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不太像。”抑制不住继续含住她下唇的时候,程南柯闷声说。 “没关系。”金菲雪被他吻得舒服就什么都不顾了,她被他往前压着,被迫靠在阳台的钢架上,腰后是他的手,看似垫在她腰后保护她,实则手心拢着她的腰身不断往怀里推。 明明是第一次接吻。 却是那样汹涌难以停歇,他吻咬着将她唇吮吸得红肿,她手里的烟蒂早就拿不稳了,掉在地上被他毫不留情踩过,隔着单薄棉白的布料,他明白她身体在微微颤栗,伴随着她不敢呼出的急促喘息。 少年吻得青涩但算不上温柔。 冰凉泪水划过他的眼角,在金菲雪注意到之前偷偷擦掉。 他哭了。 不是因为金菲雪把他当做别人的替代品。 而是十八岁的程南柯现在硬得发烫。 他想安慰她,他不想让她伤心。 内心却被卑劣龌蹉的想法吞没,只想把她压在身下。 告诉她,其实他也寂寞。 喜欢一个人,确实好寂寞。 可他不能。 只能像一条贱狗任她欺辱。 第4章 雪 “我俩这交情,结婚得避嫌。”…… 金菲雪仰着脑袋和他对视,看那双琥珀色眼眸逐渐失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她也不再看了。 两人视线错开。 耳边还是宋温书和她聊天,她句句回应,但有些心不在焉。 “老相好啊?”身边站着的杨总刚好路过和程南柯打岔,他是瑞丰的副总之一,两人创业初就认识。 程南柯不吭声。 杨总透过玻璃继续看向金菲雪的方向,说她年轻,倒也没有太稚嫩,气质偏温婉,仅是会议室一面之缘,就令他印象深刻,轮到她发言也是谈吐文雅大气。 他眯着眼,看了许久,觉得金菲雪身上确实有魅力,让人离不开目光,偏头又瞅瞅程南柯。 还挺搭。 这几年没见过这铁树开花,原来在这等着。 程南柯正好瞥了他一眼,眼神冰冷,“四十层吸烟区,下午取消。”他吩咐,抽掉杨树深刚摸出来的烟盒,扬长而去。 每三层一处抽烟区,杨树深办公室正好在四十一层,他正打算下楼梯,连打火机都准备好了。 “不是,凭什么啊?”杨总愣在原地。 回应他的是划过完美抛物线飞过来的烟盒。 烟是中午抽的,40层的吸烟区也是下午就取消的。 金菲雪为此闷闷了小会,她今天先熟悉了小组的成员,分配了些简单的准备工作。 手中的笔转个不停。 傍晚的时候,天阴沉沉地又开始下起了小雪,今天任务比较轻松,没多少人加班,到点大家都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助理徐婧看了看落地窗外的雪景,伸了个懒腰,走到了金菲雪的身边,“咱们公司来年肯定会顺顺利利的。” 金菲雪正在整理资料,顺嘴笑着接道:“为什么啊?” “因为……瑞雪兆丰年呗,我秋天来到这的时候,就觉得咱们公司名就取自这句诗。”徐婧还处在期待转正的实习生阶段,干劲十足,所以对公司的归属感也在日渐增长。 瑞丰,等一场雪。 等那场雪回来。 金菲雪低眉,她平静地收拾好了资料,并没有多想这句话,而是笑笑回应徐婧,“希望吧。” 两人一同到了电梯口,徐婧往下,金菲雪往上,直接去了总裁办公室。 三百平的房间明亮宽敞,落地窗将高楼大厦下的淮秦繁华夜景一览无余。 休息区沙发围绕茶几,办公桌一尘不染,身后书柜里几本成功启示书摆得别致,金菲雪打赌程南柯肯定从来没看过。 她履行了合同中的一条——每天和他吃一顿晚饭。 这个要求夹在各项条款中难以发现,还是今天助理发电子邮件的时候,金菲雪才注意有这条。 程南柯并不在办公室,甚至整层楼都没有闲杂人。 像是早就准备好的环境,就等着她慢慢探索观察。 不过金菲雪不感兴趣。 她摸着办公桌拐角镶金的篆刻画,程南柯的品味总是在这种细节上展现得格外具有特色,如果没记错的话,画面内容是她三年前在法国一场展上获奖作品的风格仿作。 摸着摸着就摸到了金属质感的打火机,有些沉,打火声清脆好听。 金菲雪把玩了会,思想斗争不过五秒钟,就原形毕露翘着二郎腿坐在了老板椅上点烟。 撤了她的抽烟区,那她就去他的办公室抽。 金菲雪的心虚止于将办公室的灯都熄灭,她隐藏黑暗里。 其实还有个心思,就是捉弄。 她期待程南柯打开办公室门的一瞬间漆黑,然后猜测她藏在哪里的恶作剧。 捉弄程南柯,向来是她的拿手好戏。 老板椅足够大,她夹着烟,将椅背过去。 然后就是耐心等待。 像是几年前她爱和他玩的游戏。 而总裁办公室四个角的监控早就拍下一切。 门开了,金菲雪听见名贵皮鞋踩在地毯上的轻微声响。 她好奇探了个脑袋,侧目。 “我赢了。”程南柯一把将椅子转了过去,他面朝着金菲雪,步步逼近,“游戏结束。” 金菲雪放下交叠的双腿,在黑暗里和他对视,腿并起来,却被他踩住了缝隙,黑色西装裤蹭过她小腿肚间。 她无所谓地撇撇嘴,手里夹着的烟下一秒就被男人抽走。 烟蒂被无情地按灭在烟灰缸,他没提不让她在办公室抽烟,也没评价她的所有行为,只是将她脱下放在沙发上的披肩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轻声说了句:“走吧。” 