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下意识又打了一个喷嚏。 没错,刚刚在电梯口,她说完那句话后,一连一串的喷嚏。 陆祁迟忍无可忍才把她带回来。 “洗完澡,赶紧走!”陆祁迟打开空调,还是没好气。 阮舒撇嘴,也知道现在根本不是逞强的时候,她的身体自己最了解,平时小病小痛倒也还好,只有两点碰不得:吃辣会肚子疼、发烧后很难好。 进了卫生间,换下衣服,伸手拧了一把,全都是水,身上也冷冰冰的散发着寒气。 打开花洒,热水冲下,过了一会儿整个人才舒服起来。 洗完澡,套上酒店的浴袍,站在镜子前,镜子上蒙了一层水雾,她伸手抹了一把才堪堪看清人影。 她把自己的内衣裤洗完,用吹风筒吹了个半干晾起来,才开始打量这个十几平米的卫生间。 属于陆祁迟私人物品的只有一个飞利浦的剃须刀,其余全都是酒店自带的东西。 她拿起剃须刀看了看,颜色搭配还有功能都是经典款,看起来不像是某个红颜知己送的。 阮舒重新放回去,扬声问:“陆祁迟,有没有水乳?” 外面没有应答。 阮舒又喊了一声,“陆祁迟?” “没有!”冷冰冰的声音。 阮舒笑的十分开心,“哦。” 从卫生间出来,空调温度开的刚刚好,没有丝毫凉意。 眼睛看了一圈,最后定在沙发上的人影,他手里捏着烟,慢慢抽着,面前的茶几上已经散落了几个烟头。 电视屏幕上是某个综艺节目,一堆主持人在干笑。 阮舒皱了下眉,这人的烟瘾越来越重了。 她故意弄出来点声响,可对方眼皮都没动一下,无奈,她擦着头发,坐到他旁边,在他下令驱赶之前可怜巴巴地说:“衣服全湿了,得洗洗烘干才能走。” 陆祁迟撩起眼皮看她,眼神沉静无比。 像是一潭幽静的古井。 半晌,他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言简意赅道:“909需要洗衣服。”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就过来把她衣服拿走。 一根烟完毕,陆祁迟磕了下烟盒,作势又要拿出一根,被阮舒一把抄过拿在手里。 “你已经抽了很多了。” 陆祁迟的眼睛里终于多了点别的情绪,是讥笑。 “你凭什么管我?”他一字一句道。 凛冽的雨滴跟寒风打在玻璃上,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 阮舒自知理亏,也不跟他有过多争论,好声好气哄道:“没想管你,只是想问你要不要也进去洗洗,驱驱寒?” 卫生间里,依旧弥漫着蒸腾的雾气,密闭的环境中散发出洗发水的香气,洗手台边一次性梳子上挂着几根细长的头发。 抬头,蕾丝样式的一小块布料正挂在晾衣杆上晃荡。 一切都这么明目张胆。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陆祁迟被气笑了,双手撑在洗手台边,抬头,看向镜子里模糊的自己。 胸腔里有难以遏制的怒火,可最后又化作无边自嘲。 他调转脚步走向淋浴间,冰凉的水扑面落下。 最终化作一声闷哼。 他伸手握拳,活了快三十年,非得栽一个女人身上,真他妈能耐。 …… 阮舒扫了一眼房间,是个一居室的套间,干净敞亮,还自带一个小厨房。 她走进去,找了一圈,竟然看见了一块生姜跟红糖。 拿起菜刀,三两下将生姜切成末,放进沸腾的红糖水中。 随后将火调小,慢慢熬着。 门铃响起。 阮舒以为是来送衣服的服务人员,没多想就开了门。 谁知,门外是两个生面孔,看起来年龄很小。 “嫂子好。” “嗨,嫂子。” 阮舒愣住,也伸了伸手跟他俩打招呼:“你们好。” 她原本长相是冷艳挂的,但笑起来非但不违和,反而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杨松林跟李维不约而同倒吸一口气,乖乖,近距离看嫂子长得真标致。 阮舒问:“你们找陆祁迟是吗?他在洗澡,可能还得一会儿,如果有什么急事我可以喊他。” 李维连忙摆手,笑道:“没事,就是领队说要开会复盘,他不去也行。” 阮舒不太懂复盘什么的,听起来反正蛮严重,于是点点头,“好,我一会儿告诉他。” 李维跟杨松林俩人勾着肩回去领队房间,众人把他俩围住:“怎么样怎么样?” 李维跟杨松林对视一眼,神叨叨开口:“陆神在洗澡!” 众人明白了,洗澡嘛。 …… 关上门,一转身看见奖杯跟奖牌扔在入口的玄关处。 阮舒伸手拎了拎,不禁莞尔。 果然是国际比赛,比之前“风陵”那次的金牌重多了。 正看着,眼前罩过一道黑影,金牌被人抽走,重新放在原来的位置。 “别动!” 阮舒余光瞥见他也穿了一件酒店的浴袍,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站在一起,恍惚间让她回到了正阳街。 于是,有些话未经思考就吐了出来:“这么小气,以前还说所有的金牌都是我的呢。” 一句话,把人拉回了过去。 同时,也撕破了两人刻意避讳的东西。 陆祁迟一下被点着了,伸手把她拎起来火冒三丈道:“阮舒,一次两次耍老子好玩吗?” 阮舒一怔。 认识陆祁迟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 之前那些人去修车店闹事的时候,他脸色至多也是阴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 仿佛她再多说一句话,这人就要跟她动手。 陆祁迟头发还湿着,水珠顺着轮廓流下。 阮舒深呼吸几次,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伸手抱住他的腰,轻声细语哄道:“陆祁迟,你别生气了,刚刚好像是你——”们队友找你开会复盘。 话未说完,陆祁迟就把人扯开,拽着她一路走到卫生间门口。 打开门,陆祁迟指着里面那块蕾丝的布料,微微弯下腰,扯嘴角讽刺问:“这是什么?” 阮舒看向自己的小衣服突然有点紧张。 陆祁迟平视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问:“还有那香味,我怎么不知道你洗一次头发需要用这么多洗发水?” 阮舒默不作声,也抬着眼睛看他。 最终,他下了结论—— “勾、引我?嗯?”
