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顾念栖眸子微微瞪大,几乎和宋宴辞同时开口。 虞谣觉得她反应略微有点夸张不太礼貌,正悄悄拽着她手臂提醒,然后就听到宋宴辞有些幽怨地对着陈皖叫了声妈。 这下惊异的对象换了人, 景霄一脸的难以置信,虞谣愣了一瞬,拽着顾念栖胳膊的手更紧,眼神拼命询问什么情况。 “阿辞息息,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陈皖笑着看了眼身旁的男人,“这位是我的先生,景政南,我们五年前在澳洲登记结婚。” 空气似乎安静了一瞬。 “等一下,”虞谣反应过来后倒吸一口凉气,尽量降低存在感地侧向顾念栖,声音压的很低,但还是能听出来压抑激动的颤意, “景霄的大伯是宋宴辞妈妈现在的老公,那我们几个岂不是……” 顾念栖很缓慢地点了下头, 兄弟变真兄弟,闺蜜变妯娌,亲上加亲, 好抓马。 - 陈皖又结婚的时候是告诉过宋宴辞的,也跟他讲过新家庭的状况,宋宴辞对这一点也是放心的,因为她的气色比在国内时好太多,证明一定是过得不错, 只不过母子异国又彼此忙碌,宋宴辞也不想干涉她的新生活,这些年也就一直没有正式见过面。 而且陈皖告诉过他,现在嫁的人才是她年少时真正喜欢的人,只不过因为家庭和宋承衍的强硬介入,才无奈分开了多年, 而这么多年,景政南一直未娶。 所以他不是毫无心里准备,只是惊异这个人竟然是景霄的大伯。 于是后来餐桌上的氛围很融洽,虞谣还被温华直接拉去了身边坐着,她刚开始紧张的快要窒息,不过后来发现顶级影后私下里竟然几乎没什么锋芒,性格就像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女生,也热衷于时尚,两个人相处起来就像同龄人一样,很能聊到一起。 “景霄说他们家是养牛养羊的,真的假的。”顾念栖悄悄问宋宴辞。 因为景政南和景霄的父亲景于渊,这对兄弟看起来怎么都跟她想象中养殖业人员的形象毫不相关。 “他是这么说的,”宋宴辞差点笑出声,“其实也没错吧。” “啊?” “他们家曾祖父那一辈就是英国的庄园主,后来迁去了澳洲,在澳大利亚和新西兰都有大片的牧场,主要经营和世界各国羊毛和乳制品之类的进出口贸易。” 顾念栖消化了一下,然后默默去捞自己面前小锅里煮好的菜, ‘养牛养羊’和‘养牛养羊’真的不一样。 “我记得夭夭小时候像个小男孩,整天上蹿下跳的,现在变化竟然这么大,”温华对虞谣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我都差点没认出来,Terrill你眼力不错嘛,是怎么认出……” “妈,”景霄坐在温华的另一边,这时捞了块鲍鱼放进她碗里,不着痕迹打断了她的话,“你在澳洲一直念叨着想回来吃火锅,多吃点。” 温华意识到什么,看向景霄,手指歉意地在唇上按了下,她太激动,忘记儿子叮嘱过她要保密的事了。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虞谣犹疑着开口,“您知道我小时候长什么样?” “哦,是Terrill给我看过你小时候的照片,”她自以为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却听到景霄欲盖弥彰地咳了声,虞谣脸上的疑色也愈发深重。 “突然有点晕,应该是时差还没倒过来,”温华扶着额头站起身,决定退出战场,“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 更蹩脚了,景霄颇为无奈地往椅背上靠了靠,两个小时的时差有什么好倒的,他这个母亲在大战媒体记者的时候反应迅速语言犀利,怎么现在感觉功力一下子都退化干净了。 看来就不应该对她抱有过多的信任,他正懊恼,不经意一侧眼,就看到虞谣质问似的目光灼灼投过来,像是要把他烧出一个洞。 景霄喉结缓慢滚动了下,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 当晚结束后,顾念栖没过多久就收到了虞谣怀疑人生的一连串语音吐槽, “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小时候寄住在我家客栈很久的那个浑身少爷病还动不动哭的小胖子吗。” “他竟然就是景霄我疯了。” “我小时候真是天天收拾他,结果后来竟然还稀里糊涂粉了他这么多年,我是不是有病啊。” “最可恶的是他明明从一开始就认出我了,结果一直不说,我怀疑他就是故意报复我,享受当我偶像被我这个从前讨厌他的人崇拜的感觉,真是不可原谅!” “谁知道他后来变这么帅啊,我真是为色所迷,我也不可原谅!” 顾念栖听她气的快爆炸的声音,却忍不住笑,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景霄对她的在乎不能更明显,但他这个人完美主义,极其注意形象,顾念栖估摸着他就是对自己小时候的形象,和给虞谣留下的印象不满意,想用一个完美的形象和她重新开始一段记忆罢了。 但这种事还是要让当事人亲口解释更有效。 