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遇嫌弃得不行:“你正经点。” “得嘞。”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孟新雨刚拍没几张,季延和周政就出现了。 俩人慢吞吞赶来,见到孟新雨和阮知遇也是吃了一惊,“你们也在这儿拍?” 孟新雨递了个白眼,“这难道还不明显吗?” 眼看季延和周政打定主意也要在这儿,连设备都放置好了,孟新雨拉下脸快速拍了几十张,说:“OK。” 她的不高兴都写在脸上,季延跟没看到似的,走过来探头,指了一下她脖子上挂着的相机,笑嘻嘻:“让我看看呗。” “有什么好看的。”孟新雨毫不客气的拒绝。 季延摊手:“那好吧,我请阮知遇给我当模特。” 要是背景撞了,模特也撞了,那这作业还能交的上去吗? 孟新雨琢磨了一会儿,把相机递出去,“给。” “这不就结了。”季延接过,“我单纯是想看看你的拍摄角度,好避开。免得相像。” 阮知遇面朝蔷薇花,等着身后孟新雨忙完喊自己走。 谁料,越想避开什么越能装上。 她清清楚楚听见沈回舟跟季延说话的声音。 季延:“沈回舟,快过来。” 和季延一样,周政把主意打到了沈回舟身上,视线在他身上滴溜转。给季延使眼色让他争取。 季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想让沈回舟同意当他的模特。 沈回舟听着,却心不在焉。不自觉看向安静的阮知遇。 春光正好,她站在明媚的阳光下,面前是烂漫的花海。 一时竟让人分不清人与景。 像在看一副油画。 沈回舟闭眼,定了定心神,平静地敛起目光。 季延:“可以吗?” 沈回舟看他,神色有一瞬间的迷茫。 看着阮知遇时,他思绪杂乱无章的难以集中。但季延说了什么,他好歹听到了前半段。 于是,他不假思索:“不行。” 未曾料到被拒绝的如此干脆,季延也愣了半晌,哈哈一笑,“好吧。” “我不喜欢拍照。” 孟新雨:“你们赶快拍吧。” 阮知遇仍背着身子,但身后他们说的话都尽数落在耳里。 她捏了捏手心,想要抹掉脸上的妆,手抬起来又放下了。就这么硬擦保不齐擦成什么样子。 思前想后,阮知遇没再听到有什么动静,手背身后招招手,轻喊:“新雨,还不走吗?” 孟新雨没理她,倒是沈回舟过来了。 “在赏花吗?”他问。 阮知遇只得硬着头皮转过身子,“对啊,你看这蔷薇是不是还挺好看的。” 沈回舟朝她伸手,半遮住她头顶的阳光,几乎是虚晃了一下很快收回手。 有两片花瓣在他掌心。 他笑了下:“是挺好看。” 待阮知遇好奇抬头看他手心的花瓣,他又说:“你这身旗袍我见过。” “是沈柚设计的。” 去年沈柚送的礼物。 花型硬扣很难钉得平整,单是缝一粒扣子就费了两个多小时,对沈柚来说,她还是新手,踩着缝纫机磕磕巴巴耗费了近三个月的时间。 这是沈柚动手做的第一件,旗袍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毛病,但是穿起来舒适度欠佳,不过阮知遇很喜欢。 沈回舟真诚的说:“好看。” 不知道他是在夸衣服还是人,可即便模棱两可,阮知遇也还是因为这样直白坦荡的夸赞心情大好。 她没了羞怯的心思,坦然接受,“看来新雨的技术真的提升了。” 沈回舟纵然没听明白,仍下意识点头。却见阮知遇朝他靠近一步,一瞬不瞬的望着他,问:“人好看,还是衣服好看?” 沈回舟低头掩唇咳嗽,“我快迟到了,先走了。” 阮知遇:“不着急,还有半个小时……” 她看眼时间的功夫,沈回舟人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他身高腿长又走得快。 阮知遇盯着他的背影,叹气:看来下次想把人留住再聊会儿,还是得动手,不然又跑了。 走进教学楼,沈回舟温柔的把花瓣夹进书里。 孟新雨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等人走后高兴的捏了下阮知遇的腰,得意:“看吧,我就说我化妆技术进步了。” “哇,你果然变厉害了。” “我寒假可是报了十五天的化妆培训班。” “辛苦了。” 孟新雨才听不得她明明回答的敷衍却还这么一本正经,便朝沈回舟离开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问:“怎么样?是不是快追到手了?” 她说话声音不大,有意避着人,但毕竟周围人来人往,季延和周政还在不远处。 她就这么直接说出来,阮知遇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忙拉她胳膊,“嘘,小点声。” “是不是快追到了?” “还没。我们才说了几句话啊,五根手指头都能数清。” “他刚才难道不是在撩你吗?” “……他是在夸衣服。” 如果是夸衣服的话,孟新雨无话可说,“好吧。” - 去了机房,孟新雨挑挑拣拣选出自己最满意的一张照片,导到电脑上,用专业软件修了滤镜,调完参数,将作业上交。 忙罢,才得空问阮知遇:“你的作业怎么办?要不我给你当模特,你随便拍。” 阮知遇下巴抵着笔帽,皱眉想了想,“不用了,我不想拍你。” “啊?