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很怕很怕这剑有朝一日落下来。
第38章 尘雾 这段时间何敏的身体不错,林雾就提议她和林志坚出去旅游。她现在能赚钱了,就希望父母的生活能多一些快乐。 林雾趴在床上在网上翻看各个旅游团的信息,嘴里嘀咕着:“等过了十月一法定节假日你俩就走,人也少,旅游体验更好一些。” 何敏拍了拍她的腿坐在她身旁,“我们雾说去哪就去哪。” 林雾翻身坐起来,揽住何敏的胳膊,“妈,是你和爸想去哪就去哪,无论去哪这次旅游的费用我都全包。” 何敏轻点了点她的额头,骄傲地说:“沾了我女儿的光了。” 林雾躺在何敏怀里,何敏摸了摸她的头发,“学习重要,工作重要,身体也重要。”林雾有时候要熬夜完成陈固北的工作。 “我知道。”她捏了捏自己的胳膊,“你看,我这不是坚持健身呢吗。” 林雾头扎在何敏怀里,嗅了嗅妈妈身上的味道,好像从她记事开始,妈妈的怀里总是有淡淡的肥皂香。 她眷恋不舍地说:“不想走了。” 何敏伸手去摸她的脸,笑着说:“你长大了,就要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闯一闯,不能总眷恋着家里。在外面记得常回家看看就好,我和你爸永远在家等你。” 林雾嘟着嘴,把脸埋在何敏怀里,何敏轻拍着她的后背,用粗糙的手抹了抹眼泪。 那天下午,林志坚开车送她去车站。 林志坚本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可还是忍不住叮嘱她,叮嘱她在外要注意安全、注意身体、少吃垃圾食品、少吃甜食…… “嗯。”林雾强压着情绪。 林志坚偏头看她,犹豫两秒问她:“你那个男朋友,你和他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面对面和父亲谈及江尘,林雾还有些害羞。 “对你好吗?” “很好很好。” 林志坚点头,那他就放心了。 林雾仔细看专注开车的林志坚,鼻子一酸,林志坚两鬓的头发已经白了。 她觉得她整个人活生生被割裂成了两半,她既眷恋着家、担心生病的母亲,又想回到梦想中的北城、回到江尘身边。 她和父母说自己有事,把明天早上的高铁改签到了今天下午,其实她只是担心江尘。 江尘和她说,他决定尝试处理江家企业的项目。 她问他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他没说原因,只说总要做些什么。可她知道他是个清风霁月的人,他明明对经营家族生意不感兴趣。 他突然改变主意,接手他不爱的东西,一定有原因。 那天从江家老宅回来,他就意识到一个问题,他若是想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就必须在江家有地位、能为江家带来利益、在家族有话语权。 那天晚上,老爷子对江渊的态度是问他有没有钟意的姑娘,而对江尘说的是“等有时间,爷爷给你选个合适的姑娘”。 “钟意”与“合适”这两个词还不够说明态度吗? 林雾没告诉江尘自己改签了,就是想回家看看他在做什么。她打车回家后,发现他人没在家。 林雾走进书房,在他的书桌上看到了一些经济类、管理类、金融类的书。她闲来无事,坐在那翻弄着那些书。 她发现自己真不适合做这个,厚厚的一本书她两页都没看下去,索然无味,晦涩难懂。她这几天熬夜赶了个翻译稿,再加上坐高铁也累了,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江尘是推门而入看到她挂在墙上的包才发现她回来的。 “林雾?”他推开卧室门没找到她人,转身去书房才觅到令他心安的身影。 她小小一只趴在桌子上,身下还垫着他新买的经济类的书。 江尘刚刚跟着江渊参加了公司的一个部门的小型会议,他只是听会,坐在那一言不发熟悉学习,还是遭到了公司人的白眼。 公司的人都是江渊一手带起来的,自然向着江渊。他们觉得江尘一个私生子干涉公司事宜是居心叵测,所以明里暗里对他加以嘲讽。 可江渊根本就不在意。 江尘在公司的不愉快在看到林雾的时候烟消云散,他凑到她身边,一下一下拨弄着她纤长的睫毛。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立刻笑着说:“你回来了啊。” “嗯。” “怎么提前回来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她环住他的腰,轻轻捏了捏,“你最近不是要去公司嘛,这么忙就不用接我了。” “吃饭了吗?” “没有。” “那我去做饭。” “我帮你洗菜。” 林雾站在水池旁,一边洗黄瓜一边问:“你怎么突然要去公司了?” 他给了个庸俗的答案,“想多赚点钱。” 她把水流调小,“可我觉得重新学起来很难。”那书她是一点儿也看不懂。 “那就多花点儿时间学□□能学会的,就像你当初练口语那样。”其实江尘不是没有任何基础,他好歹也是在江家生活过几年的人,耳濡目染是有的。 林雾把洗好的黄瓜放在盘子里,手指敲打着操作台,小心翼翼地试探,“是不是上次你回家给叔叔过生日,他们说些什么了?或者给你施加压力了?” 若是平时,他会和她诉说。可这次不一样,话题太敏感,会让她伤心的。 