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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 章 如果我还能活到那一天的话 “老师……”她坐在秦牧言刚刚空出来的位置上。 顾影没想到来这里吃饭还能碰到自己班里的学生：“这么巧，住这边？” 她没有回答，而是说道：“我饿了，能请我吃饭吗？” 顾影敏锐的觉察到她情绪很不对劲，不自觉的上下打量她一眼。 “当然，想吃什么自己去拿。” 余艾莉重新拿了副碗筷过来：“不用了，吃你这些就够了。” “跟家里闹别扭了？” 余艾莉左侧脸上靠近耳边的地方有一处指甲的划痕。 余艾莉还是不答，闷头吃了一会儿后，她抽出纸巾擦了擦嘴：“算是吧。” “吃完我送你回去，你家里人会担心的。” “嘁……”余艾莉似有些不屑，轻嗤了一声：“她才不会。” 又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开始问她:“老师，你是不是也挺讨厌我的？” 顾影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下意识的回：“为什么？” “因为我学习不好啊！” “不以分数论学生，是作为老师的基本素养。”顾影说。 余艾莉扯了扯嘴角，眼神里有些落寞：“老师能明白的道理，为什么家长就不明白。” “因为学习的事？” “是也不是，算了，不想说了，我能喝点儿你的酒吗？” 顾影看向自己还剩了半瓶的啤酒，摇了摇头。 要不是她提起，她都快忘了。 “你还没成年，不应该碰这些。” 虽然她没有成年的时候也已经被秦牧言带着尝过了，但作为老师，她不会这么教自己的学生。 “嘁……我还以为你不一样，没想到也是这么古板。” 对于余艾莉的评价，顾影不置可否：“等你十八岁之后吧，我请你。” 她突然笑了一声，之后说道:“如果我还能活到那一天的话……” 她语气随意，顾影听着却脊背生寒。 余艾莉大笑起来：“吓着你了？我开玩笑的。” 在班里刚见到这个小姑娘的时候，顾影就觉得哪里不对，在她身上有一种说不清的违和感。 现在顾影好像明白了，她明明长着一张青春稚嫩的脸，但神情中却总透着一股行将枯朽的感觉。 看着的她的时候，顾影莫名想到了自己。 或许骨子里，她们是同一种人。 “快吃吧，吃完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怎么？不送我回家了？”她语气戏谑。 “我给你妈妈发过信息了。” 顾影看着她嘴角闪过一丝嘲讽：“我猜她应该没有回你吧，就算回了你应该也不超过两个字。” 顾影虽然没有直接回她，但是她的反应显然已经给到了答案。 “我早就说过的，她根本不会在乎，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顾影一向不擅长安慰人，最后还是余艾莉自己说：“算了，你要带我去哪儿？” “先去给你买双鞋子。” 余艾莉看了看自己脚上的拖鞋，没有推辞：“好吧，我出来的时候没带手机，周一我会把钱还你的。” “不用，就当是为了你这次月考进步了五分，给你的奖励吧，不过，不要告诉别的同学，我还不想破产。” “嘁，知道了，你怎么知道我进步了五分，该不会把全班的分数都记住了吧。” “不会。”她又不是记忆力超强的天才。 “我刚在手机上查的。”顾影坦诚说道。 余艾莉轻笑了一声。 “先去打车，我打个电话。” “嗯。” 顾影给蒋南肖打了过去，手机里几声嘟声过后，电话被接起。 “怎么了？朋友。” “我想带个人去你的马场，方便吗？”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来就是了，你在哪儿呢？我让人过去接你。” “不用了，我们打车过去。” “行，那我在这等你。” 蒋南肖的马场位于城郊，过去大概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马场很大，占地面积有几十万平，是一个集专业赛马，骑马体验，马术以及商务会所为一体的大型俱乐部。 “带我来骑马？” “敢吗？” 余艾莉很是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有什么不敢的。” 说完，便大步流星的往里走，顾影笑了笑，随之跟了上去。 “顾小姐。”一进俱乐部，工作人员便迎了上来：“蒋总在马场等您，我先带您去换衣服。” “好。” “老师，没看出来啊！”余艾莉打量着顾影：“你还是个富二代。” “没有，我只是跟他们老板是多年的朋友而已。”顾影解释。 余艾莉莫名撇了下嘴：“有钱人的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上的，如果你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们怎么可能跟你做朋友？” 这句话顾影没法反驳，如果不是因为她养在秦家，她跟蒋南肖确实不可能成为朋友。 只是有些意外眼前的人，明明才十几岁的年纪怎么就会有这般的想法。 接着，顾影又听她嘀咕了一句：“这么简单的道理偏偏有些人就是不明白，不是自己的圈子还非要硬挤。” 声音很小，顾影一度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换过衣服后，工作人员又引着她们去到了马场里。 蒋南肖一身利落的骑马装站在不远处，见顾影过来，朝她招了招手。 