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有什么好出头的,当初不是夏蔚微拒绝了庭哥吗?现在庭哥都谈恋爱了,估计庭哥现在也释怀了吧?” 有人意有所指:“你瞎啊,没看出来那个长得有几分像夏蔚微吗?你确定这叫释怀?” 其中有人笑着插话:“什么眼光,这个长得不比夏蔚微好看多了?” 杜葭脸色瞬间变得不好:“我说你们才是眼瞎,哪里比微微漂亮了?” 眼见要吵起来,有个人才出声制止:“行了,这有什么好吵的,庭哥有没有放下,等夏蔚微回国不就知道了?” - 林絮尔想找人要一杯蜂蜜水,正走在空无一人的长廊上,准备找侍应生要蜂蜜水。 长廊光线微暗,看不太分明,但她视线微顿,余光瞥见不远处的颀长人影。 是郁则。 他正倚在墙边,他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似乎在打电话。 他的手很好看,修长白皙,拇指抵在盖子上,漫不经心地撬开,发出清脆“叮”的声响,随后“咔哒”闭合。 林絮尔认出打火机的品牌,是Dupont的,价格很贵。 不知怎么,眼前的场景有些熟悉,但又记不大清了。 这种错觉只在林絮尔脑海中停留一瞬,就被她抛之脑后。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她应该怎么过去。 她站在长廊上,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像张栩庭他们那样和郁则打招呼,还是装作没看见快步走过。 但她想到方才的事,心里的恐惧慢慢浮现,林絮尔踌躇后,还是决定趁他打电话时,当作没看见,快步走过去。 心里有了计划,就开始实施,林絮尔目视前方,佯装没看见他,故作镇定地直直走过去,她一边走,一边在心中暗暗祈祷郁则看不见她,每一次默念,她的心跳都快了几拍。 她走得很快,正当即将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林絮尔的心跳频率到达了最顶峰。 正在此时,倚在墙上的郁则倏然抬眸。 “妹妹。” 这道慵懒轻慢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林絮尔止住脚步,她只能缓缓回首,神色僵硬地向他望去。 郁则正抬起眼看她,唇角噙着漫不经心的谑笑。 林絮尔当时脑子一抽,心一横,毅然决然地转过头,当作没听见,加快脚步,仿佛要逃出生天。 但还没走几步,温热的指腹很轻地搭在她的后脖颈处,将她往回拉。 他轻挑眉梢:“你跑什么?”
第5章 照顾 她这次避无可避,准备学着张栩庭那些人那样称呼他,只是话落在嘴边就顿住了:“郁……” 那个“少”字如鲠在喉,她没来过这种场合,这种称呼完全说不出口。 郁则似乎看穿她的纠结,只是笑了一声,没有方才的阴冷:“我和你同校同级,是计算机系的,叫我同学就行。” 她咽了咽唾液,轻声说:“郁同学,我……我不知道你在叫我。” 她绞尽脑汁说了这个无比蹩脚的理由,郁则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显然没信,但他好像也懒得计较。 他向前走一步,离林絮尔更近了:“雨伞拿到了吗?” 这句话混着那一点淡薄的薄荷青草香,与朦胧的记忆倏然重合,雨声仿佛在耳边淅沥,勾起一点模糊记忆,被雨浸湿的片段渐渐清明。 雨伞? 酒吧那一晚的……雨伞? 林絮尔微怔,嗓音低软,又带着不可置信:“原来我当时把雨伞借给了你吗……” 郁则双手环住,似乎学着她说话,带着些许探究轻谑:“原来你当时还真是喝断片了吗?” 只见他似笑非笑,自顾自添了一句:“不过想想也是,一般人都说不出那些话。” 林絮尔的心里顿时警铃大作,什么叫“一般人都说不出那些话”?她那天晚上到底说了什么?难道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被郁则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只觉得冷汗直下,连呼吸都不敢加重,白净的手指无所适从地纠缠捏紧,完全不敢想象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很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就和刚刚那位曾二公子一样,得罪了郁则,那后果简直让人头皮发麻,可能把她大卸八块当下酒菜。 她有点怕郁则,但死也要死个明白:“我……当时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看林絮尔这么紧张,他直起身来,轻笑一声:“还行,挺有意思的,不算特别奇怪。” 有意思? “你和我说你脑子不太清醒,要去淋雨清醒一下。” “如果不是我拉着你,你就淋成落汤鸡了。” “……” 林絮尔的心放下一半,虽然不是什么不该说的话,但还是尴尬至极。 “谢谢……” 郁则只是看着她,若有所思:“我很好奇,你当时喝了多少,才醉成那样?” 林絮尔更尴尬了:“……一杯莫吉托。” 他倏然眯眼笑了,竟然生出几分温和的意味:“你这酒量以后还是别喝酒了。” “别太紧张。”郁则淡声道,“其实我叫你没什么事,只是想和你道声谢,谢谢你的伞。” “不客气。”林絮尔如释重负,毕竟她不想再待下去,就对着郁则扯出笑意,“既然没什么事,那……郁同学,我先走了。” 