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静静听着,心跳一下接着一下。 他跟她不一样,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怯懦的人,哪怕别人把脚踩在他的脸上,他也会重新爬起来,将污泥甩掉,重新去寻找自己想要的。 而她一旦选择跟他在一起,就必定需要跟他一样勇敢无畏。 时隔两年,阮舒再一次感受到自己身体中血液的沸腾。 “昨天晚上确实有点冲动,两年前我跟你在一起就是高攀,现在也是,如果你后悔……”陆祁迟还要说点什么,却被阮舒一下打断。 “我不后悔!”阮舒猛地揽住他的脖颈,脸上的表情十分郑重,“陆祁迟,我不后悔!真的!” 顿了顿,她又说:“不是高攀,谁敢说世界冠军是高攀?” 陆祁迟一愣,然后猝不及防笑了,“我倒是不知道世界冠军还有这作用。” “那当然了。”阮舒也笑,窝在他怀里腻歪。 心里被装的满满的。 打火机一开一合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陆祁迟的喉结滚动几下,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你不用着急给我答案,好好考虑,接下来我还有几场比赛,等我比完赛,你给我答复。” 陆祁迟声音很轻,“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下次你再临阵脱逃,我绝对不会再回头。” 阮舒知道这人是怕她只是一时冲动。 可是只有她知道,不是这样的。 她在伦敦拼了命的学习,往前跑,就是能够尽早回国,回到他身边。 因为她也怕,他那么优秀,万一真的被人拐跑了怎么办。 只不过现在阮舒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好,我会认真考虑,只不过在此之前你能把我微信加回来吗?” 陆祁迟哼笑,把手机扔给她,让她自己操作,嘴里还调侃着,“偷看我朋友圈?这么关注前夫?嗯?” 得,又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阮舒:“手滑。” 陆祁迟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哦,手滑。” 明明是肯定的语气,却让阮舒听出来了点促狭的意味,不过她也懒得计较,一门心思鼓捣他的手机。 两年了,她总得确定这人根本没有 先是翻看微信聊天记录,没什么可疑的。 再回到主界面看有没有杂七杂八的app,结果就看见最后一页上的微博。 这人之前注册微博她还以为只是想看新闻,难道这几年他还一直在用? 她狐疑地点进去。 名字还是那个奇葩的新兴汽修店,关注一栏里只有她一个人,微博也只发过一条,就是转发的她那篇小作文。 阮舒是第一次知道他还转发过,她盯着那行字渐渐湿润了眼眶。 【虽然这句话现在说有点早,但这辈子就她了。】 原来当初他已经下了决心要牵住她的手,只不过是她松开了。 她关掉手机扑到他怀里哼唧,“迟哥,我错了。” 陆祁迟垂眼,不知道这姑娘搞的又是哪一出,“怎么了?” 阮舒摇头,揽着他腰身的手更紧了点,“你比完赛直接回国吗?” 陆祁迟点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你学业什么时候结束?回国以后我来找你。” 这么一说,倒是坚定了阮舒回国的想法。 原本她就打算这一两个月就回去,临时被胡杨抓过来帮忙,才推迟了一个多月,现在正好,可以回去了。 “我已经毕业了,只不过学位证还没发下来,你别来了,本来我也打算回国了。” 陆祁迟没异议,“行,伦敦你比我熟,我也帮不上忙,回国以后跟我说一声,工作找了吗?” 阮舒重新拢着被子坐起来,跟他商量,“我准备投央视,胡杨哥就是央视的外派记者,我跟他实习了一段时间,他说可以帮我写推荐信,这次的采访也是胡杨哥带我来的,我感觉我被录取的可能性很大,但是这样的话,衡安跟首都……” 陆祁迟认真听着,也明白她在犹豫什么,直接帮她做了决定:“去投,央视是很好的锻炼机会,距离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今年26岁,在赛车手领域已经不算年轻,过几年伤病也会接踵而至……” 阮舒瞪他一眼,“你别瞎说!” 陆祁迟哼笑,对这个倒是没有避讳,“这是事实,虽然赛车的职业生涯会比其他运动长,但是这些都不可避免,正好我跟宏大的合约也要到期,可以着手准备组建一支自己的车队,首都的地理位置刚刚好,所以你不用担心。” “你要组建车队?”阮舒惊讶。 陆祁迟点头,“这次比赛你也看见了,里面基本没有亚洲面孔更别说中国人了,宏大现在的车大多数是宏达跟雅马哈的,车辆工程师也主要依附于这两家,他们已经形成了天然的技术壁垒,我在车队待了一年多,光是发动机都拆下又装上无数次。” “可能国内的机床生产零件确实没有国外那么精细,但是数据这块我们可以自己收集分析,没想象的那么难,难道你不想看到将来有一天在摩托车赛车领域中出现一支全国人的队伍?说不定有一天这项目并进奥运会里,还可以代表国家拿一块金牌回来。” 阮舒光是听着他的想法就一阵心潮澎湃。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那他一定就是这个领域的传奇。
