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二天一早她醒来的时候,药已经凉透了,她脑子也晕疼的厉害,鼻子泛堵,嗓子也疼的难受。 缓了好一会儿,才从椅子上站起来,去洗漱。 来不及做早餐了,她只好从厨房里拿出袋面包来吃,吃点东西垫垫胃,一会儿好吃药,不然她会胃疼。 做了壶热水,她在杯子里面泡上了药,打算等一会儿带到学校里面再喝。 在书包里面装了两袋药,准备中午喝。 她看了看自己写的作业,好在上午要上的科目的作业都写完了,下午的数学和英语可以用午自习的时间来补。 去学校后,她朝顾陌欣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顾陌欣也正看她。 只是一眼,覃晴就能明白,昨晚把她锁在教室里的人里面,有顾陌欣,只是还有没有别人,她不确定。 因为她昨晚好像隐约听到了顾陌欣和别人的对话声,就是不知道是面对面,还是打电话。 今天时砚却没来上学,连她的前座洛柯也没来。 只是上午的时候,陆涧拿走了洛柯的笔记本,帮她记笔记。 中午,覃晴自己去食堂吃饭,今天的阳光很好,只是那样好的阳光,照在脑袋发昏的覃晴身上,却让她觉得难受至极。 她手里还握着水杯,打算吃完饭,再顺便接上水冲药。 只是还没走到食堂门口,头猛地一痛,眼前发黑,她皱着眉头,整个人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等在醒来的时候,她睁开眼睛,望着眼前白茫茫的天花板。 病房里空无一人,门微微敞着,她在门口看见了一位少年的背影。 那人回头,是时砚。 但只是一眼,他不仅转回了头,还离开了病房前,整个过程快到,她都觉得是自己神志不清,从而产生的幻觉。 不一会儿,护士就走了进来,带着体温枪,在她的额头测了温度。 “还有些低烧,等着这瓶液打完之后,还有一瓶。”说着,朝覃晴指了指床边的一个小按钮,“这瓶打完之后,点一下这个就可以。” “好,谢谢护士姐姐。”覃晴声音还带着哑,但她还是礼貌地出声言谢。 “不用谢,应该做的,你好好休息,学校那边已经跟你的家长打过电话了,他们马上就过来了。” 覃晴声音实在疼的厉害,这次只是点了点头,小声道了句:“谢谢。” 护士“嗯”了声,就离开了病房,关上了病房门。 覃晴仰头看着滴了半瓶的液,跟着它一滴一滴掉下的频率,眨着眼睛。 过了不知多久,反正这瓶点滴还没滴完,病房门就被从外面打开。 覃晴朝门口看过去,门口走进来三个人,覃岁、覃年,还有她的班主任谭玉林,也是她的数学老师。 见她醒了,三人并排走了过来,谭玉林边走边说:“这孩子中午去食堂吃饭,在路上就晕了,医生检查了,就是有点感冒,发烧。” 覃岁上前几步,温热的手掌贴到她的额头上,用手掌试了试她的温度。 “你这孩子,都病那么难受了,还去学校干嘛啊,请天假又没什么。” 谭玉林接上:“是啊,一定要记得,身体可比学习重要。” 覃晴盯着谭玉林的眼睛,妄想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伪装的痕迹。 为什么呢?为什么能有人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他明明是知道她被人欺负,可他却从未管过。 覃晴永远也忘不掉,她被欺负,去办公室找谭玉林的时候,他说:“上学不要总想着谈恋爱,你不去赵挣承学长面前溜达,他怎么会看见你?怎么会喜欢你?怎么会跟你表白?” 那时,覃晴满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想不出他为什么能说出这些话来。 所以…所以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吗? 不!才不是! 不过,后来她就知道了,知道谭玉林为什么会这样说。 因为谭玉林不仅是他们班的班主任,还是赵挣承的班主任,赵挣承学习好,当时已经开始准备保送考试了。 因为赵挣承是那年学校唯一一个参加保送考试的学生,他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情,去找赵挣承的。 果不其然,赵挣承保送成功后,谭玉林就成了那年的优秀教师。 她知道权利的重要,所以,不止是因为谭玉林,让她不敢告诉自己的父母。 还是因为,赵挣承的家庭在学校里面都是称得上号的,她的父母护不住她的,如果这件事情闹大了,被毁的,只有可能是她们一家人。 所以,她只有忍气吞声这一项选择。 第13章 远离 覃晴从医院待了一天后,又请假一天,在家里休息了休息,才回学校上课。 刚进教室,就感觉到了四处视线落到她的身上。 她没说话,坐到位置上,倒是顾陌欣带着另外两个女生,朝她走了过来,站在她的位置前。 覃晴往后靠了靠,警惕地看着她们。 “对不起。”三人异口同声道。 说完,也没看覃晴的表情,直接就转头离开了。 可以看出,这个道歉并不诚意,但她们也确实道歉了。 整个过程,覃晴始终都是一头雾水,完全不懂她们这是什么意思,她被她们,不止她们,欺负了那么久,她们又怎么会突然跟她道歉呢。 但覃晴明白的是,昨晚把她锁在教室里的事情,就是她们三个干的,但她被关教室那天,听见了不止三个人的声音。 