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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扯住顾影的手臂，将她推搡在墙上:“想走？岂不是便宜你了，今天秦牧言可不在，你说，我在这打了你，还会有人来帮你吗？” 说着，她抡起手臂来，就要往顾影脸上打，但是被顾影用手接住了。 她攥住梁沫的手腕，用力的将她的手臂甩了出去。 这下，梁沫气的快要疯了，不管不顾的扑到了顾影身上:“你敢推我，我跟你拼了。” 顾影躲闪不及，脖子上被她挠了一道。 梁沫嘴里仍是骂骂咧咧的:“贱人，你这个贱人，有妈生没妈养的贱人。” 顾影原本平静如水的眸子里，透出骇人的冷意，她抓住梁沫的头发，将她扯到了洗手台前。 梁沫怕疼，顾影一扯她自己就跟着过去了，顾影几乎都没有费什么力气。 接着顾影将她的头按进了洗手盆里，打开水龙头，凉水从她后脑勺就浇了下来。 “啊……顾影，我要杀了你。”开始的时候，梁沫还能骂出来。 到后来头发被水浇透后，开始糊在脸上，她鼻子里，嘴里都头发和水。 “唔……贱人……贱人……唔。”她一边吐着嘴里的水和头发，一边还骂骂咧咧的。 门外，梁沫的闺蜜听到里面梁沫声音不对，敲了敲洗手间的门。 “小沫，你还好吗？” “小沫，你怎么了？” “啊……顾影，我一定会杀了你的，唔……唔……”梁沫高声怒骂道。 顾影往下按了按她的头，水盆里没来得及流完的水，呛进她的鼻子里。 “咳……咳……贱人……” 她被呛的直咳嗦，还不忘了骂顾影，聒噪的很。 顾影揪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翻转过来，水流直冲着面门落下。 “唔……唔……” 瞬间就安静多了。 “小沫，警察马上就到了，你再坚持一会儿。”梁沫闺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顾影松开了按着梁沫的手，梁沫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是想教训顾影，但没想把事情闹大，尤其是闹到派出所去。 上次因为在秦家的事情，家里已经对她颇有微词了。 如果今天的事情再闹大了，家里肯定会对她更加不满，到时，她还怎么跟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争？ 她顾不上整理仪容，便开门冲了出去。 “谁让你报警的？” “我……我怕你……在里面出了什么事？”闺蜜被她这副样子吓到了。 “蠢货！” 半个小时后，附近的派出所里。 “秦队，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刚刚你们所里是不是带回来两个打架的？”秦牧言问。 “是啊？怎么？那两个姑娘跟您有关系？” 秦牧言没有回答，而是又问道:“什么情况？” “嗨，没事，两人小姑娘小打小闹的，都同意和解了，教育两句就算了。” “我现在能把人带走吗？” “能！我现在就让人把她们俩带出来。” “谢了。” “您客气。” 随后，顾影和梁沫被民警从调解室里带出，见到秦牧言两人都愣了一下。 顾影是惊讶，而梁沫是后怕，尤其临走时，秦牧言扫的她那眼，更是让她从头凉到了脚。 “你怎么会来？”从派出所出来，顾影问他。 “秦轩看到你被警察带走，给我打的电话。” “他人呢？”顾影这才想起来，秦轩还在商场里。 “我让他先回家了，你不用担心。” “嗯。”顾影应了一声。 “还疼吗？”他问的是她脖子里的伤，她皮肤白，那道抓痕显得格外的明显。 顾影摇了摇头。 “你先上车，我去打个电话。” 从派出所出来，秦牧言把车钥匙递给顾影。 顾影猜到了他的意图:“没必要。” “什么？”秦牧言不解。 “我是说，我没有吃亏，你没必要针对梁家或者梁沫再做什么。”顾影解释。 “她应该知道，什么人能动，什么不能动。”秦牧言说。 与他平常的样子不同，语气里带着居上位着倨傲。 第22 章 陪我见外公最后一面 十分钟后，秦牧言打完电话上到车上。 车子启动，往回家的方向行驶。 他时不时的盯着顾影的侧脸看一下，然后蓦地轻笑了一声。 在安静的车内，显得格外明显。 顾影将视线从车外收回，随意的将双腿搭在一起:“笑什么？是不是觉得你那巴掌的仇，终于有人替你报回来了。” 她语气散漫，半是玩笑，半是揶揄。 秦牧言被她这副没良心的样子给气到了:“一会儿记得提醒我买十斤猪心带回去。” 顾影不解，蹙了蹙眉疑惑的看向他。 “以形补形。”秦牧言说。 听出来他语气里讽刺的意味，顾影轻嗤了一声。 “我是没想到有一天你会因为打架进派出所里。”说着，他竟还有些自豪:“不愧是从小跟着我混的。” 这难道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吗？值得他这样，顾影心说。 “要不要我再教你两招？打的疼又不会留伤。” 他听办案民警说了，他们赶到的时候，梁沫整个跟落汤鸡一样，但愣是没从身上验出一点儿伤来。 顾影叹了口气，好心提醒他:“你是个警察。” “我是警察不能教你以暴制暴，但我也不希望你受了委屈还要忍气吞声。”秦牧言突然正色道。 顾影望着窗外，微风迎面，吹得眼睛酸酸的，涩涩的。 “还在生我气吗？” 顾影不答。 “要不你再打我一顿，咬我也行。” 他提到咬他，顾影心头微动，不自觉的抿了抿唇，脸上也染上了红晕。 见她这般反应，秦牧言就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不由轻笑了一声。 