她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附和,煽了点小风,景霄历经千辛万苦才把人哄好。 于是这两个月那边闹的不可开交,她和宋宴辞这边则相对来说平静很多。 时间由盛夏过度向初秋,顾念栖这段时间几乎一直处于一个断网状态,因为这场关于她的舆论风暴由最初的骇浪转为了慢性席卷,绵延不绝, 但好在这段时间关于奖项一事的证据都已经收集充分,梁司成已经向法院递交了诉状,预计下月中顾念栖生日之前就可以开庭审理,到时候一切都可以拨云见日。 因为即将要开始巡演的缘故,宋宴辞排开了所有工作,一心排练准备舞台,顾念栖也就经常去排练室陪他。 她喜欢看他唱歌跳舞玩乐器,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还经常会让他给自己唱《日落之前》。 宋宴辞也乐意一遍遍唱给她听,顾念栖也听不腻,因为他每次都会自如地添加进去新东西,有时候抱着吉他会改编原本的和弦,有时候会改变旋律,让原本的节奏布鲁斯偏向摇滚或者纯粹的爵士, 虽然大多时候都是即兴改编,但无一例外的好听。 又一个练舞到凌晨的夜晚,休息时间,顾念栖坐在木地板上,看宋宴辞站在电子琴前给她弹唱一个全新版本。 整个舞蹈室的灯只剩他头顶的那一盏,微弱地散落在整面墙的落地镜里,折射出细碎又暧昧的光,琴声干净,他的嗓音清冷缱绻,在偌大空间里静谧荡漾。 “你的灵感也太旺盛了,”一曲毕,顾念栖鼓掌感叹,丝毫不掩饰被他迷住的神色,“怎么做到的。” “随心而作,”宋宴辞走到她旁边也坐下,眼底漆黑却明亮,望着她的神情散漫又专注,“都说创作型歌手的感情状况很好猜,这就是了。” “所以你今晚的心情应该很甜,”顾念栖回味着,再看向他的眼神带了点玩笑般的撩拨,“还有点,欲。” “嗯。”他换了个坐姿,背靠在身后的镜面上,懒洋洋的,但勾过她腰间的手臂却分外有力。 顾念栖被他揽在身前坐上他的腰,炙热吐息在她耳畔厮磨,昏昧光线里,她能看到镜子里自己逐渐染上热意的轮廓, “宝宝,”他低沉的嗓音蹭在她耳畔,“on top of me.”
第79章 Chapter 79 ◎原来我们息息这么喜欢镜子◎ 凌晨两点的练习室, 光线昏昧影影绰绰,小众灵魂乐缱绻空灵的旋律在室内静谧流淌,中和了一些热烈的声响。 冷气无声萦绕, 空气好像浸满了莫吉托, 入口是让人清醒的清冽悠长,而薄荷叶混合着气泡在口腔内爆开, 刺激感足以让人眩晕。 唇舌纠缠的热度很急切,顾念栖跨坐在他腰间,明明这样的姿势要比他略微高出一截,该是占据上风, 却被他掐着下颌吻的快要喘不过气。 她今天穿着一件鱼骨束腰吊带短裙, 法式风格将裙摆的垂感面料做出了蓬松的支撑感, 跪坐着时柔顺散落在腿面,由是她感受到宋宴辞的指节毫无阻碍。 顾念栖按住他的腕,在他蛮横又缠绵的吻中挣脱开一点点,“真的要在这。” “怕什么, ”指腹揉了揉被他吻的莹润红肿的唇, 宋宴辞笑, “这间练习室是我专属的, 更何况现在整个工作室都没有别人在。” 顾念栖瞥了眼面前洁净又偌大的镜面,睫毛掀动了下, “已经练一整天了,你不累吗。” 鼻息间溢出一声闷笑,宋宴辞眯了下眼,眼底仿佛正在酝酿一场浓稠骤雨, “我理解为你在跟我宣战。” 话音落下的同时, 安全裤连带着里面的一道被不客气地拉下, 喘息平复不下来,顾念栖今天莫名已经开始觉得软,连一丝反抗的劲都没有,只能由着他摆布。 “今天玩点没玩过的。” 宋宴辞勾下唇角,眼尾掠过灼热温度,撩起t恤下摆咬在齿间,劲瘦的腰线尽显,块垒分明的肌肉被薄薄一层皮肉覆盖,形状并不夸张却有种紧实的力量感,配上他现在的眼神,更显野性。 顾念栖的腰被他掌控,随着力道便毫无阻隔地坐了过去,看上去白到发冷的皮肤实际却滚烫,跟手和唇都不一样的韧。 重心下压,随着坐姿紧贴着的皮肤太脆弱,她被这新奇的触感烫的瑟缩了下,温度偏低的冷气都阻止不了那处的腹肌被染上湿意,因为那不是汗。 感受明显,宋宴辞笑了声,单手将碍事上衣由头顶扯下,扔到一旁,随后掌心从她尾椎下方那里带着,朝自己的方向推上去。 腹肌块之间的沟壑纵深,很崎岖,顾念栖撑着他胸膛,一时没忍住惊喘出声,随后意识到声调变得太明显,红唇紧抿起来,耳根连带着脖颈都染上绯红, 她从来没想过还能这样。 她刻意不出声,宋宴辞带着她的力道也刻意的越重。 磨蹭间越来越润越顺利,肩带滑落,仅剩束腰鱼骨还牢牢勒在胸线下,漂亮的腰身挺着,纤白的手指撑在镜面上,接近失焦的目光也落在那,骨感又圆润的肩头隐隐显露,线条明晰的锁骨被微垂的黑色短发遮住看不见, 什么东西被吃出声响,也很重。 女歌手空灵的嗓音随着重叠的水声萦绕在室内,像炎夏山林间的缠绵清溪。外头风带着第一场秋雨降临,来势汹汹,压制着地面消散不去的热浪,却无法触及室内的炽热滚烫。 擦拭的一尘不染的镜面早已斑驳,顾念栖被宋宴辞抱在怀里站在镜前,强迫她直视, 衣衫尚在却遮不住深浅不一的斑驳,比不在更旖旎,纤薄的脊背紧贴着他胸膛,汗意沾染着蓬勃心跳,膝弯下的手臂也有力,却难以缓和一次次抛起下落带来的失重感,一颗心疯狂乱跳,血液充斥着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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