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景渊沉默良久。 他沉沉出了一口气,拿起旁边的手机:“我说了,我不同意。” 转身,他去了衣帽间,换好衣服离开了主卧。 容嫣在床上发呆。 过了许久,她才换好衣服下楼。 今天没什么安排,她准备陪着早早晚晚。 早早看到妈妈,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胖乎乎的小手甩呀甩的,咿呀咿呀的吼着。 晚晚的头发长长了不少,容元洲替她修剪了额前的头发,免得遮眼睛。 他动作麻利,剪得很整齐,新发型将晚晚圆润的小脸衬得更可爱了。 容嫣诧异:“你还会这技能?” 容元洲:“我会的可多了,你不知道?” 他拿起梳子,给晚晚的头顶梳了两个小辫子,头也没抬的问,“和迟景渊吵架了?” “也不算吵架吧……” “他出门的时候,脸黑得跟什么似的,还不是吵架了?”又问,“你怎么惹到他了?” 容嫣不服:“就不能是他惹我?” 容元洲:“……他对你什么心思谁不知道,他有几条命啊敢惹你?说吧,到底怎么了。” 容嫣这才把出国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出来。 容元洲叹了口气。 “难怪他生气。” 容嫣:“……你到底谁的哥哥?不是说要帮我的吗?” 两人推着娃去花园里晒太阳,容元洲道:“阿嫣,迟景渊他舍不得你。” 容嫣点头:“我知道。” “国外那么远,他看不到你,帮不到你,万一你受欺负了怎么办?你让他如何放心?”
第261章 画展 别说迟景渊,他都不放心。 “我又不是小孩了,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容元洲失笑:“这和你是不是小孩没关系。” “况且,三年学习也不一定有大成就,也许那时你才发现,原来你错过的才是最重要的。” 比如早早晚晚的成长瞬间。 比如亲人的陪伴。 容嫣看着远方,心里又矛盾挣扎起来:“哥,你是不是也不同意我去?” 容元洲摇了摇头:“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对你来讲,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阿嫣,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晚饭的时候,迟景渊回来了。 容元洲朝他招手:“快来,阿嫣亲自下厨,做了你爱吃的鱼。” 迟景渊洗了手,来到餐桌边。 容嫣夹了几片鱼放在他的餐盘里,他尝了尝,眸光闪了闪,之后再也没动那盘鱼。 容嫣抿着唇:“我做的不好吃?” “没有,很好吃。” “那为什么不肯吃了?” 他放下筷子,眼眸深黑:“我不吃,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 容嫣不敢看他的眼睛,埋着头继续吃饭。 吃完饭,容嫣去看早早晚晚了。 月嫂们正在给宝宝洗澡。 浴室里热气升腾,两个小家伙戴着游泳圈,在浴缸里玩得不亦乐乎,咯咯笑声响遍婴儿房。 “早早晚晚很可爱,先生对太太也很好,太太应该很幸福吧?”月嫂一边给宝宝洗澡,一边问。 容嫣“嗯”了一声。 “其实日子平平淡淡,幸幸福福的,就很好了。” “很多人老是追求一些不实在的东西,什么金钱呀,名利呀,到头来才发现,错过的才是最珍贵的。” 容嫣有些迷茫:“所以,陪着家人,比追求自我更重要吗?” 月嫂笑了:“可能是我粗浅吧,我觉得陪着家人就很好了。” “人生不过三万天,除去睡觉能有多少时间?与其浪费在虚无的事情上,还不如陪家人来得实在。” 容嫣没说话。 洗完澡后,容元洲泡了奶瓶进来,早早晚晚一人抱一个,奶还没喝完就开始打盹。 “你去休息吧,我看着他们。” 容元洲比她这个当妈的还熟练,哄起娃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哥,放弃从医,每天陪着早早晚晚,你会后悔吗?” 容元洲回答得很干脆:“不会啊,我觉得很快乐。” 他看着怀里的晚晚,眼神温柔得跟什么似的:“早早已经学会翻身了,晚晚会跟着音乐蹬脚脚,看着两个小家伙慢慢长大,我觉得很满足,很幸福。” 容嫣托着腮,沉思。 “其实你不用想那么多,想做什么就去做,早早晚晚还有我,舅舅如母,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外婆那边……” “外婆那边我也会看着的,不会有什么事,放心。” 容嫣点了点头:“好。” 也许出国学习,真的没有陪伴重要。 她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哄完宝宝,容嫣干脆在婴儿房睡下。 容元洲去酒窖拿了酒,上楼叫了书房里的迟景渊:“来吧,一起喝一杯?” 花园里,容元洲晃着酒杯,看着神色黯然的迟景渊,失笑:“不就是出国三年,至于难过成那样?” 酒入喉咙,却湮灭不了心里的愁绪:“不是三年的事。” “那你就是不想她进步,不想她学习。” 迟景渊拧眉:“别胡说八道。” 她想变好,他无条件支持她,只是国外太远了,她不在他身边,他怎么能够安心。 遇到坏人怎么办? 生病了怎么办? 还有……他该怎么办? “既然你想她进步,那就放手吧。” “她总不可能永远躲在你的羽翼下,她也有自己要做的事,也有自己喜欢并热爱的东西。” “迟大公子,爱不是束缚,爱是成全。” 迟景渊默默喝着酒,没说话。 “再说了,要是她真想去,你觉得自己拦得住她?” 迟景渊的眉心拧得更紧了:“阿嫣让你来劝我的?” 容元洲摇了摇头:“来之前我已经劝过她了,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但你们之间得聊清楚,不要给自己留遗憾。” 