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慢慢安静,彻底睡过去的前一秒,阮清月就示意主刀医生可以下手术刀了,病人不会反弹,现在早一秒都在和死神抢人。 医生毫不犹豫相信她的技术,血液瞬间涌出来。 周围两个助手低叫了一声,被溅了一袖子的水,又被主刀瞥了一眼而瞬间安静。 阮清月平静的往后退了退,也被溅到了,但见多了这种场面不会像两个助手那么大惊小怪。 血液溅到了睫毛影响视线,她简单擦了擦,寸步不离的观察病人情况。 手术进行到三十分钟的时候,病人隐约出现呼吸困难,不到一分钟血压骤降,一眨眼的功夫甚至出现了心脏骤停。 阮清月被几双眼睛求救的盯着。 “不是过敏。”她刚刚已经翻遍了病人的过往病史,没有用到任何她的过敏药物。 “不要慌。” “手术暂停,先急救。”阮清月指了指那边的助手,让她准备工具。 监护仪交织的声音吵得人耳朵嗡嗡的,所有人还必须高度专注。 这个过程持续了十五分钟,竟然顺利的挺了过去,病人心跳开始逐渐平稳。 主刀医生额头上的汗已经下来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阮清月,如果不是她,总感觉今天这个台手术已经进行不下去了。 看来他们科室的白思叶也算懂事,这种关键手术没有因为绩效问题强占着非要自己来,很配合的就让阮清月来了。 抢救结束手术继续按部就班,整个过程两个多小时。 快结束的时候,检验科的电话直接打到了手术室内。 进来转达的同事看到手术室内情况,脸色凝重,“病人血检HIV阳性。” 两个被溅了血液的助理下意识的瞪大眼。 阮清月的视线从监测仪器挪开,看向那边,“确切吗?” 同事点头,看着她太阳穴那儿的血液,“阮医生,要不你先去处理一下?” 阮清月轻轻吐气,“手术马上结束。” 她坚守到手术最后一秒,确保自己的工作没有问题才离开手术室,脚步急促又有条不紊的开始打电话问今天做阻断用不用预约。 阻断药在高危行为2小时内效果最佳,他们的手术进行了两个多小时,但她被血液沾上还没到两小时。 为了赶那几分钟,她最后是用跑的。 一系列措施她一个步骤都没落下,血也去抽了,药也吃了,但整个人还有些飘忽。 后来去了病房询问家属,家属支支吾吾半天承认知道她有这个病。 “我们也不是故意隐瞒啊,是你们自己不检查清楚,这也能怪我们吗?明明就是你们自己工作失职!” 助理气不过,“检查需要时间,情况那么紧急,我们能等结果,你妈的命等得起吗?” 家属一听顿时站起来,“骂谁呢?” “我说你妈!”助理年龄不大,谁也不惯着,“骂你了吗,你妈的你妈的。命!” 家属气得都咬牙切齿,到最后直接口不择言的骂整个手术组活该。 阮清月全程没说话,听不下去就先出去了。 她的血检结果预计要一周,在此之前,要一直吃药,药不难吃,但心理上是一种很重的折磨。 后续几天,阮清月暂停手术工作,都在科室。 贺西楼找她回南庭,她说忙。 他问她是不是在自习室,她拍了科室的窗户照片过去。 那边安静了。 阮清月盯着手机屏幕,问他:【下周开庭,结果差不多能定是吗?】 “钻我身体里了?这也知道。” 那他们也该结束了。 阮清月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不是,着急结束隐婚好嫁人】 贺西楼立刻把电话打了过来。 她犹豫了会儿,平常的接通,“贺总。” “你哪儿痒。”男人低低沉沉带着几分不羁的语调,慢悠悠问她。 阮清月笑笑的,“本来隐婚就是个意外插曲,案子复判我们就结束,你总不会和我隐婚上瘾了?” 贺西楼“嗯”了一声。 然后过了两三秒,才漫不经心的接下去,“欺负上瘾。” “要不就继续婚着吧,手续怪麻烦。”他说这话就跟过家家一样。 阮清月依稀听见他那边笔尖“唰唰”的声音,看起来正在忙。 她想说先挂了不打搅,倒是他一句接一句:“等你重新爱上我再说。” “到时候我再狠狠甩掉你,也体验体验渣男的快感。” 阮清月摸了摸额头,总觉得像发烧,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第112章 用完就扔,和当年一样 “你技术不行。”她起身在桌上的笔筒里找了个体温计。 一边甩水银头一边接自己的话,“这么久拿不下我,再接着熬力气也浪费时间。” 贺西楼不知道是不是听出了她轻描淡写中的认真,问了句:“工作不顺还是有人欺负你。” 阮清月握着水银的指尖麻了一下。 她以为自己的口吻没有任何问题,这样他也能听出来吗? 如果是真夫妻,有这样的心灵感应得羡煞多少人。 “要忙了。”她和他打完招呼之后先挂的电话。 除了看资料,她其实也没得忙。 体温出结果的那五分钟,阮清月在想,即便真的中招了,无非就是多个病,又死不了,照样正常生活工作。 但道理是一回事,放在自己身上那是另一回事。 看到体温37.8度的时候,她脑子里有些空,很快平静下来后第一反应竟然是反而不想看到血检结果。 