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烜:“……你真是大孝女。” 父女俩斗了几句。 萧珠去睡觉,萧令烜与幕僚交代完正事,把苏宏叫了过来。 他问苏宏:“雨花巷那边安排得如何?” 苏宏一一回禀,并且告诉他:“我已经和徐小姐说过了,她没有意见。” 又说,“下次萧珩偷摸上门的话,直接击毙他吗?” 萧令烜点燃香烟,斜睨他一眼。 苏宏不怕他,继续说:“那就是击毙。我回头传下去。” 萧令烜:“先下去吧。” 苏宏在跟前说话,他觉得很吵。一句话的事,苏宏可以掰成七八句;他不在跟前,萧令烜一个人又觉得有点烦。 军政府的动荡平息,内在的裂痕无法修补,他也没打算修补;要处理的人,因萧令烨的死,计划改变,只得再放一放。 萧令烜在军中十几年,军政府的地盘,六成是他打下来的,手下能臣干将无数。 故而,这场动荡里,他的人都得到了历练与机会。 驻地不用萧令烜操心。 军政府内部暂时也没什么事。 他的思绪,在这样陡然安静的春夜里,忍不住往其他方面转…… 第二天,萧令烜下楼时,正好遇到了徐白。 “四爷,我姆妈做了些点心,这份给您。”徐白递上一个食盒,“您下次有空,去我家里吃顿饭,我姆妈很想感谢您借我们宅子住。” 萧令烜接了食盒:“周末吧。” 徐白:“好。” 周末的时候,萧珠决定去徐家小住。 徐白替她收拾东西。 她什么都想带。 故而女佣替她拎了个大箱子下楼,萧令烜还以为她要离家出走。 “……阿爸,我可以去住两个晚上吗?”她可怜兮兮看着萧令烜。 萧令烜:“你行李都收拾好了,才来问我?” “你肯定会同意的。” 萧令烜懒得跟她计较。 父女俩周六晚上去吃饭。 徐白的妹妹徐皙和母亲一起住正院,她的卧房还有一架钢琴。 萧珠缠着她弹琴,母亲和厨娘在大厨房忙碌,就徐白陪萧令烜坐在厅堂沙发里。 她没话找话。 萧令烜站起身:“看看你的院子。” 徐白正愁没话聊,点点头。 她跟徐皙那边说了一声,就带着萧令烜去她的院子。 她照例,先介绍了她那株桃树。 萧令烜和萧珠不愧是父女俩,两个人都问了徐白同一个问题:“桃子能吃吗?” 似乎什么岁月、年轮,他们俩都不是很关心。 只想知道,果子能不能吃。 他们不是很在意事情的经过、历程,更注重一件事的结果。 “……可以吃。等桃子成熟了,一定会送给您和阿宝尝尝。”徐白说。 她又带着萧令烜去楼上卧房参观。 “阿宝今晚跟我住。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徐白说。 萧令烜点点头。 看完了,徐白打算走,萧令烜突然伸手,把她的房门关上了。 如此变故,徐白心头狠狠一颤。 她看着那房门,再看他反锁房门的手。那只手,充满了力量,徐白没把握可以抗得过它。 她想要出声时,他抬眸看向了她。被这黑眸一逼,徐白心口发紧。 “聊聊。”萧令烜逼近几步。 徐白忍着没往后退:“您说。” “你知道我想聊什么?” “不知道。”徐白挣扎,妄图装傻。 萧令烜被她气笑了。
第77章 做我的女人,你不吃亏 小楼上下无嘈杂,只春夜徐徐细风吹动树梢,混合一点蛩吟,密而安静。 房门关上,徐白的心不受控制乱跳。 她用力捏紧手指,指甲嵌入肉里,来平息情绪。 男人站在她跟前,高大身影遮挡了电灯的光,在她瞳仁里落下一片阴影。 “……你总不至于,叫我重复那晚的事,帮你回忆吧?”萧令烜似笑非笑,声音里充满威胁意味。 以及,有点烦躁。 “您是说,正月的事吗?”徐白抬起眼帘。 她的眼睛很大,清澈有神。坚韧与果断、谨慎与怯懦,都藏在同一双眸子里。 萧令烜发现,他猜不透她。 可能念了很多书的女子,就是这样复杂。她的灵魂是充盈的、思想是深邃的,很难弄懂。 “……你不想聊聊?”他问。 “四爷,我很感激您。”徐白说。 萧令烜挑眉。 先夸他,后面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他后退几步,斜斜倚靠着她的梳妆台,抱臂静看她。 “大帅遇刺,要不是您护我,我死无葬身之地;要不是您借给我宅子,我这辈子都回不了家。”徐白说。 她说着,抬眼去看他。 他眸色幽静,没什么情绪,淡然回视她。 “我以为,那晚的事我们说得很明白,已经翻篇了。”徐白说。 萧令烜沉默着,半晌才接了话:“你可以说得更漂亮一点。你不是很会说吗?” 徐白:“您对我很好,也救了我的命。华丽说辞是应付旁人的,而不是您。” 萧令烜情绪莫测。 “我对你好,不是为了睡你。”他似乎很想抽烟,眉头轻轻蹙了起来,“我找女人容易。” 徐白紧绷了这么久的心弦,终于松了几分。 “你犯得着跟我见外?”他又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四爷。” “你收了宅子,就对我避如蛇蝎,我还以为你就是这个意思。”