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烛这个暴脾气,冲过来扶他,差点就给他一巴掌:“我都说让你跟着我的脚印走,非得东跑西跑,你是智障还是弱智。” “我没事。”严序拍掉掌心的尘土。 商烛粗鲁拉过他的手检查,从口袋掏出纸巾擦拭,低头在他掌心的伤口用力吹气,又拧开矿泉水瓶子给他冲洗伤口,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给你当保镖真是倒了大霉,你眼瞎了吗,走路不看路?” “没事的,不疼。” 见他还顶嘴,商烛抬头瞪他:“你说不疼就没事了?我是你的保镖,你受伤了就是我的失职,我拿钱拿得不安心。” “这不是你的错。” 商烛更气了,吼他:“谁说是我的错了?从头到尾都是你的错,让你好好跟在我后面,你还东张西望。” “对不起,是我的错。” 商烛用还剩半瓶水的水瓶子抽他的脸,再次警告:“接下来的时间,你要是再摔一次,我扒了你的皮。” “好,我会小心的。” 几个随从在一旁暗自相互挤眉弄眼,眼里的趣味和八卦汹涌,几个人光用眼神就能够直白交流。 素质高高在上的严总,居然被自己请来的保镖骂得跟狗一样,而且还打不还手骂不还嘴,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知晓内部的人掩嘴低声告诉大家:“那保镖是商烛,还记得上次咱们公司的训练馆被人砸门面的事吗,就是商烛干的。” “哦哦,我好像听说过,她有狂躁症,脾气特别暴。” “对的,所以咱们严总也不敢和她顶嘴呀,顶一句嘴,恐怕得挨她两耳光。” “不过话说回来,严总干嘛要请她来当保镖,她看起来更加危险呀。” “谁知道呢。” 商烛扶严序起来,继续往前走,严序亦步亦趋,这下子如履薄冰,走得更加小心,完全按照商烛的脚印一步步踩过去,生怕脚滑了,商烛回过身抽他。 矿坑成椭圆形,各类机器不断轰鸣,严序询问工程师:“最后的蓝钻什么时候能采完?” “快了,明天下午六点前就可以。” 严序点头:“等蓝钻采出来,就撤离所有矿民,这个坑也就关闭了。” 工程师:“好的,上个星期开始,我们就在陆续遣散矿民,明天应该能够按计划关坑。” 随后,严序又和工作人员到了另一个方向的采集间,这段时间采出来的普通钻,以及蓝钻都在这个地方保存,这些钻石价值连城,保存在不同的保险箱,又锁进精端保险柜里。 采集间防守严格,人员皆配枪,有一部分人员是国内严家自家保镖公司的精英,还有一些是雇佣的当地高素质黑人。 商烛看着他们手里的枪,想起自己之前在海上被连煋用枪欺负的事。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她还没正经摸过枪呢,也不知道自己枪法如何。 仔细检查了一遍保险柜的蓝钻后,严序单独带商烛到了隔壁的武器室,里面有不少枪,严序说:“自从这里被武装分子控制后,我们就和当地政府申请持枪,这些枪都是合法的。” 商烛上手摸柜子里的手枪:“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可以空手接子弹。” 严序挑眉看她。 商烛耸肩:“开玩笑的。” 她将手枪拿出来:“我可以试试吗,你之前答应我的,说来了之后会给我配枪。” “当然,我来教你怎么开。” 武器室隔壁就是射击间,严序拿了手枪,和十发子弹,带商烛到射击间。他教商烛如何装弹,如何拉保险,如何射击。 “一只手还是两只手?”商烛问。 “你第一次射击,还是两只手吧,先感受一下后座力,等觉得自己可以控制了,再单手握枪。” 商烛很不屑,一手插兜,一手举枪,问道:“那个就是靶子吗,击中最中间的是不是十环?” “对的。” 严序刚说完,只听到劲暴的砰声,商烛已经开了一枪了,扭头问他:“这样是十环吗,我没玩过,不懂这些规则。” 严序眯眼往前走几步,眯眼看过去,商烛这一枪正中靶心,不偏不倚。第一次模枪,第一次射击,居然能够有这样的精准度,严序再次对商烛的天赋感到震撼。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商烛一脸纯真:“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就算是没玩过枪,也该知道往靶子最中间打吧。” 严序:“我是说,你是怎么打得这么准的?” “我看过去就打了呀。”商烛故作惊讶,贱兮兮的模样,“该不会有人打不中吧,这么大的靶子,要是还打不中,这得有多瞎呀。” 严序被她这夸张的表情逗笑了,他着实笑了片刻,而后看向商烛明亮的眼睛,突然道:“真是很眼红裴京越。” “什么意思?” “你这样的人,和普通人不在一个维度,能和你在一起,是上天的恩赐。” 商烛也笑了,一手拿着枪,另一只手搭在他肩头:“不用眼红他们,你也很幸运,你是我活了这么大,除了我的家人外,我真正想保护的人。” “是真的真正想保护我吗?” 商烛:“那肯定呀,我毕业后就是个街溜子,无业游民,没有正经上过班。