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好了,看我不打死你。”商烛拉起严序,架着他的肩膀,把他扶回床上,“好好躺着,我去叫医生。” “我想上厕所。” 商烛头也不回走出病房:“忍着!” 很快,商烛把医生叫来了,医生检查了一遍,说没什么大事,又交代不能再磕磕碰碰了,很影响恢复。随后环视一圈病房里的人:“怎么这么多人在呀,病人需要静养,亲朋好友就不要挤在病房了。” 商烛这才把所有人轰走。 转眼,病房只剩下她和严序,严序问道:“他们都是你的前任?” “嗯,你羡慕?” “不羡慕。”严序想了想,又说:“按你这脾气,他们和你谈恋爱的时候,有你在背后撑腰,是不是没人敢欺负他们?” 商烛:“现在也没人敢欺负他们,分手后,我也罩着他们。” 严序笑了笑:“你责任心挺强。” 第75章 第 75 章 宋飏来找商烛时, 商烛正和严序在医院后方的花园晒太阳。 场景奇怪,商烛歪歪斜斜坐在轮椅玩手机。严序这个病人,左腿小腿还裹着石膏, 面容憔悴坐在花坛边的水泥跺,徐徐悠悠剥橘子。 剥好了, 自己先尝一口, 甜的, 就递给商烛, 酸的,自己吃了。 宋飏走到他们面前,以为是商烛也受伤了。他立在轮椅后方,掌心自然而然搭在商烛肩膀:“怎么, 你哪里不舒服?” 商烛回过头:“你怎么来了?我没不舒服。” “那怎么坐轮椅?” “这是严序的,他坐久了不舒服,换我坐一会儿。” 严序半垂着眼在一旁剥橘子,阴阳怪气哼了一声。 宋飏取下手腕套着的头绳, 拢了拢商烛半长的头发,扎了起来:“什么时候下班,我们出去吃饭,顺便给你剪个头发。” “我没办法下班,得二十四小时跟着这小子。”商烛暗恼愠怒, 怅恨地剜了严序一眼。 宋飏语气遗憾:“最近发现了一家特别好吃的牛肉火锅,我都订好位置了, 可惜了。” 听到牛肉火锅, 商烛成功被诱惑到, 口角垂涎,扭过头看严序:“老板, 我想请假出去吃个饭,可以吗?我吃完饭就回来,顺便给你买点吃的。” “不可以。”严序无情拒绝。 商烛心痒痒,从椅子上下来,抓耳挠腮在原地转圈,而后拉着宋飏,贴在他耳边低估了几句。宋飏听罢,余光瞥向严序,轻声道:“这样不太好吧,他是病人。” “不就是骨裂吗,多大点事,听我的。” 严序吃着橘子,对上商烛和宋飏的目光,感到不对劲:“你......你们想干什么?” 话音一落,商烛把他架起来,弄到轮椅上。 严序以为商烛是要将他送回病房,自己偷偷翘班溜出去和宋飏吃饭。不过,等到他被商烛塞进宋飏的库里南后座时,他才发现自己低估了商烛的责任心。 商烛这是要带他一起去吃火锅! 火锅店很热闹,热气腾腾,商烛推着轮椅穿过大堂,在往来的人群中喊道:“让一让,让一让,这有病人,大家关爱病人啊!” 几个来拿小料的客人严序的轮椅挡住去路,打量着他,不满道:“都坐轮椅了还来吃火锅。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总喜欢干这种哗众取宠的事。” 严序面子上受不住,往上拉衣领,尽可能低下头不让人看到自己。 还好宋飏订的是包间,进入包间,总算安静下来。 商烛吃肉的速度令他咋舌,服务员端上五盘牛里脊,宋飏涮肉速度快赶不上她吃的速度。在南非的时候,商烛都不怎么吃东西,严序还以为是商烛不喜欢吃肉。 严序也上手涮了一夹肉,放商烛碗里:“你喜欢吃牛肉?” “嗯。”商烛忙着吃,都腾不出时间回话。 “在南非的时候,你怎么不和我说?” 商烛含混道:“我一个打工,哪里敢和老板提意见?” 严序在轮椅扶手敲了敲:“不敢和老板提意见,倒是敢把老板打到 坐轮椅。” “你打的?”宋飏看向商烛,之前还以为严序的伤是劫匪弄的。 商烛委屈道:“不怪我,都是他自己乱跑,我让他待在原地等我,他每次都乱跑,我一时生气了才动手的。” “不怪你。” 宋飏将涮好的肉放她碗里,心里隐忧,商烛每次和男人结缘谈恋爱,都是先把对方揍一顿,这次,他还真担心严序被打到坐轮椅了,会不会因此对商烛产生什么隐晦的依赖之心。 而且,他乃至裴京越,虽然惨遭过商烛的毒打,但还没严重到需要坐住院坐轮椅的地步。 如此想,宋飏不由得在商烛和严序之间来回巡视。 严序很敏锐,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头:“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 商烛吃了八份牛肉,总算是餍足,招呼宋飏和严序:“你们俩怎么不吃呀,多吃点。” 严序和宋飏这才吃了起来。 饭后,三人离店,宋飏扶着严序上车,商烛折好轮椅放到后座。 一路回到医院,宋飏问:“你必须得留在这里陪护?你是保镖,不是护工,没必要一直留在这里吧?” 