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着急跟他离婚是为了和周云实成双成对,贺西楼还觉得有竞争实力。 现在告诉他,从始至终她和他离婚根本不是为了选择在她心目中更重要的那一个。 残忍的是,他非但不是更重要的那个,而是他压根就没站在那杆秤上。 阮清月的电话在震动。 她知道是周云实或者医院的,强忍着先没接,把话说完: “我承认,你为我付出了很多,我也很感激,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同样的回报。” “但就像你说的,我是个过分自我且没良心的人,说到底,你对我的那些付出,是你自己自愿。” “但周云实不一样,他之所以变成今天这样,是因为我最开始就想利用他,想利用余慧。现在连父债子偿都不存在了,可是余慧的孽在我这里,他依旧被迫牵连和承受了。” “所以,我对他的愧疚要更多。” “他想要什么,我只能尽量顺着,病人为大。” 好一个病人为大。 贺西楼还真应该庆幸她没说更喜欢周云实。 院门被拉开之前,锁扣被遒劲的手腕按住了。 阮清月知道蛮力比不过他,也不继续拉。 “看看我。”男人低沉的嗓音似寡冷又似落寞。 她握着口袋里一直震动的手机,终于停歇了片刻,抬头看向贺西楼。 “从青鼎碰见的那一晚开始,到第一次,再到领证,你对我就没有再生出感觉。” “一丝一毫都没有?” 阮清月不自觉的抿唇。 贺西楼的语调低沉,徐缓有力,“你那些到顶几乎死过去的享受都是装出来的了。” 他问得足够直接,阮清月一点逃避的余地都没有。 “身体的享受,和心理感情不是一回事。” 面前的人好像冷笑了一声。 “霸总语录你钻研挺透彻。” 爱和性两码事,她不渣谁渣。 “那就直面回答我第一个问题。” 口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 阮清月想拿出来的时候,贺西楼隔着衣服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接。 她抬眼看着他,目光直接,坦然,到底是一句话都没说。 贺西楼逐渐松开了力道。 周云实在病房情绪不稳定,护士着急找她。 到了医院才知道是周氏来过人,估计是公司管理层,明里暗里就是想卸周云实的权利。 别看他是在住院,但丝毫没有半点病人的待遇,周氏的电话没有断过,难题也没断过。 除了面对她的时候,周云实基本都是阴郁着脸。 护士找不到阮清月,打到了秦岁染那儿,秦岁染也在病房。 终于安抚好周云实之后,她们俩才去了走廊。 “你先回去吧。”阮清月看看时间,都一点多了。 秦岁染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止住,“看周公子这状态,你肯定不忍心,晚上去贺家谈离婚?准备继续和周公子订婚?” 阮清月神态透着疲惫,但目光还是清醒理智的,“我没打算跟谁过。” 说她渣也好,说她薄情也罢。 阮临安最后的判决是六年多的刑期,减掉他已经蒙冤服刑的五年,很快就能出来。 这个判决敲定的那天开始,她已经从深渊里走了出来。 不想再步入任何泥泞。 一个人潇洒不好吗?真要选,那就选和亲哥相依为命。 “欠周云实的我会还,他辛苦了这几年,我也是真心实意在照顾他,让他重新站起来行走,我也可以做到。” “至于他和周氏的纠葛,得看我舅怎么决定,如果他还是对周云实视如己出,只要周云实需要,我也可以帮他在周氏继续稳打稳扎。” 就是没法谈感情。 这五年,不论是外人还是周云实本人提及感情,她是有心机的,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 秦岁染是真佩服她,没被两个顶级男人迷住,换作她,都想忍不住左拥右抱。 话说回来,“早跟你说过周云实心思不简单,你不想谈感情,他可未必如你愿。” 阮清月有些无奈,“苦肉计确实是很攻心,但还了该还的,我也算问心无愧。” “你先回吧,就别操心我了。”她推着秦岁染送她上电梯。 住院部的夜晚没那么安静。 阮清月在走廊尽头待了一会儿,再回病房,周云实是醒着的。 “怎么又醒了,腿疼吗?”她走过去,看了看药水,关了泵,“可能是心理作用,别多想,睡着不会疼的。” 周云实:“你也去睡。” 阮清月顺手拿走了他放在床头的笔记本,“我舅舅回公司了,你缺席几天周氏也倒不了。” 周云实无奈笑了一下,只能让她没收。 第二天,她从早上起来就一直在病房,出去了两趟就是取早饭和午饭。 周云实到下午好像才狐疑起来,“今天不是晚班,你不去医院?” 阮清月只是笑笑,没回答问题,洗了一碟葡萄,“我给你剥。” 周云实神色略微严肃起来,“先回答我的问题。” 阮清月熟练的剥了葡萄递给他,见他不吃,简单一句:“请假了。”