第129章 陆祁迟越来越恶劣了 尾音上翘,说不清是谁在勾引谁。 阮舒心底跟羽毛划过一样,难以自制地身体前倾,揽住他的脖颈在他唇上研磨。 陆祁迟眉头一拧,伸手就要把她推开,可阮舒却更快一步松开,对着他眨了下眼睛,笑嘻嘻开口:“迟哥,你别生气了,我有三件事跟你说,听完你再生气。” 陆祁迟的狠话被她三言两语堵回去,沉着脸抱臂看着她作妖。 阮舒忙不迭去厨房把熬好的姜汤放到碗里,她专门选了一只带着挂耳的瓷碗,不用担心被烫着。 端出来,递给他。 “第一件,你先喝点这个驱驱寒,我特意熬的,味道应该还可以。” 陆祁迟一愣,垂眸看向她手里捧着的瓷碗,暗红色的液体冒着白色的蒸汽,上面飘着一层姜末。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不是没有过淋雨的时候,他们比赛的兴致跟其他项目不同,除了是室外还有障碍赛,天气不好时的训练也很常见。 有时训练完雨水跟汗水根本分不清,回宿舍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就算完了。 他也想过,如果还跟阮舒在一起的话会是怎么样。 可能就是这样? 也许没有这碗姜汤,但是会给他打电话提醒让他注意身体。 阮舒看他一直没反应,不由得开口催促道:“快喝呀,要不一会儿凉了就没有效果了。” 陆祁迟抬眸看了一眼阮舒,看见她眼中跃跃欲试的光,伸手接过来,仰头喝了半碗下去。 热气通过食道直接冲到胃里,甚至后背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来。 阮舒接着开口:“第二件,刚刚你洗澡的时候来了两个队友,说是找你一起去领队房间开复盘会。” 陆祁迟点头,走进卧室换了一套衣服出来。 临开门,阮舒站在他身后,又说了一句:“陆祁迟,第三件事就是我想跟你和好,你考虑一下?” 陆祁迟开门的动作一顿,冷声道:“没可能。” 阮舒知道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她现在也只是表个态度而已,于是也不跟他抬杠,好脾气道:“好,那你先去开会,我们回来再说。” 陆祁迟头也没回地出门,兜头朝着领队房间的方向走。 可脑子里全是刚刚阮舒心平气和的语气,他对她冷言,她也不恼,就顺着他的脾气。 好像他的所有反应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不管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 似乎所有事儿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聪明如他,当初阮舒跟他分手的原因并不难猜。 他气的其实不是她说分手,而是连跟他商量都没有,直接一走了之,还去了一个他根本摸不到的地方。 如果不是这次来伦敦比赛,恰巧她是记者。 那两人的重逢不知还要到什么时候。 三年?五年? 两人在一起才两个多月。 就算再深的感情也经不住时间的消磨。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足以让一个人的生活习惯全部改变。 譬如,让一个西红柿炒鸡蛋都不会做的人,可以娴熟地熬姜汤。 还有,以前喝酒一杯就倒,现在喝了半瓶烈酒脸色都丝毫未变。 而这所有的改变…… 无论是因为那个美国佬,还是公寓里的中国男人。 反正跟他没有一丁点关系。 一想到这个,陆祁迟就嫉妒得发狂。 他捏了捏拳,到了领队房间门口又调转脚步回来。 陆祁迟走后,阮舒进了厨房,刚把剩下的姜汤喝完,就听见门口传来动静。 放下碗,出门,看见陆祁迟疑惑道:“这么快就——” 话音未落,她转身被压在墙上。 陆祁迟力度不小,但他的手掌按在她后背,没有丝毫撞击的疼痛感。 随即,陆祁迟低头惩罚似的咬住她的下唇。 两人嘴里的姜汤味互相纠缠。 又甜又辣。 阮舒垂着的手指颤了颤。 他的动作很凶,又啃又咬,像是一头发泄的小兽。 阮舒没有躲开,努力想跟上他的节奏。 有来有回,都带着对对方的渴望。 阮舒双臂无力地攀在他的肩上。 屋外,忽然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直至停在他们房间门口。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90 首页 上一页 8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