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怀笑得疲惫,“好。” 阮清月看着慢悠悠吃着实则也不怎么有食欲的周云实,“舅舅是有什么事吗?” 周云实给她夹了个山药肉丸,“江城那边运过来的,和市场里的不同。” 她狐疑的看他,“你去江城了吗?” 周云实这才“嗯”一声,看她:“尝尝怎么样。” 江城的山药是真的山里挖来的,不是药水养出来的,她知道好吃,已经很多年没吃到过。 “好吃。”她咽了一口,“带舅妈过去的?” 阮临安的案子在江城事发,如果余慧真的有心要写自首书,估计要回一趟江城落实一些细节。 她竟然忙得完全没发现他们母子俩去过江城,那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她也没发现? 抬头发现周云实正在倒香槟。 她纳闷的时候,其中一杯已经给她递过来。 阮清月迟疑,但还是接了过来,“庆祝什么?” 周云实轻轻和她碰了一下杯子,“今天周夫人已经把自首书呈过去了,提前庆祝下周的庭审顺利。” 当然,也提前庆祝他们的订婚没有任何问题了。 阮清月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消息太突然,有那么点恍惚。 周云实勾唇笑,“不信?” 她才连忙摇头,“不是……” 杯子又一次清脆的碰撞,脆生生的余音像是直接撞在心腔上一并共振。 可能越要到计划的终点,越难以镇定。 香槟她没有尝出什么味道,只看到周云实眉梢一直轻漾的笑意。 吃完饭,她在卧室的书柜前始终静不下心,想有个宣泄或者倾诉,第一个想到的当然就是秦岁染。 语音电话打过去,秦岁染半天也没接通。 阮清月这才想起来,今天Ailla给孩子办满月宴着呢,看来她还真去了。 她放下手机去洗了个澡,准备早早出门。 洗澡到一半,秦岁染的电话铃声叫停了她。 “宝~别人都有人腻歪,你不来接我吗?” 阮清月听着她也没醉,继续打开花洒,“洗白白了就去,很快了。” “你好坏,都说得我流口水了,那你擦香香一点!” 阮清月无奈又好笑的挂了。 但她也确实打车过去准备接人。 这酒店她没来过,外面一点也看不出里面的热闹,曲径通幽的前庭修得很有意境,安安静静。 到大厅,她让秦岁染下来接一下,没邀请函上不去。 其实秦岁染也没有邀请函,Ailla不知道是真低调还是葫芦里卖补药,请的人很少,规模不大。 所以秦岁染让一个朋友的朋友下去接阮清月,她则有意无意的往贺西楼近处凑。 “贺总看起来不怎么开心,有女人有孩子的,脸还这么黑?” 贺西楼来之后一直沉默,说是累,就倚那儿好像没动过。 Ailla都没说他,别人当然也习惯了。 这会儿沙发上的淡淡掀起眼皮,“你是不是黑白色盲。” 秦岁染若有所思,煞有介事,“有这个病?” “我说呢,今晚这红酒颜色不对,当年戚家十三口的砒霜都没这个黑。” 她顺手把酒杯放回去,嘴一撅,“不敢喝了,等我宝来接,贺总最好也别喝了,小心掉黑洞里洗不干净。” 那么大个名模给孩子办个满月宴居然就十来个人,说她没点歪心,谁信? 贺西楼冷眼瞧着她,看起来爱答不理,“谈恋爱这么忙,凑什么热闹。” 这是嫌她吵了,秦岁染笑眯眯,“我不来凑热闹,怎么让我宝知道你是个大渣男,帮她趁早死心。” 贺西楼眉梢轻轻抬了一下。 听那口吻才明白过来她说的「宝」不是新交的某个男朋友,而是阮清月。 贺西楼面前那杯酒一整晚都没动过,反而这会儿伸手捻起。 秦岁染无语的看着他,不说还不喝,一说反而偏要喝,三百多个月的孩子了,叛逆期这么持久? Ailla在那边和姐妹聊得投入,但贺西楼刚端起酒杯倒是第一时间过来了。 “头不疼了?”她问贺西楼,顺势去拿他手里的杯子,“我给你换一杯吧。” 贺西楼手腕微转,没让碰到,“不用。” Ailla坚持,“这都放太久了,刚刚还打了礼宾花,估计都飘进去了,不干净。” 贺西楼这才把酒杯放回桌面,不反对她重新倒酒。 刚好阮清月被人带着上来了。 Ailla倒酒到一半,顿了一下,她怎么来了? 她没请周云实更没请她,甚至连唐风易都没叫,就是嫌他们太能抢戏,没时间跟贺西楼独处。 阮清月倒是冲Ailla礼貌的笑,“不好意思,来接朋友,不知道是满月宴没带礼物,回头补上。” Ailla也回以笑,“不用,都是朋友,不收礼的,热闹一下而已。” 阮清月点头,又看向秦岁染,“走吗?是不是喝多了。” 秦岁染冲她咧嘴笑,“那哪能,不信你过来闻闻。” 一边说着,她一边主动拉过阮清月,嘴巴撅起来要让她闻,亲密得很。 Ailla的酒也倒好了,给贺西楼递过去,顺势又给阮清月倒了一杯,提出来,“那大家一起碰一杯吧?” 阮清月是准备去夜班的,她话都到了嘴边,被贺西楼一句“来了就别扫兴”给压了回去。 贺西楼看她可能特别不顺眼,甚至嫌弃她杯子里的酒太少了,端起他的杯子直接给她匀。 “楼哥!”Ailla想要阻止。 贺西楼眼神都没有给她,举了举杯。 其他人当然不会迟疑,呵呵乐乐的一起干了一杯。 Ailla的低叫卡在喉咙里,看着贺西楼把那杯酒喝了,是好事。 但看着阮清月也喝了一部分…… 对周云实来说,也算好事?