收拾东西,她提前下班,反正现在她整天坐在科室像个文职没人管。 出科室门的时候刚好碰到了白思叶。 “阮医生?”白思叶主动和她打招呼,“打水去?” 阮清月礼节性的动了一下唇畔。 本来已经错身即将走开,白思叶却退回来稍微拦了她一下,“你是不是不舒服?” 阮清月微微的笑,“没有,有点忙,去打印点资料。” 白思叶狐疑的看着她走远,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阮清月的桌子,体温计还放在那儿。 37.8,那不就是发烧了? 距离阮清月做那台手术好几天了,那台手术的所有医护组都进行了血检,也都暂时不让参与任何手术,但这件事除了当天医护组之外,谁都不知道。 白思叶当然是知道的,回到座位她赶紧拿出手机,找检验科的朋友。 【阮医生的结果还没出来吗?她状态很不好哦】 检验科不能给她透露,只回了一个「嘘」的表情。 看着那个表情,白思叶总觉得她猜测的结果呼之欲出。 阮清月真中招了? 后怕的同时,白思叶非常庆幸,她前一晚病人入院的时候就偷听他们一家说话明显不对劲,被她猜中了。 阮清月打车离开医院,中途在药店下车,买了退烧药。 回到周家,她进卧室反锁了门,手机也关掉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恍恍惚惚之间被周云实的声音唤醒。 伴随着敲门声,周云实显得担忧而急促,一开门,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巡视了至少三遍,眉头皱在一起,“睡着了?” 阮清月歉意的揉了揉眼,“这几天可能太累了。” 周云实不忍心苛责,只是叹口气,“那也不能关手机,万一不在家,我上哪儿找你?” 看着他眼睛里厚重的紧张,阮清月突然不忍心了。 她知错就改的点头,“下次不会了。” 周云实看看她的脸,去摸了一下她的手,眉头又紧了点,“感冒了吗?” “蹲下来。”他抬起手等着,要摸她的额头。 比较了一下他自己的额头温度,确定她发烧之后,周云实脸色不太好看,但火气是朝着佣人发的。 “这么大个人回来看不出来不舒服?” 佣人有口难言,赶紧找药,又弄冰袋给阮清月降温。 她自己反而好脾气的哄着周云实,“我没事,可能太累了,加上临近换季抵抗力低,这几天多补营养就好了。” 周云实是说做就做,晚饭就盯着她多吃半碗。 阮清月其实很没有食欲,但尽量配合他。 腿也不让她捏了,他守在她的房间盯着帮她屋里降温。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她的体温趋于正常周云实才回去睡下。 阮清月却睡不着,反而坐起来,给同在屋檐下的余慧打电话。 她以为余慧看不到,就挂了。 过了会儿,余慧给她发了信息过来:【不变】 阮清月看着信息发呆。 有一瞬间她不打算继续利用周云实了,但如果非要走到和他订婚的形式,余慧才会松口让周文顺自首作证,那她很好选。 第二天,早餐桌上,阮清月和周云实先坐着,后来余慧下楼。 “是不是没睡好?”阮清月主动问周云实。 周云实抬眸,“有黑眼圈?” 她笑了一下。 周云实五官长得白净偏斯文,有个黑眼圈或者眼袋是很容易看出来的,能直接影响整个颜值,他紧张也正常。 阮清月才摇头,“不是,头发有点乱。” 餐厅没镜子,周云实没法证实,她难得主动起身,过去帮他仔仔细细的弄头发。 虽然是简单日常的互动,却那股亲密和暧昧无所遁形,余慧坐在旁边不可抑制的冷脸。 知道阮清月就是做给她看的。 余慧选择避开了视线,吃她的早餐。 想让她先给出周文顺的犯罪证据,她又不傻,证据给出去了,阮清月一定会继续嫁给周云实。 余慧算着日子,只要再撑两天,马上开庭,阮清月会妥协的,没有周文顺自首的那些证据,这案子复判不出什么结果的。 早餐还没结束,阮清月接了贺西楼的电话。 他问她在哪。 “马上出门,准时到会。”她抽了纸巾结束早餐,用着和同事说话的口吻。 贺西楼搞地下情习惯了似的,也不挑剔,只是表达意见,“几天了?明天开庭,懂事的这会儿都主动洗干净了。” 最近几天她没和他见过面,明显越到开庭日期越敷衍,真是把他当案子复审的好工具了。 阮清月只简单回应:“知道了。” 出门前,她跟周云实打了招呼,自己打车去医院是惯例了。 余慧食欲不高,看着周云实也擦了嘴,开门见山,“她对你有多少真情实感,你这么聪明会感觉不出来?” 周云实看都没看她。 “她不过是当惯了大小姐,想攀龙附凤重回枝头,你最好别太当真。” 听而不闻,轮椅已经离开餐厅。 阮清月中午十一点半就回了南庭,简单做了两个人的面等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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