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秦臻吃着吃着,放下筷子叹了一口气,“我和周海昭毕业后就要分派出去了,我和你见面的时间就更少了,也不知道在我们走之前,百乔哥能不能醒过来。” 饭桌上顿时一阵沉默,夏槐只觉得心中一阵苦涩,但也不忘先安慰正在忧郁惆怅的秦臻:“你是未来的空军飞行员,保家卫国多好啊,像我父亲还在狱中服刑,我入公入编都没有资格。而且,现在交通工具发达了,只要我们日子都好起来,还怕见不到吗?至于,百乔哥,他肯定能醒过来,一定能。” 陈百乔虽然比她大一岁,但像个大哥哥一样,护了她好几年,也是因为救她,现在还依然昏迷不醒,所以不管砸锅卖铁,她肯定要负责到底的。 “好啦,秦臻小朋友,这不是你的性格耶,脸上跟苦瓜一样的一点都不好看,我们几个在三余的煎熬日子都挺过来,后面肯定一帆风顺呗,别愁眉苦脸的,咱们聊点开心的事情,今天晚上就是跨年夜了,等阿槐上完课,我们要不要去世贸天阶或者蓝色海湾跨年?” 秦臻眼前一亮,立马答应:“可以呀,到时候我们——” 她声音越来越小,然后戛然而止,只呆呆地把目光移向夏槐的身后,然后眼睛突然瞪的溜圆,张了张嘴,惊讶都写在脸上了。 夏槐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江谨昀端着盘子,带着淡淡地笑颜看着她,然后轻声开口:“我可以坐这里吗?” “啪嗒——”一声,筷子顺着手心滑落,掉落在地上。 “你......你坐,这个好像不用问我......”她有些手忙脚乱地捡地上的筷子,“我......我可能是手心出汗了,我去重新擦个筷子,哎不对,我去重新拿个筷子。” 夏槐重新回来的时候,江谨昀已经坐在那里了。 “这是谁呀?阿槐的朋友?怎么没听她说过?”周海昭凑到秦臻耳朵边,小声地问。 江谨昀坐在他们对面,微微抬眸打量着他们,神情散漫慵懒,眼底藏着让人琢磨不透的情切。 “他是江谨昀先生。”夏槐拿出湿巾一边擦了擦手心,一边介绍,“是我现在辅导学生的哥哥,也是我们学校校董事的儿子。” “什么?!他就是江谨昀,就是秦臻上次跟我说的以前的——” 还没等周海昭说完,秦臻立马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转过身狠狠地瞪着他,用口型示意他闭嘴。
第11章 蓄谋已久 周海昭这才反应过来,立马转圜:“江总,久仰大名了,听说你是AI智能领域的领头羊。” “飞行员,不错的职业。”江谨昀带着浅浅的笑容回道。 其他三个人皆是一愣,尤其是夏槐,心里很疑惑他是怎么知道周海昭他们的身份的。 江谨昀看出了他们的狐疑,于是淡定地回答:“刚刚你们做飞行训练的时候,远远地看到过。” “啊哈哈,江总好眼力,记忆里也好,怪不得有现在这么好的成绩。”周海昭开始尬聊起来,只觉得一看到他,就感受到了他身边气场的强大,然后大脑一时连接不上,变的理屈词穷。 餐桌的氛围又变得沉默了,周海昭和秦臻感觉说不上话,就默默低头扒着饭,只有夏槐特地看了一眼他的饭菜,他大病初愈,幸好点的都是清淡的。 “江先生。”她在心中徘徊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你生病好点了吗?如果忙完了,应该好好休息。” 夏槐免疫力也低,特别是考研的那一年,发烧了三次,为了不耽误进度,她休息了半天,等温度降到三十八度一下就又拖着沉重的身体,跑到自习室学习去了,她深刻知道,发烧刚退的那个时候,滋味特别不好受,人特别虚,走两步就会感到天旋地转,连拧瓶盖的力气都没有,那段时间复习的效率反而是最差的,反而得不偿失。 “你在关心我吗?”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带着不可察觉的笑意反问她。 “因为......因为你算是我学生的家长,也是我工作的甲方,理应关心一下。” 好吧,她承认这是一个很牵强的借口。 他冷笑一声,嘴角微微下沉,眼神也变得有点黯淡,嘴上更是没了客气,“发烧而已,我根本不放在眼里,小时候什么疼痛折磨没有承受过,都不及和亲人生离死别的痛苦。” 说罢,江谨昀又带着冷峻幽深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眼底的冰冷一闪而过。 餐桌上的气氛更是僵硬起来,秦臻和周海昭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闷头吃饭,头也不敢抬,两个人的身体都紧绷着,就怕下一秒眼前这个江总,那个小时候的夏彦对他们兴师问罪起来。 夏槐筷子也不由自主地抓紧,眼底浮漫出一股薄薄的悲凉,内心更是因为被戳中要害之处而感到密密麻麻的疼。 她父母是肇事者,所以别人都说她是间接的罪犯,这么多年她才从这项罪名里走出来,也释怀了别人对自己的看番。 她对得起任何人,只唯独在没有照顾好小彦这件事情上,她感到很内疚。 “也许她有自己的苦楚呢?”她小声为自己辩解。 江谨昀冷笑一声,没有再开口。 看到他这般的态度,她心中更是酸涩了。 “夏老师,吃完饭我直接带你走,能省一点时间。” 夏槐立马摆摆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回绝道:“没事不用了,这实在是不能麻烦您。” “别墅那边电源系统出现故障,地暖和空调都出现问题,晚上我让刘叔把江谨昱接到汉悦庭,也就是我名下的房产,你直接跟我过去,你无所谓,我讨厌浪费时间。” 