够叫人失望的。难道是我不够美吗?”也不知孟新雨打哪儿拿出的一个小圆镜,举起来左看右看,摸自己的脸。 阮知遇好笑地用胳膊肘推了下她,“美,美的很。我想拿最高分,得有新意,拍与众不同的内容。” 打入学以来,不论是平时,还是期末,阮知遇的分数和表现永远是最佳的。 原本上学期,她还有在食堂兼职,后来时间实在不够用,便把食堂的工作辞了。 她仿佛精力比常人多上几倍,有分身似的,一个人能顶几个人用,学习不落下风,就连兼职也能身兼数职。 所以,当得知她把食堂的辞了后,孟新雨特别惊讶,也是用了一段时间才接受:噢,原来她也会累的事实。 听到阮知遇这样说,孟新雨没忍住问:“为什么一切非要做到最好?” 阮知遇:“要拿奖学金呀。” 得,又绕回来了。 孟新雨毫不怀疑下一秒阮知遇会用上季延“钱诶,谁会跟钱过不去”的说辞敷衍她。 她实在好奇,思忖许久终于还是问:“你是缺钱吗?” 阮知遇怔住,想了想,她摇头:“我也不知道缺不缺,我只是想攒钱。” 钱是最能给人底气的,只要有钱,毕业后租房子,找工作前的过渡期,她完全不需要找家里伸手要钱。 何况,奖学金是她能竭尽全力抓得住的,咖啡馆兼职是她能利用闲暇时间做的。这样也不是在浪费时间。 孟新雨:“可我不兼职也能攒到钱。我把压岁钱存着,零花钱留着,前前后后也攒有好几万。” “我没有压岁钱。”阮知遇神色黯然,仅是一瞬,就恢复如常。 她不需要这东西。 “啊?怎么会有人没有压岁钱。我每年压岁钱都有两万多。”孟新雨惊讶得控制不住音量,引来机房其他人的不满,她连连致歉。 而后坐下来,安静好久,才拿起手机。 过会儿,阮知遇手机屏幕亮起,她打开一看,微信有来自孟新雨的红包。 她眼眶瞬间湿了,胳膊被孟新雨搀住,“以后我给你发压岁钱。” 阮知遇没收,低头说了句“谢谢。” “你总给我当模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希望知知以后能继续做我的模特,也就只有你不嫌弃我的拍照技术了。”孟新雨夺过她的手机,解锁后替她收了红包。
第11章 ◎他害羞了◎ 下午,沈柚来海大找阮知遇,看到自己亲手做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看得目不转睛。 连连称赞自己手艺好有天赋,第一次做旗袍就能做成这个样子。 阮知遇听她自吹自擂,也跟着说:“沈回舟也说衣服好看了呢。” 沈柚:“说明他挺有眼光。” 说到这儿,沈柚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赶紧问:“沈回舟感冒好没?” 刚开学那会儿,她忙着准备校内设计大赛,顾不上接沈回舟,连去看他都没空。 眼下得了空,又得知沈回舟感冒了,吓得她把下午的课都给翘了,赶过来看他。 阮知遇拉着沈柚去蹭课了。 沈回舟就在前排,找准他的位置,阮知遇和沈柚猫着腰从后门进来,沿着阶梯蹑手蹑脚往下。 沈回舟在过道,旁边是阮知遇上次见到的和他说话的女生。 这样两手空空来蹭课,还坐老师眼皮子底下,沈柚有点心虚,头低得狠狠的,也方便了她说话。 于是,她小声问:“怎么样?我弟。” “挺好。” “有没有混熟?” “应该……有吧?” 她也不确定。 沈柚找旁边的男生借了支笔,撕张纸,唰唰在上面写了行字,趁老师背过身写黑板字,扔给沈回舟。 阮知遇探头想看,硬是一个字没看到。 沈柚遮得严实,扔过去后还挑眉冲她笑。 沈回舟回头,神情复杂地看了她半晌,将纸条放在她桌上。 阮知遇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迟疑着铺开纸条。 ——沈回舟,你知道“尔尔辞晚,朝朝暮暮”是什么意思吗? ——? 阮知遇想沈回舟绝对不是不知道,她不客气地轻拧了下沈柚胳膊,“你写的什么呀?” 沈柚无辜摊手:“太无聊了,聊聊天嘛。你看他肯定也在发呆,给他解解闷。” 阮知遇把纸条推过去:“那你继续聊。” 沈柚非但把纸条重新推给她,连带着手里的笔也一并塞给她,“我写累了,你俩继续。” “……”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纸条在她手心,被捏成团,一堂课结束还没见阮知遇写了扔回去,沈柚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别怂啊,关键时刻你得上。” “什么?” “沈回舟啊!我弟!你再磨叽下去就没机会了,你看看人家。” 沈回舟原本是要把课本合上的,温瑶抢先一步摁住他的书不让人走,指着他书上的一句话,问:“沈回舟,这句是什么意思啊?” 挺迂回,目的也隐晦,但人家机会多啊,还积极。平时上课总是坐一起,慢慢感情不就出来了。跟初高中千防万防防不住恋爱是一回事。 看到沈回舟被人缠着,阮知遇坐不下去了,手撑着桌子,探身看向温瑶手指的地方,唇角勾起,“我会啊,我给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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