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被传到网上去,那只能想办法压下来。 周浮能想到自己能接触到,又有这个能力的人,就只有一个。 电梯就在一楼,直接开了门。 谢亭恕对她的声音置若罔闻,直接走了进去。 周浮赶紧跟上:“谢亭恕,你能不能……” 谢亭恕按下楼层后,看到周浮跟进来,才终于慢条斯理地看向她。 周浮被他的目光看得莫名地心头一虚,顿了一下,“……帮我个忙。” “原来你还知道要找我帮忙。” 而谢亭恕并不回答,只是将另一个问题推到她的面前。 电梯静静地上升,一路顺风,无人上下。 周浮看到谢亭恕不着痕迹地笑了下。 眸光森冷。 “今天在不是外面跟赵钰玩得很开心?” 她怎么会忘记,谢亭恕是多么敏锐的一个人。 赵钰想和陆安妮告白,她不光没有跟谢亭恕说,还擅自答应了帮忙,那时候她就应该想到谢亭恕知道之后会有多生气。 他是有道理生气的。 他是应该生气的。 比起谢亭恕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生气的理由来说,这次他生气的原因甚至可以称得上罕见的正常。 周浮知道自己理亏,也明白自己应该解释,即便只是干巴巴地说她一开始也不知道赵钰要和陆安妮表白都比沉默更好。 但她的喉头却也堵着。 没到脱口而出的程度,也说不出原因。 可就是不上不下,如鲠在喉。 “所以你不是已经把赵钰的表白给毁了吗?”她不想太详细地去探究这份情绪的原因,只想尽快达到自己的目的,“为什么还要这么生气……他又没有和安妮在一起……” 电梯抵达谢亭恕房间的楼层,门朝两边缓缓退开。 谢亭恕二话不说拉住她的手腕就往外拽,刷卡,进门,将周浮压在门后的墙角—— “他要跟谁在一起关我屁事。” 谢亭恕猩红的目光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她,由上而下。 他咬字很慢,一字一顿,就像是锋利的刀片,缓慢地顺着皮肤蹭过去。 “还是我把他的告白毁了,你替他心疼?” 清晰的凉意。 周浮听出他的阴阳怪气,“谢亭恕——” 她没想过要在这里和谢亭恕闹开的。 毕竟十月她就可以申请留学,以她现在的准备,保底是一定能走的。 换句话说,她没必要在这里和谢亭恕计较那么多。 只要示弱,撒娇,让他消了气之后帮忙把刚才那些视频压下去就可以了。 “你已经赢了,还有必要这样咄咄逼人地拿我撒气吗?” 如果她干脆再蠢一点,蠢到听不出谢亭恕的借题发挥和迁怒该有多好。 蠢到听不出他是因为陆安妮差点被告白而失去了理智该有多好。 “好,你反正不开心了就可以惩罚我,那接下来又要让我做什么,让我绞尽脑汁地哄你,像狗一样逗你开心,还是站到窗边去罚站……” 周浮说着,突然眼窝微微一酸。 【作者有话说】 有人乱吃醋吃到就连周浮哭过都没发现噜,是谁我不说昂 37
第37章 ◎是她的薛蕴啊◎ 周浮也没想到,她说着说着,还真的有点委屈起来了。 她是真的不喜欢被罚站。 即便谁都知道,周浮自己也知道,她和谢亭恕之间的差距,甚至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概括的。 可罚站这件事儿,真的就是把那种阶级,掰开了揉碎了,吹进风里,只要还在喘气,就逃不掉那个味道。 周浮一开始觉得无所谓,只要像薛蕴就好,可她逐渐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做不到。 “……算了,不说了。” 只是这些话她原本准备气势汹汹地说出来,好歹输架不输阵。 现在眼睛一红,周浮自己也觉得真是没劲,囫囵地擦了把眼泪,就扭头去抓谢亭恕房间的门把。 “干嘛不说了。” 但她的手刚伸出去,就被谢亭恕从空中截住。 他捏着她的手腕,青色的血管从手背到小臂,因发力而硬挺清晰。 “继续啊。” 周浮本来就是忍着泪在强撑,再抬头对上谢亭恕强硬的眼神,顿时如同脆碎的玻璃,稀里哗啦地散落一地。 “我不想说了,你没听到吗,我说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自从刘芸再婚,薛蕴离开,周浮的世界好像就完全失去了那么一个,可以让她即便是发脾气,暴露自己狼狈丑陋的一面,也能够感到很安心的角色位置。 这么多年,周围的同学和老师对周浮的评价一直都是“文静”、“温柔”这种词,久而久之,就连周浮自己都忘了,这种歇斯底里地用声音发泄,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你再说一次。” 谢亭恕表情没变,甚至眉头都没有拧一下。 但目光已经彻底冷了下来,滚烫的掌心仿佛烧热的囚锁,紧紧地将周浮的手腕围困其中。 “说就说!” 去他的,全都破罐子破摔吧! 她眼眶通红,眨眼间眼泪在晃荡,目光却毫不示弱。 “我说我不想跟你再——” 谢亭恕没让她说完,便直接低头吻了下来。 