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留了一手。 不然现在,她可就被抓现行了。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睡这个房间的?”迟景渊铁青着脸质问。 江知希继续装傻:“什么?是跟你胡说八道的呀,我一直在对面客房休息的。” 迟景渊点开了录音: 容嫣:“以前江小姐就睡别的男人的床?” 江知希:“他是我未婚夫,为什么不能睡?” 容嫣:“他已经结婚了。” 录音掐断。 江知希:“……” 她还是轻敌了,以为容嫣怂,没想到在憋大的! 现在这局面,跟抓包也好不了多少。 江知希头疼。 “你别这么凶……爷爷,爷爷也是心疼我,才让我住这里的。”江知希目光闪躲。 其实压根不是老爷子喊的,她就是想恶心容嫣,不过就算闹大,老爷子也会站在她这边的。 迟景渊冷笑,没说话。 他拉着容嫣拐进了小房间。 墙上的画已经被取了下来,放在了旁边。 容嫣翻出手机里的照片:“这是我刚才照的,当时画的确在墙上挂着。” 江知希:“?!” 她还拍了照?! 真是小看她了,够精啊。 迟景渊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从法国回来后,我就把画取了下来,照片也换了,其他人根本不敢动这里的东西。” 所以谁挂上去又拿了下来,不言而喻。 冷锐的目光扫向江知希,江知希挑眉,无辜:“看我干嘛呀,我什么都不知道。” 迟景渊又去看照片。 呵,居然又摆上了之前的。 迟景渊翻箱倒柜,终于在落灰的缝里,找到了容嫣的照片。 小心翼翼地弄掉照片上的灰尘,重新放在书架的位置,顺手将原来的照片丢进了垃圾桶。 江知希脸色白了一白。 这张照片不但有她,还有别的朋友,这是他们唯一的合照了。 他居然毫不留恋的丢掉了。 迟景渊拿起了油画,丢下一句“来客厅”,就带着容嫣离开了。 江知希不敢耽搁,穿上拖鞋跟了上去。 快到晚饭时间,大家都来了客厅,晚上的团圆宴起码五六桌,客厅里十分热闹。 看到迟景渊气势汹汹的进来,迟老爷子眉头一凝,顿时有几分不悦。 “听说是您让希希去我房间休息的?”迟景渊也不拐弯抹角了。 老爷子一愣。 他去看江知希,江知希心虚的垂着头。 沉默片刻后,她满脸歉疚,撒娇:“抱歉爷爷,我太没有安全感了,只有阿渊的房间能让我安心,我没想过容小姐会这么介意。” 她抿着唇,有些委屈,有些无辜。 绿茶发言。 小三做派。 老爷子喝了口茶:“希希睡一下你的房间怎么了,多大点事?至于你拿到这里来说?” 虽说都是迟家人,但传出去终归不好听。 “女未婚男已娶,您觉得这是小事?” 老爷子“啪”的一声放下茶杯:“希希救了你的命,你不想着报恩还这么冷血无情,平时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江知希连忙煽风点火:“爷爷不怪他,这都是我的错,要不我还是搬出去住吧?” “搬什么搬,这就是你的家。” 老爷子拍着她的肩安慰:“从今天起,你就住那个房间,我看谁敢说什么!” 迟景渊笑了,点头:“行。” 既然他是这个态度,那他也得表下自己的态了。 他抬起手中的画,哐当一下砸在椅背上,瞬间,手中的画碎成了七八截。 不过瘾,他又砸了几下,砸了个稀巴烂。 江知希吓了一跳。 其他人也被这阵仗吓到,半天不吭声。 迟景渊像丢垃圾一样丢掉画,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既然迟家掌握不好分寸,那就自己再重申一下。” “我迟景渊的妻子,只会是容嫣。” “谁他妈要是不知好歹,得寸进尺,撒泼耍赖欺负到她头上来,别怪我翻脸无情。” 他的声音,振聋发聩。 江知希也愣在原地。 一时间,谁都不敢说话。 迟景渊拉起容嫣:“走吧,我带你回家。” “混账,你给我滚回来!” 老爷子气急,手上的拐杖直接丢了出去,嘭的一声砸在迟景渊的脑袋上。 迟景渊微微一顿,拉着容嫣走得更快了。 宝宝们刚吃完奶,这会儿正在蹬胳膊腿自娱自乐,月嫂们来不及收拾东西,抱着宝宝们连忙跟上。 客厅里传来骂声。 亲戚们跟着追了出来。 想劝,又不敢。 只有陆文澜上前来了。 刚才她打牌去了,没在客厅,哪知道就闹成这样。 “今天是除夕,好歹吃了团圆饭再走,闹成这样你爷爷肯定生气,到时候不让你管迟家的产业了,你怎么办?” 迟景渊冷笑:“都这时候了,陆夫人还只想着利益呢。” 陆文澜显然被气到了,语气也不好:“那你闹成这样,想过怎么收场?” 收场,他就没想过收场。 “还是迟家先想想,该拿什么态度对我的女人,我再收场吧。” 迟景渊直接上了车。 陆文澜拉住容嫣:“怎么就闹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情有点复杂,容嫣挑重点说:“老爷子逼我们离婚,以迟家20%的股份要挟他娶江知希,迟景渊不同意。” 陆文澜愣了,20%? 这么多。 看来老爷子是动真格了。 早料到他会有这么一手,但没想到迟景渊反应这么大:“这件事有点棘手,你们想好怎么处理了吗。” “无论他作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他。” 容嫣沉默片刻,伸手抱住了陆文澜:“妈,谢谢您今天帮我们。” 