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粗剪一番,统一音量大小,清除环境杂音,同时对人声进行适度美化。操作完成后,她重新听了每个片段分界处的内容做验收,确保音质效果一致,再导出视频继续精剪:删除表达中的口癖、不合理停顿和含糊不清的部分,好让整体听感更加流畅。 她花了近两个半小时处理完50分钟的音频,忙完已经快到正午。她这会不太饿,切了个大西瓜,一勺勺挖着吃。 闫昱恒:【你们徒步报名还要面试?难吗】 时愿腮帮子鼓鼓的,嘴角溢出些冰甜汁水:【不难吧?】应该不难,她想,但是石砚初……不好说。 闫昱恒:【能透露透露不?我心里没底。】 时愿:【稍等,我查查。】 她翻了翻这两日错过的群消息,只见到老王零星几句叮嘱,又查看了公众号,并没看到有关队员筛选面试的内容。 时愿:【你面试队员时都问什么?】 对方回复得很快:【随便聊聊。】 时愿:【有不过的吗?】 过了几分钟,石砚初:【我在开车,方便电话吗?】 时愿开门见山:“我有朋友报名了,说担心面试太难。” “不至于。”石砚初的声音略显暗哑,“主要看看有没有户外经验和装备,体能如何。”他轻咳两声,清清嗓子:“抱歉,感冒了。” “你现在面几个人了?” “12个。筛了一个。”他跟做总结报告似的:“问了几个简单问题,发现对方完全没有徒步常识。” “哦。面一个多久?” “七八分钟?”石砚初纳闷她为何关心这些细节,“肯定不会超过十分钟,怎么了?” 听上去也挺浪费时间,他工作这么空?下一秒,时愿记起对方在英国定居,恍然大悟:回国休假,难怪这么闲。 “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 时愿客套道:“如果需要的话告诉我,挂了。” 石砚初叫住她:“下次徒步线路难度中等,你当尾驴ok吗?” “当然。” “那我让老王当中队?” “好。” 时愿陡然想起什么:“我粗略估算了一下,下次活动费用七七八八需要一万块左右。还是我们几个人继续垫付?” 这两天核心队员私下都在讨论这件事。 之前队伍人数少,垫付千儿八百的不是什么大问题。可现在动辄要垫付两三千,大家心里多半不太乐意。 石砚初有备而来:“老王跟我商量了,他会拿一部分钱当活动资金。之后不需要其他人再垫付。”他此刻音色里带了生病人特有的慵懒,不如往常字正腔圆。“老王的意思,一开始他是牵头人,带几个朋友玩。现在他有心扩张,没理由拉大家一起下水。” “如果有人赖账?” 石砚初完全没当回事:“提前收费有很多风险,容易模糊责任界限。几百块钱的事,别把人想得太坏。” “别把人想得太好。” 他轻声笑笑:“所以筛选队友很有必要。” “可你无法通过三言两语判断对方的人品和道德修养。” “一起徒步一次,也是筛选的过程。” “真筛选出来几个,老王就亏大了。” “花钱买教训。” “老王为什么非要抢着当冤大头?”时愿愈发不能共情:“出钱出力,说不定还要吃官司,真的没有意义。” “或许他有他的想法?” “你呢?为什么要帮他弄这些?” 石砚初思忖片刻,认真作答,像模像样列举出一二三:“我个人很喜欢户外徒步,之前在英国也加入了很多类似志愿者组织。而且跟老王挺投缘,做这些事属于我个人的精神满足吧。” 时愿听着他正儿八经的腔调,脑壳有点胀,“哦。” “你呢?”石砚初饶有兴致地反问,凭他对时愿的浅薄了解,亦好奇她为什么愿意花时间和精力在这件事上;不仅帮忙组织,还自告奋勇担当尾驴的重任。 时愿倒没认真想过,沉默几秒:“合适的搭子难找。几个核心成员都很有默契了,周末凑一起玩玩挺开心的。老王刚提议的时候,大家都很兴奋,只是没想到后续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时愿半开玩笑:“希望你面试能派上用场,别让老王亏太多。” 石砚初笑到咳嗽:“尽力。刚才那场快问快答,以为你又要和我吵架。” “今天吵不动。”时愿实话实说,“挂了。” 石砚初听出她语气里明显的丧,压住心中疑问,适时收尾:“嗯,周末愉快。” 电话中断,时愿完全没问出所以然,只能应付般回复闫昱恒:【面试不难,放心。】 对方连发几个嘚瑟的小表情,【周末有安排什么好玩的活动吗?我刚忙完一个实验,急需放松,借我参考参考。】 时愿望着那串扭着肥屁股的长颈鹿,不由得会心一笑,【昨天放你鸽子了,要不要出来打游戏?】 闫昱恒:【现在?好啊。】 第24章 索性不装了? 一小时后,时愿在电玩吧门口顺利和闫昱恒碰头。 店铺宽敞整洁,满目花里胡哨的动漫墙纸,全是路飞的经典笑容和招牌姿势。 时愿新鲜得不行,环顾座无虚席的大厅,“生意这么好?” 闫昱恒走在前头,扭头回应:“对啊。”他目光炯炯,露出浅浅的酒窝,“坐包间?更安静。” “好。” 