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沈晏:“老婆画的是她眼里看到的我,我当然要自恋一下。” 沈晏:“……” 他微微抬头,按了按胸口,神色冷了下来。 阿嫣居然给迟景渊画了肖像画,她以前喜欢他的时候,都没有给他画过。 他垂眸看着电梯按键,心口的疼痛密密麻麻,来得晚却依旧阵痛。 他看向旁边静默不语的容嫣。 欲说还休。 迟景渊默不作声的上前,挡在了两人中间,隔绝了沈晏的目光:“沈教授,你好像没有肖像画,要不我的借你欣赏几天?” 容嫣:……好讨打啊。 出门被群殴都不过分。 沈晏:“……不了。” 电梯楼层已到,沈晏冷着眉出去:“迟总留着慢慢欣赏吧。” 忽的,他顿住了脚,回头补充了一句:“一幅肖像画而已,我有一整本漫画,迟总有吗?” 电梯门关上。 迟景渊握紧了拳头,嘴唇紧抿。 漫画,他当然没有。 沈晏可真狠,一下子捏住了他的软肋。 他看向容嫣,目光里幽怨和不满显而易见:“你是怎么想到画你们的日常的,嗯?” 容嫣看着一脸不服输的迟景渊,揉了揉眉心:“就随便想到就画了。” 第187章 你见过我母亲? 某人更加阴阳怪气了:“那后来……有画过别的日常么?” 容嫣面无表情:“没有。” 迟景渊:“……” 行吧,没有。 他咬牙切齿的,鼻腔里的气都是冷的。 他才没有很酸呢,一点都没有。 哼,一本漫画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说得好像谁在乎似的。 油画被安置在了总裁办公室。 莉娜现在是总裁办负责人,她选的几个位置迟景渊都不满意,环视了一圈,最终选择靠门那一侧的墙边。 正好书墙中间有个空位置。 位置定好,莉娜办事效率贼高,喊了两个工人,敲敲打打,很快便将画挂了上去。 容嫣看到这位置的对面正好是某人的办公桌,瞬间明白了他意思,心里有二点无语了。 她问迟景渊:“为什么不能放在家里。” 迟景渊言简意赅:“因为我在公司的时间最长。” 好家伙。 情话说得那叫一个含蓄。 高手中的高手。 迟景渊特别满意,对着书墙拍了张照,发朋友圈:【老婆画的,唯一肖像画】 特地强调唯一二字。 他想通了,沈晏有漫画但他没有肖像画,这局顶多算平局。 但他心不甘,怎么也得发条朋友圈气死他。 朋友圈很快热闹起来,点赞狂增上百个,不少合作客户及名人满口称赞,纷纷点赞。 周玮:【渊哥你还给不给我们单身狗留活路,太过分了】 顾少爷:【大清早就吃狗粮,省早饭钱了】 卓然:【呵】 路过的某人:【迟太太好厉害,这画画得真好】 沈晏面无表情的绕过这条朋友圈,给下面沈明珠发的风景照点了个赞。 容嫣脸红,害臊,但最终还是点了个赞,退了出来。 看到自己的油画,容嫣似乎想起什么,走向了里面的休息室。 墙上那幅幼稚天真的油画还在。 她仔细看着上面的笔迹,这一次,她终于看懂了画上潦草的两个字:希希。 ………… 周末,迟景渊推掉了手上的行程,跟着容嫣一起去九川山。 容元洲比他们先到,站在车边抽烟。 看到两人,他灭了烟,抬步往山上走去。 容嫣和迟景渊走在后面,迟景渊扶着容嫣,生怕她走错一步摔个跤。 胡友祥提前备好了祭拜用的东西,看到容元洲,他微微失神,笑问容嫣:“太太,这位是您哥哥?” 容嫣咯噔了一下。 元洲是长得有些像杨又兰的,只是寻常人看不出来。 但胡友祥是妈妈的朋友,他并没有见过容家人,所以他的第一感官非常敏锐。 “是我哥哥……” 容嫣偷偷看元洲,发现他神色如常,只道她是同父异母的意思,并没有多想。 容嫣松了口气。 来到杨又兰的坟前,迟景渊将墓碑面前的枯叶清理干净,容元洲则将贡品和鲜花放在面前,他还单独准备了一盘桂花糕。 迟景渊先拜了两拜。 “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之前不知道您是她母亲,不然给您留个更好的位置。” 容嫣:“……” 他是不是还得把那六十万退回来? 容元洲看着照片上的人,微微失神。 “杨阿姨,抱歉现在才来看您,谢谢您以前对我这么好。” 他半开玩笑道:“如果有下辈子,不如您来当我母亲吧,给我个机会回报您的恩情。” 他在杨又兰身上,的确感受到了类似母爱的东西,也很依赖她。 虽然很离谱,但是事实。 容嫣看着那盘桂花糕,鼻子发酸。 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连忙背过身,偷偷擦掉。 回去的路上,容元洲想去趟卫生间。 胡友祥连忙带路。 容嫣身体不方便,和迟景渊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坐在那里等元洲。 “以前不知道,找我买墓地的是你,随口报了六十万的价格。”迟景渊轻抚着她的肚子,道。 容嫣:“……你一个随口,险些害了我。” “怎么能叫害,如果不是因为六十万,你会遇到我?” 容嫣坚决不接受他的洗脑:“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过得更好。” 毕业就找份普通的工作。 嫁人,生子。 也许也是另一种幸福。 迟景渊冷哼:“除了我,谁敢让你过得更好,看看他敢不敢让你过得更好。” 嫁给别人,她这辈子别想了。 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别想了。 容元洲从卫生间出来,胡友祥领着他往回走,笑道:“容先生,您长得很像您母亲。” 容元洲微微挑眉,似乎很诧异:“你见过我母亲?” “见过啊,我和她是一个村的,也算得上老朋友了,我看到您的第一眼,就知道您是她的孩子。” 这话越说越奇怪。 他的母亲秦玉兰,出生于豪门秦家,不是什么村里的丫头。 