陆文澜被这个拥抱搞得有些无语,她僵着脊背,有些不自然地拍着她的后背:“别哭,没事。” 第216章 鱼儿怎么能离开水 此话一出,容嫣鼻尖发酸,眼泪在打转。 她明明不是爱哭的人。 但亲情的温暖,总会让她破防。 陆文澜又问了那个问题:“如果迟家真的抛弃了他,你还愿意跟着他?” 容嫣:“跟。” 她从未怀疑过自己的答案。 陆文澜心里踏实了:“迟家我会替你们盯着,事情也没闹到不可转圜那一步,先别担心。” 容嫣点头:“谢谢妈,有空再来看您。” 容嫣说完,上了车。 ………… 容元洲一个人在汀园。 容家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来,都是催他回去吃团年饭的,他通通没接。 容嫣和迟景渊去了迟家,王妈和徐管家也放假走了,偌大的别墅留了他一个人看家。 想找朋友喝酒,谁特么年三十出来喝酒? 愁了半天,他自己开了几瓶酒,坐在窗边喝起来。 门口响起开门声。 月嫂抱着俩孩子先进,迟景渊怀里搂着小娇妻,带进一身冷气。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容嫣看着家里冷火秋烟的模样:“你没回容家团年吗?” 容元洲神色不自然:“我妹妹在这里,我回哪儿去。” 容嫣没说话。 “行啊,大舅哥有骨气!佩服佩服!既然如此,咱们一家人自己过年,好好热闹一下。” 几分钟后,丰盛的团年饭送进了别墅。 手艺虽然比不上王妈,但也将就。 两个小家伙在旁边咿呀哇呀的,迟景渊和容元洲划拳喝酒,容嫣在旁边看着。 一切,平淡又幸福。 吃了饭,烟花也送到了。 迟景渊拉着容嫣的手:“要不要去放?” 容嫣想起他曾经给她放的烟花,点了点头:“你不许帮我,我要自己点。” 迟景渊挑眉,佩服她的勇气。 烟花在天上炸开那一刻,迟景渊将一个红包递到她跟前:“容嫣,新年快乐。” 容嫣捏着红包,这厚度感觉不对,拆开,里面是他的身份证和一张紫色卡片:“我都是你的,还想要红包?” 容嫣:“……” 好气啊,被糊弄了。 玩到凌晨三点,容嫣困得不行了,上楼睡觉。 迟景渊麻溜的滑进了主卧。 某人眼眸漆黑,意思不言而喻。 容嫣打着呵欠,从他眼前绕开,去衣帽间拿睡衣:“迟景渊,这段时间我们还是分开住吧。” 迟景渊顿住。 “不会吧?就因为我没送你新年礼物?” 他有准备惊喜的,这不逗她玩呢嘛。 容嫣忍不住翻了白眼,他都什么脑回路啊喂,她是在意那么点小事的人吗! 伸手关门:“自己先反省吧。” 迟景渊看着她的眉眼,终于明白过来,眼眸瞬间染上一层慌乱,他急了:“你不要我了?” 她生气了。 她还是生气了。 迟景渊揉着眉心,眼眸瞬间黯下来。 巨大的恐惧笼罩着他。 他伸手握住她的肩,急切地解释:“我和江知希是老一辈订下的婚约,我不爱她,我承认曾经准备履行婚约,但那是在遇到你之前。” “我和你做过的事,从来没和她做过。” 他指的是,接吻,上床。 容嫣很疑惑:“既然你不爱她,为什么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夜,你叫了她的名字。” 迟景渊懵:“……有吗。” 也许就是随口一句梦话? 但肯定不是因为喜欢。 “还有,不喜欢的话,为什么办公室和迟家房间里的画,留到了现在?” 这些迷惑行为,也是最初让她困惑痛苦的原因。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贯穿全身。 迟景渊垂着眸,紧张:“老婆,我真的没有骗你。第一次叫她的名字,纯粹就是是意外;至于画,当时她画了就挂了,我懒得拿下来了,就这样。” “我并不知道她们会找你,不管她们说了什么,你都不要信。” 容嫣更不解了。 她围了条围巾,拿了瓶红酒,来到楼上的露台坐下,外面一片热闹,到处放着烟花。 她倒了两杯酒。 迟景渊在她对面坐下,忐忑地看着她的眼睛。 “我还在生气。” “很生气很生气。” “沈晏那件事情,你跟我闹别扭,我跟你说过,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跟我说,但我没想到,你根本没听进去。” “我们在一起一年,那么多机会,你都可以跟我说江知希的事,但你没有。” “我暗示了你两次,你都没说。” 容嫣喝了口酒,胸口的闷痛稍微缓解了一些,“迟景渊,我们之间的阻碍从来不是江知希,而是你的隐瞒。” 他无法对她坦诚,这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 也是她生气的根本原因。 迟景渊捏着高脚杯,心里的懊悔如同洪水一般翻涌。 他错了。 大错特错。 他担心她知道了江知希的存在,误认为自己是后来者而生气,但她要的,只是他的坦白。 她全心全意信任他,他却在为自己那点可怜的安全感,选择了隐瞒。 他真的错得离谱。 他揉着眉心,懊悔:“最初不告诉你,是因为我压根没想起来,完全忘记了。” “法国回来的时候,许诚提醒了我,但是我太害怕了,怕你跟我离婚。” “容嫣,我这辈子从没这么怕过一件事……” 那种心情,无人理解。 容嫣反问:“怕就能解决事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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