顾影既羞又恼，瞪了他一眼。 “别气了，好不好？我错了。” “嗯。”许久后，顾影淡淡的应了一声，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毕竟在一个屋檐下，她也不想跟他的关系搞的太僵。 之后，两人又陷入的沉默，秦牧言神情紧绷，做了吞咽的动作，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那你当年那句话还算数吗？”秦牧言突然问她。 “哪句？” “做我女朋友的那句。” 思绪被拽回到从前，顾影心头微涩，默了片刻后，她才说:“不算。” “为什么？”秦牧言质问她。 “玩笑话罢了，都这么多年了，你不会还记得吧？”顾影故作洒脱的说道。 “呵，玩笑话……”秦牧言轻嘲一声，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可怜他确实记了那么多么年。 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秦牧言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不知道对方在电话里说了什么，脸色瞬间就变了。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他语气急切，神色中带着惊慌。 “出什么事了吗？”电话挂断后，顾影问他。 “外公晕倒了，现在在医院抢救。” “那你快去，我自己打车回去。” 秦牧言的外公，出国前顾影也见过几次，一个老警察，秦牧言当初考警校也是受了他的影响。 顾影也没想到再次听到他的消息会是这样。 “你在路边把我放下吧。” “别走……” 顾影第一次听到他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语气里是浓的化不开的悲伤，甚至带了些祈求的意味。 她拒绝不了。 车子掉转车头，开始往医院的方向行驶。 “还好吗？” 秦牧言微微颔首，但状态却并不是这么回事:“当年我妈就是进了手术室就再没醒过来，你说外公他会不会……” “不会的，你别自己吓自己。” 虽是这么说的，但顾影自己也没多少把握，毕竟有的时候人就是那么脆弱，秦牧言的妈妈是这样，她的爸妈又何尝不是？ 到医院后，谢家的亲属都在手术室门前等着。 “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呢，再等等吧。” 从谢林的口气中，秦牧言听出了不好的预感。 他往后退了退，贴着墙站住。 众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大气不敢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术室门上的指示灯却仍旧没有要熄灭的迹象。 秦牧言从口袋里掏出烟来，顾影按住他，冲他摇了摇头，他这才意识到现在是在医院里，不能抽烟，刚刚举起的手又颓然的垂下。 顾影从他手里把烟盒扣了出来，然后默默的将他的手握住，他手心里面密密麻麻的出了一层汗。 漫长的几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才终于打开。 谢林跟医生询问情况:“潘主任，我父亲怎么样了？” “已经抢救过来了，但是谢老情况不太好，你们家属这边要有个心理准备。” 虽然谢林已经猜到了，但听医生这么说出来，还是怔愣一下:“我知道了，谢谢您啊潘主任。” “您太客气了，谢局。” 医生走后，秦牧言和谢家的众人围了上去。 站立的时间太久，秦牧言起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顾影扶了他一把。 “医生怎么说？” “这段时间多来陪陪你外公，你们几个也是，还有家里的其他能来的都叫过来见一面吧。” 谢林这么说，众人就知道什么意思了，秦牧言猛地将双手握紧。 顾影的手被他攥在手里握的生疼，片刻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松开。 “我出去一下，外公醒了叫我。” 医院外面的吸烟区里，秦牧言蹲在地上，顾影走过去，把手里的烟盒递给他。 他双眼通红，但还是冲着她扯了扯嘴角，顾影看着心里发酸，匆匆将眼睛别了过去。 “陪我见完外公最后一面再走吧。”秦牧言说。 “好。” 她不知道这么做合不合适，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身份陪他去。 但她失去过亲人，知道在生死的面前其他的都是小事。 等再回到医院内的时候，高级病房的套间内和病房外聚集了比刚才更多的人。 见顾影和秦牧言过来，几个人的视线带着八卦和好奇落在二人身上。 “那是牧言女朋友吗？” “看样子像。” “江城哪家的啊？” “不知道，有点儿面生呢。” …… 第23 章 他……还好吗？ 尽管几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一声不落的传进顾影的耳里。 谢林从套间内的房间里出来，拍了拍秦牧言的肩:“你外公醒了，进去吧，陪你外公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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