察觉到元洲疑惑的神情,胡友祥愣了:“怎么,您的母亲不是杨又兰?” 容元洲失笑:“我母亲叫秦玉兰。” 啊? 胡友祥惊了:“您不是太太的哥哥么?” 容元洲神色微淡:“同父异母。” 胡友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认错了人:“抱歉我老眼昏花了,您别在意,不过看到您的第一眼,我真的以为看到了又兰的孩子。你们,是真像。” 容元洲拢了拢衣袖:“巧合而已。” 心里却升起异样的感觉。 这位胡叔叔把他认成了杨又兰的孩子,杨又兰和妈妈是好朋友,杨又兰以前经常来看望自己,而杨又兰又和父亲结婚在前,但自己却比容嫣大四岁。 周玮生日宴上,他们还说他和阿嫣长得像……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巧合? 况且他比容嫣大的事情,逻辑上根本说不通。 但倘若他是杨又兰的孩子,一切疑惑都迎刃而解了。 杨又兰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好。 自己为什么会比容嫣大四岁。 还有秦玉兰对容嫣的纵容和亏欠,父亲的逃避,容嫣外婆奇怪的态度,迟景渊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不,不可能。 怎么可能呢。 他怎么可能是杨又兰的孩子。 如果他是杨又兰的孩子,那么他和阿嫣……不就是亲生兄妹? 巨大的荒唐感迎面袭来,容元洲神色恍惚,浑身开始冒冷汗,有种窥探到真相的恐惧感。 第188章 暗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阿嫣……怎么可能是他亲妹妹。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容嫣叫了容元洲好几声,他都没有回应。 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脸上还隐隐带着恐惧,就像是……突然窥见了难以承受的真相。 容嫣去拉他的手腕,发现他的手异常冰凉。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容嫣担忧的问。 容元洲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容嫣,忽然想起自己落水时,她抱着自己泣不成声那一幕。 一瞬间的情绪涌动,胸口翻涌,他伸手抱住了容嫣。 容嫣有些慌乱无措,更加担心了:“怎么了。” 好好的,上个卫生间怎么就变了样。 “没事……”想找个借口却没找到,后面的话尽数吞没在风里。 趁人不备,容元洲拿起了容嫣肩膀上的落发。 “大舅哥,麻烦你注意下分寸。”迟景渊将容元洲拉开,隔开他和容嫣之间的距离,眼神淡淡的。 容元洲看了迟景渊一眼。 迟景渊含笑道:“怎么,叫你大舅哥有意见?你虽然不是阿嫣的亲哥哥,但也是哥哥吧。” 容元洲没说话。 情绪有点乱,他现在还没捋清楚,懒得跟他耗。 “迟大公子怎么高兴怎么来吧,我还有事,先回家了。”容元洲转身,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而去。 容嫣看着他的背影:“元洲有些奇怪。” 迟景渊揽住她的肩:“想那么多干什么呢,还不让人家有点小秘密了?” 也是。 算了,不想了。 容嫣跟着迟景渊上了车。 随后,迟景渊的的手机亮起,是胡友祥发来的消息。 胡友祥:【先生,已按您的交代,如实告知容少爷】 迟景渊:【ok】 他挑了挑眉,唇角微勾。 他答应了容家不告诉元洲真相,但没答应他们,不借他人之口来暗示啊。 元洲又不傻,他自己查到的,总不能怪他了吧。 啧。 ………… 回到家,容元洲将容嫣的头发装在密封袋里,又扯了一根自己的头发,放进另一个密封袋。 看着袋子里的东西,容元洲荒唐的笑了:“真是疯了……” 他怎么会想到去做亲缘鉴定。 他就是秦玉兰的孩子,这是他几十年来认定的事实,怎么可能有假。 但…… 做一做,无伤大雅吧? 做一做,心里的疑惑彻底解除,他也不会背负着怀疑和愧疚生活。 倘若阿嫣真的是他亲妹妹,那他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容元洲不敢想下去。 容元洲转身出去。 秦玉兰正在大厅里泡茶。 容世恒喜欢茶,她便学会了这项手艺,在家的时候时不时会泡来喝。 容元洲顿了一下,走上前和她拥抱。 秦玉兰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搞得猝不及防,她失笑:“怎么了,该不会遇到不开心的事情,想在妈妈怀里哭鼻子吧。” 容元洲轻轻拍着她肩,取了一根落发:“您就当是吧。” 他神色晦暗,情绪明显不对。 秦玉兰收敛了笑意:“怎么了,真的遇到不开心的事了。今天不是去祭拜吗,和阿嫣闹矛盾了?” 容元洲摇头:“没有,我出去办点事。” 他转身出了门,与刚回来的容元绮擦肩而过,容元绮叫了一声“哥”,容元洲毫无反应。 “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容元绮嘀咕了两声,转身回了家。 容元洲将两份头发,交给了朋友欧阳所在的鉴定机构。 他和阿嫣的头发做亲缘鉴定。 他和秦玉兰的头发做亲子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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