第16 章 有时候你认为的并不一定就是真相 “余艾莉，我的学生，蒋南肖，我朋友。” 见面后，顾影先给两人互相介绍了一下。 “知道你来，我可是把我压箱底的宝贝都牵出来了，看看，还行吗？” 顾影顺着马的毛发在它颈部上轻轻抚摸：“不错。” 安达卢西亚马，十大名马之一，名副其实的“宝马”。 当然，价格也是相当不菲！ “试试？” “嗯。”顾影利落的翻身上马。 余艾莉冲她竖了竖手指：“酷。” “带你跑一圈？”顾影问她。 “当然。”余艾莉点头，神情中能看的出来她还是挺期待的。 “妹妹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带也行。”蒋南肖玩笑道。 余艾莉回头瞪了他一眼，然后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上到马上。 “抓紧了。” 顾影握紧缰绳，用脚轻夹马腹，马儿开始听话的小跑起来。 等熟悉过来后，顾影便加快了速度，骏马奔驰，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 这种在马背上肆意奔跑的感觉，有种酣畅淋漓的痛快。 对余艾莉来说，也是一种新奇又刺激的体验，她紧紧的抱着顾影，又控制不住的吱哇乱叫。 绕着场地跑了几圈后，仍有些意犹未尽。 蒋南肖又带着她们到户外的夜骑路线跑了跑，最后在附近的一片林子里停下。 几人席地而坐。 “感觉怎么样？” 余艾莉靠在树上，眼睛眯起：“爽！” 顾影笑了笑，她就知道她会喜欢的。 “老师，你骑马已经很多年了吗？”余艾莉问她。 “嗯，有些年头了。”顾影回。 “为什么会想学这个？感觉……”余艾莉打量着她：“不太像你的风格。” “因为一些原因，我没办法去学开车，觉得挺遗憾的，所以有人建议我可以试着去骑马，再后来，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她喜欢在马背上驰骋的感觉，那一刻她整个人仿佛进入到另一个空间中。 一个可以忘记现实的烦恼，只余下享受的空间中。 “不能开车，就去骑马，呵……”余艾莉轻嘲了一声：“这是什么逻辑。” 谁说不是呢！现在想想顾影也觉得好笑，大概也只有秦牧言的脑子能想的出这种逻辑吧。 “男朋友？” 顾影摇头。 聊到这，她突然记起秦牧言临走的时候让她到家给他发信息。 她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果然有一条未读的信息。 QIN:【到家了吗？】 已经是半小时之前的信息了。 顾影拍了张风景照给他发了过去，对方没有回复，想来应该是在忙，她便将手机又收了起来。 空出手来，双手抱住膝头:“你也可以的。” 她蓦地说了这么一句，余艾莉有些不明所以:“什么？” “找一个自己喜欢做的事情，难过的时候，烦闷的时候，就可以用来缓解心情了。” 余艾莉这才明白过来，顾影带她来这的真实用意，她盯着顾影看了半响，眼眶微湿:“谢了。” 余艾莉谢她，那么她呢？是不是也应该谢谢秦牧言？顾影心想。 “我说，你们俩聊天能不能带上我啊！我很孤独的好不好？”自觉受到冷落的蒋南肖抱怨道。 顾影和余艾莉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笑了一笑。 “时间不早了，该走了。”顾影站起身来。 把余艾莉送回去后，一直看着她进家门里，顾影才离开。 等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正赶上吃晚饭。 而秦牧言是到晚饭快结束的时候才回来。 许蓉:“牧言还没吃饭吧，我让厨房再去做点儿。” 顾影不自觉的看了眼时间，八点，也就是说从早上吃完饭到现在他已经几乎12个小时没有吃过东西了。 “不用麻烦了阿姨，桌上的菜够吃。”秦牧言说。 “那你先吃着，不够了一定跟厨房说。” “嗯。” 秦牧言站在秦轩身后轻咳一声，示意他起身。 “那不是有空位吗？我还没吃完呢！”秦轩不愿。 “1……” 秦牧言话音刚落，顾影便觉得一个黑影在身后一闪而过，接着，秦牧言拉开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桌上几人陆续吃完离开，顾影也打算走。 “等会儿，我有话要问你。” 她只好又坐了下来。 “下午去哪儿了？”他看到顾影发他的照片了，但没想到是什么地方。 “蒋南肖的马场。” “怎么突然想起来去哪儿了？” 顾影只好把碰见余艾莉的事情，简单的跟秦牧言说了一下。 “我觉得，比起我来，你更应该劝她去看心理医生。” 抛开秦牧言语气里的戏谑外，顾影觉得他的建议倒是值得考虑的。 还未来的及深思，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蒋南肖。 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应该是问她有没有到家。 顾影没有多想，直接在餐厅里将电话接通。 对面却传来蒋南肖神秘兮兮的声音:“朋友，你知道今天你带着来的那个小姑娘是什么背景吗？”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蒋南肖的语气让她莫名觉得不安，下意识的看了秦牧言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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