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阿槐,没事,你说了也没事.......”他拉上她的手,嘴里一直重复,然后越来越激动,“我只希望你不要离开我,我妈那边我自会和她说,我敢保证,她马上就会接纳你。” 她摇摇头,挣脱他的手,“谨昀,我们不能这么自私,我希望你多为她想想,作为一个母亲,十月怀胎辛苦生下你,却一夜之间被我的父亲偷走,那种失子之痛折磨了她整整十二年,所以她接受不了我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向她瞒着我的身份,我始终觉得这样不是堂堂正正待在你身边,而且夏国志也出狱了,我不想让他再伤害你和你的家庭。” 夏槐越说越哽咽,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一样,发出的声音像断裂的琴弦。 “所以呢?你为所有人都考虑了,就不为我考虑?你不知道我离不开你?”江谨昀红着眼,声音控制不了地提高了八度,“夏国志出狱了,他跟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你为什么要自以为是!” 说完,他才发现自己语气太过激了,怕吓着夏槐,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阿槐,我没控制好我的情绪。” “我们......最近先不要再见了,让我们先各自冷静一下,也许以后,阿姨会接受我。” “你就想这样耗下去吗?要这么麻烦干什么,干脆分手好了,大家都一身轻松。” 夏槐双手紧握成拳,抬头迷茫地看着他,沉默良久,于是艰涩地开口:“也好。” 听到她回答这两字,他的怒火在胸膛上燃烧,随即又化成一抹悲凉。 “我以为你有多爱我,原来也就这么多,夏槐你没变,还是那么狠!”他咬着牙道。 说罢,他跨步离开了这里。 走廊的灯又暗了下去,夏槐的眼睛也随即黯淡了。 夜幕沉沉地压下来,她身处黑暗之中,只觉得心里灰蒙蒙的一片,心底那点微弱的呼唤也变得若隐若现。 她能穷尽一生,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但他们的命运,牵系到其他的人,像是困在一个无解的循环里,她拼命地奔跑,最后却又把她送回了原点。 她想冲破心里的那层束缚,但那个声音在喉咙里一直打转,最后只能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 半夜两点多的时候,夏槐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便起身想喝点温水缓缓。 她走到客厅的时候,门口传来很细微的动静。 夏槐立马警惕起来,轻手轻脚地跑到门口,透过猫眼查看外面的情况。 “江谨昀?他怎么......” 她嘴里喃喃着,欲言又止。 江谨昀正蹲在门边上,靠着墙,低着头,一脸颓靡的样子。 夏槐心一揪,终究还是心软了,她打开门,没有一丝犹豫地走了出去。 “谨昀。”她蹲在江谨昀的面前,轻轻呼唤他的名字,“你怎么在这里?” 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酒味,明显是喝酒了。 江谨昀猛地抬头,眼神迷离地看向夏槐,“阿槐.......” “我在。” 他抱住夏槐,越搂越紧,声音沙哑又带着点嘶裂:“我怕那个畜生又来找你,我怕他伤害你,所以我.....我就想这里守着你。” 夏槐离开他的怀抱,摸了摸他发烫的脸,无奈地问:“喝了多少酒?” “是不是还有味道?对不起阿槐,我回去再洗一遍。”说着他站起身,他害怕夏槐嫌弃自己,害怕她不要自己了。 “不用了不用了。”看到他站起身的时候,脚步摇摇晃晃地差点摔倒,夏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跟我回去睡了一会。” 看他歪歪扭扭的样子,夏槐能看出他应该喝了不少,不过他是有这里的钥匙的,竟然到门口了,都没有开门进来。 说着,她扶住江谨昀,想带他进去。 听到夏槐的话,江谨昀眼里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仿佛被一道久违的阳光,穿透躲在黑暗里的阴霾。 他激动得差点语无伦次:“好,我们进去。” — 夏槐觉得他身体还是滚烫的,于是便脱下他的上衣,用温水擦拭了着他的上身。 浴室里雾气氤氲,江谨昀紧绷坚实的上半身正裸露在她的面前。 夏槐很欣赏他那身肌肉,上次躺在他身边的时候,她还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偷偷比划着,弄得江谨昀血脉偾张,差点把控不住。 “阿槐......阿槐。”江谨昀嘴里不停念叨着她的名字,时不时朝着她露出一个有些委屈的表情。 夏槐忍不住笑了一下。跟以往喝醉不同,这次他喝醉的模样还挺可爱。 浴室里的空气渐渐升高,他双颊泛红,眼睛里渐渐染上了情欲。 她又用冷水沾湿洗脸巾,又给他擦了擦脸降温。 擦着擦着,江谨昀终于忍不住,凑过来亲了她一口。 他们的眼神在空气里缠绵,擦出火苗的愈演愈烈。 夏槐往下一瞥,看到他早已经有了欲望,而自己也有些心醉神迷,便随了他去,任由他在自己的脸上和脖颈处乱亲乱啃,甚至搂上他的脖子,给他发出了主动的信号。 衣服尽褪。 温热的水汽在浴室里缭绕,玻璃上雾气蒙蒙,影影绰绰映出两条交缠的身影。 花洒下哗哗的流水声,掩盖住了一声又一声的低喘和娇吟。 这一夜,她愿意陪他一起沉沦....... — 第二天早上,夏槐醒来的时候,江谨昀已经不在身边。