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撕心裂肺的哭声和质问,一支支利箭般扎进宋清歌的心里,再没什么比亲人的误解更难受的了。 “灵歌,我们斗不过他的,你若伤了他,会付出与之百倍的代价,姐姐会好好照顾颂颂的,你快离开好不好?” “宋清歌,我恨你,你还帮着他抢走我的孩子,我恨你们!” 灵歌的神经疾病发作,说话不过脑子,她知道,明知这种话不该往心里去,可还是忍不住的难受。 徐少亭的几个保镖压制住发疯的灵歌,一针镇定剂下去,阻止了灵歌继续的发疯。 徐绍亭把孩子交给保镖,自己蹲在宋清歌身边,握住她肩膀上插着的剪刀,问她,“为什么推开我?” “你少自作多情了,不过是,不过是不想让你为难,为难我妹妹。” 她说话气喘吁吁,伤口并不致命,可见了血怎么都会疼,宋清歌露出苦笑,“你放灵歌走吧,我这辈子不会再跑了。” “你以为,你还跑得了?刚好大后天,带你参加康商澜的婚礼,他为了你,可是被他父亲打到半死,哦对了,你猜,我怎么知道你在这的?因为你跟何敬书藕断丝连,她妻子不愿意,所以告诉我你的位置,清歌啊,你说我跟你还没离婚呢,你怎么就给自己找那么多备胎啊?” “徐绍亭,别多费口舌了,你所做的事情,除了让我多恨你一分,起不到别的作用。” “那你就好好恨着我吧,你就算恨我恨到骨子里,这辈子也只能呆在我身边。”徐绍亭表情冷淡站起来,“把宋灵歌送回岛上,派人好生照顾着,找个心理医生,好好看着她。” 他问:“怎么样宋清歌,这个安排,够满意吗?” 宋清歌不语。 六点四十,飞机起飞,回江城。 飞机在空中进入巡航高度后,空姐帮宋清歌处理肩膀上的伤口,包好绑带,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离开公务舱,将空间留给她和徐绍亭。 徐绍亭握了她的手,摆弄着她的十根手指头玩,芊芊玉指,只是手心里磨起了粗硬的老茧,摸起来有些不舒服。 宋清歌并未挣扎,靠着座椅后背歇息,许久,才开口问了一句,“孩子呢?” “段宥他们在看着,放心,我不至于对小孩子下手。” “希望如此。” 回徐公馆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宋清歌肩膀疼的要命,终于见到了颂颂,看着哭的小脸通红的孩子,妥协的眼神看向徐绍亭,“颂颂饿了,要冲奶粉。” “她什么时候吃的上奶粉,取决于你。” 徐绍亭拎着西装外套上楼,意思很难明显。 就连徐公馆的佣人都劝,“夫人,先生找了您两个多月,一直没怎么休息,得罪了不少人,您就给先生服个软,小孩子是饿不得的。” 以往颂颂早上醒了就要哭着喝奶,这都正午了,宋清歌不愿意被他逼着一次次妥协,可奈何,每每都被他拿捏住要害。
第24章 绍亭,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 宋清歌去卧室找他,他不在,故意去了书房。 宋清歌硬着头皮去了书房找人,他坐在沙发上泡茶,听到有人进来,眼皮都不抬。 宋清歌褪了后外套,坐在沙发上,贴近他。 “取悦男人,就要有取悦男人的态度,你以前不是很会吗?宋大小姐。” 宋清歌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到以前情到浓时那些夫妻间的情趣,会被他拿出来成为羞辱自己的话题。 她抬了手臂,忍着肩膀的痛,环住他的脖子,唇凑了过去,吻在他的侧脸。 徐绍亭无动于衷。 “宋清歌,我最恨别人的背叛。” 他自己先背叛了婚姻,却说最恨别人的背叛。 宋清歌苦笑了两句,还是凑上去亲他,“绍亭,都是我的错,求求你,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尊严被踩在脚下的感觉,是真不好受。 “绍亭,都是我犯贱,以后不会了,你要是不信,就把我的腿打断,行不行?” “宋清歌!” 她还没说什么,却是徐绍亭先生气了。 他捏着她肩膀上的伤口,故意要她疼,“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愧疚,宋清歌,我说过,你老老实实的就依旧还是徐太太,可你敢跟着康商澜离开,就得要承担代价。” “是,都是我的错,老公,对不起,我求求你,求求你看在五年夫妻的情份上,原谅我好不好?” 她诱他快些入局,只是为了让楼下的小颂颂能早些进食。 宋清歌从未觉得夫妻情事会如此痛苦,四年未经历过,她排斥的厉害,徐绍亭又存了心的不让她好受。 她眼角的眼泪滴在他手背上,明明是几滴泪,却是灼热刺痛到了他。 十月的天气,有些寒凉,书房的窗户开着,事情结束后,宋清歌躺在沙发上,只觉得有风进来,冻的哆嗦。 徐绍亭给她披了外套,看她肩膀上的伤口崩开了,打电话联系医生来家里。 宋清歌拉着他的手,又温柔又软的语气,“绍亭,能不能让佣人给颂颂喂奶粉啊,这么长时间了,颂颂还小,怕是要饿坏了。” 徐绍亭点了支烟。 “为了你外甥女,宋大小姐伺候人还真是卖力。” 一句话,让宋清歌的脸褪去血色,白的像纸一样。 他继续不依不饶,“这段时间就好好在家里呆着,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孩子,什么时候再准许你出门,你父亲的事情,也不用再查了。” 眼泪忍了好久才没落下来,宋清歌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好,血溢出来,染湿了她米白色的毛衣,宋清歌也不在意,走路时有些一瘸一拐,回了主卧,进了浴室。 