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副面颊通红眼眶微湿的模样落在宋时聿眼里,他瞳孔顿时黑沉沉一片,托着舒檀后脑与她接吻。唇舌相接,他吻得凶狠且用力,舒檀感受到痛意,想偏头,整个人却被死死控在他怀里。 她急促地喘气,针织上衣在挣扎中滑下去,胸口剧烈起伏,白腻惹眼。 宋时聿眸光暗了暗,放过她唇瓣,转而吻上锁骨。 即便已经有了数次他在亲密相处中并不温和的先例,舒檀还是被他此时的动作、腰间和后脑有力禁锢的大手逼出了哭腔,下一秒她听到自己的声音,瞬间抿起唇瓣,一边徒劳用力推他,一边咬着牙怎么都不肯出声。 “人赃俱获,人都趴在我身上了,还说不是想脱我的衣服?”宋时聿以为她在害羞,低笑两声,精致锁骨四周被吮出一点点红痕。搂住她腰的大手顺着背脊向上,正要解开背扣,舒檀脑袋抵在他肩上,泪水忽然流得很凶,浸湿了一小片衬衣。 宋时聿动作微顿,抬起她的脸,“怎么?” 舒檀从昨晚开始的异样早被他看进眼里,但她不说,宋时聿也就慢慢等。 眼下不是说不说的问题了,这姑娘哭成这样,宋时聿动作停下,难得有些束手无策。 他无奈,“怎么了这是?” 舒檀心里闷得慌,抵在他肩上哭,忽然又想到一层外套之隔,那张照片不知道在他胸前放了多久,她越想越难受,对上宋时聿也说不出话。 两人间之余舒檀轻轻抽噎的声音,宋时聿双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说了,你想干什么干什么,我不动你。” 舒檀抬起泪意朦胧的眼睛看他,唇紧紧抿着,神色委屈。 宋时聿两只手都举起,西装外套微微敞开,示意自己不会再动。 两人对视片刻,舒檀率先移开视线,咬了下唇瓣,纤细指尖撑上他腰腹。 宋时聿呼吸微重,墨色瞳孔盯着她,保持着姿势。 舒檀微微放下心,准备去拿那张照片前又抬眼看他一眼,才收回视线,翻开他的外套。 也许是不愿面对结果,她动作很慢很慢。 宋时聿一开始就有了猜测,眼下被她一步步证实,有种啼笑皆非的荒谬感。 她从哪里知道他的西装内口袋里有照片的? 指尖触碰到照片薄薄的边缘,舒檀心跳漏了一拍,指尖颤抖着停顿片刻,下定决心般抽出照片。 她还没翻过照片看清上面的人,浅淡色彩从眼前一闪而过,宋时聿忽然压下她的手。 “舒檀,”他语气似笑非笑,黑眸沉沉看过来。 “我让你很没有安全感吗?” 宋时聿面上是惯有的斯文散漫神情,压着她的手却毫不收力。 舒檀一颤,半晌,垂眼避开他视线。 宋时聿扳回她的脸,让舒檀直视自己。 他问:“我看起来很像三心二意的人?遇到这种事情,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为什么? 舒檀垂眸,眼睫微颤。 几分钟之内,她回顾和宋时聿认识的这些时间,突然发觉一件事。 从头到尾她都是被动的——从酒店搬到宋时聿家里,和他同屋檐下生活,音乐会的舆论风波,宋时聿一直在她身边。 他做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 是因为她姓“舒”吗? 舒檀记得第二次在拍卖场遇见,宋时聿让她上车,第一句话说的是“我父母要见你”。 如果宋父宋母指定的联姻对象是另一个人,她和宋时聿根本不会见面。也许这个冬天对她而言就只是散心,半个月之后她就会从京城回到南城。 他们的人生也许根本不会相交。 她会继续巡演,会演奏。 但是... 她还会有坚定改变自己一直以来演奏方式的决心吗? 舒檀不敢想这个答案。 她忽然死死闭上眼,眼眶酸涩。 也许—— 稍微一点差错,她和宋时聿就不会遇见,更不会有现在这些以后。 照片的边角在舒檀手中有些变形弯曲。 她在这一刻想到父亲。 父亲和母亲也是商业联姻,但他们感情美满——舒远知道这件事时,一度和她就这一点谈了许久。 他们不否认父母的婚姻,不否认商业联姻有其本身的作用和意义,尤其对他们所在的家族企业而言,但舒檀始终记得,舒远一向是抗拒这一行为本身的。 父亲的出轨,终于在这一刻成为杀伤力巨大的理由。 室内静悄悄的,舒檀没抬头,宋时聿也很有耐心地没催促。 舒檀猛然想到他们联姻的目的。 合作。 这场合作中,宋家是父亲权衡之后的最佳选择,也正因如此,她可以在宋时聿的庇护下免受父母本该频繁的催促甚至逼迫。 舒檀想到莱曼那天去京城看她。 他说到她十岁时弹奏悲怆奏鸣曲。 那是她第一次随心所欲的弹奏,凭心灵的贴合,优美低沉的旋律中融入尚且稚嫩的理解,重音在她手下逐步减轻,这首被贝多芬亲自命名的悲怆的曲子,分明是未来不幸的发端,仍然留存万丈希望。 莱曼鼓励后,她去书房找父亲。 那道身影从幼年时期就高大庄严,沉稳肃穆,听完她演奏后,不发一词凝望她片刻,否定了她的演奏。 “贝多芬会是这样的吗?” 她和父亲的关系在一次次期待与否定的平静反驳中渐行渐远,直到半个月前。 他的高大形象毫无征兆倒塌,不复往日沉稳肃穆。 她一直想得到父亲的认可。 忽然在那一刻,或者说,更早一些。 在宋时聿对她说出那些话的晚上,舒檀突然明白,这个认可毫无意义。 舒檀想到那晚,缓缓把头靠在宋时聿肩上,又抬手搂住他脖子。 她没想过宋时聿会在这些日子里逐渐变得这么重要,重要到一点风吹草动就能牵动她的情绪,任何言语都能动摇她的信任。 他身上带着令人心安的暖意,舒檀咬了下唇瓣。 也许是她多想了...宋时聿从没有真正让她担心过。 舒檀正要道歉。 上方传来宋时聿平静到极致的声音:“说话。” 他压着舒檀的手不知在什么时候反过来制住了她的纤细手腕,眸光沉沉,“再隐瞒下去,我不保证你今天能安安稳稳度过。”
