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曼秋从洗手间方向回来,戴柯叫道:“这猪要喝奶了,快泡奶。” 老宁又悄悄松一口气。 “来了。”梁曼秋应道,利索地找出保温杯和分装好的奶粉,一起倒奶瓶里摇匀,递给小带鱼。 戴柯蹙眉,“老宁,什么死鬼表情?被电了?” 老宁不由抚胸,“差点电燶了。” 原来好友恋情会比高考成绩还刺激,还是高压电,跟220V家用电不是一个等级。 梁曼秋帮小带鱼垫了围巾,戴柯放倒他,让他抓着奶瓶把手咕嘟咕嘟。 金玲由衷道:“小秋,你真会带小孩。” 梁曼秋说:“不是很复杂,看多几次就会,比学习简单多了。” 金玲:“我还是宁愿学习,虽然学不好。小孩哭声听着我就头皮发麻。” 梁曼秋笑道:“你以后要当老师,万一学生哭呢?” 金玲也笑,“不一样,学生起码可以讲道理,这么小的宝宝,话都听不懂,想想就抓狂。” 梁曼秋:“小宝宝需求没那么多,可能饿了,可能纸尿裤满了不舒服。阿莲姨告诉我的。” 金玲:“小秋,还是你聪明又耐心。” 戴柯扫了她们一眼,“你们两个,几岁啊,怎么像阿莲跟小区的阿嬷一样,一直聊小孩?” 梁曼秋和金玲相视一笑,暂停话题。 小带鱼吃饱了奶,开始吃麻将,趁人不备摸过一个發,直接往嘴里塞。 当骨头似的,啃得涎液直流,滴上戴柯裤子。 戴柯叫着恶心,起身让梁曼秋顶一下,单手抱着小带鱼去卫生间洗嘴洗麻将。 梁曼秋如坐针毡,“哥,我只看懂了一点点,万一我打输,你不要打我。” 戴柯忙着打理弟弟,没心思顾及妹妹。 小带鱼把麻将当宝贝,一抢就哇哇大哭。 恐吓完全无效,人家压根听不懂。 戴柯真是碰上冤大头。 老宁趁机问:“大D还会打你?” 梁曼秋:“嗯。” 打屁股也算打。 老宁:“他怎么还舍得打你?” 梁曼秋:“一直很舍得。” 老宁打着哈欠,“不是吧,大D那么不懂怜香惜玉?” 梁曼秋瞥了老宁一眼,意外他会用成语,还用在她身上,颇感微妙。 物以类聚,戴柯身边的哥们几乎都是粗线条,除了金明,很少跟她直接对话,提起她说大D妹而不是小秋,更不会问细腻敏感的问题。 金玲插话:“大D一直这样,懂怜香惜玉就不是他了。” 戴柯回来抱着小带鱼站旁边,指挥梁曼秋打。 几局下来,金玲和金明输得最多,自掏腰包出门买冰西瓜。 老宁躺回那张爆浆的酱色竹片躺椅,说先眯一会,今早醒太早。他双手搭在腹部,瞬间呼呼大睡。 戴柯背对空调柜机出风口乘凉,把小带鱼放进婴儿车坐着,塞一个他喜欢的玩具。 梁曼秋坐到他身边,试了下小带鱼后背没出汗,拉好他不小心卷起的衣袖。 怕吵醒老宁,悄悄问:“会不会对着空调口太冷了?” 老宁的呼噜震天响,盖过梁曼秋的声音。 戴柯没听清,她不得不贴他耳朵旁重复。 戴柯没特意压低声,纯粹热坏,声音低沉:“你关心他还是关心老子?” 梁曼秋瘪瘪嘴,“你身体好,不会生病。小宝宝那么脆弱,哪能跟你一样。” 平常她最多推小带鱼下楼转转,哪敢这样“出远门”。 “那就是关心他。” 戴柯没真计较,纯粹找借口小小“惩罚”她。 习惯性搭上梁曼秋的椅背,捏她的耳垂,厚实白皙的一颗,玩成水红水红的。 梁曼秋下意识瞥向呼噜来源,老宁双目紧闭,应该还在梦里。 “等下他醒了。” 戴柯:“他早睡死了。” 说罢,他倾身勾头,含了含梁曼秋的唇,故意挑战老宁睡眠质量似的。 高压之下,所有感官加强,一枚吻简简单单,又异常刺激。 还要深吻她,湿漉漉地化解暑气,梁曼秋躲开了。 她窃笑,“哥哥,你就不能规矩一点。” 戴柯:“规矩泡不到妹。” 梁曼秋越是抗拒,戴柯逆反心越重,偏要落实法式湿吻。 嬉闹之中,周围似乎异样安静。 老宁不知道怎么醒的,没有惊跳,不是被吵醒。 应该只是睡饱了。 睁开惺忪睡眼,怀疑在做梦,这是哪里?为什么有两个人在打啵? 老宁撑起眼皮,费劲瞧清楚。 熟悉的背影,陌生的动作。 老宁一惊,彻底转醒。 他应该变成毛片里的死老公,睡得比猪还死,不要影响男女主角运动。 “别闹,等下他醒了……” 连女主角的台词也一模一样,只不过换了中文配音。 老宁紧忙闭眼,脑袋一歪,继续装死。 戴柯回头瞄了一眼,老宁没了呼噜,顺眼多了,“醒个屁。”