萧令烜道。 徐白:“……我有时候也会犯糊涂。现在我知道了,四爷。往后我不会如此不知好歹、亲疏不分。” “徐白,你是女人,有些事我的确无所谓,对你而言却不一样。你以为我是纠缠你,才非要聊这个? 或者你以为,我仗着有点权势,就不把那晚当一回事,你也算看轻了我。”萧令烜说。 “我当然懂。”徐白说,“我说翻了篇,也不是惧怕您。而是在我心里,这件事真的过去了。” “你确定?” “是。”徐白道,“我不会再提一个字。我也会向您证明,我绝不拿着此事要挟您。避嫌就是向您证明我的态度,而不是拿乔。” 又道,“四爷,我已经无数次跟您说过,我没有野心。大帅遇刺,您也没怀疑我半分,我想您也看得出来,我不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人。” “如此甚好。”他道。 徐白暗暗舒了口气。 “你如果后悔了,半年内还可以跟我提,我会负责。”他说,“跟我的女人,不会吃亏,你大可放心。” “……好,多谢。”徐白说。 她巴不得今晚就彻底一笔勾销。她甚至怀疑,他们俩到底有没有聊到一块儿。 为什么还要拖半年? ——他既不像是这么黏糊的性格,也不像是如此在乎一个女人的脾气。 徐白很想要他一个准话,又怕过犹不及。 她忍住了。 萧令烜嗯了声。 他站直了,转身拧开了房门的锁栓,先走了出去。 徐白胡乱把掌心的汗擦在衣服上,跟着也出了房间。 萧令烜在徐家吃了一顿饭,独自离开了,萧珠留下来小住。 “……你跟我阿爸和好了吗?”萧珠说。 徐白:“我与他没有矛盾。” 萧珠:“没矛盾你不吃他的饭?” “他是长官,客气点总归不会有错。不能太把自己不当外人。”徐白道。 “那你跟我,也要客气吗?” “当然不会。从前人家请西席,教小姐念书,往后这个西席就等于半个爹。你算是我半个女儿了,我跟你客气什么?”徐白说。 萧珠高兴起来。 她才不管她阿爸死活,徐姐姐跟她要好就行。 她搂着徐白的腰,贴着她睡觉。 徐白睡在自己的房子里,又有萧珠陪着,心情很放松。 她很快进入了梦乡。 翌日,徐白早早起床,亲自去了趟车行,租赁了一辆汽车。 萧珠瞧见停在小院外面的汽车,很诧异:“徐姐姐,你买车了?” “我哪里买得起?”徐白笑道,“租的。” “你要开车带我出去玩?”萧珠问。 徐白:“也不是出去玩。我想去看看冯苒。” 又说,“苏宏不是说,他安排了好几个人在前后院吗?我到时候再带上几个人保护你。” 萧珠大喜。 她想,徐姐姐说她是半个女儿,没有哄骗她。 徐姐姐没有因为怕危险、怕承担责任,就把她留在家里。 萧珠的确有半个妈了,心情雀跃,欢欢喜喜去洗漱。 听说徐白要去看冯苒,母亲早起顾不上吃饭,急忙去了趟集市。 她买了很多东西,叫徐白带给冯苒。 “阿苒待你最真心。冯家遭难,咱们能帮就帮。”母亲说。 萧珠在旁边问:“伯母,当年冯家也帮了你们吗?” “……阿苒来替我们搬家了。”母亲道。 冯家长辈,可能是想不到,也可能人走茶凉。毕竟,两家走动不算特别亲近。 那时候徐家遭难,大家都怕沾他们。他们不仅仅没房子没财产,还欠钱。 冯苒却是尽心尽力帮了忙。 徐白回国时,也是冯苒去码头接她的。 人人都说“有事”,人人都称“不得已”,唯独冯苒把什么都做到了。 徐白早已准备周末去看冯苒的,故而她也提前买好了很多东西。 汽车的后备箱、后座,都填满了。 徐白打算亲自开这辆车,萧珠坐在她的副驾驶。 副官石锋开另一辆车,带着三个人护航。 很快,苏宏就把此事传给了萧令烜。 “……徐小姐带着大小姐出门,需要阻拦吗?两百里地,可能会遭遇土匪。”苏宏说。 萧令烜:“阿宝总要见见世面。石锋跟着吗?” “是。” “他一个人,顶得上一支军队。”萧令烜道,“随便她们去吧。”
第78章 想离开他 徐白的车子开得快,又很稳。 颠簸中,萧珠睡着了。 小孩子睡眠很好,她竟是一觉睡到了地方。 徐白在镇子上耽误了点时间,因为师姐写给她的地址她找不到路。她询问了几个路人,指向南辕北辙。 石锋帮忙打听。 最近下雨,汽车在官道上都卡,往下越发走不了了,只得派人下去找。 等了一个钟,副官回来,身边还跟着脚步匆匆的冯苒。 冯苒几乎小跑着过来的。 瞧见了徐白,她扑倒她怀里,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你带着我回去吧,这地方我实在住不惯。我跟你挤一个房间。”冯苒哭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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