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既周淡定得多,眼也不眨的从她手里接过了糕点,不紧不慢地吃完。 剧情过半后,男主因为种种原因出轨了另一个女主,又因为愧疚终日消沉。 谈既周看得厌烦,转过脸看着身边的温知聆。 她在吃糕点,面颊鼓鼓,微微皱着眉,看得全神贯注。 他问:“你觉得这人是真心的吗?” 温知聆来不及咽下嘴里的东西,只飞快地摇摇头,过一会儿才说:“我没那么傻。” 谈既周偏过头,眼中浮出薄薄笑意。 …… 时长130分钟的电影,结束时已经是凌晨。 片尾曲播完,幕布前的灯光大亮,温知聆坐在座椅上,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就像,散场的不只是电影,还有她和谈既周。
第15章 15淮城进入梅雨季 次日,温知聆坐平叔的车去机场。 她和谈既周昨晚将近凌晨三点才回的酒店,送她进房间前,谈既周问了她的航班时间,约好上午十点在酒店餐厅碰面。 潦草地吃完饭,两人一起上了车。 但谈既周不是为了送她,只是顺路。 他在一个俱乐部门口下车,车门打开时,温知聆瞥见不远处站了几个年轻男生。 但谈既周动作很快,几乎是一下车就将车门甩上。 温知聆连那几个人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同样的,他们也没看清温知聆的样子,只隐约看出身形是个女孩。 她不知道,谈既周从出酒店开始就收到朋友群里的一顿狂轰乱炸。 起因是有个不太熟的共友早上在酒店撞见他,鬼鬼祟祟从背面拍了张他和温知聆站一块儿的背影照,发给段柯,八卦他旁边的女孩是谁。 段柯和温知聆只有一面之缘,又过去这么久,光靠背影根本想不起来是她,再加上昨天谈既周没有任何解释的匆匆离场,几个人一合计,断言他肯定是瞒着大家谈了个女朋友。 于是群里开始插科打诨的刷屏。 他们不认识温知聆,谈既周不会专门把她拎出来解释,只回了两个字——“等着”。 他赶着去收拾人,温知聆毫不知情,只看出他像完成任务般解脱。 车门紧闭,平叔也很快驶离原地。 - 再回淮城,温知聆趁着最后一天的假期,约了柴佳出来,把给她带的小吃送出去。 两人在学校旁边的书店见面。 书店二楼是家奶茶店,靠窗有一条长桌,温知聆点了杯奶茶,坐在那里补这两天落下的作业。 柴佳的作业从来都是挑着写,她成绩不差,属于边玩边学的那一类天赋型学生,成绩忽上忽下,排名完全能靠自己支配,用功了就高一点,贪玩就低一点,是班主任最头疼的一批学生,此时正趴在一旁打游戏,一边吃东西,不时塞一块给温知聆。 奶茶店除了有奶茶,还卖鸡排饭,预制的盒饭,加热一下就能出售,两人都不挑剔,午饭拿鸡排饭应付了一下,下午继续在书店消磨时间。 温知聆将两张数学卷子写完,活动一下手腕,抬眼看看窗外。 书店租用的是在学校对面一所小区的商铺,窗户对着小区里的景观湖,湖上架了座木拱桥,和熙日光打在杨柳上,有种独属于春天的蠢蠢欲动的生命力。 温知聆对春天无感,因为小时候体质不好,她在春天很容易生病,流感、过敏都要轮一遭,七岁那年出水痘也是在这个时段。 但今年的春天很特殊。 温知聆问柴佳:“有个男生帮了我挺多忙,你说我要不要送个礼物给他?” 她垂眸盯着写完的卷面,语气像在思考数学题一样严谨。 柴佳在屏幕上跃动的手指一顿,睇她一眼,“你等我一下。” 游戏 速战速决的结束了,柴佳摸摸下巴,品出一丝不对劲来。 “这个人是不是上回你说在外面遇到翟峮的时候,在你身边的那个?” 上回碰见翟峮那天,温知聆回家的当晚就跟柴佳说了,对于谈既周,她一句带过,柴佳只顾着问她有没有被欺负,顺带痛骂了一顿翟峮,完全没去深想另一个当事人,只知道是她国画老师的侄子,碰巧凑到一起爬了山而已。 温知聆点头。 “送呗。”柴佳大手一挥,替她做了抉择。 “还是说这人比较挑剔啊,送个礼物还要瞻前顾后的?” “也没有。” 如果她送的话,谈既周应该只会笑笑,无所谓的收下。 柴佳问她,“想好送什么了吗?” “还没。”温知聆说:“而且我都不知道下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这么神秘的?” 温知聆说不是神秘,“他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只是偶尔过来。” 柴佳抬抬下巴,拖着调,“噢——” “长什么样啊?” “很好看。”温知聆在柴佳面前毫无保留,一五一十道:“是见过就能一眼记住的长相,笑起来有点坏坏的,但不是阴柔的类型。” 谈既周是什么人,柴佳没见过,也半分都不了解,但温知聆她熟啊,什么时候这样仔细去记过一个异性。 柴佳直言不讳,“你可别被坏小子骗感情了啊。” 不是她扫兴,而是那种混球很喜欢骗乖乖女,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温知聆太单纯。 