她转过身时,缓缓挪动有些僵住的脚步,等缓过来后,她下意识加快了些脚下的速度,身后似乎传来一声轻笑,吓得林絮尔走得更快些。 和他打交道,实在太吓人了。 林絮尔很快找到会所的工作人员,要来一杯温热的蜂蜜水,但之后张栩庭还是喝了不少酒,他微微阖眼,靠在包厢的沙发上,林絮尔端着蜂蜜水,送到他的唇边:“栩庭,喝点蜂蜜水解解酒。” 但张栩庭微微只是静静地望着林絮尔的脸,目光很深情,看得林絮尔心头微热。 随后他坐直身,伸手抚上林絮尔的侧脸,双唇微动,说出来的话却模糊不清。 “微微……” 身边的好友一致惊出一身冷汗,特别是杜葭,但林絮尔却没听清,只是凑上前问了一句:“微微?” 这里没有叫微微的人。 张栩庭听到林絮尔的声音,似乎清醒了几分:“小尔……” 于妄立刻上前,隔着张栩庭和林絮尔,似乎害怕张栩庭再次一语惊人,说出一些不该说的:“那个……嫂子,我们送庭哥回去吧,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学校。” 另外有人搭腔:“是啊是啊,我们人多,会照顾好庭哥的,你放心。” 林絮尔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了,想到明天还有课,只能对他们笑了笑:“那就麻烦你们照顾他了,我先回学校了,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 目送林絮尔离开后,于妄才松了口气,看向张栩庭:“我靠我这够哥们了吧,还好没听清,不然庭哥你今晚得跪搓衣板了。” 经过刚刚的事,张栩庭已经清醒许多,只是笑笑,侧过脸望向窗边,神色有些落寂。 方才光线太暗,视线模糊,他只能依稀辨认出林絮尔的眉眼轮廓,才会鬼使神差地叫了那个名字。 直到林絮尔出声,他才意识到那个人不是自己想的那个她。 - 陈焕与看见朝他走来的郁则:“你去哪了?打个电话这么久?一转眼人就不见了,我们找了好半天你人。” 郁则收起手机:“没什么,就和人道了声谢。” 今天本来是几个朋友小聚,结果中途遇见了曾二和张栩庭。 陈焕与知道前段时间曾二想进军游戏领域,主做小游戏,结果就抄袭抄到郁则团队头上,偏偏手下人也是个不懂事的,仗着对方是名不见经传的独立工作室,目前手上只有一款爆火的基建小游戏,就肆无忌惮地反咬一口,恶人先告状,率先发了律师函。 不到几天,曾二的公司收到诉讼状,曾二这时差点没晕过去。 无人不知郁家在红圈的地位,郁家半壁都是政法圈的,现在闹到别人家族领域去了,不死都得脱层皮,郁则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这不立刻请人过去赔罪。 “陈焕与乐了:“您还会和人道谢?人敢受吗?” 郁则往回走,推开包厢的门:“别嘴欠。” 里头的人还在打牌,女伴咯咯娇笑声断续传来,郁则只是懒懒地扫了一眼过去,就收回目光。 牌桌那边却有人调侃起来:“咱们郁少听完曾二的赔罪了?别是把人往死里整了吧?” 他们几个都是在同一个高中的,各自老爷子也是多年好友,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光屁股的交情,说起话来也没个把门。 “任释,还好意思说我?”郁则短促笑了一声,狭长寡冷的眼眸微微抬起,“这个月都第几个了?你别哪天死在床上,追悼会上都是你的前女友。” 对方笑了,亲昵地拍了拍女伴的脸:“我这叫风流,你那是阴狠,哪里一样了?宝贝你说对吗?” 女伴娇艳的笑脸僵住,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沙发那边的郁则身上,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放心,要是追悼会上全是前女友,我家老爷子第一个不同意。”任释在此时插了一句:“陈焕与前段时间也换了女朋友,你不说他,就揪着我不放。” 郁则往后靠:“没认出来,而且我记这个干嘛?” “是是是,毕竟对您来说,女的都一样。” 郁则伸手压了压杯沿,只是垂眼看手机,没再搭话。 “张栩庭这局是带女朋友见他的朋友的吧?”陈焕与也是华大的,但不是学计算机的,“我见过他女朋友,那个小姑娘好像是设计系的系花,学视觉传达的,长得很乖很纯,特漂亮。” “系花?”牌桌那边的人被吸引了注意力,“长得怎么样?和我现在的宝贝比谁更漂亮?” 陈焕与:“人家小姑娘是清纯温柔挂的,和你的娇艳挂宝贝没法比。” 任释的女伴娇嗔,甜腻腻地做作:“陈少讨厌~” 任释依旧兴致勃勃:“你这么一说,我还没谈过小白花呢。” 陈焕与插话道:“人家有男朋友,挺恩爱的,别想了。” “那天我刚好回学校,看到她和张栩庭正手挽手走在路边,小姑娘笑得又甜又漂亮……” 突然,一个烟盒砸在陈焕与的后脑勺上。 陈焕与捂着后脑勺正要开骂,但对上他的视线就消了声:“郁则你……” 郁则正懒懒抬眼看着他,语气不咸不淡。 “你们用嘴打牌?” 不知道今天的大少爷抽哪门子的风,打扰到他看手机了,所以心情极度不佳,陈焕与妥协:“行行行,不聊了不聊了,专心打牌。” 话音未落,久未出声的周时嘉把手中的牌一扔,淡声道:“我赢了。” 几人的聚会就在陈焕与的鬼哭狼嚎中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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