商烛犹豫几经,还是决定留下陪严序,把最后的事情做好,推宋飏往外走:“还有最后一天,我把工作完成了,心里也踏实了,你自己回去吧,等我工作结束了再去陪你两天。” 宋飏临走前,斜睨严序,目光不算友好。 严序:“慢走,不送。” 这下子,病房又只剩下商烛和严序,两人大眼瞪小眼,商烛躺在旁边的陪护床数着时间:“明天晚上十二点,我就可以下班了,等我下班了就可以去放松啦!” “你去哪里放松?” “去找裴京越啊。” 严序想了想:“你现任男友不是祁恒吗?” 商烛后知后觉:“对哦,我都差点忘记了。” 从南非回来后,她只和祁恒联系了一次,她说她还得再保护严序两天,祁恒也没什么表示,只是让她工作结束了记得告诉他,他来接她。 最后一天的保镖工作,还算是平静。商烛在医院待了一天,严序也不作妖,两人相安无事相处。 晚上二十四点一到,商烛欢呼雀跃,收拾东西:“下班喽,可以回家吃饭咯!” 严序坐在床边看她:“你现在要走?这么晚了,要不明天再走吧。” “我都下班了,还待在这里干嘛,回家找男朋友睡觉觉啦。”商烛把这两天裴京越送来的换洗衣服,都塞进双肩包里,背起来就要往外走。 “商烛,还能续约吗?” 商烛走到门口,听到他的话,转过身:“什么意思?” 严序和她对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继续做我的保镖,我觉得,我很需要你的保护。” “我不想接这个工作了。” “为什么,价钱我们可以继续商量。” “钱不钱的不是问题,主要是在国内当保镖没有挑战性,我这种人做国内给你当保镖,太屈才了。” 商烛着急要去见小情人,不容他回话,夺门而出跑走。 住院部楼下,体态修长的男人背对而立,商烛跑过去,一下子跳到他身上:“我最爱的宝贝,你来了!” 祁恒托住她的臀,把她背起来:“你去南非我都要担心死了,又不敢频繁联系你,怕耽误你工作。” “就你最体谅我了。” “我以前出任务的时候,最怕别人打扰了,能理解你。” 祁恒之前的小怨气,似乎因为几天的离别而烟消云散了,两人和好如初,商烛性子直,也不在乎那些别扭,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和谁在一起,就叫谁老公。 回到商烛那套房子,祁恒给商烛做了宵夜,西式煎牛排,商烛很给面子,一扫而光。 两人亲热好几回,才相拥着热乎乎说悄悄话,商烛问祁恒:“我之前打了你们公司的人,他们没有为难你,孤立你吧?” “没有,他们现在对我倒是客气了很多。”祁恒手指刮在她光滑的脸颊,“也算是你给我撑腰了呢。” 商烛特骄傲:“那是,做我的男人,那就相当于有了免死金牌。” “商烛,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你是我最爱的人。” 第二天,祁恒去上班,商烛回了一趟家,和父母大致讲了自己在南非的经历,母亲大惊失色:“你都开始拿枪杀人了?” “没杀,我不敢打头,都瞄准他们的胳膊打。” 等商烛炫耀完,姐姐随口问:“老妹,你现在的男朋友到底是谁?” 商烛刚想说祁恒,眼前又浮现裴京越的脸,最后心里也没个定数,摆摆手:“随便哪一个都行。” 过了几天,商烛找来二嫂子,打算重操旧业抓捕通缉犯,骑着电瓶车和二嫂子出门时,意外碰到严序。严序拄拐出门,一辆出租车呼啸而过,严序被车身擦到,整个人摔在地。 商烛停下电瓶车,上前捞起严序,见到他摔了,职业操守窝火,抽出随身携带的空瓶子打他:“伤都还没好,出来乱跑什么!还想再做一次手术?” “对不起......” “没有我的保护,你能成什么事。”商烛心里看不得严序受伤,望向出租车开走的方向,拔腿去追。 很快,截停出租车司机,提溜回来让其给严序道歉,司机惶恐万分,一个劲儿说对不起,说自己没看到严序是从哪里出来的。 道完歉,商烛也不为难人家,警告几句让其以后开车小心点,这事也就罢了。 “商妹妹,你至于吗?”二嫂子一脸好奇。 “怎么不至于,严序是我保护过的人,我费尽心思把他从南非安全带回来,哪里能让人再欺负他。”商烛自己心里也别扭,莫名对严序腾升保护欲。 她拿水瓶抽严序的脸:“以后不准再受伤,要是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受伤,小心我收拾你。” “哦。”严序揉揉被商烛抽疼的脸,捡起拐杖继续拄着。 商烛临走前又叮嘱:“保护好自己,不准再受伤,听到没。” “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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