我之前抓通缉犯,是我自己创的业,不算打工。给你当保镖,是我第一次上班。” 她捏捏严序形状很好看的耳朵:“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给别人当下属,我自己十分重视,想让这次任务圆满完成,你得好好配合,别让我失望。” “怎么配合?” 商烛:“你要是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受伤,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严序视线和她相缠:“真是霸道,哪有保镖和雇主这样说话。” 商烛轻轻拍他的脸:“以后不要和我顶嘴,我会不开心,不开心就会生气,我生气了,受苦的可是你。” “我记住了。” 商烛把剩下的子弹都打了,弹无虚发,枪枪正中靶心。 下午,严序需要和当地一个矿坑老板见面,交谈矿坑设备转接一事,严序这次真让商烛带枪出门了,他轻声交代商烛:“我们是外商,最好不要和他们起冲突,带枪只是起威慑作用,没有我的同意,你千万不能开枪。” “哦。”商烛回答得随意。 严序怕商烛这个暴脾气,万一真有人惹她,怕她会拔枪,见她回答得如此随意,不由得再次啰嗦:“商烛,你有没有在听,记住了,没有我的同意,千万不能开枪。枪是防身用的,不是拿来争风头和出气的。” “哎呀,我都说我知道了,我看起来是那种很极端,很不理智的人吗?”商烛皱眉。 严序眼底含笑:“你不是吗?” “谁极端了?谁不理智了?你再给我说一遍!”商烛揪住他的衣领。 严序笑而不语。 商烛懊恼地甩开他,脸红红道:“还不是你故意激怒我的,我才没有不理智呢。” 严序手指点了点她气鼓鼓的脸颊:“是我不好。” 商烛打掉他的手:“警告你,以后再敢钓鱼执法,我可就不客气了。” 除了商烛这个保镖,严序还带了另外五名安保人员,一名翻译,三名工作上的下属。 众人坐上越野车,土路颠簸,商烛和严序坐在后座,她时不时看向外面,保持警惕。来之前,神通广大的二嫂子在网上居然加了个当地网友,尽可能询问这里的治安情况。 当地人告诉二嫂子,这里治安混乱,当地武装分子还有火箭炮,见到他们了,必须主动避让。 见面地点在另一个矿区,这次人员更加混乱,挎着步枪,光着脚,带着排斥意味的目光打量着商烛一行人。 商烛被他们盯得不舒服,如果在国内,她肯定上前骂人了。这会儿,严序紧紧按住她的手,低声安抚她:“要敬业。” “我知道。”商烛深呼吸。 严序和矿场老板谈话时,商烛就站在他身后,站了几分钟,又觉得自己这么干干站着太傻了,跑到外面的凉亭玩手机。 直到严序这边的谈话结束了,他出来,站到商烛身后,弯身道:“保镖,上班摸鱼呢?” 商烛有被抓包的心虚,手机塞兜里,站起来:“我耳听八方呢。” “哦,那个矿场老板说要留我们吃饭,你觉得呢?” 商烛不解:“问我干嘛,你想留就留呗,我只是个保镖。” 过程还算是平静,用餐地点在矿场附近,老板家的小农庄里。商烛坐到严序身边,看着面前丰盛的菜色,没多大胃口,鸵鸟肉、鳄鱼肉、羚羊肉、各类生猛海鲜。 商烛不喜欢,她平时只吃牛肉,除了牛肉之外的肉类都不想尝试。面对一大长桌的菜,她只吃了点当地特色的南非烤肠,剩下的食物都没动过。 严序讲究人情世故,即便不合口味,也津津有味吃了不少。 商烛在他耳边道:“一堆荤的,你少吃点,小心胃受不了。” “好的。” 果不其然,再回去的路上,严序就肚子疼了,捂着腹部面色苍白,额间冒虚汗,众人赶紧回城,找了个最近的诊所。 商烛在车里扶着严序,又气又恼,直接给了他一巴掌:“我都和你说了,让你少吃点,现在又受伤了,你让我怎么办!” 她确实气急了,执拗地觉得是自己的责任,她是重金请来的保镖,严序的身体状况和她的责任挂钩。越想越气,一拳头捶在他腿上:“一天天的,不给自己找点罪受,你就不舒服是不是?”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没担心,我就是看不爽你!”商烛吼道。 情况不算严重,医生开了点药,严序吃了之后也算有所缓解。 晚上回到酒店,商烛让严序好好在房间休息,她去厨房看看能不能叫人煮点热汤,热汤可以缓解肠胃不舒服。 等她带着汤回来,严序又不见了,商烛放下汤,到处找人,在走廊另一端找到了他,上前把他踹倒在地:“你是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和你说了多少次,不要乱跑。” “出来接个电话,房里信号不太好。” “你就不能等我回来了再接?” 严序不再反驳了,拉了拉她的手:“对不起,是我不好,原谅我一次。” 商烛一巴掌过去:“我这都原谅了你多少次了?我嘴皮子都要磨出茧了,让你不要乱跑,究竟要说多少次你才会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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