好无趣。 金菲雪借着黑暗的灯光注视着他的表情,顺从地起身跟在他的身后。 在外人眼里是看不透金菲雪的。 他们以为她有担当,责任心,话不多举止温柔利落。 但在程南柯眼里,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麻烦鬼,满肚子坏水的小魔头。 哪怕过了这几年不见,再次对视的时候,他还是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想和他重归于好当朋友,又不愿意面对发生过的“意外”。 那他就不提。 也有的是办法逼她去面对。 两人站在电梯里,随着楼层数字不断变化,金菲雪将手插在外衣的口袋里捂热。 “祁妄结婚的事,你提前知道吗?”她冷不丁地问道。 程南柯眸色微顿,不打算瞒她,“知道。” “你怎么看?”金菲雪透过电梯反光镜面去看他的表情。 “希望这是他最后一次婚礼,然后,百年好合。”他勾唇笑着,在电梯开门后走了出去。 金菲雪紧跟其后,才发现大厅搭建的钢架已经结束,那根本不是广告。 而是……祁妄和他太太的结婚照片。 超大屏的那种。 标题取得是:祝贺校友祁妄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右上角还有瑞丰的赞助logo。 金菲雪哑然。 程南柯何止知道,就差参与人家婚礼策划了。 外人都说程老板重情义,与校友相处友好,从不忘恩负义。 金菲雪想起宋温书那句“祁妄入赘”。 就算是他程南柯的手笔,人也压根没打算瞒她。 金菲雪心情复杂,盯着还未完全覆盖好的结婚照看了许久。 再看向程南柯的位置。 男人很有耐心地站在大厅门口等他,身后停在门外的是助理停好黑色劳斯莱斯幻影。 两位身着黑色大衣的保镖撑着黑伞,肃静地站在门外。 他就这么欣赏着她愕然的表情,“发什么呆。” “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金菲雪快步走到他的身边。 “在意吗?”程南柯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在伞下。 车门打开,不由她做出选择,身后被人堵上了路,除了上车别无选择。 “你的初恋不是早就结束了吗?”他半个身子探进后车身,逼迫着压向她,用的是开玩笑的口吻。 真当他是个冰块呢,真当他还在暗暗和曾经那些事较劲呢。 早就翻篇了,金菲雪。 金菲雪往后靠,逼近车窗附近,她怔怔地看着程南柯。 男人修长的手指勾过她腰边的安全带,带子勒过她的肩膀,抵在胸口左右动了下,最后卡好。 只是系了安全带。 “先吃饭。”他温声吩咐,朝她笑笑。 车内星空顶倒映光阴在金菲雪白皙的脸上,她躺靠在真皮椅上,金属扶手倒不冰凉,车内事先已经有暖气了。 空气安静了会。 “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她又问。 “上个月。”程南柯低头看平板,眼皮也没抬一下。 “闪婚?”金菲雪声调提高了些。 程南柯视线从平板移开,转而看向金菲雪,“二十六七的年纪,你如果想结婚,明天也可以去领证。” “那你怎么不去结婚?”金菲雪冷笑。 程南柯不理会。 “我倒希望回国后接到的会是你结婚请柬。”她继续说,不留一丝情面。 宋温书和她说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程南柯确实用了手段断了祁家的生意,当年压价断了祁家的那场交易,祁妄放弃梦想回归家族继承家业,又接过他递给的“援手”结识了现在的妻子。 联姻仅仅一个月就敲定。 结束了他简单毫无选择的婚姻。 “如果是我结婚,你还会收到请柬?”他说得不急不慢,悠悠然。 金菲雪眉头轻挑,“我俩这交情……”她还没说完。 “我俩这交情,结婚得避嫌。”他说。 金菲雪略微思考了这句话,发现没办法呛回去。 她憋了口气缓缓呼吸,不再理他。 二十六七岁,确实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 祁妄是。 程南柯也是。 哦,她也是。 金菲雪低眉,思考程南柯结婚的时候,她该躲哪里才算远。 伦敦,芝加哥,还是直接跑到冰岛算了。 不对,她躲什么。 她到时候也会做个超大横幅,庆祝她的好竹马单身二十多年成功出嫁。 而她金菲雪,也是个重情重义的大好人。 想到这,她咬了咬牙,腮帮子稍微鼓起。 程南柯扫了眼,就知道她心里没憋好货。 安静了一分钟后,助理才假装什么都没听到,转过身问:“程总,请问是湘府阁吗?” 程南柯瞥了眼金菲雪,“改粤菜。” “就湘菜。”金菲雪堵了回去。 “九州园。”程南柯直接驳回。 “好的程总。”助理不敢多说,按照吩咐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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