仿佛是狂风骤雨的海面,暴雨与咸涩的海水,再被缠连的唇舌稀释,被争夺着吞咽。 没有来得及浮现的哽咽,与彼此的喘息。 周浮的手腕被人压过头顶,自上而下的余光里,房间门口顶灯的光已经被隔断。 黑云压城,插翅难飞。 她感觉就像是被人一次一次用手,把整个人按进激进又狂躁的滔天巨浪中。 随波逐流的漂浮感与密不透风的窒息感迅速地将她包裹起来,仿佛双脚已经离开了地面,被苦咸的海水托举,不知何时又会被裹挟着下坠。 “谢亭恕……” 直白到仿佛野兽啃食般的吻。 已经谈不上任何技巧可言,每一次唇舌的触碰与顶撞,都野蛮而又横肆。 “还要不要跟我说话?” 周浮好不容易得以发声,就再一次被镇压下去。 她的心脏大概是因为缺氧,跳得好快。 “……” 周浮第一次意识到,她好像还是拿谢亭恕没有办法的。 即便已经不再像是最开始那样,谢亭恕一个眼神,她就心甘情愿地飞蛾扑火。 可她的情绪和挣扎,在谢亭恕面前仍然显得不值一提。 毕竟,她一点也没有当演员的天赋。 更何况—— 直到此刻,周浮终于不得不面对之前她没敢往下想的思绪。 更何况。 她对谢亭恕每一分每一秒的情绪, 都是真的。 周浮最恐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 “周浮,之前你让我去找的海蓝宝还有红宝,我有个供货商发来几个,你来看下,符不符合你那位大客户的要求。” 从疆城回来,转眼十月。 周浮除了留学的事情,就只在忙Coco的这一单。 Coco很喜欢她的设计,从图片到建模,只要发过去,就一路开绿灯。 可毕竟千金小姐的眼界摆在那,周浮自己没有门路,只能求于雪娆帮她找石头了。 “你之前好像说,这几套不是配主纱用的。”于雪娆也没怎么接触过这种水平的客人,“那用这么大的石头,是不是有点浪费啊……” “她预算很高的,这种档次的石头,花不掉那么多钱。” 周浮凑到于雪娆身后,弯腰探头看于雪娆的电脑屏幕,“这么贵的东西,隔着屏幕看也太不是那个意思了,他们店在哪里,我跑一趟吧。” “这一家我记得……”于雪娆立刻低头翻了下微信,“哦,是,在沪城呢,有点远。” 沪城。 周浮几乎是立刻心动:“没事,我跑一趟吧,海蓝宝和红宝都是这家的吗?” “对,这家的老板是我爸的朋友,靠谱是肯定的。”于雪娆显然被她的敬业精神打动,“虽然这种贵重物品走顺丰保价也可以,但是肯定没有人肉带回来稳妥,而且石头嘛……每一颗都是独一无二的,那既然是你的客户,你自己多上点心也是对的。” “行,那我就靠这一战打入上层圈了。”周浮开着玩笑,人已经扭头往休息室走:“那我先去收拾东西。” “你说走就走啊,厉害。” 于雪娆看她这是打算今天就走的架势,有点好笑地随口一说:“我怎么感觉你去了一趟疆城,回来行动力变得更强了,你说这种地方是不是有点神性,能影响到人啊,我也应该去走走。” 闻言,周浮收拾衣服的手顿了一下,才抬起头朝于雪娆笑:“你去走走可以,但如果只是想让自己改变那还是算了,我就是想趁走之前把人家这一单做完而已。” 于雪娆恍然:“也是啊,都十月了,你应该快拿到offer了。” 于雪娆走后,周浮蹲在狭窄的休息室里,想起那天她在谢亭恕的房间里,狼狈的样子。 那天其实可以说是不欢而散的,因为周浮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仍旧在被谢亭恕牵动的时候,她落荒而逃了。 在周浮的分析里,她一开始会因为谢亭恕而惴惴不安,会无法抗拒,是因为还没有得到。 人对于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总是怀揣着敬畏与忐忑的。 可现在她明明已经得到了。 就在那天晚上,周浮终于不得不承认,情况有点失控。 所以从疆城回来之后, 周浮单方面地决定到此为止。 哦,说是单方面,其实也不准确。 因为谢亭恕也没有再找过她。 周浮觉得,他们这应该算是默认分手了。 为了省钱,周浮不光买了廉航机票,甚至选择了晚上的航班。 夜里,于雪娆终于把之前接的那单婚礼金饰的建模赶出来,发给了客户,决定一切修改都等明天再说,便开着车送周浮到了机场。 周浮在把行李送去托运之前,站在机场大厅,鼓起勇气拨通了那个电话。 “薛老师,我明天得去沪城出一趟差,如果方便的话……” 周浮记得薛以说过,他们家是沪城人。 薛蕴的父亲是沪城大学的教授,母亲是附属中学的老师。 典型的,高知家庭。 薛以还说过,薛蕴只有长假时才会回家。 暑假,应该算长假吧。 “我们可以见一面吗?” - 周浮深夜登机,落地沪城的时候还是凌晨。 她疲惫地拖着行李箱抵达酒店办理入住,而后便囫囵地睡了过去。 次日,她的生物钟仍然很准,早早从床上爬了起来,先摸到全沪城最大的宝石交易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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