医生来时,徐绍亭才进了主卧看她。 她在浴室还没出来,水流不断,敲了两下门,没人回应,有一种不好的念头,徐绍亭抬脚将浴室的门踹开。 她坐在浴室的角落里,花洒的水淋在她的头顶,他踹门的声音有些大,宋清歌吓了一跳,下意识抬手护住自己。 “怎,怎么了?” 她问的谨慎卑微。 “伤口不能沾水,你聋了?” 关心的话出口,却变了味道。 “对不起啊,我忘了,我不洗了。” 在狱中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她身上的疤不少,都在一些衣服下不容易被发现的位置。 她关了花洒,拿了浴袍往身上裹,可能是刚才被弄疼了,也可能是她跳楼落下的腿疾又犯了,迈步子总有些一瘸一拐,头发湿答答的沾在脸上,眼睛通红。 骨子里的清高被磨平,低眉顺眼的样子,让徐绍亭一下想起了自己当年,继母进门,母亲被关进精神病院,他无权无势,被小三生出来比他还要年长的哥哥,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的样子。 “出来,我给你吹头发,医生来给你处理肩膀上的伤口。” 有了她两次在医院逃走的前科,就算是病死,徐绍亭问不准她去医院就诊。 夜里,宋清歌毫无预兆的发了高烧,开始乱七八糟的说胡话,妈妈,爸爸,灵歌,颂颂,她在梦里把所有的亲人喊了一遍,唯独没喊徐绍亭。 她说,“是我错了,你们别都不要我。” 她说:“妈妈,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妹妹,妈妈,你别走,你再抱抱我行不行。” 她没当过几年的孩子,从八岁开始,最明确的身份就是姐姐。 宋清歌断断续续的不退烧,浑浑噩噩的在床上躺着,第三天,刚有退烧的痕迹,被徐绍亭拉起来,去康商澜的婚礼。 她小脸还烧的红扑扑的,稍微挂个淡妆,气色再不好也被盖住了,徐绍亭给她挑了个红裙子,很显眼,摆明了让她去出风头。 他拿了个银制的足镯,扣在她的脚踝上,不加隐瞒,实话实说,“定位器,这样你跑到哪我都能找到你。” 她脚踝细,高跟鞋显得脚背的线条完美,配上这银制足镯,格外引人注目。 她不反抗,只是出门前抱着颂颂哄了一会儿。 徐绍亭第一次觉得,她突然这么乖,也有些吓人。 像是被磨掉了牙齿、拔掉了利爪的老虎,只能乖乖受制于人,想反抗,为了生存不敢反抗。 康家和童家的联姻,摆出来的阵仗足够大,来往宾客络绎不绝,徐绍亭抱着她站在二楼阳台,看着一旁竖立的新人结婚照,问她,“是不是很郎才女貌。” 宋清歌点头。 他不满意,“哑巴了,不会说话?” 宋清歌换了一副柔笑的表情,望着他的眼睛,“是,很郎才女貌。” 童姝姝比康商澜小七岁,是童家最小的女儿,从小跟在康商澜屁股后面长大,一直都是个乖乖的邻家妹妹,永远是笑嘻嘻无忧无虑的模样,是被家里宠出来的天真。 此刻,乖乖巧巧的和康商澜站在酒店门口,向来到的宾客道谢。 “我听说,当时康窈去南省找你,却没把你带回来,她从南省回来没多久,康商澜就和童姝姝结婚了,说来也……” “绍亭!”宋清歌深吸了口气,“别管别人的事情了,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好不好?” “就这么两句就受不了了?宋清歌,前两天不是挺能忍的吗,怎么,在他面前就忍不下去,他就对你这么重要是不是,你怕是忘了徐公馆里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若是往日,宋清歌一个巴掌就招呼过去了,哪里还会让他这张嘴像机关枪一样吐吐吐的烦人。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她从前也丝毫没能想到,自己的脾气,居然这么能忍。 而今,她不敢吵,只能找个借口卖惨让他住嘴,“我还有点发烧,头晕,不舒服,你让我休息一下吧。”
第25章 商澜哥,祝你幸福 没多大会儿,一身白色婚纱的童姝姝突然上来找她,看到她和徐绍亭在一起,姝姝直接无视他,跑来环住宋清歌的手臂,“娇儿姐姐,我眉毛不小心被蹭掉了,化妆师在给康伯母化妆,我不好打扰,可是我自己不会画,你跟我去休息室,帮我画个眉毛好不好?” 徐绍亭不说话,宋清歌也懒得忤逆,“姝姝,你把眉笔拿来,我在这里给你画好不好。” 小姑娘的眉尾被蹭去了一块,有些怪异,毕竟是大喜的日子,注意形象是应该的。 童姝姝表情急迫,“姐姐,来不及了,你就帮帮我好不好?” 宋清歌歪头看了一眼徐绍亭,用眼神询问,行吗? 徐绍亭看了一眼腕间的表,“十分钟,够你跟他把话说清楚了,该怎么说,我相信你很清楚。” 他又不傻,怎么看不出来童姝姝这个二百五是在帮谁办事,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这种傻事也就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才会干。 童姝姝拉着清歌离开,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徐绍亭,小声和她抱怨,“娇儿姐姐,你先生好凶哦,比商澜哥哥还要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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