第132章 陆神只有一个 不过…… “江致之前不是已经组建了一支队伍?那你岂不是公开抢他的饭碗?”她记得陆祁迟跟她提过。 陆祁迟挑眉,“那又怎么样?” 实不相瞒,阮舒有一点担心,“现在江致是晟远的实际掌权人,晟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钱跟资源都不缺,我怕……” 话没说完,阮舒瞥见陆祁迟的脸色不太好,心底登时有种在老虎头上拔毛的感觉,她开始找补:“我就是担心。” 陆祁迟眼皮撩着,手里捏着她的头发在食指上绕圈,“担心什么?” 阮舒不说话。 陆祁迟似笑非笑,最后把目光落在她嘴唇上,不知想到了什么,伸手蹭了几下。 “干什么?”阮舒奇怪。 陆祁迟声音极为平淡:“听起来你好像觉着江致很厉害的样子。” 阮舒:??? 这哪跟哪啊? 她是这个意思吗? 陆祁迟托起她的下巴,轻轻捏了捏,“阮舒,江致一直喜欢你,你还老在我面前提他是不是不礼貌,嗯?” 阮舒直视他的眼睛,笑道:“实话实说,我觉着他根本没喜欢过我。” 陆祁迟闻言双眸一闪,头埋在她脖颈,轻轻啃了一口,声音满含欲望但又压抑不甘,“那你是觉着我赢不了他?”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陆祁迟哼笑:“陆神只有一个,他这次注定会输。” 明明是极为平淡的语气。 明明没有什么花哨的语言。 却无端的让人信服。 阮舒思绪跟着他走,突然环抱住陆祁迟的肩膀,一脸郑重:“我信你!” 陆祁迟一愣,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肩膀一抖一抖的。 阮舒疑惑:“怎么了?” 陆祁迟摇头,轻轻说了一个字:“傻!” 下午,天气放了晴。 两人也终于从床上起来,约着一起去大英博物馆转转。 阮舒站在镜子前看自己脖子上的两个红印,一脸惆怅。 现在是夏天,根本没有高领衣服可穿,遮都遮不住。 陆祁迟站在他身后,“别遮了。” 阮舒想了想,行吧,不然更加欲盖弥彰。 虽然在伦敦待了两年,但这里的博物馆她还是第一次来。 到了这里她才明白网上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大英博物馆英国的藏品最少。 甚至于她看到一个藏品都开始咋舌,这竟然也能搬过来? 中国馆是最后一站,早就听说这里有很多国内罕见的藏品,但真正到了地方,第一感觉不是震撼,而是拥挤还有难过。 三万多件展品,不定期更新,每个展品背后的历史跟意义都没有给予充分的说明。 在这里,阮舒看不到给这些文物应有的尊重。 她眉头一路紧皱,陆祁迟双手插兜跟在她身后,同样一语不发。 周围的大多都是国人,说的也是中文。 有人骂骂咧咧,也有人红了眼眶,还有人在问这些东西想不想家? 最后,两人停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陈列着一个灰黑色的石枕。 在一众玉器和精美壁画中并不起眼,可阮舒就站在那静静看着。 只因为那石枕上刻着四个字:【家国永安。】 说起来也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愿望罢了。 但当初她去开元寺一路跪拜下来,心中所念也是平安二字。 许久,阮舒才转头跟陆祁迟说:“我知道这么说可能有点为难你,但还是希望你比赛的时候多注意安全。” 陆祁迟伸手揉揉她脑袋:“知道。” 陆祁迟是第二天一大早的飞机,凌晨阮舒就陪着他在机场等。 临了,阮舒还是有点舍不得:“不然我跟你一起飞过去得了。” 陆祁迟按住她的后脑勺亲了一口,“你不是还要办回国的手续?最多一个月就能在国内见面了。” 阮舒撇嘴,“好吧。” 那天过后,阮舒才知道,原来宏大车队本来定的就是第二天飞到加拿大,陆祁迟是因为她才耽搁了一天。 好在他的比赛通常都是在最后一天,也没受到什么影响。 自从跟陆祁迟聊过以后,她就一边准备回国,一边给央视投递简历。 时隔四年重新找工作,已经不像是大学刚毕业那会儿像个无头苍蝇乱撞。 胡杨给她写好了推荐信,央台很快给了回复,让她尽快回国准备面试。 于是,阮舒开始收拾行李。 陈酿看着她的行李箱啧啧两声,“行啊,有了男人以后就是冲劲十足。” 随着时间的推移,离别的气息愈发浓重。 阮舒问陈酿:“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国,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待着?” 陈酿打开手机,亮出自己的购买记录,“看看吧,小爷早就准备回去了。” 上面的机票比自己晚不了几天。 阮舒震惊:“什么时候决定的?” 陈酿悠哉悠哉道:“就那天晚上喊你回来就是为了这事儿,谁知道你在跟别的男人厮混。” 他故意把厮混两个字说的很重。 阮舒不自在地别开眼,心虚开口:“那天是情难自控。” 陈酿瞪大眼睛,对着阮舒绕了两圈,评价道:“阮舒,两年来,今天是你最像人的一天。” 阮舒无语,最像人是什么鬼比喻。 她以前难道不像人吗,那像什么,吸血鬼? 陈酿接着补充一句:“终于有点人气了,不是只会工作的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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