事情过去了,她也没有再问,如果她们以后可以不再欺负她的话,她愿意去原谅她们曾经的所作所为。 因为她别无选择…… 看着桌兜里面放着的两张卷子,大概是她请假的这两天里发下来的。 覃晴拍了拍前座洛柯的肩膀,小声询问:“这两天的课,你记笔记了吗?”即使声音再小,也不难听出她的嗓子有多么的哑。 洛柯在桌兜里面翻了翻,找出一个笔记本来,递给了她,“差不多记了,有什么不懂的,你就去问陆涧。” 覃晴点头,说:“好,谢谢。” 洛柯随意地摆摆手,就转回身去了。 她看着洛柯的后脑勺,不免有些羡慕这样洒脱有个性的女孩子,被许多人爱,被许多人害怕。 如果可以,她也想要被许多人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怕许多人。 * 下午的时候,覃晴在走廊上站着,仰头闭眼,享受着午日阳光肆意撒在身上的感觉。 像是这个世界的温暖都围裹在她的周身。 “以后离时砚远点吧。” 一句不和适宜的话,传入覃晴的耳畔,她没睁眼,但注意力确实朝声音的源头偏移了过去。 “怎么了?”她听见那人旁边的一道女声询问。 “你没听说吗?时砚在校门口打架了,都把人打进医院,进警察局了。” “什么?打得这么严重吗?我没听说啊,怪不得第二天没来上学呢。” 覃晴眼睫颤了颤。 他那天没来上学,是在警察局吗?所以前一天晚上她被关在教室里,而他被关在警察局吗? “他长得好帅的,唉,打架那么狠,太凶了。” “长得那么帅有什么用,和覃晴那个绿茶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到这句话之后,覃晴就回了教室,没再在外面听下去,果然,和她扯在一起的人,在别人嘴里,就不会有什么好话。 屋里还是有些凉意的,走进去,像是一阵冷风穿过自己的身体,刺得骨疼。 她趴在桌子上,余光瞥见一道黑色的身影走过。 不用想就知道是时砚,整个学校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还没有校服,穿着自己的衣服。 刚刚下课的时候,班主任叫他出去了一趟,大概就是让他去拿校服了吧。 覃晴直起身,朝他看过去,果不其然,他的桌子上正放着还未开封的两套校服。 想着两人假期时候的相处时光,覃晴想去问问他,问他是不是真的打架了,想问他是什么原因。 但是她也不是傻子,自然能感觉到,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躲着她。 大概是也听到学校那些对她的言论了吧。 覃晴最终还是没有过去找他。 没必要总去烦一个不想和自己接触的人。 她决定远离了。 大抵是察觉到了覃晴的视线,时砚反常地朝覃晴方向看了过去。 覃晴微怔了两秒,转过头去,躲开了他投过来的目光。 下午放学的时候,覃晴去隔壁班,找了舒眠。 两人一起离开的。 “晴晴,你这两天跟时砚怎么感觉跟不认识的一样啊?”舒眠挽着她的胳膊,搭话道。 舒眠在隔壁班,她们没有在一个班里面。 覃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总感觉他不想和我说话,不想和我接触。” “那你知道他在校门口打架的事情吗?”舒眠询问。 覃晴转头去看她,“你也知道这件事情?” “啊?”舒眠懵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我那天在校门口等你,但是你一直没出来,我打算走的时候,就正好看见了。” “你知道时砚揍的那个人是谁吗?” “不知道,我认识吗?” “你不仅认识,还很熟。” 覃晴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谁啊?” “赵挣承。” 覃晴脑子里面“嗡”了一声,一瞬间定在原地,胳膊僵住,一动不再动,她连听到那个人的声音,都会受不了。 僵了不知多久,直到舒眠戳了戳她的肩膀,才回过神来,完全没有听见舒眠又说了什么。 “对不起。”舒眠后悔,“不该跟你提他的。” 覃晴拍了拍她的手背,反而安慰起了舒眠,“没事的,都过去了。” “时砚为什么会和他打架?” 舒眠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本来我已经看见赵挣承了,然后时砚突然就冲出来了,一拳就打在赵挣承的脸上了,我离得不是很远,当时赵挣承的脸上就见血了。” “后来,不知道是谁报的警,警察来了之后,就把他们两个带走了。” 覃晴诧异道:“时砚就突然出来把赵挣承打了?他们没有争吵什么的吗?” 她还以为是两个人之前就认识,因为什么事情出了争执,才打起来的。 不过听舒眠的话,好像是赵挣承单方面的挨打。 舒眠微微仰头,似乎是回忆了一下,“没有,就是时砚冲上来打了赵挣承,他们两个之间没有交流,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覃晴很疑惑,但终还是没有再问什么。 两人在前面的一个路口分开,各自往家的方向走。 覃晴的身后,大概十几米的位置,却始终跟着一个黑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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