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阙濯出了机场,与来接机的任开阳碰了头,任开阳也是一副一丝不苟的精英打扮,只不过那桃花眼一弯就让那一身西装没了阙濯身上那种肃穆感。 “好久不见了,阙总。” “好久不见。” 据安念念所知这两人应该是旧识,但具体多旧就不清楚了,只知道任开阳比阙濯小一届。 理论上俩人最多相差一两岁,但因为任开阳爱笑爱说,阙濯往他身边一站简直像个沉稳老大哥似的。 安念念作为老大哥的跟班自然也是受到了任开阳的照顾,这人绅士风度十足,自从见了面就没让安念念自己碰过车门,让人看着不由得心服口服—— 不愧是业界渣男,无缝神话。 再看看寡王阙濯,上午到了机场直接就奔分部去了,把分部的管理层都集中到了会议室,这一场会中间休息了三回,散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安念念累得是头晕眼花,就连任开阳安排的夜宵局都没参加,直接回酒店睡了。 夜宵局上,其他公司管理层在一个包厢,阙濯和任开阳坐在另一个包厢小酌。 “阙濯,你那个小秘书叫什么名字来着?”私底下任开阳非常自觉地去掉了尊称,神情也放松下来:“看着跟大学刚毕业似的,能力倒还不错,就今天你那个开会的节奏我都嫌烦,她还能跟住。” 任开阳喜欢看漂亮女孩不是出于什么下流心理,就单纯为了养眼,今天这一屋子中年管理层齐聚一堂,他关注安念念有一半原因也是迫于无奈。 结果没想到倒是发现了个小宝贝。 阙濯手上捏着酒杯,不咸不淡地睨了任开阳一眼:“你别动她的心思。” 任开阳认识阙濯也不是一年两年,愣了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一双桃花眼看着他,笑得像只狐狸:“阙总,您这话是于公还是于私啊?” “于公于私有区别?”阙濯皱眉,任开阳工作能力他是认可的,但这满脑子儿女情长他却从来没弄懂过。 “那当然有区别了,于公我要追她你可没理由拒绝,因为你只是她的上司。”大狐狸眯着眼:“于私呢,你要是先看上她了,我当然也君子有成人之美啦。” “……” 阙濯嘴角浮现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那就于私吧。” 任开阳倒是有点儿没想到阙濯这么爽快就承认了,脸上笑得更厉害:“不会吧,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你怎么专挑窝边的下手啊?” 阙濯放下酒杯:“因为那是兔子。”而他不是。 “……” 倒是也有道理。 夜宵局结束后阙濯回到酒店,按照房卡上烫金的房号到了13层。 他刷开房门,就因眼前一眼能望到头的逼仄布局皱起眉,这显然不像是一个套房应有的格局。 身后的房门自动闭合,阙濯下意识按开灯往里走了一步,就将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包括在上面熟睡的安念念完全尽收眼底。 她睡得很沉,不施粉黛的小脸洁白素净,大概是嫌酒店的被子有点厚,手臂搁在外面露出袖口半个印花的粉色小猪脑袋。 阙濯这才想起两个小时之前安念念确实给他发了一条微信来着: 对不起阙总!我走的时候不小心给错房卡了,您的卡我交给一楼前台保管了你上楼之前记得去前台那边拿一下,真的很抱歉! 所以这一间原本应该是安念念的房间。 阙濯愣了一下,然而就在下一瞬间床上的安念念因为感受到天花板异常的光线而睁开了眼,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的瞬间,安念念惺忪的睡眼一下睁圆: “阙阙阙阙总!” 这么一高挑挺拔的男人往床边一站,天花板顶灯的光都被挡去一半。安念念一半身子被笼罩在阙濯的阴影下,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你、我……微信,房卡前台……” “时间太晚了,”阙濯面不改色地把安念念的房卡放到了她的床头柜上,“前台没人值班。” 虽然在安念念的印象里阙濯这个级别的人住的酒店前台都是24小时轮班制度,但他表情实在是太过自然,再加上这件事本就是她的责任: “那……那要不然这样,您睡我这儿,我……我去椅子上眯会儿……” 确认了床边的人是阙濯不是鬼之后安念念的神经又放松了下来,她指了指这间房自带的办公桌,桌前放着一把办公椅。 “或者……呃我找找这房间里还有没有别的被子……” 阙濯迟迟不答话,沉默带来的压迫感让安念念更为慌张:“您今晚就委屈委屈和我挤一挤?” 偏偏她订的时候不巧,酒店除了给阙濯这种资本家准备的总统套房之外就只剩下最小的单人间,这床安念念一个人睡着还挺宽敞,要再加个阙濯估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阙濯这个时候才总算慢悠悠地嗯了一声,然后解下衬衣去了浴室。安念念赶紧跳下床开始满房间地找被子,但很显然—— 单人房哪来的第二床被子? 于是等阙濯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的时候只见安念念已经自觉地坐办公椅上去了,见他出来还对他笑得无比狗腿:“您睡,不用管我,我睡眠质量好,在哪都能睡着!” 阙濯拧眉,眼风往床上一丢:“躺回去。” “哦……” 安念念躺回床上的时候都快哭了,她感觉阙濯这个人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克她,偏偏她还就怕他怕得要死。 