第153章 又找我哭诉什么 阮清月继续剥着葡萄,拿了个小碟子放着,一会儿让他直接吃。 请假的事她说得很随口,就好像真的只是简单请个假。 但周云实太过于了解她,生病有事她都能不请假尽量不请,没有排班她甚至都会去医院看看。 周云实一直盯着她,直到她把葡萄端过来,他的视线定在她眼睛上,“为什么请假?” 这个问题问出来又好像多余了,当然是为了照顾他。 周云实改了口:“请了多久。” 阮清月只是淡笑,没打算直说,“你先好好养身体,其他的事我心里有数的。” 在周云实听来,她这话的意思就是—— 他需要照顾多久,她就请假多久,除非他康复出院了。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阮清月浅浅柔和的笑,“不用这么看我,就像他们说的,周公子不再是以前那个国民老公是我害的,现在我想做的事已经完成了,没有更多渴求,能把你照顾好,舍弃其他东西也没多大遗憾了。” 周云实眉心略沉着,“我如果一直无法康复,不能走路,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她点点头,看起来早就想过这些。 “当然,无非就是失去这份工作,那不是更好吗?你一直嫌我这工作太累,以后就全职照顾你好了。” 阮清月几分调侃,“你不会不愿意养我吧?” 这些话,周云实很早的时候是对她说过的。 那时候她考编、考证,一副不要命的架势,他那么一个工作狂看了都害怕,不止一次对她说过,不用那么拼,他可以养她。 “我求之不得。” 他认真看着她,“但让你放弃工作,以后做个全职太太,真的不会怪我?” 阮清月依旧笑着,“怪你做什么,每个人奋斗的终极目标,就是可以躺平,我这是一步到位了!” “不过,先说好哦,不是全职太太,顶多全职私助。”她一脸认真的纠正他,“你要是能再给一点点工资就更好了。” 无非就是强调她真的不谈爱情。 周云实无奈的失笑。 对他来说,她爱不爱他其实无关紧要,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能每天看到她,就够了。 聊了会儿,阮清月要去洗衣服,让周云实睡会儿。 有一部分衣服需要手洗,周云实看着她站在池台边,等水满的时间开始发呆,水溢满出去也没察觉。 他躺在床上侧着头,也没打搅她。 后来她晾衣服,没留意盆里剩下的袜子,一拿起盆,东西倒在了地上,只能重新去漂洗。 整个下午,她的心不在焉就差写在脸上,以为藏得很好,实际上周云实都看得见。 忙来忙去,晚饭折腾到七点多。 阮清月想出去买饭,周云实没让,直接叫的外卖。 “你现在身边确实需要人。”她感慨。 换作以前,公司里使唤个人或者给酒店简单打个电话,很快就有人送过来。 吃饭的时候,阮清月虽然自己也在吃,但丝毫不耽误照顾周云实。 周云实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她就已经把倒好晾着的温水放在他手边。 顺便提醒他:“尽量少喝一点,一会儿吃的药量比较大。” 周云实抿了一口。 安静里自然而不经意的问起来:“什么时候跟贺西楼领证的。” 阮清月动作顿住,抬头看他。 相比起前几天的阴郁和偏执,这个时候的周云实看起来过分平和。 “既然想好了要辞职陪着我,这个婚如果不离,我恐怕不是养病,是越养越病,一天都不得安宁。” 阮清月稍微坐直,“已经在弄协议,你放心,我会办妥。” 周云实还以为,她会找理由推脱,没想到这么爽快。 他继续吃饭,视线没看她。 好一会儿才问:“怎么走到一起的?” 她微微抿唇,“我跟贺西楼领证不是因为感情。” “是那时候他被牵扯进案子,需要一个家属的身份深度参与,正好我可以借助他的势力快速解决这个事,算是各取所需,所以……” 不知道是不是笑了一声,周云实夹了菜,一直没吃,终于直直的看向她。 他在京城这么多年,为这个案子跑了五年,从来没听说想要深度参与搜集证据,还需要什么家属的身份。 “不相信我能帮你。” 阮清月轻轻摇头,“不是,是怕欠你的太多。” “所以你不喜欢他?”周云实难得眉峰有了起伏。 阮清月笑了一下,“我这几年根本没有这个心思,你知道的。” 也是,这一点周云实信。 他们朝夕相处五年,他又不是毫无个人魅力,她却可以毫不动心。 阮清月以为他还会继续问更多,但是周云实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不知道是因为她说不喜欢贺西楼,还是因为她明确表示一定会去离婚。 关于订婚戒指和订婚宴的事,阮清月也没有追着问他什么时候去取消,怕说多了他又不高兴。 晚上阮清月就在病房陪护,睡在墙边的折叠床上。 半夜睡得混沌又好像睡意很浅,她自己猛然坐起来的时候,自己都知道醒来那一秒喊了个“疼!” “怎么了?”周云实第一时间看向她。 病房地上留了个很小的灯,但昏暗的光线阮清月看得不是很清楚,冲那个方向勉强笑笑,“做噩梦了。” 确实是噩梦,贺西楼一脸从没见过的冷谲,反驳她当时那句很不中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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