他语气更重了一些,似乎不容她有拒绝的空间。 “汉悦庭!你说市中心那一带二十八万一平的,最少面积也有三百多平方米的大平层豪宅?!”八卦瘾突然犯了的秦臻忍不住凑上来小声问。 周海昭轻轻踢了她一脚,这回换他示意她不要多嘴了。秦臻这会终于听他一次话,乖乖不上嘴,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 吃完饭后,秦臻他们坐大巴回学校去了。 江谨昀沉着脸,阔步走在前面,夏槐只能硬着头皮默默跟他后面。 他瞥了一眼后面,特意慢下脚步,跟她并排走在一起。 “你有心事?这种状态可教不好江谨昱。”他的声音沙哑疲惫但异常强硬。 夏槐摇摇头,撒谎道:“没有,就是在思考晚上的辅导内容。” 江谨昀嘴角微翘,一下子洞穿了她的谎言。 他的车就停在门口,夏槐跟着他找到车后,乖乖打开后座的门。 “真把我当司机了?”他径直走到副驾驶旁,打开了车门,然后薄唇轻珉,眯眼看着她。 夏槐一愣,定在那里,捏着背包有些手足无措,她害怕曲解他的意思。 “怎么?还想让我请你上车,还是抱你上车?” 她轻轻摇摇头,眼中露出了复杂的神情,不得已上了副驾驶。 — 车行驶在了京城最繁华的街道,因为是下班时间,路上比较堵。车内空调温度又比较高,夏槐悄悄擦了把汗,只觉得闷热又煎熬。又碍于尴尬的关系加上他生病还没有痊愈,她实在无法说出自己的困扰。 江谨昀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直接把空调关了,还把靠副驾驶的车窗打开了一条缝。 “谢谢。”夏槐埋着头,轻声细语的道谢着。 “你这么喜欢把心事憋在心里吗?怎么?你怕我?我会吃了你?” “嗯?”她抬头,一脸疑虑地望着他,总觉得他今天怪怪的,仿佛很了解她。 堵在前面的车辆正好也陆陆续续地移动了,江谨昀也不再说话,只盯着挡风玻璃,握住方向盘的手不禁用力了几分,青筋明显凸起,目光中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凉意。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城市中心霓虹灯闪烁,今天又是一个彻底不停歇的不眠夜。 — 汽车驶入了汉悦庭,保安客客气气地迎他进去。 地下室里停的都是名贵的豪车,江谨昀告诉她,最前面的那一排车位都是他的。 夏槐小心地打开车门,乖乖地站在外面,等他把车停好后,默默跟在他身后上楼。 还没走到电梯的时候,江谨昀突然停住脚步,正在胡思乱想的夏槐一个没注意,撞到他坚/挺的后背。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思想开小差了,没有集中注意,请原谅我的过失。”她目光闪烁,有些难为情地道歉。 他转过身,跟她面对面,神情更加凝肃了。 “你这么怕我吗?为什么一直畏畏缩缩的?还有......你为什么走路的时候不提高警惕,你一直这样?” “一直.......”她嘴上喃喃道。 为什么,她突然眼神凝固,眉头拧成一团,心中不寒而栗,一股可怕的念想在脑子里油然而生。 跟他上了电梯,在漫长的等待后,终于来到二十四楼,偌大的楼道里只有他一户人家。 他指纹解锁打开房门后,江谨昱已经在玄关处等着他们了。 夏槐还准备问有没有一次性鞋套,江谨昀已经从鞋柜里拿了一双女士拖鞋递到她脚边。 “这个拖鞋是.......” 他看出了夏槐的顾虑,害怕她多想,于是立马解释:“一般是客人穿的,男士和女士我都备了,没人穿过。” “谢谢江先生。”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江谨昱的房间没有安装台灯,房间灯光比较暗,所以夏槐便在客厅的餐桌上对他进行辅导。 “今天为什么还是做阅读理解啊,我昨天做了两篇总共就错了三道,能不能换点别的啊。”江谨昱撇了撇嘴埋怨道。他最讨厌最这种密密麻麻的单词拼凑在一起的英语文章了,有时候几个简单的单词他都认得,但拼成一句话后就读不懂了。 “不行,昨天给你做的只是偏简单的,学习不可能一蹴而就,做两篇阅读理解就能得到提升,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一个专题一个专题的来,只有一点点突破自己的极限才能进步。” 这些道理都是她这么多年靠自己积攒出来的,她会毫不吝啬地传授给她的每一个学生。 江谨昀端着水杯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们对话,直到小昱埋头做题的时候,她才把水杯放在夏槐边上。 “红糖姜茶,驱驱寒。” “谢谢。”她心中一怔,礼貌地对他道谢,然后接过水杯,轻轻珉了一口。 甜润带着点浓郁的焦糖味顺着喉咙滑进她的胃里,胸口感到一阵暖意,也让她慢慢平静下来。 江谨昀没有打扰他们,拿着资料径直走向房间。 他脱下西装和领带,解开了衬衫最上面和两个衣袖的扣子,摘下手表。卸下这些东西后,他感觉身体舒适了一些,但脑袋因为初愈依然还昏昏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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