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未来说不定还能继承到一笔丰厚的遗产。 “嗯……我也会对你好的。”她万分艰难的说出。过后,又心虚补充一句,“尽量吧。” 她不敢对自己没办法百分百会做到的事情做承诺。 蒋宝缇回国后的行程一直都很忙,她在国内好友众多,哪怕一部分是塑料情谊。 但这在豪门二代之中非常常见。更何况他们的年纪普遍不大,平均都在二十岁左右,正是叛逆桀骜的阶段。或许需要再等上几年才会变得成熟。 在这样的环境下,作为同龄人的蒋宝缇自然是拥有一样的稚气。 今天这个组局,明天那个开趴。她又回到了从前的生活当中。 细数一下,宗钧行不许她做的事情她统统都做了。回到港岛后她好像又变回那个叛逆骄纵且擅长伪装的公主病。 夜不归宿,染发,穿孔——当然,这里的穿孔指的是给耳骨穿孔,也就是打耳洞。 如果被宗钧行知道了,她的屁股恐怕都要被打烂了。 头发染的是自然的冷棕色,倒是不怎么明显。 以及……抽烟。 应该不算抽烟。江云心某天心血来潮,点了一根,她说感觉挺好的,还怂恿蒋宝缇也来一口。 在她的百般怂恿下,蒋宝缇抽了一口就立马吐出来,弯腰咳嗽了好久。 从那之后她就再也不敢碰了。 总之,宗钧行这个名字像是彻底从她的生命中被剔除了。 自从回国后,她就再也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他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和她完全不同的世界,他们本身就是无法产生交集的两个人。 是她执意闯进去的。闯入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 这样的感觉很怪异。 好像在美国的那段时间真的只是她做的一场荒诞的美梦。 或许世界上并没有宗钧行这个人,只是她在临死前幻想出拯救自己的英雄。 他压根是不存在的。 他强大到无所不能,完美到登峰造极。 他的眉眼唇鼻,他的每一条肌肉线条的走向,包括的每一次呼吸,以及眨眼频率,都是她所喜欢的。 完全就是造物主按照她的喜好塑造出来的。 所以蒋宝缇认为,宗钧行是不存在的。 醒醒吧蒋宝缇,你现在应该烦恼的是如何躲过今天的晚饭。母亲总爱在晚饭时间训斥她。 她在床上蹬腿打滚。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她羡慕死宗钧行了,如果换做是他的话,在母亲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让William把枪口塞到她的嘴巴里了。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母亲见到宗钧行,然后她又刚好讨厌洋鬼子,于是像教训自己那样教训他…… 嗯。她毫不犹豫,母亲的脑袋一定会开花的。 但她不是宗钧行,所以没办法将枪口塞到母亲的嘴里,甚至还得乖乖陪着她去寺庙上香。 是去了之后才知道,这座还算悠久的庙宇也是司家出资修建的,据说是在三百年前,由他祖上。 蒋宝缇总算明白了,她回国的这一个月,家里人所有的忙前忙后都是为了和这个司家搭上关系。 看来爹地真的很需要背靠这棵大树。 的确,如今企业岌岌可危,如果不是半年前去美国拉来的那笔投资让他又撑了一段时间,恐怕早就倒闭了。 只不过据说对方只投了一笔就没了下文。 当然没有下文,甚至连那笔投资都是自己被宗钧行按在镜子前面后ru了整整一个晚上才换来的。 司、宗。 她天马行空的想着。 他们之间会有关联吗。 她记得宗钧行好像说过,他母亲是港岛人。 这个司家掌权人也是刚从国外回来。 就在她回国没多久。 会是偶然吗。 对于其他人来说他简直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在蒋宝缇眼中,救世主一般是与‘宗钧行’这三个字挂钩的。 甚至连母亲都偶然提起过一次,陈家与司家有些亲缘关系,所以你父亲才如此着急想要将婚期提前。这是最关键的时刻,决定了家里的产业能否起死回生,你不要在陈源一面前使小性子。 母亲说这话时语气一如既往的严肃。 蒋宝缇在心里默念两瓣屁股两瓣屁股,没什么好怕的。 她很困,现在尤其困。她已经快一周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日夜颠倒,睡眠不足,饮食也不规律。 回国没多久她就瘦了七八斤。宗钧行好不容易给她养出来的又瘦了回去。 没办法,国内的聚会太多。 在见到那个人之前蒋宝缇还曾想过,或许宗钧行还有另一个姓司的中文名。 以至于她在跟随爹地以及大姐二哥前往晚宴场地时,还略有些紧张。 万一真的在那里遇到宗钧行了她该怎么办。 是跑还是求饶? 还是跑吧。她并不认为宗钧行会原谅‘始乱终弃’的自己。 他对待犯错的人总是很严格。 好比gary的父亲。 只是背叛了他一次,他的儿子就被他用枪打穿肩膀。还不清楚他本人的下场如何,应该好不到哪里去。 “不要东张西顾,不要大声说话,保持你的淑女礼仪,不要给蒋家丢脸。”电梯缓慢上升,母亲不大不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蒋宝缇立刻挺直肩背。她今天穿的是一件过季的成衣,连高定都不是。过季和成衣她在这里格外陌生,她已经很久没有穿过了。 当然,大姐和二哥身上的高定是当季的,刚上过T台没多久。 之所以带她出来。不过就是看她长得好看,还懂些艺术,所以推她出来当脸面。 