而且,老爷子只是随口一提,也没有真的落实,这事儿他还有能力控制和防患未然。 “都没有。”他说,“就是突然想换一种生活方式,多赚些钱,好养你。” “我也能赚钱的,那你别太辛苦。” “知道了。”他撵她出厨房,说他要炒菜了。 林雾从冰箱里把新买的西瓜拿出来,她拿水果刀把西瓜一分为二,她习惯用勺子挖西瓜吃。 她边吃西瓜边想,她和江尘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连吃西瓜的习惯都一样,喜欢竖着挖,一直挖到底再吃旁边的。 西瓜是她回来途中去超市买的,西瓜不应季,不太甜。吃了几口,饭就好了。 简单的米饭和两个菜,林雾吃的津津有味。 江尘发现,他做的菜特别合她的胃口,每次他做饭她吃的都会多一些。 饭后,林雾主动收拾桌子洗碗,这是他们俩的规矩,做饭不洗碗,洗碗不做饭。 江尘倚在门口静静看着她,寂静的夜,只有流水声。她编了侧个麻花辫,随性又有元气。 许是意识到身后有人,她蓦然回首,和他的眼神撞在一起。她打趣着说:“你看我洗碗干什么啊?”说完,把头偏回去,认真把碗再冲洗一遍。 江尘缓缓移到她身后,他从背后抱住她,贪婪地和她交颈,他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耳畔,他呢喃缱绻着说:“林雾,我想娶你。” 这是他第二次说想娶她,是她第一次听到。 林雾洗碗的动作一顿,她把碗放好摘下手套,故意矫情着说:“那你可得要过我爸妈那一关,只要他们同意,我就没意见。”她越说声音越小,耳根也红了。 她知道她这么说是在故意矜持着,因为她知道,何敏和林志坚不会不喜欢他。 江尘轻咬了下她红得透血的耳垂,“那就等年底去见见你爸妈,问问他们我能不能过了他们这关。” 林雾简单洗下手,用纸巾把水擦干,转身环住他的腰。 她仰头望着他,红着脸说:“那等我毕业了就嫁给你吧。”说完,又害羞地把脸埋在他胸前。 她和他对视不过几秒,可他在她眼中看到了诚挚热烈的感情,那眼神比夜星还要灿烂。 后来局面被颠覆,他身如不系之舟,任人摆布。他竭尽全力反抗,遍体鳞伤。陈望洲见不得他那样,问他为了什么,这样值吗。 他总会想到林雾说要嫁给他的眼神,她爱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他反问陈望洲,为了他的爱人,不值吗? 两人缱绻了一会儿,林雾拉着他去书房教她写瘦金体。 江尘让她坐在椅子上,他耐心地把砚台拿出来,慢慢研墨。墨和砚台摩擦的声音节奏明显,勾得人心痒。 研好墨,他拿出她送他的那根毛笔,他把毛笔塞到她手里,她握好笔,他站在她身侧,胳膊将她环住,大掌包裹住她的手,带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写下去。 “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伯牙鼓琴,志在高山……” 《伯牙鼓琴》不长,可毛笔字写起来比较慢,他们写了大概得有三十分钟,边写他边给她讲笔法。 完整的一篇短文写完,江尘松开她的手,林雾放下毛笔,左手捏着右手手腕,“好累啊。” 他笑,“多写写就好了。” 林雾又揉了揉脖子,“脖子也酸。” 她忽然心血来潮,拿起毛笔,蘸墨,自己在宣纸上写下了几个大字。 【江尘,我想嫁给你。】 写字和张口说话不一样,没那么害羞。 江尘看着这几个字白纸黑字,纸短情长,就像一份契约,他们约定终身。他说什么了他记不清了,只记得她眼中闪着光。 他突然用毛笔在她脸上花了两下,她反应过来后伸手去打他。他连连认错,边笑边说再也不敢了。 “你笑什么?” “像只小花猫。”一边一道胡须。 林雾非拉着他去浴室陪她照镜子,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确实像只猫。她又看了看镜子里的男人,他还在笑。 她想,他的笑容好像变了。 刚认识的时候,他也笑,可笑得清冷。现在的笑她喜欢,真挚,发自内心。 “不许笑。”她刁蛮地说,“你给我洗掉。” 墨是上好的墨,无毒无害,也好洗。他打开水龙头,帮她把那两道胡须洗掉。她抬头,脸上的水往下滴,问他洗干净了吗。 江尘喉结滚动,托住她的下巴,吻了下去。这个吻有些急切,逼得她软下来,连连后退。 不知怎地,她被他堵在墙上,她的衣物褪去,身前身后是极致的冰与热,欲生欲死。 他大手箍住她的细腰,在她耳边呢喃,“乖,扶好。” 云雨倾覆间,她意识涣散,只能听见他反复说:“林雾,我想娶你。”
第39章 尘雾 江尘工作起来连轴转,最近几天总是很晚才回家。林雾这学期课不多,没课的时候一般都在他这儿。 晚上,她习惯躺在卧室开灯看书,手里拿支笔,怀里抱了个笔记本,随时勾勾画画写写。 这晚,江尘回来比往常早了些,林雾发现他脸色很难看、很憔悴,整个人无精打采。 她习惯性环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去摸他的额头,“难受吗?” 江尘扎在她的怀里,说:“难受。” 他说晚上喝了点酒在卫生间吐过了一次,感觉胃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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