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觉得他很浪吧。 就像她那群朋友嘴里吐出来的“浪”“荡”等一系列词语。 程南柯不喜欢让金菲雪和她们玩,他还是偷偷背地里去查这些词的意思。 后来去质问金菲雪。 小姑娘眨眼对他说,“阿书她们讲,不检点的男的就是浪啊。” “什么是不检点?”程南柯紧张地问她,生怕自己是其中一员。 “喏,路边那几个喜欢堵路口欺负女生的黄毛,那些就是浪,我上次刚把他们揍了一顿,阿书说他们就是下贱!”小时候的金菲雪满腔正义,练习的散打也在保护女孩子中发挥了作用。 “我不会欺负你。”程南柯紧接着就说。 “我知道啊,因为你也打不过我。”金菲雪得意地冲他晃了晃拳头。 “所以,别觉得我浪。”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样的话,耳尖通红得可怜。 “好,程南柯不浪。”金菲雪莫名其妙地答应下来。 现在两人都明白了这种词的真正含义,程南柯的手停在金属扣,犹豫着不再继续。 会不矜持吗。 金菲雪挪开目光不敢看。 突然,办公室门外响起总助的声音,“程总,有文件需要您签字。”敲门声响起。 金菲雪一惊,连忙推开程南柯要躲起来。 程南柯低头捡起领带,扣好领口,才去开了门。 “程总……”助理话还没有说完。 程南柯“唰唰”两笔就签好,将文件塞出门外,再反手将门上锁。 “你怎么这个时候找程总签字,没看见我吗?”杨树深看见金菲雪进总裁办公室后,就紧盯着没让人再去打扰。 就给保温杯换口茶的时间,一个没看住,“程总在见重要客户。” “可我刚看了,里面没人啊。”助理百思不得其解。 “肯定是你没仔细看。”杨树深摆摆手。 “真没有,我偷扫了眼,倒是程总有些奇怪。”助理犹豫地说出了口,“衣衫不整的。” “行,打住。”杨树深立马制止。 “程总他……”助理八卦心燃起,整个瑞丰大厦,最喜欢八卦的其实就是这杨副总,早些年程南柯的传说就是他散播出去的。 什么生活贫困一个月打三份工,一会又什么富二代却甘愿白手起家,做大做强,再或者被什么女人甩了,瑞丰上上下下多少都知道点自家老板的故事。 “行了,别瞎猜。”杨树深随便找了个散碎的活把助理支开。 然后自己鬼鬼祟祟环顾四周,趴在门口,试图从门缝里看到什么。 多新鲜,程南柯能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衣衫不整。 杨树深已经在心底给他编了十八个不同版本的桃花绯闻。 小插曲令房间内的两个人都失策地紧张了下。 短短不到一分钟时间内,程南柯真不知道金菲雪藏哪去了。 等他坐在办公椅上的时候,低头,感受到毛茸茸的东西蹭过他的西装裤。 是金菲雪的脑袋。 她躲办公桌下去了。 他垂眸。 她不好意思抬眸。 四目相对。 第45章 第三视角 这才是程南柯的视角 她额前细碎的发丝遮过眉眼, 表情有些局促,金菲雪猫着身子,小心翼翼拽着他的裤子挪动。 程南柯往后退了一步, 他起身, 单膝轻抵过地面,将金菲雪从桌底捞了出来, “找到你了。” 金菲雪小时候和朋友玩捉迷藏总是喜欢躲在程南柯书桌下,因为没人喜欢去程南柯的书房,枯燥无味,程南柯又像个木头一样坐在位置上, 也从来不参与他们的游戏。 因此成为了金菲雪的保护伞。 金菲雪还以为刚才那种姿势, 他会想歪呢。 程南柯温柔沉静的目光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从前暗恋的时候,只敢用余光, 现在视线黏在她的身上,怎么也挪不开。 刚开始还可以和他保持对视, 再继续看下去,金菲雪就想要躲开目光了。 那是一种需要她给予相同程度爱才能回应的渴求。 她垂下眸, 暂时避免和他过多的眼神交流, 手牵着他的手,陪他安静地呆在办公室, 这一切对她来说似乎都太轻而易举得到了。 金菲雪再次拜访老师启超有家里的时候,启超有再次提到她回伦敦的事情。 “是应该考虑未来的定居了,我在新闻采访里看见你已经完成了Lacrima, 下一步,你该考虑自己了。”启超有经过这个冬天似乎年迈许多,腿关节总是会隐隐作痛, 走路也越来越慢,但是从没有放弃过事业。 金菲雪将在她二十五岁举办自己的个人展,随后会去学院担任教授,带着楚林夕去完成答应他的作品,接着她会选个城市定居下来。 在一切未来的规划中,程南柯没有位置。 “老师,我谈朋友了。”金菲雪插了这么一嘴。 启超有先是一顿,然后笑得开心,他枯瘦的身体也随着笑意轻颤抖,“好啊,什么时候领回来给我看看。” 金菲雪点点头,她坐在沙发上,手捧着热茶。 “带给爸妈见过没?”启超有又问。 “为什么要带给爸妈见呢。”金菲雪不太理解。 “你这个年纪耍朋友,难道不是奔着结婚去的?”启超有抬眸瞥了她一眼。