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牛奶和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她喜欢的肉松芝士三明治,下面还垫着一张便签纸,上面行云流水地写着两行字: “我先走了,早餐凉了记得热了一下。” “阿槐,我希望你能依赖我,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 夏槐攥着那张便签纸,眼眶不禁酸涩。 “可是,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坐在床上,自言自语道,“我走的这一步步到底有没有错。” 她害怕到时候的一己私欲,会害了好多人,那时候真的是穷途末路了。 昨天晚上江谨昀埋怨她的那一句“你不够爱我”,夏槐真的很想反驳。 就是因为夏槐太在意他了,想和他过得长久,所以她就把眼光放到了和他的未来。 和江谨昀这段禁忌的感情,既有甜蜜也有痛苦,更有那种想冲破却牢牢禁锢着他们的束缚。 — 江谨昀坐在办公室里,神情凝重地看着窗外,手指有意识无意识地敲击着键盘。 “老板,人给你带到了。”严助理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个人。 “嗯,下去吧。”江谨昀坐了起来,冷冷地看了那个人一眼。 是他十二年前的“养父”,家暴折磨了他十二年的夏国志。 “哎呦,我这儿子的公司可真大呀?太气派了,这得有多少钱呀?”夏国志贼眉鼠眼的时候到处观望,时不时碰一碰书架上拜访的古董瓶,甚至脸皮厚到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办公椅上。 江谨昀也不阻止,也不生气,他露出一抹不可察觉的讥笑,随即又消失在眼底,然后淡淡开口问: “你要那一千万干什么?” 夏国志以为他还对自己有忌惮,自己还能像从前对夏彦一样再控制他,于是激动地把实话都放了出来:“这个世上怎么可能都像那个赔钱货一样是白眼狼,当然是我好心的兄弟给我指了一条明路,让我凑一千万作为启动资金,和他一起去缅北做生意,钱生钱,他说一年内赚个把亿都没有问题,哎呀,到时候说不定我都比你都有钱。” 江谨昀双手插着口袋打量了他一番,嘴角露出那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带着隐隐的寒意。 “行,这一千万我给你,只要你答应我,不再去找夏槐。”江谨昀爽快地答应下来。 “切,我都要出国赚大钱了,还找那个赔钱货干嘛。” 他的眼睛扫过夏国志,仿佛一把冰刃划过,像要穿透他的身体,撕裂他那肮脏又贪婪的灵魂。 “行,记住你这句话,出国前你但凡去找她一次,我一定弄死你。” “哎呦,挺护着你姐嘛?哦不对,现在是你的情人了,原来这赔钱货还有点价值。”他嘴里还不忘说出一些难听的话。 面对这样一个畜生,也差不多看到了他后面的命运,江谨昀只把他视为有害垃圾,不在乎他嘴里说什么不堪的东西了。 夏国志喜滋滋哼着小曲离开他的办公室,严助理怕他在公司张扬,还是给他带了路,夏国志因为心情好也听话地跟在他身后。 外面一片乌云,天色阴沉,万物屏息,等待着那场暴雨的来临。 江谨昀望着灰蒙蒙天空,冷笑一声,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一千万解决一个毒瘤,还挺值。”
第70章 勒索 “小桃老师, 准备好了吗?” 曾小桃激动地点了点头,甚至已经向夏槐投去迫不及待的目光了。 夏槐给曾小桃带上MR眼镜,然后同步信息到旁边的电脑屏幕上。 做完一切后, 她和几个研究员退到房间外, 透过玻璃开始记录这次实验。 “但愿能成功吧, 这样我们前几个月的心血就不白费了。”一边的刘愉有些紧张地说。 “即使失误也不会白费,我们可以通过弥补不足来增加经验, 让我们的作品越来越好。”夏槐笑着安慰她。 — 曾小桃站在里面,眼前缓缓出现了女儿添添的身影。 添添穿着一条公主裙,是曾小桃在女儿七岁生日那天给她买的,后来添添躺进棺材里,穿的也是这条裙子。 看到女儿的那一刻,曾小桃先是一愣,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妈妈.......”添添稚嫩的声音传到她的耳边。 是久违的, 是亲切的,是她魂牵梦绕的。 然后, 添添朝着她这边慢慢走过来。 她浑身一颤,终于反应过来, 温热的泪水充斥了整个眼眶,顺着MR眼镜的边缘流下来。 “妈妈, 我好想你, 你终于回来了,妈妈你想我吗?” 曾小桃日思夜想了十几年,她无时无刻都会拿着添添的照片和视频, 反反复复地看, 来来回回地抚摸。 “想,妈妈每天都在想你......” 回忆的枷锁再一次被打开, 像放了闸一样,思念如洪水般涌出来,伴随而来的还有无尽的辛酸。 — 试验进展得很顺利,只是最后出现了一点棘手的事。 到结束时间的时候,曾小桃怎么也不愿意离开,请求夏槐,说想再陪女儿再待一会,还说给女儿的故事还没讲完,还没哄她睡着。 夏槐只能在旁边解释:“小桃老师,这个是读档的,你今天说的话,屏幕里的添添都记下了,不会忘记,你放心,后面等真正研发出来了,添添就可以永远陪着你了,只是我们还要根据今天的试验作一些改进,所以对话不能一直进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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