这些有钱人似乎都热爱艺术,碰到一副挂在墙上的油画都能侃侃而谈半小时。 在蒋宝缇看来,艺术不过是他们用来堆砌高雅人设的装饰品而已。 就连他们在拍卖会上花高价拍下的藏品,也不过是为了洗钱避税。 但面上还是笑容乖巧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半个小时后,她终于得以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司家掌权人。 不是宗钧行。 果然,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她抿了抿唇。 对方个子同样高大,目测应该有一米八八,至少在这群人中算是高大且瞩目的。 他的气场磅礴无声,强势的四散浸润到场所每一个角落。 平时严肃且高高在上的爹地,在他面前卑微赔笑。明明看年龄他快要比对方大出两轮。 即便如此,他仍旧只是人群中的边缘人物,连与对方搭话的机会都没有。 甚至连拍马屁都轮不到他。 蒋宝缇不忍继续去看这样的画面,率先移开视线。 蒋家一直都属于港岛富豪圈子里的边缘人物,或许在多年前也曾占据过一席之位。但如今日渐下滑,早就回天乏术了。 蒋宝缇自然是不希望家里破产的,毕竟妈咪还需要依附着爹地,她对爹地有情,这是最致命的。 里面的环境让她不太喜欢,她拿着手机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上会网课。不是她有多爱学习,相信很难有人会爱上这种枯燥无味的课程。 她只是在攒学分而已,否则极大可能会毕不了业。 刚出去没多久,一道身影便出现在她面前。打断了她继续攒学分。 ——是刚才被簇拥着的主人公。 当本人亲自站在她面前时,她才真正体会到他的高大。 虽然相比宗钧行来说矮了不少,但和他比本身就是一件犯规的事情,对面前这人不公平。 男人一改刚才的傲慢,笑容谦逊的过来和她打招呼:“Tina小姐,好久不见。” 听到Tina这个名字,蒋宝缇心虚到眼神左右飘移,手机塞回包里:“您……您认错人了。” 她有些局促,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他。在什么地方?学校?展会?还是上次去的那个男模会所? 对方笑容不变,但话比方才说的婉转:“您别担心,我不会乱说任何话。上次您陪同Kroos先生一起参加的酒会,我在现场。” “啊……”原来是宗钧行的熟人,她松了一口气。 蒋宝缇完全想不起来了。她见过他吗? 她很努力的在脑海里搜刮他这张脸,好吧,的确没有印象。 对方知道她的困惑,主动为她解疑:“我还不够资格出现在kroos先生面前,所以您不记得我也很正常。但我记得您。当时您穿着kroos先生的外套,在与kroos先生耳语,他弯着腰,非常耐心地倾听。” 似乎是为了让他想起来,男人完整的描述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啊……这样啊。”她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完全不记得了。 阶级划分往往就是如此残酷,即使离开了宗钧行,她还是不得不直面他和自己之间的差距。 爹地削尖了脑袋也无法攀附关系的人,在宗钧行面前却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在这里见到您我也很意外,您父亲也在现场吗?” “嗯。”蒋宝缇点头,犹豫地伸手往里面指,“穿深灰色西装,系蓝色领带的那位。” 他很官方的笑了笑:“您有令尊的风采,都很优秀。我会单独找个时间好好与令尊交谈一番。” 嗯……是吗,您刚才好像连余光都没有分给他。 蒋宝缇抿了抿唇。 她早就发现了,他在与自己说话时目光一直在四处张望。 蒋宝缇知道他在寻找什么。 “抱歉……可能会让您失望。但我和他已经分开了,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对方并没有露出失望的神情,只是表达了遗憾:“我很抱歉,这真是一件令人惋惜的事情。” “是吗。”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眨了眨。 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哪门子的好胜心在作祟。为什么男女分手总会默认弱小的那一方是被遗弃的,她认为这是一种阶级歧视。 于是在对方向她表达遗憾时,她沉默片刻:“是挺遗憾的,为他感到遗憾。因为是我甩的他。” 男人滴水不漏的面容上仿佛出现了根根分明的裂痕:“什……什么?” “我说是我甩的他,我甩的kroos。”她站在那里,漂亮高傲的像一只白天鹅,不卑不亢。 男人默默注视着她,感觉透过她的眼神看出了一点Kroos先生的影子。 当然,只是眼神,并非长相。 虽然相似的程度并不多,只有千分之一。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谁养大的像谁。 他当然不失望,因为他确信了Kroos先生会过来。 他会来中国,为了面前这位女士。 毕竟能让一位身居高位、冷血傲慢的上位者,主动弯腰去倾听她所讲述的那些幼稚至极的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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