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蹙眉:“你凶她做什么?” 萧珩面向他:“她说话不中听、办事不靠谱。阿爸,那就别怪我不给她面子。” 他竟是敲打大帅。 萧令烨一口气差点把自己堵死:“萧珩!” “大帅有什么吩咐,回帅府再说。我与徐白还有账要算,先告辞。”他道。 他拉住徐白的手,阔步出去。 他脚步太快,徐白迈过门槛时,差点摔一跤,被他带着踉跄往前。 走出小院,他把徐白往僻静墙角拉。 她尚未站稳,萧珩捏住了她下颌。手指重,捏得她牙关发酸。 “徐白,你想做什么?”他逼问,眸冷若冰霜。 萧珩已经很多年没这样动怒了。 也许他的手段太过于温和,以至于他自己的婚事,所有人都能指手画脚,包括徐白。 他也是婚约的一方,他屡次表明了态度,却一次次被忽视。 萧珩胸腔里,涌起了久违的愤怒。 “松手!”徐白用力去掰开他,“有话好好说……” “我好好说的话,你哪一句听了?”萧珩问。 他想拧断她脖子。 她不知是吃痛还是愤怒,颈脖的血管越发明显。 萧珩怒到了极致,将她搡在院墙上,俯身咬住了她。 牙齿接触到肌肤,先是微微的凉软,不需要用力就可以咬碎。 可不对! 齿关上加的力道,根本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 反而是太近,她呼吸的暖气,喷在他侧脸,似致命的引诱,勾起了他全部的渴望。 萧珩的行动,似毫无章法,完全不跟着他的思绪转动。他松了口,唇覆盖住了她的。 她原本在挣扎、推搡,这一刻似被定住。 唇柔软,比颈侧肌肤更软;有湿濡,有微暖的气息,以及淡淡香甜。 萧珩多年那种隐秘又无法明朗的渴望,在这一刻倏然清晰。 他明白自己从见到她的瞬间,涌起那种强烈的冲动是什么了。 他更深吻了下去。 徐白后背是初冬坚硬冰凉的院墙,避无可避。 小院在宴会大厅旁边,她的余光能瞥见人影,耳朵里可以听到戏台上锣鼓的喧嚣。 她紧张得额角见了冷汗,偏偏怎么都挣脱不开。 有人来了! 身影越来越近。 深蓝色风氅,只到他膝弯处;足上军靴,脚边沾了点泥土。 徐白瞧见萧令烜的脸时,闭上了眼睛。痛苦与难堪令她窒息。 “别挡道。”萧令烜语气慵懒。 萧珩一惊,松了按住徐白肩膀的力道。 他转头看向萧令烜。 萧令烜立在旁边:“陶家公馆到处都是房舍,去找个地方。公狗发骚,也别选大庭广众,脸都被你丢光。” 萧珩情绪起伏,一时没顾上跟他吵架。 徐白把头深深埋进萧珩的胸口,恨不能把自己缩进土里。 她无颜见人。 萧令烜:“啃得真难看,恶心。” 他抬脚进了小院。 徐白转身要跑,萧珩握住她的手:“跟我来。” 他找了陶家的管事,要一间可以暂时歇息的客房。 徐白:“我要回去!” “话说完,你就可以回家。”萧珩拉了她进去,关上房门。
第36章 灭门 徐白立在窗前。 玻璃窗推开,她抱臂看着庭院一株树,良久沉默。 萧珩站在她身后,目光静静聚在她身上,也没有再开口。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萧珩终于上前几步。 徐白能感受到他靠近时身上散发的一点轻淡烟味,往旁边挪了半步。 “你受伤了吗?”萧珩的声音,依旧冷冷清清。 他方才恨不能咬断她脖子。 牙齿陷入皮肉,疼得徐白一阵痉挛。 被他啃咬过的地方,还是火辣辣疼,只是被他的亲吻感觉覆盖了。 徐白伸手,捂住脖子。 萧珩扶住她薄薄肩膀,将她转过来,又拉下她的手。 徐白目光死死盯住他。 她太白了,雪颈上一个很清晰的咬痕,牙印上见了血,微微肿胀,像萧珩给她的一个印章。 “疼不疼?”他手指轻触。 徐白瑟缩。 她想要躲,又被他抵住。 “萧珩,你想要什么?”徐白看向他的眸,“你知道我现如今落魄,一无所有。 我这个人识趣。只要价码适合,我可以把每件事都办好。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用我达成什么目的。” 萧珩深褐色眸子里,倒映着她愤怒而苍白的脸。 “你以为呢?” “你不是我长官,我不会去猜测你意图。你有事就说明白,否则很猥琐。”徐白怒道。 萧珩舒展的脸,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抱歉。”他说,声音冷。 “请送我回去。”徐白道。 萧珩:“稍等。你今天打算跟我阿爸说什么?他似乎也有话想同你说。” “如果我自愿退亲,大帅会给我四根大黄鱼和一套别馆,夫人说她会替我周旋。大帅应该知晓了此事,也觉得价格合理。”徐白说。 萧珩:“还是为了钱。” “不好吗?”徐白唇角噙了一点冷笑,“在所有的退亲借口里,‘为了钱’应该更容易接受。” 