“你都跟我说了,难道这好事不将近?” 金菲雪抿了口茶,出乎意料地烫嘴,“我……和他刚谈。” “刚谈你就放心和我说了,想必也是认真的。”启超有笑笑,“说说,那孩子是做什么的,家里是做什么的,户口哪里的,本地人吗,人品怎么样,你们认识多久了?” 他像个家长一样,里里外外将这些谈婚论嫁时候的问题问了个遍。 金菲雪为什么会提呢,她可能想提出来,问问老师站在她的角度,她应该怎么做,去解答她心中的困惑。 但她已经不是心有困惑的年纪了,她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是自己的抉择。 如果今天和妈妈说,这些问题,妈妈也会问吧,如果她又回答对方是程南柯呢。 那个其实和金家早就熟悉的程南柯。 距离金菲雪代表瑞丰刚发布Lacrima设计图没有几天,另一条重磅消息震惊全市。 H市副市长品行不正,涉嫌贪腐,拨款新湾地项目内幕涉及受贿等严重错误行为,至此,新湾地项目被政府彻底叫停,瑞丰集团董事高管于昨日协助调查此事,举报有功。 “叫停了是不是就不能继续建了。” “啊?搞了半天,最后还是不行。” “人老板不都说了,早一个月就喊停了Lacrima,就金总还不信呢 。” 瑞丰大厦四十层Lacrima小组又炸开锅,比剽窃造谣更可怕的,是项目夭折。 徐婧叹了口气,是真的觉得要收拾包袱彻底滚蛋了。 原来Lacrima只是他的一颗棋子。 金菲雪得知消息后,一个人关在办公室关了一下午,这局他可能早就布好摆在那里,而她哼哧哼哧白给他打工。 早知道还不如卖给华越呢。 女人坐在老板椅上,烦躁地点了根烟,猩红湮灭,纤细的手指夹着烟,她复盘着Lacrima的总设计图,长叹息着遗憾。 没有了Lacrima,但有了程南柯。 金菲雪一时间不明白自己亏了没有。 她最近忙着收拾东西,从家里搬回来的旧物一直存留在储物间,她前段时间忙于工作,也没有好好整理,其实更多的是,她不敢整理。 整理旧物就意味着她不免想起曾经的回忆,那些美好的,不好美好的,回忆起来对她来说都像是梦魇。 金菲雪决定现在开始直视它们。 她找到不少新奇的玩意,曾经不及格的地理试卷,还有英语单词小手册,上面用荧光笔画满了重点,曾经的奖杯,散打俱乐部的铭牌。 金秋平和陈莉君没有错过她小时候的任何一部分,什么东西都保留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金菲雪甚至可以找到她小学穿过的羽绒服,小小的一件,还是芭比粉的。 金菲雪一点点看着。 突然,她在角落里找到了密封起来的袋子,里面存放的是她高中时候的校服。 淮秦附中不像其他重点高中那样要求每天都穿校服,只有周一升国旗的时候,必须得穿,那个时候,所有年级的学生必须集合到操场整队。 金菲雪那个班通常站在程南柯他们班级的前面。 冬天时候,羽绒服外面裹着校服这种粽子穿搭对于金菲雪来说是家常便饭。 和别的学校不同的是,淮秦附中的校服并不是经典的蓝白色长袖长裤,而是藏青蓝的冲锋衣外套和深蓝色的长裤,领口拉链全部拉上去,会遮住下颌,看起来很酷,金菲雪原来穿的时候,就喜欢把头发全压在衣服里,这样头发就会蓬松得鼓起来,像个小水母。 男生女生的校服都一样。 金菲雪盯着看了会,最后好奇地穿上。 她头发已经长了许多,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乱糟糟地全部压在外套里了,裤子也有点短了,金菲雪看到自己的脚踝漏出来了,袖口也露出截白皙的手腕。 不过整体还能看过去,高中时候她其实也会偷偷抹口红,擦点防晒就当粉底液了,偶尔还喜欢偷用陈莉君的眉笔,她眉型很好看,就是眉毛很淡,不多,顺着边描一描就不会出错。 金菲雪随手束了个高马尾,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真有点高中时候的意思。 她脑子里莫名有了个想法,于是她给程南柯打了个电话。 “嗯?”男人低沉的声音传过来。 “程南柯。”金菲雪语气轻松地喊着他的名字。 “怎么了?”程南柯话音里夹杂着笑意,他那边周围有些嘈杂,应该是在外面。 “我穿越了。”金菲雪看着镜子里穿着校服的自己,“我好像从过去穿到现在了。” “是吗。”男人语气淡淡,他笑意不减,陪她玩了下去,“那你现在几岁呀?” 金菲雪看着镜中的自己,沉思,“也许,十七岁?或者十八岁。”说着,她开了摄像头。 程南柯余光瞥见手机屏幕亮了一瞬,在看见金菲雪打来的视频电话后,他整个人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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