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徐白应下,又问,“四爷怎么受了伤?” “徐小姐,您知道万寿堂吗?”石铖问。 徐白摇摇头。 她不知道。 万寿堂是个很普通吉利的名字,不少地方用。 “卢老有个徒弟,出师后创办了万寿堂。这些年处理的都是江湖恩怨,不插手军政府的事。 他们培养的刺客,一个个身手灵活,最擅长伪装。同阳路不算铁桶一块,前不久又招了一批新厨子。 这个刺客,就是那批厨子里的。他放了一枪,打中了师座。不过他接着就自尽了,目前也看不出谁是买主。”石铖道。 他说得轻描淡写。 徐白听得心惊肉跳。 “四爷他,醒了吗?”徐白问。 石铖:“没有昏迷。师座反应很快,避开了要害。他时常挨枪,吃枪子胜过吃饭了。” 徐白:“……” 病房内,萧珠头发乱糟、眼睛红肿,依靠在床边,一直拉着萧令烜的手。 萧令烜跟苏宏说话。 他的神态很清醒,声音却有点虚弱。 “……那天吃饭,是跟洪门的人,我怀疑问题出在这里。吩咐何岩,叫他把相关的人都查一遍。”萧令烜说。 “是。”苏宏难得没废话。 瞧见了徐白,他点点头,“徐小姐。” 这一声称呼,让萧家父女一起转头,看向徐白。 徐白走上前:“四爷,您怎样了?伤口疼得很吗?” 萧令烜:“还行。你终于来了,快把这个小花猫接走。” 萧珠瞪他。眼睛睁得很大,又有了点泪意。 “你跟徐小姐回家。”萧令烜说。 “我要陪着你。你要是死了,往后我要过苦日子了。你答应不死的。”萧珠说着,就哽咽了。 萧令烜:“没死。” “下次也不能死。” “你再留十分钟,保不齐我今晚就要气死。”萧令烜道。 萧珠:“……” 徐白坐了一会儿,医生进来查看病情,徐白就带着萧珠走了。 萧珠依依不舍,还是随徐白离开了。 苏宏说:“只有徐小姐能带走大小姐。师座,大小姐心里多了个人。” 萧令烜的伤口不怎么疼,他对疼痛的感觉很微弱;可听着苏宏说话,头疼。 “不许多嘴。”他警告。 苏宏:“师座,祁平真是因为撮合您跟徐小姐,才被调回教官营的?” 萧令烜看向他。 苏宏:“此事,我想讨个准话。我瞧着,不管是您还是大小姐,似乎对徐小姐都不一般……” “不要做多余的事。有下次,就不是调回教官营那么简单。”萧令烜道,“她是阿宝的老师,这就足够了。” 苏宏道是。 石铖送完了徐白和萧珠,回到了病房。 他们在讨论调查刺客的方向。 “……不管是谁派来的,我都不会意外。”萧令烜说,“我不亏。” 这话,只有他自己能说。 下属们是不敢讲的。 就凭他家师座做的那些事,被刺杀是意料之中,没有一点冤枉他。 “师座,是否要派个人去趟扬州,找卢老问问?”石铖又说。 “陶家的事,他怪我做得太狠。上次送的礼,全部被他退了回来。”萧令烜说。 “让徐小姐带着阿宝去一趟呢?” “不必。”萧令烜说。 “您受了伤,难道就这样算了?”石铖问。 萧令烜:“左不过是这些人。不管是否冤枉,他们一个也跑不掉。我的仇,能报就行,不用找债主。” 真债主还是背锅的,他会一起端了。 非要找个源头,浪费时间。
第99章 四爷并不爱徐白 徐白把萧珠接回同阳路。 萧珠哭累,回去就靠着徐白肩膀睡着。 到家她就醒了,蔫蔫的。 徐白叫女佣去吩咐厨房,准备几样萧珠爱吃的;她又给萧珠梳头、洗脸。 吃饱喝足,萧珠看着精神了些。 “……你要是不累,去练练拳脚。”徐白对她说,“今天不上课了。” 萧珠也没心思上课。 也不能闷在房里。 萧珠听了她的建议。 教萧珠拳脚的,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女佣等人叫他“章师父”。 根据徐白观察,这个人可能也是福州教官营出来的,他与石铖等人都很熟悉。 章师父性格不错,温和细致,不是莽汉。 萧珠习武时,徐白拿了一本书在旁边看,默默陪伴。 出了身大汗,萧珠果然轻快些许。 下午四点,徐白下工时把萧珠也带走了。 萧令烜说过,他不在家的日子,徐白可以把萧珠接去雨花巷。 晚上,萧珠仍和徐白睡一张床。 “……前几年有个女佣是细作,我阿爸处理了,我们身边安静了几年。”萧珠对徐白说。 徐白则问:“怎么进了新厨子?你们厨子不够用?” “也不是。就是做西洋菜的厨子没有,我阿爸想找一个。”萧珠说。 徐白:“可你们父女俩也不爱吃西洋菜。” 萧令烜连咖啡都不喝。 “赶个时髦吧。现在很多人家的厨子,都会做西洋点心。”萧珠道。 徐白:“……” 过了两日,萧令烜从军医院回来了。 他步履稳健。 要不是在军医院见过他略微虚弱模样,徐白怀疑他中枪只是误传。 他看上去与平常无异。 萧珠大喜,扑倒他怀里。撞击不大,萧令烜还是蹙了下眉头。 