她尽量把自己的身子往床边挪,两只手跟小鹌鹑似的捏着被子边,整个身子僵得像个木头块儿:“您、您也睡!” 阙濯不可能穿浴袍睡觉,他刚解下浴袍的腰带就看见安念念迅速地背过了身去。 等到身后的床垫传来实实在在的凹陷感,安念念脑海中又好死不死地浮现了那片诱人的蜜色海洋。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字头上一把刀刀刀致命刀刀见血啊安念念! 她眼睛闭得紧紧的,睫毛都在颤,在身旁的凹陷感平稳下来之后又往床沿挪了挪,半个身子都已经悬在了空中。 但很显然安念念高估了自己的平衡能力,在失重的瞬间她还没来得及叫,腰上就被一个有力的臂膀勾了回去。 阙濯看她的眼神很无语:“躲什么?” 男人的体温本就比女人要高一些,此刻阙濯的手臂没有收回去牢牢地卡在安念念的腰间,如同一个被烧热的金属环,箍着她细软的腰肢,一动也不动。 安念念发觉他们之间的姿势似乎暧昧的过了头。 阙濯的手箍在她的腰上,大概是因为刚才瞬间发力把她往回捞的关系上半身压在她身上,纵使现在他用手臂在床上将上肢撑起,但安念念的目光稍微往下移便是一片蜜色的墙。 “阙总,我是怕我占的地方太大打扰您休息了……”她感觉自己的辩解格外无力:“没有躲的意思,您千万不要误会!” 虽然那堵蜜色的墙是真的好看,肌肉轮廓清晰,线条利落,块垒分明,但安念念不敢多看,只能一边编瞎话一边让视线四处流浪。 “那就躺好。” 阙濯冷声下令,安念念点头捣蒜,平整地躺到阙濯把床头灯关了房间重新陷入一片黑暗中才松弛下来。 她还是困的,躺了一会儿确定阙濯那边没有动静就又眯起了眼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这种状态持续了一会儿,直到她脑袋一空把阙濯躺在旁边的事儿给忘了,翻了个身额头撞进了男人的胸口才再度猛然惊醒。 ——要是立刻翻身到另外一边,会不会让阙总感觉被嫌弃了。 她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尝试性地轻轻唤了一声:“阙总,您睡了吗?” 没有回应。 刚才她惊醒的时候就发现他身上是带着点酒味的,想必是夜宵局上喝了点,现在可能已经借着酒劲睡着了。 这么一想安念念的心又宽下来了,然而就在她想转身的时候男人的手也再一次环住了她的腰限制住了她的行动,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在了他的怀里。 安念念:…… 睡相够差的啊,阙总。 清晨,两人几乎同时睁开眼。 阙濯清醒得很快,眨眼间双眼便再找不到睡意的痕迹,倒是安念念好像有点忘了昨晚的失误,懵懵地看着他。 安念念这样的表情如果不是私底下,是很难见的,在工作中她那一双眼睛永远干净且清明。 就像任开阳说的那样,她作为秘书来说已经能力很强了,心思缜密办事稳妥,还能在会议中完全跟上他的节奏,会议结束后也能交上一份漂亮的会议记录,将重点摘要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很优秀,但这份优秀在阙濯面前却是泯然众人,一开始人事那边把过了初试的几份简历发到他这里,他在看见安念念那一份的时候甚至都没有觉得哪里突出。 普通的211,普通的工作经验,只有自我介绍的措辞并不那么套路,透露着一股有些可贵的诚恳。 秘书这个职位看起来谁都能干,其实却像是贴身衣物,最是挑人。 阙濯一向不在面试上吝啬时间,只为避免选定之后的不愉快,但那天面试确实不顺,几个最开始看好的人选都在各个程度上让他不满意,最后安念念敲门进来的时候阙濯都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各位前辈好,我是安念念。” 这场面试虽然最终的拍板人是阙濯,但例行提问还是由人事来做。当时阙濯坐在最靠里不起眼的位置上,只给了安念念一个眼神便开始闭目养神听着他们一问一答地进行。 但意外的,安念念的回答每一句都很稳。 语言简练不显浮躁,一如简历上那样诚恳。 阙濯等面试官安排所有候选人回去等消息之后又重新拿起安念念的简历看了一遍,直接拍了板: “就她吧。” “我能不能八卦一下,你是什么时候注意到这小秘书的?” 阙濯在浴室拧开花洒,脑海中又浮现出昨晚任开阳满脸八卦的模样。 当时他没有回答,但其实心里很清楚——是大概三个月前因为安念念一次告病请假开始的。 安念念这个人入职之后确实如她入职前的简历那样,各方各面都不突出,以至于阙濯在她入职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太注意过她。 直到有一次他拿起桌上的电话准备叫安念念进来,接电话的却是一个不太熟悉的声音。 当时阙濯眉头都皱起来了,等到那人进来才记起他是特助团中的一人,今天临时顶一下安念念的工作。 特助和秘书不一样,专业性更强,职责也更大。阙濯的特助团里每一个人从履历上来说都比安念念优秀,但那天阙濯却度过了从接手本部以来最不自在的一天。 从咖啡的温度到回应的声音都不对,行程的确认也没有安念念在的时候那么迅速。一整天下来特助没有做错什么事,但却处处都让阙濯感觉到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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