第80章 梁曼秋还无法适应这样的生长痛。 这一下午,输家惩罚是帮戴柯带娃。小带鱼鬼精,不愿意坐婴儿车,不愿意坐人腿上,一定要抱着起来晃悠。 可能高处的空气和风景比较美好。 戴柯冒风险带弟弟出来,自然要赶在戴四海和阿莲回来之前回家。 麻将房只剩下金家姐弟。 “我们三缺一还能干什么?” 金玲本来想走,被老宁拉到一旁留了一下,一脸困惑。 老宁双手搓头,烦躁不已。 “你们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金玲和金明面面相觑。 老宁睥睨他们一眼,故作神秘,“你们不要跟我装糊涂。” 金玲和金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哦——” 老宁也跟着哦,深有默契似的。 三人合唱好一会,老宁戛然而止,话锋一转:“是不是那个事?!” 金玲:“是啊!” 金明反应慢一步:“啊?” 老宁:“你们什么时候知道?” 金玲:“你又什么时候知道?” 金明的眼神跟摘下眼镜一样迷茫。 老宁:“你先说!” 金玲:“你先!” 老宁:“女士优先!” 金玲:“男士冲锋!” 金明受不住,打破死循环,“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事?” “就是那个事!” 这下,轮到老宁和金玲异口同声,却一点也不信彼此有默契。 老宁又搓搓头。 金玲先声夺人,“我们说的是两个人的事?” 老宁一顿,开始对暗号,“当然是两个人!” 金玲拳头砸手掌,“那就对了!” 金明隐约猜到主题,“你们说大D和小秋?” 老宁心里的秘密气球终于爆炸,叫道:“他们什么时候搞在一起?” 金玲平时不拘小节,身为梁曼秋同胞,听不得这么粗糙的词眼,“什么搞啦,人家是正儿八经谈恋爱。” 老宁:“好一个正儿八经谈恋爱,连兄弟都不告诉!太不够意思!” 金玲无力反驳,“有顾虑吧,万一太多人知道,传到他老豆耳朵里怎么办?” 金明只剩下附和,干脆闭口不语。 金玲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老宁一副饱受创伤的样子,“就刚才,我睡觉,突然醒了,就看他们——” 比出两个拇指,互相碰了碰。 金玲呲牙,“哇靠,刺激过头!” 老宁无奈摸着下巴,“我们要不要告诉他们我们知道了?” 金玲吞吞吐吐,“这个……” 金明小心翼翼,“老宁,可能你是我们三个中最后一个知道的。” 金玲叹气,像个老大姐似的,语重心长:“老宁,你知道也当不知道吧,小秋脸皮多薄,太多人知道她不自在。” 老宁异常委屈,搓着胸口,“不自在的明明是我……” 戴柯回到家,Q多了一条金玲的消息:告诉你一条不好不坏的消息,老宁也知道你跟小秋的事了。 木可:(大兵抽烟) 猪肉玲:靠,一点反应也没有? 猪肉玲:早知道我不用替你苦苦藏着。 猪肉玲:你不好奇他怎么知道的? 戴柯梳理前后事件,推出一个大概。 木可:(大兵抽烟) 猪肉玲:靠,憋死我了。 次日,戴柯去理发店染头发,老宁没放他鸽子,如约赶来。 两个大男生坐在相邻的空位,围上相同的灰黑色罩布,古人结拜兄弟歃血为盟,他们一起染发为誓。 “叼,大D你太不够意思了,瞒了老子那么久。”老宁一见面就骂,作为小团体里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人,心里憋屈。 最憋屈的还是兄弟有了妞,自己单身十八年。 戴柯:“让你眼瞎,去年我过生日,猪肉玲就看出来了。” 老宁:“不是,你们一直这样子,卿卿我我,大家都习惯了,谁会往那方面想。” 戴柯:“你跟你妹也这样?” 老宁:“我妹跟我差那么多岁,能一样么?” 他们这群人能一起玩那么年,家境相似,都是家里做点自由买卖,有点小钱,不愁吃喝,而且不是独生子女,父母盯着没那么紧。戴柯虽是家里唯一儿子,单亲父亲盯不过来,本质相似。 戴柯:“你迟钝。” 老宁扯扯嘴角,没法反驳。 两个发型师在他们直接穿梭,偶尔形成人墙,对话被迫暂停。 坐了一个多小时,戴柯开始不耐烦,“染个毛怎么那么麻烦,还搞不好?” 发型师帅哥用带口音的普通话说:“大帅哥,这才刚刚开始,变得更帅是需要时间的。” 戴柯和老宁百无聊赖玩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老宁的身高和样貌没有戴柯出众,初中表白折戟,上了一个垃圾高中,没碰上喜欢的女生,用他的话来说,白白耽搁那么多年,耽搁到了成年。 对恋爱充满好奇与向往,“大D,有妹感觉怎么样?” 此刻开始,此妹非彼妹,是女朋友的昵称。 戴柯低头看着手机,胸口和肩膀震动,冷笑的一声,跟以往不同,尾调尤为轻快。 一个字没说,又像什么都说了。 老宁又笑骂一声,满是羡慕。 忽地想起,一脸不怀好意,“大D,去年你18岁生日,我送的礼物,真是送对了!合适吗,大了还是小了?” 不少男生把谈女朋友当成一种本事,哪怕不会正式宣布恋情,也不会特意隐藏,包括两人进展的各个阶段。 初中时肥波和丁莉莉的恋情,也是肥波有意无意暴露的。上了翠田高中,肥波睡过哪个女生也不是秘密。 戴柯小从到大朋友不断,除了出手大方,魅力之一就是不装逼,没有就是没有,顶多保密,不会装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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