萧珩:“我可以给更多的钱。” 徐白收起冷笑。 “上次的两万支票,我可以先给你;而后,我会有补偿。不过婚约这件事,你听我的。”他道,“你同意吗徐小姐?” 徐白噎住。 他用她的矛,来攻她的盾,叫她一时哑口无言。 怎么回答都错。 局势斗转,徐白落了下风,她转过身不看他。 萧珩依旧站在她旁边:“现在,接受我的道歉吗?” 徐白:“好。” “我先送你回家。”他道。 徐白跟着他出去。 外面宾客很多,萧珩不想从大门出去,就叫管事带路,他和徐白从后花园的小角门离开。 宴会大厅旁边的小院,萧令烜与他大哥萧令烨闲坐。 他们俩刚刚交谈几句,吵了起来,现在冷场。 “……脚边什么东西掉了?”萧令烜一根烟抽完,开口了。 大帅萧令烨低头。 他弯腰捡起来,发现是一块玉牌子,心中一惊:“怎么断了线?” 玉牌是一个护身符,萧令烨十七岁就挂在脖子上,是他母亲特意请了高僧给他开过光的。 这玉牌很灵验,保护了萧令烨两次。 他从不离身,用牢固的线贴肉挂在脖子上的。 “在陶家断线,你最近不太走运。”萧令烜懒洋洋,“大哥,可要当心性命。” “我好得很。”萧令烨不悦,“难道你想杀我?” 他说这句话,并无戒备。 弟弟比他小十六岁。 父亲很忙,萧令烨一直把弟弟带在身边。一母同胞、血浓于水,萧令烨知道弟弟性格顽劣、秉性恶毒,却从来不提防他。 “杀了你,下黄泉怎么有脸见姆妈?”萧令烜道。 大帅:“你不使坏,我长命百岁,不用你操心。” 又道,“今天陶家寿宴,你给我个面子,跟陶龙头握手言和。咱们如今的地位,不能随意行事。” 萧令烜:“怎么行事?” “政治应该……” “我不玩政治。”萧令烜道,“我只驯牲口。不听话就打,打不服就杀。不怕死就杀他父母妻儿。” 大帅:“……” “大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你做事太软,迟早会出乱子。今天我给你打个样。”萧令烜道。 大帅愕然:“你和我都在这里,轻举妄动咱们都跑不了。” “‘跑不了’?堂堂五省大帅,说这种话跌份。怪不得你儿子没出息,随根。”萧令烜懒懒说。 萧令烨:“你骂完我,又跟侄儿较劲。你看全家都不顺眼?” “你们全家,谁值得我高看一眼?尤其是你那几个歪瓜裂枣的儿子。” “他们几个,的确比不上咱们兄弟。”萧令烨道,“一代不如一代了。” 萧令烨没替自己儿子们辩驳。 叔叔骂侄儿们,那是名正言顺、理所当然的。 很快,前头开席了。 陶家二老爷过来,邀请萧氏兄弟去坐席。 寿宴开始之前,陶家儿孙要给老爷子拜寿。 拜寿时,宾客们都在院子里,帮派叔伯们站在门口;只陶家儿孙在厅堂,跪成两排。 拜寿刚刚开始,厅堂大门倏然被关上。 众人皆愣。 “怎么回事?” “谁关的门?” 议论声嘈切。话音未落,一声巨响,震得庭院抖了三抖。 浓烟从窗户、门缝里冒出来,带着浓烈刺鼻味道。 今日宾客皆是达官贵人、帮派大佬,个个都惜命。动静不对,所有人一时间想要退出去。 众人挤向院门时,室内再次传来声响,玻璃窗飞溅,差点扎伤靠近的人。 萧令烨被副官簇拥着,挤出宴会大厅的院门时,瞧见里面房舍的屋顶炸飞了。 火光滔天。 却没有嘶喊、哭叫,仿佛是一瞬间,陶家拜寿的儿孙全死在那屋子里了。 混乱中,萧令烨看向萧令烜。 萧令烜站姿随意,双手插兜,似局外人一样看热闹。 “阿烜……” “你先走吧。”萧令烜道,“来人,此地不安全,先送大帅回去。” 萧令烨没有继续说什么,由自己的副官和萧令烜的两名副官簇拥,先出了陶家大门。 其他名流显贵瞧见大帅惜命先撤了,顾不上看热闹,也先走了。 帮派高辈分的堂主们还在。 他们面面相觑,一时理不出一个合适的话事人。 副龙头赵万峰站出来:“我先进去看看。” 有人急忙阻拦:“不可,火势太大了!” “准备好水桶,别叫火势从这院子蔓延出去。”一旁的萧令烜,静静吩咐。
第37章 凶残 萧珩送徐白,从陶家后院门出来,却没走远。 汽车停靠在树下。 萧珩自己开车,徐白坐在后座。 另有一辆汽车,隐蔽在拐角处,只露出半个车头。 是萧珩的随从。 徐白一开始没说话。 等了快一个小时,她才出声:“不走吗?” “稍等。” “已经等了很久。你要是不走,我去叫黄包车回去,不劳烦相送。”她道。 萧珩声音冷静而端持:“有好戏看,且瞧瞧热闹。” 徐白不想看热闹。 然而,她没有轻举妄动,不想惹得萧珩发疯。 此处是帮派地盘,她不知道哪里可以叫到黄包车、贸然下车是否危险,她只能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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