两人座的包间,方方正正不足十平米,茶几和边柜上摆满了毛茸茸的玩偶和迷你手办,墙面依旧是活泼可爱的动漫风,配上柔和温煦的色调,颇为温馨。 时愿一屁股窝进懒人沙发,扭扭身子陷入最舒适的弧度。她找到完美支撑点,和天花板上的路飞对视,完全不想动弹。 闫昱恒东看看西摸摸,最后拽着沙发贴到她右手侧,递上水果和零食:“吃吗?” “吃。” 玻璃门一拉,阻隔了大厅断断续续的尖叫声。 闫昱恒翻着密密麻麻的游戏清单,“想玩什么?”话音刚落,他兀自推荐:“双人成行、胡闹厨房和搬家都不错。” 时愿其实对这些都没什么兴趣。 她爱买游戏,却不经常打。有段时间,她跟风买了一堆市面上流行的游戏,可多数时候只是调到界面看看,操作几分钟后便将其束之高阁。 小时候玩乐时间太少,她便会在心里埋下一颗颗许愿种子:等我长大赚钱了,要玩这个或那个。孰不知,岁月不知不觉削弱了激情,却无法抵消幼时的欲望。对她来说,那些成年后很多毫无逻辑的行为,或许只是童年的一种延迟满足。 “有没有打打杀杀的?”时愿接住闫昱恒困惑的眼神,详化需求类别:“不是格斗,比如丧尸那种。” 闫昱恒面色如常:“有。”他斜睨她,又确认了一次:“你真要玩丧尸?” “嗯。”时愿转过头,“你不喜欢?” “喜欢。”闫昱恒斩钉截铁,不情不愿将注意力转到「恐怖」那一栏,“生化危机6?有双人模式。” “行。” 闫昱恒神色镇定,快速调出游戏界面。他没敢说自己晕血,更不好意思提他自小便对僵尸、丧尸避之不及。他的逻辑很简单:鬼魂看不见摸不着,可以纯当不存在;可僵尸和丧尸却能实实在在跳到面前,追着人到处咬。 时愿和他的想法则完全相反:鬼魂飘忽不定、一惊一乍,太挑战人的神经了。而僵尸和丧尸特征明显,一眼便能认出,知道往哪躲,最不济不过是被咬几口化成同类。 “玩哪个故事线?” 时愿翻着某书的推荐:“克里斯篇吧。据说全程高能,不过今天肯定玩不完。” 全程高能四个字大概率意味着「满目丧尸」。 闫昱恒交握双手,紧了又松,重复几次后做好了心理建设:“玩到哪算哪,开始?” “好。” 界面缓慢加载,闫昱恒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他操作技能还算可以,这会却频频出现失误。游戏画面中的他举着枪,冲在前面,神经质般地挨个对准NPC,生怕TA们突然变异。 时愿原派他打头阵,不料他在走廊上走起了S型,蹙起眉:“你别总盯着NPC,可以快速射击。” “哦,好。” 两个人第一次打配合,可以说毫无默契。 闫昱恒悄悄后挪,直到背紧挨墙壁;余光觑见时愿冷静沉着的侧脸,只得强忍乱叫的冲动。他后悔没选大厅卡座,人多热闹。而包间逼仄,电视就在咫尺之遥,以致他会在每个丧尸冲到面前的瞬间,下意识闭眼。 时愿全程泰然自若,轻轻松瞄准,突突一记。死就死了,大不了复活呗。她干脆利落帮搭档爆了几次丧尸头,不免怀疑他是不是更享受临到跟前杀敌的刺激? 「克里斯篇」不是在开车就是在跑酷。 时愿打到弹尽粮绝,恨不得拿刀上去硬捅。等复活的功夫,她侧头一瞥:“你怎么跑后面去了?” “啊?太近了,我保护视力。”闫昱恒慢吞吞挪回原处,“好难啊,怎么都跑不过。” 时愿指着屏幕:“滑铲哪里,你必须走底下的管子,ZL只按一次立马松开。我们试试。” 闫昱恒听着她笃定的语气,判断她正玩到兴头上,只好打起精神,点头附和。 两小时后,二人还陷在故事线中无法通关。 时愿操作到大拇指抽筋,在一次次爆头、怒跑和对抗中发泄了不少心中憋闷。她一枪一个准,将每个丧尸脑袋当成难以言状的烦恼,各个击破。有节奏的枪击声回荡在耳畔,游戏里发出的子弹似是拐着弯儿绕到她心底,短暂逼退了那些试图掠夺她快乐的丧尸。 闫昱恒这会心态也算练出来了,虽不能很好地打配合,至少不像刚开始那般失措。只是他原以为会舒舒服服瘫在懒人沙发上,和时愿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加深了解,打游戏为辅;没想到现在忙到连出声的时机都没有。 “不玩了。”时愿放下游戏柄,“脖子受不了。” 闫昱恒如释重负,“喜欢吗?” “还行。不太恐怖。” “这还不恐怖啊?”闫昱恒夸张地抹了抹后脖颈,“我都出了一身汗。” “啊?那你不早说,我们可以玩别的。” “没事。” 笑意加深了他的酒窝,也溢了些到时愿眼眶。 她此刻身心舒畅,旁若无人般伸了个懒腰:“找机会玩7,更恐怖一点。” 闫昱恒僵着笑,却满口答应:“好啊,一起。”他总算得空喘口气,视线缓缓挪至她身上。他认不出她棉麻上衣边侧的logo,只知道版型挺好,看上去不便宜。 “你平时爱逛街?”他漫不经心地问,一方面好奇她的消费水准,更多则是对二人生活水平差异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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