他的眉头很快又舒展,重重揉萧珠的脑袋,把她整齐的发髻给揉散了:“你是小狗吗?” “阿爸,你又活过来了。”萧珠说。 萧令烜捏她的发包:“我难道死过?说什么糊涂话。” 徐白在旁边看着,注意力全在萧珠的头发上——她梳了半个小时。 “我真怕你死了。”萧珠说,“我还没有长大,还没孝顺你。” 这句话顺耳。 “你没有儿子。要是你死了,别人不准我给你摔盆,我是女儿。”萧珠又说。 顺耳不过三秒。 萧令烜搡开了她:“你玩去吧。” 连“摔盆”都替他考虑了,也不能说她不孝。 萧令烜看了眼徐白。 “四爷,您瞧着好了很多。”徐白上前说。 萧令烜:“我没事。” 语气还不错。 他上楼去了。 徐白按住萧珠,重新给她梳头。萧珠梳头的时候总不老实,一会儿就要拿这拿那,动个不停,头发又厚,徐白得梳半天。 中午吃饭,萧令烜下楼来了。 他吩咐石铖,下午两点叫军医来换药。 “阿爸,你伤口怎样了?”萧珠问。 “没什么大碍。” “我要看看。要不,你叫徐姐姐现在给你换药。她也是学医的。”萧珠道。 徐白:“……” 萧令烜立马想起去年一桩事。 陶家的小孩子追杀他,徐白开车很猛,一块车窗玻璃刺破了萧令烜胳膊。 他叫她换药。 而后好几天,萧令烜都不太愉快。想起她,身上就有一团火;不能找她灭,又不想找别人,弄得他那几日格外烦躁。 最近半年事情太多,他很久都没有出去寻欢作乐。 让她来换药? 端阳节后天气温暖,心思最容易浮动。 萧令烜又想起那晚灯泡爆了,她吓得半死、把他当个恶徒的态度,怒火差点又蓬上来。 他对徐白,并没有什么格外的心思。 是他的身体,一次次背叛他,莫名其妙对着她兴奋,他至今也搞不懂是为什么。 他也没想过在男女一事上,把问题复杂化。 你情我愿,一向是他的宗旨。事后,跟着他,住在别馆好吃好喝,还是拿钱走人,悉听尊便。 萧令烜有很多的事要忙,他不愿在这方面花时间、花心思。 稍微复杂点,他就不想沾。 他的选择很多。 可面对徐白,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格外复杂。他的脑子与他的身体,对不上数,无法统一。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没有前例可以参考。 而他到了这个年纪,实在不想去探索未知的领域。而且也没什么意义。 想明白了,又能如何? 无非是别馆多了个女人。这女人,和其他女人,睡过了并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本质上是不变的。 萧令烜一瞬间,心思转得很快,并且利落拒绝了萧珠让徐白给他换药的提议:“不用她。” 徐白有点尴尬。 萧令烜似乎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太重,补充道:“她又不是医生。” 萧珠只得作罢。 浅浅午睡,萧珠叫徐白喊她起来,她要去上楼看军医给她阿爸换药。 徐白没上去。 萧珠片刻后下楼,跟徐白说:“我阿爸的伤口收敛得不错。” 徐白:“四爷外伤很容易痊愈,他身体很好。” 萧珠:“我阿爸的确很强壮。” “是的,像一头雄狮。”徐白说。 “……你是这么夸男人的?”门口突然有人说了话。 徐白回眸,瞧见了萧令烜。 他穿戴整齐,衬衫配军裤,像是要去军政府开会。 徐白没做声。 萧令烜道:“好好上课吧。” 徐白应是。 “晚上留下来吃饭。”他又道,“我外出一趟,很快回来。给你们俩带好吃的。” 说罢,他就走了。 也不等徐白回答。 半下午的时候,他回来了,带了一筐新上市的樱桃。 萧珠大喜。 徐白也很喜欢。 女佣洗出来,她们俩在饭前吃了一大盘。 “……还吃得下饭吗?”萧令烜问。 徐白:“有点开胃,我现在挺饿的。” 他没再说什么。 他留她吃饭,上次的不愉快应该算是过去了。 回到雨花巷,家里也有樱桃。 母亲说:“四爷的人送来的,叫我们尝尝鲜。” 徐白:“……” 萧令烜身体恢复得不错,心情也挺好。 然而,萧珩却登门了。 他极少到同阳路。 既然他来了,萧令烜叫人请了他进门,在外院的小客厅招待他。 “四叔,你要把我的未婚妻关到什么时候?我们要订婚期。”他对萧令烜道。
第100章 我们生几个小孩? 萧令烜靠在沙发里,长腿交叠,衬衫的袖子挽起,露出他肌肉微隆、青筋虬结的小臂。 他点燃香烟,安静吸了两口,才说:“我什么时候关了你的人?” “雨花巷我进不去。我要同岁岁和岳母商议大婚的日子。”萧珩表情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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