第139章 又不是第一次 喝完那杯,Ailla准备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不早了,我可还得回去带宝宝的,你们倒是可以继续玩,允许过夜的。” 这不是娱乐趴,也没有男人,一群姐妹没什么玩头,见贺西楼准备走,当然也都不留。 阮清月去挪了秦岁染的车过来接她。 秦岁染拽了拽她,“哪找来的司机弟弟这么帅?” 阮清月拍了她一下,让她小点声。 上车后秦岁染看了一眼外面,“不把渣男捎上?” 阮清月看出去,Ailla已经走到贺西楼身边,听不见说什么,她已经启动车子,“我赶夜班呢。” 秦岁染看了一眼时间,才九点多而已。 一边在旁边嘀咕,“这大鸵鸟绝对有心眼,孩子满月宴我连小孩的屁股都没见着,但又不收礼,那她办来干嘛?” 大鸵鸟是秦岁染私下给Ailla的称呼,嫉妒人家腿长。 阮清月毫无兴趣。 秦岁染暗搓搓的又看看她,“以我十八年的专业嗅男技能,她这么做就是想暗示和贺西楼的关系。” 孩子满月宴,就他一个男性,他不是爹谁是爹? “你的技能少说三十年,娘胎里的那两年也得算。” 秦岁染笑嘻嘻,“谢谢认可。” 阮清月趁机笑她,“怎么没把沈放这个斯文人嗅明白?” “屁的斯文人。” 秦岁染条件反射的应了句,沈放上周突然回来了一趟,不知道听谁说了什么,那几天一条暗红领带用遍了她全身。 手腕,脚踝,脖子和……他是真行。 说到这个,秦岁染陷入沉思。 半晌开口:“我正在想等他毕业,给他打发个公司,还是投资才能甩掉。” 她要是真的不结婚还好,如果联姻,沈放这超鬼的性子,一定会影响到她的家族事业。 “送你回英雄冢?”阮清月在路口问了一句。 秦岁染不太好意思,“不是,那儿还没收拾,回店里。” 沈放刚走,二环的公寓还一片狼藉,实在是连她都觉得不好意思的程度。 阮清月把她送去店里,正好她再乘地铁去医院就不远。 周五晚上的地铁乘客很少,阮清月上去就找了个角落的座位。 猛然想起她以为自己染了病同样躲在角落的那一次,手机刚拿出来,那个黑色月牙头像跳出红点。 她指尖悬住两秒,点了进去。 【过来拿协议】 够言简意赅。 【顺便给我带点东西】 阮清月视线上移,看了看时间,距离十二点还早,可以跑一趟。 【让保安给我开门】她提醒他。 今晚既然都要给协议了,Ailla的孩子满月宴又刚办完,她以为,御林山居的女主人应该换成Ailla了。 结果贺西楼丢了两个字:【南庭】 还挺迁就她。 中途阮清月买了一瓶他要的饮料。 到南庭的时候,阮清月在玄关换鞋,客厅是昏暗的,只有餐厅的光投射出来,照着去卧室的路。 她问了一声他在哪里,没人回应。 去餐厅看了一眼没人,转脚往卧室走,推门就听到了隐约的水声。 在洗澡。 等了好一会儿贺西楼都没出来,阮清月只好过去敲门,“你好了吗,我时间不多。” 几秒后水声停了,门也从里面被拉开。 入眼就是他潮热欲滴的胸膛,肌肉在水的纹路映衬下更加分明。 阮清月愣了一下,视线转移,是无意识的往下移,更是一僵,脸颊迅速爬上热意。 贺西楼随手扯了一条浴巾,不像下面的热火朝天,一张俊脸淡然如斯,“东西呢。” 她手里还真一直拎着那瓶饮料,顺手递给他。 他简单一拧,仰头就对瓶喝。 距离很近,阮清月看着他的喉结不断上下滚动,那个角度,像极了他在上方时的角度。 只得又一次移开视线,“我去外面等,你好了找我。” 于是门口汽腾腾的,有点热。 贺西楼就站在浴室门口,看着她,在她马上到门口的时候叫住她。 阮清月回头。 他指了指露台,“去那儿。” 她不挑,就去那个兔绒沙发上坐着等。 贺西楼也就站在浴室门口,一手饮料,一手随意擦了擦头发。 好一会儿才慢步朝她走。 窗外黑乎乎,阮清月从窗户里看到他走近,不知道是那口酒喝的,还是从周家出来那段受凉了,脑袋逐渐晕热。 饮料递到她眼前,才发现她对冰凉的东西格外渴望。 接饮料时,不知道是贺西楼的手背稍微换了方向,还是她自己伸手过长,指尖在他指节根部划过。 每个手指的骨节触感在那一秒都异常清晰。 她顿住了。 看着饮料,又仰脸看向贺西楼,“你给我喝的酒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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