第50章 他力气极大, 舒檀手腕被握着很难受,嘴巴一瘪,“我没有隐瞒...” 宋时聿笑了下, 那表情赫然是:行, 我等着你解释。 舒檀莫名有些紧张起来,声音不争气地小了下去, “盛溪和小穗都说...你之前一直有一个喜欢的人...”她不敢对上宋时聿的眼睛,微微低头, “她们说照片就在你口袋里,我就想看一下...” 她说着说着还有点委屈,想要收回手的动作失败,乌黑眼睫垂着,看起来楚楚可怜。 “听风就是雨, ”宋时聿险些被气笑, “所以想着把我灌醉看照片?” 不知道她这小脑袋怎么想的, 他揉揉舒檀发顶,随便哪个时间点都比这个计划好太多。 舒檀小声:“那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宋时聿:“你还有理了?” 他故意压低声音,语气微沉,“上个星期才解决完那张照片, 回家之后你怎么保证的?就是这么相信我的?” 他这语气听起来像生气了,舒檀身子一颤,抿抿唇瓣, 小心翼翼抬眼观察。 宋时聿把照片从她手里抽出, 看了一眼。 舒檀只能看见照片背面,心思被勾的很难受, 小声开口,“那...既然不是, 为什么不给我看?” 宋时聿:“你想信我的时候信,不想信我的时候不信,这是我的照片,我不想给你看。” 舒檀:“......” 她张了张嘴一下说不出话来,气得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就要从他身上下去。 宋时聿揽紧她的腰,一边把照片收回口袋,微微俯身凑近她耳边。 舒檀面色霎时间通红,咬牙:“你流氓...宋时聿...” 宋时聿挑挑眉梢,“答不答应?” 舒檀紧紧闭上眼,呼吸都重了些。 没拒绝就是答应,宋时聿吻上她唇瓣,或轻或重碾磨,“下次有什么记得直接问我,再来一次我怕你受不了。” 这人装出一副斯文体谅样子,舒檀到这时也看透他了,手绕到后面攥住他头发,克制着不想发出暧昧声音,还是被他撬开齿关,几丝轻哼溢出。 这一夜过的格外漫长,餐厅到卧室都留下两人的痕迹,舒檀被他抱在怀里,浑身没有力气时看到那张照片,惊讶神色还没来得及做出来,宋时聿掐着她的腰动作忽然剧烈,舒檀眼里瞬间出现泪光,声音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床单都几乎要被攥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决定以后再也不相信任何人口中有关宋时聿的情史。 后半夜,宋时聿安抚似的揉揉舒檀的腰,又帮她放松小腿上紧绷的肌肉,探身吻住她唇瓣。 舒檀难受地偏头躲开,宋时聿低笑,声音里带上几丝餍足,像吃饱喝足的某种兽类,事后终于对伴侣显出往日的温柔情意。 堪堪结束时宋时聿抱她去浴室清理,这次没再做到最后一步,舒檀在温热的水流中勉强恢复些精力,软着声音问他,“你怎么会有我小时候的照片?” 她在这种时候最粘人,纤细手臂环着他的腰不松开,小脸微红,黑眸晶亮。 抛去其他不说,发现宋时聿的感情远比她想象中更深更沉,是想起嘴角就会微扬的程度。 那张照片连她自己都想了很久才有印象,印象里是舒远难得回家的假期,他们一起回老宅看爷爷。 老宅后的院子里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梧桐,舒远摆弄着刚到手的相机,帮爷爷和她拍了好些照片。 那几张爷爷的照片后来都被洗出来,夹在她最常翻开的几本乐谱里,反而她自己的照片一直不上心,也不知道被丢在了哪本不常翻的书里。 宋时聿笑笑,修长指尖滑过她腰线,嗓音微沉,“你自己把那本《德伯家的苔丝》给我,不记得了?” 舒檀微怔。 那时她年纪还小,刚开始学习英语。父亲要求异常严厉,甚至叮嘱莱曼在教她钢琴的过程中也不能使用中文。 无穷无尽的英文单词只让她觉得枯燥,好在莱曼是一位非常细心的老师,中英结合的教学方式不仅让舒檀顺利度过了年少最重要的塑造阶段,也慢慢养成了优秀的英语功底。 只是在初期时,没有正确引导的学习是痛苦的。《德伯家的苔丝》是一本经典的英国文学作品,里面使用了大量古老复杂的词汇,父亲第一次把这本书的全英文版递给她,告诉她一周后要检查她的阅读状况时,舒檀对英文的厌倦也几乎达到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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