蒋宝缇。 “这把枪的后座力已经被减弱了,不用害怕。” 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接过,还不忘拍一下他的马屁:“你好像……很熟练。” “我十岁就开始接触这个。对于我来说,它和你电脑上的那些小游戏一样。”他将她耳朵上的耳塞重新戴好。 蒋宝缇先是震惊他居然十岁就开始接触枪支。 然后才震惊他知道她每天都会在电脑上玩的小游戏。 她以为他并不在意自己的事情。想不到他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那他知道她在游戏里面和一个大胸男妈妈结婚的事情吗?他会在每周日给她烤香香软软的小面包,还会喊她kitten,让她摸自己的屁股,以及允许她将脸埋进他的大奈里。 人类的性癖果然在遇到符合自己择偶观的那个人之后就开始彻底定型。 一旦你爱上大胸daddy,你未来的人生就永远逃不脱这个魔咒了。哪怕是在游戏里,你也会情不自禁的被和他相似的人吸引。 即使他们身上相似的点可能只有一个。 宗钧行才不会这么体贴,每周日为她烤香香软软的小面包。 也不会大度到让她捏自己结实性感的屁股。 什么嘛。她在心里不满。摸摸又不会少块肉。 他不仅摸了她的,还经常往她臀上扇巴掌。她都没说什么。 小气鬼。 此时被她在心里吐槽的当事人,正站在她的身后,手把手地替她调整站姿和握枪动作。 “Control your breathing, aim.”(控制呼吸,瞄准。) 蒋宝缇能够感觉到,他的手指压在她放在她的食指上方,带动她扣动扳机。 ——啪 十环。 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教她用这个,但蒋宝缇还是直观地感受到射击的刺激。 宗钧行自行退让到一旁,让她自己试试。 蒋宝缇深呼吸。 刚才的十环让她信心爆棚,得意忘形到忘了十环的功劳全是宗钧行,和她无关。 她顶多算是架枪的支架。 但现实很快就挫平了她的锐气和自信。 别说十环了,在她快要用完两个弹匣的子弹后,才终于有一枪射中了枪靶。 ——三环。 她兴奋地转头,看到宗钧行叼着烟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眼里带着很淡的赞扬。 “不错。”他说。 蒋宝缇的心里像是鱼在吐泡泡一样,异样的情愫一点一点的鼓出来,又破裂,浸透进她的心脏。 他居然夸她不错。 连宗钧行都夸她了,那还能有假吗。 蒋宝缇不禁夸,一夸就飘。全然忘了他随便一枪就是十环,而她不知道浪费了多少子弹才勉强没有脱靶。 此时看着宗钧行,臭屁地举起手枪,对着枪口吹了吹并不存在的烟雾。
第33章 晚饭是蒋宝缇和宗钧行单独吃的, 没有和其他人一起。 她坐在椅子上,哪怕只有她和宗钧行两个人在时,她也不敢松懈。 他很严格, 如果他真的是她的daddy的话, 那么一定会是个严父。 这不许碰,那不能做。 她小口吃着盘中的鹅肝,感受着这一刻的安静。没人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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