两人喝了半宿的酒。 回到主卧,没看见容嫣。 王妈说她在婴儿房休息,他顿了顿,转身去了婴儿房。 婴儿床很大,两个宝宝睡在里面,容嫣睡在外面,两个月嫂在旁边的床上休息。 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回了主卧。 替她盖被子时,容嫣醒了。 她握着他的手,声音软软的:“老公……” “我在。” 他的双手滑入她的秀发中,俯身吻住她的唇,滚烫又急切地吻,很快将她吞没。 ………… 又是疲累的一晚。 容嫣醒来时,迟景渊还在。 他坐在沙发上看平板,听到动静,他走到她身边,俯身吻了吻她额头。 感觉到他的温柔,她脸颊红红的,眼睛亮晶晶的。 “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 容嫣挑了身衣服换上,迟景渊自己开车,来到了市中心的艺术文化基地。 容嫣有些诧异:“来这里干什么?” 他打开车门,将手递给她:“下来看看就知道了。” 容嫣将手递给他,他握紧,带着她来到一座白色的建筑楼面前,建筑楼的大门是关闭的。 容嫣更诧异了:“这栋楼是什么时候修的?” 以前她经常来这儿看展,从来不记得有这栋白色建筑,她走到门前,看着门口的牌子,“半年前才完工?” 迟景渊从兜里拿出一把钥匙:“还记得这个么?” 容嫣点头。 正式休假的那天,迟景渊给她准备了很多惊喜,其中就有这把钥匙。 当时他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告诉她,这把钥匙是干什么的。 他将钥匙交到她手里,指了指白色建筑楼前的门:“打开看看?” 容嫣发懵。 但还是照做了。 钥匙在锁里拧了两圈,咔嚓一声,开了。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建筑楼里面也是白色的,设计得很别致,很漂亮,一看就是出自大师手笔。 建筑一共三层楼,每一层都挂上了画。 这些画,或熟悉,或陌生,但都有一个共同点。 都是她画的。 他给她办了画展。
第262章 允诺,允言 他把她藏在老家阁楼的画,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见光的画,全都带到了这里。 心口在狂烈的震颤。 她红着眼回头,迟景渊就站在不远处,眸色温柔的看她。 她扑进他的怀抱:“你好烦,想惹我哭是不是。” 她毕生的愿望,就是能办自己的画展。 但她这个水平,她觉得还是不丢人的好,没想到,他却偷偷准备了这么大的惊喜。 迟景渊勾唇:“我做这些是为了让你开心的,迟太太,给老公笑一个?” 容嫣:“……” 他握着她的手:“这些画我虽然都见过,但是并不知其含义,要不要带我参观一下?” 容嫣点了点头。 “这幅向日葵,是我读高中的时候画的,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喜欢向日葵。” “这幅大海,也是高中的时候画的,因为我没见过真正的大海。” “这幅……” 她顿了顿,眼里的光明明灭灭,“这是画的我妈妈的背影,那天她打扮得很漂亮,换了身新衣服,开开心心的出门了。” “傍晚的时候,她浑身脏兮兮的回来了,头发也乱了。她被人嘲笑,被人丢了臭鸡蛋。” “我当时很难过,画这幅画的时候一直哭。” …… 容嫣带着迟景渊,参观了所有的画。 回望过去的种种,她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难受。 提起往事,也是玩笑一场。 容嫣笑了,看着外面的余晖,捋了捋鬓角的头发:“老公,我想清楚了,我不出国了。” 比起追求自我,留下来陪着他们,也同样重要。 迟景渊微怔。 他看着她的眼睛,郑重而认真:“考虑清楚了?” 容嫣点了点头:“看完这些画,我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对我最重要。” 迟景渊揉了揉她的发。 “其实今天带你来看画展,是因为我想通了,宝宝,你不用为我们牺牲什么,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不会阻拦你。” 她有权利追求更好的自己。 他应该尊重她。 他只是……舍不下,放不了手,说服不了自己。 容嫣愣了:“你真的同意了吗?” 他眼眸如渊,温柔而专注:“嗯,同意了。” “三年而已,我等得起。别说三年,哪怕五年,十年,十五年我都等,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只要……你别爱上别人。” 容嫣的拳头捶在他的胸口,红了眼圈:“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还爱得上别人。” 除却巫山不是云。 她的眼里,哪里还有别的风景。 他攥紧她的手,趁机将她带入怀抱。 他的胸口依然温暖,她将脸埋在他怀里,眼里起了热气:“老公,谢谢你。” 他将头靠在她的头顶:“早早晚晚的名字我想好了,只要你没意见,明天就可以给他们上户口。” 容嫣问:“叫什么?” “允诺,允言。” ………… 容嫣出国那天,画展正式开展。 她剪了彩,陪着第一波参展的客人看完展以后,就赶往了机场。 文清也要出国,两人正好结伴而行。 机场送别时,大家好像都挺开心,一点离别的氛围都没有。 容嫣一一和众人告别。 容元洲摸了摸她的头:“放心,会照顾好早早晚晚的,我已经学会了做辅食,练就了一身带娃的本领,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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