温知聆习惯了柴佳的直白,反应不大,没有立刻辩驳什么,只是把她的话代入式的忖度片刻,而后低声喃喃:“骗我感情吗?他不会的。” 柴佳凑近,眉头紧锁,“我怎么听你这话还有点失望呢?” 温知聆被她如临大敌的样子逗笑,“你放心,真的不会。” 她很难将谈既周和骗感情这几个字联系在一起。 天之骄子,得天独厚,他那样的人,要什么没有呢。 - 四月之后,谈既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淮城,来方老师家的次数多了起来。 温知聆每周都能和他在一张餐桌上吃饭。 方文鸿不怎么过问谈既周的学习,但会关心他的日常生活,常在餐桌上叮嘱他以后一个人在外面读书不要作息颠倒,健康饮食,哪怕自己费点功夫也要保证一日三餐按时按量,少喝那种加了很多冰的咖啡。 谈既周就笑着听,不会有不胜其烦的态度,点头回应每一句。 温知聆看得出他对方老师的敬重,也喜欢在方老师这儿待着。 而她和谈既周,则没有什么特别的接触了。 明明同在屋檐下,却鲜少有不必要的交流,顶多是在午饭前,替张姨过来问问她想吃什么。 唯一一次,是那个周末的作业太多,导致温知聆在周日下午还有一张数学试卷没做完。 给方老师交完画后,她便把试卷翻出来补。 淮大附中的各科周末试卷都是学科教研组自己出的,难度比市面上大部分配套练习卷拔高一截,饶是她成绩不差,做起来也有些吃力。 方老师过来时,发现果盘里的水果她一口没动,盯着试卷,一筹莫展。 他笑着缓声问:“被难倒了?” 温知聆抬头看看老师,有气无力地点头。 “既周成绩不错,我叫他过来看看,你先吃水果。”方老师说完,就去给她搬救兵了。 温知聆坐直,眼巴巴地看着方老师上楼的背影,解不开题的那点挫败感被心头生出的期冀掩盖。 没多久,谈既周便从楼上下来了。 月份往后,温度慢慢在升,衣服的衣料减薄,他常穿的是纯色圆领衫,宽肩将软薄面料撑起,很有型。 因为下楼就是为了帮她看题的,所以走到桌前,他没有多言地接过试卷,问:“哪道不会?” 温知聆抬手,用水笔圈出两题。 圈完,她有点心虚地攥紧笔杆,手心有细汗。 其实第二道是会的。 谈既周没有坐下,拿起试卷背靠着书桌,垂眼看题干。 温知聆从果盘里拈了颗樱桃吃,有点甜也有点酸。 她心里忐忑,默默想自己是不是不该骗他,毕竟已经是麻烦人家了,多一道题,又多出一点费头脑的时间。 但谈既周只用了五分钟,甚至不到,便转过身走到她身边,用笔在草稿纸的空白处标出题号。 “我开始了?” 温知聆说好。 谈既周边讲解,边把考点和关键步骤写在草稿纸上。 可能因为从小练字,他的硬笔字也好看,笔锋锐利,间架结构、纵横聚散都有章法。 两道题,他思路清晰地解决完。 快到让温知聆觉得,自己也可以再多圈一道…… 但末了,谈既周停顿一下,把卷子翻面,语气略带点不解,“你最后一道选择都做对了,这一题为什么会做不出来,解法一样的。” 温知聆完全没想到他还有时间扫一眼前面的题,错愕的支支吾吾半天,“嗯……我那道选择题是蒙的。” 她低着头,没看到谈既周的表情,但感觉他似乎是笑了一下。 “现在明白方法了吗?” 温知聆点头,说明白了,谈既周便直起身,也不过问她是不是真的理解。 这种若即若离的状态,时常让她望而却步。 有时温知聆在书房画一上午的画,都很难见上谈既周几面。 他可能是知道她在上课,很少在附近走动,一般到了楼上就不再下来,亦或是一直待在一楼的客厅,偶尔抱着发糕去后花园晒太阳。 温知聆只能让自己更加专注的画画,不要为根本不存在的涟漪劳神。 她的效率高出不少,余下的时间便练练行楷,或者写写放在书包里的作业。 有时也会走神,不知不觉的在草稿纸上写好多遍谈既周的名字才反应过来,然后撕下那一页胡乱塞进书包里。 因为谈既周的疏淡,她觉得自己的礼物显得很没必要,便搁置下来。 六月初,时序入夏,淮城进入梅雨季。 阴雨连绵中糅杂几分燠热,温知聆也换上蓝白相配的夏季校服。 周日的下午,温知聆和往常一样,在差不多的时间收拾书包去客厅。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雨,但她书包里常备了一把雨伞,倒是不担心会淋湿。 谈既周在客厅,见到她,问了句:“准备去学校了?” 温知聆点头,有些意外。 方老师说:“既周要回去,刚刚和我说顺路送你去学校,正好外面下雨了,坐他的车方便。” 温知聆知道他只是出于好心,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出门换鞋时,谈既周帮她拎着书包,一直到上车才还给她。 他今天穿的白T恤和长裤,腕间戴一块表,除此之外干干净净,再无其他冗余配饰。 温知聆上车后一直沉默着,她觉得谈既周应该也没有开口的意思,便从书包里翻出m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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