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丽对这些暗潮汹涌浑然未觉,捏了把她脸:“怎么可能,肯定是他祸害你。” “他倒是也没少祸害我。” 黎烟收回手。 “我当了十九年好学生,就这么让他拐另一条道上去了。” 朱丽的酒没一会儿就喝多了,劝不住。 黎烟也没劝,陪着她喝。 桌上的啤酒罐没了,黎烟伸手从后边的小冰箱里拿,手指快要碰到的时候,那罐啤酒被沈纵京先一步拿走。 他一边听着电话,一边懒洋洋朝她这撂下一眼。 肩身摩擦,沈纵京对着电话对面嗯一声,咔哒一声拆拉环。 那罐啤酒震荡之后,气泡上涌,他的手背溅上几滴啤酒沫,黎烟的手背也不可避免地沾上两滴。 混杂着酒精气味的泡沫爆裂,细细密密的痒。 沈纵京这个混蛋。
第55章 刺 沈纵京在这种场子一向挺游刃有余, 他跟裴嘉松两个扛把子凑在一块简直无敌了,DH好几个酒量不错的男生都没能把人灌倒,反倒把自个儿喝趴了。 裴嘉松专挑方卓灌, 方卓的视线一开始还老朝女生这边落, 一半的时候就趴桌上不醒人事了。 他俩也喝了不少酒。 那罐酒被沈纵京顺走后, 小冰箱没酒了, 黎烟没再喝, 但人也半醉半醒了,撑着额头, 额角被凉风吹着,身体又被酒精烧得滚烫,忽冷忽热的。 朱丽醉的程度比她深,把酒当水喝了四五罐。 黎烟摸了摸她额,在导航上搜索了一家附近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起身去买蜂蜜茶给她解酒。 那家便利店就在球场边上, 灯光还亮着, 她在冷柜里拿完去结账台, 正好碰到出来吹风的沈纵京。 球场的人声隐约传来,他的身上有轻微醉意, 进便利店拿了包薄荷糖。 那时黎烟正在看结账台边的一个冷柜, 因为是冬天的缘故, 冷柜空了大半,只有最下面散放着零星的五六个甜筒。 黎烟的手指抵在冰柜的推拉门, 清醒又不清醒地想起那个跟沈纵京断关系后的黄昏。 她弯腰拿甜筒的时候, 老板问沈纵京:“一包薄荷糖?” 沈纵京斜了下头, 朝她这边落过一眼:“一起结。” 她的手指被甜筒冰着,清醒了一会儿, 甜筒被店员接走扫码后,身上又开始在酒精的作用下烫。 沈纵京把糖盒扔进兜里,顺手把甜筒跟蜂蜜茶也一并捞起来往外走。 她本能跟着,一出店门领口就灌了雪粒子,天气预报罕见地不准了一次,一场雪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开始下。 沈纵京也在看雪,神色间有点wtf的意味,他思路还算清晰,估计是想到明天的滑雪行程了,抽手机查最新天气预报,跟教练那边协调,再往群里发备用方案。 发到一半,冲锋衣领口被黎烟握了一下。 细小褶皱顺着白皙的掌根蔓延开,沈纵京撩起眼皮,酒精在这时也有些上头了,人懒洋洋的,任她攥着领口,看她打算干出点什么的模样。 呼吸间都是雪气和湿腐的酒精气,她的眼睫落了粒雪,缓慢眨了一下:“沈纵京。” 这三个字里就听出醉意了,黎烟保持这个动作看了沈纵京一会儿,大脑运作迟缓:“现在你还给不给我勾?” 沈纵京的视线跟她相接:“那个问题你想出答案了吗?” 他说的是波士顿街头问她的那句学会喜欢了没有。 紧接着说第二句:“想明白了,你不用勾。” “勾勾手就行。” 黎烟消化了半分钟,但他这句对喝醉的她多少有点绕,答非所问:“我得了五十分。” “沈纵京,我上次测评得了五十分。” 呼吸在雪中紧密相缠,每一句对话内容都带着点猝不及防,又在酒精和雪气的作用下暧昧出火星子来。 沈纵京低头注视着她,在反应这五十分是哪儿来的。 但不到半分钟就印证了她是真醉了,逻辑挺连不上的,紧接着问:“沈纵京,你吃不吃甜筒?” 说完腾出一只手去接甜筒,沈纵京松手,顺便把上边的塑料壳拆了,他的反应也在酒精的作用下略迟缓,拆壳是习惯性动作,拆完盯着她看了七八秒。 而领口在这七八秒被下拉了一下,与此同时黎烟踮起脚,唇舌就这么在方寸之间纠缠上,湿凉奶油缓慢融化,沈纵京这时反应过来了,提着腰身把站立不稳的她往自个儿这带。 蜜桃的甜意一寸寸扩大,她仰着脖颈,咽下一口奶油,呼吸跟剩下的甜意很快被悉数掠夺,原本就软的身体开始生出麻意。 她伸手去勾沈纵京的脖颈,指甲陷进的位置跟他后颈骨上那道抓痕纹身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 后脊蹿起细小电流,握在手心的甜筒开始化,粉色奶油落在地上开始积存的薄雪里。 暴烈又暧昧。 薄弱的意志力被细小的刺激感再次削薄一分,她含含糊糊地再叫一声他名:“沈纵京。” 但身后这时TM有了人声,裴嘉松那身红卫衣在雪里也特骚包特显眼。 沈纵京松开手,说了句我靠。 她的胸腔还起伏着,手臂被沈纵京不动声色地扶了一把,站稳了。 裴嘉松明显有点喝多了,看见沈纵京特兴奋地挥手吹了记口哨:“付略还到处找你喝酒。” 脚步停顿了一下,看到被沈纵京挡住半个身子的她:“黎烟妹妹也在啊,你俩怎么碰上的?” 沈纵京瞥他一眼:“你怎么碰上我的?” 他的脑子在这会儿又开始转了,裴嘉松立马被绕进去了:“对吧,还真挺巧的。” 黎烟低头含化一口甜筒,没参与进两人的对话,头皮被甜蜜的奶油弄得又一阵麻。 场子这会儿已经散了,她跟沈纵京等着裴嘉松出来,一起回了独栋。 冲澡的时候整个人还因为那一吻燥着,酒意消退了点,跟沈纵京的对话只记住了一半,但就这一半跟把小钩子似的,反复在胸腔钩挠着。 她抱膝坐了一会儿,白桃和鼠尾草混杂后的味道腻在鼻间,长睫垂下来,湿漉漉的。 一整晚都没睡好,第二天十点多才醒过来。 窗外还在持续飘雪,这种天气,雪是彻底划不了了。 黎烟换好衣服下楼,只看到朱丽和一个留学圈的女生。 两人在那儿研究沈纵京输给裴嘉松的那个switch呢,听到动静,朱丽抬头喊了声宝宝。 那个女生也抬头,朝她挥了挥手。 黎烟朝两人笑了笑打招呼,朱丽研究完那个switch了,吸口气:“我靠裴嘉松这次赚大了,沈纵京把他最近收的几个卡带也借他了,都是巨贵的,我想买好几次了,有一次都快到付款那步了。” 那个女生不怎么打游戏,在旁边听着,抿着唇笑。 黎烟坐到她们那边:“沈纵京他们还在睡?” 朱丽啧一声:“裴嘉松喝多了,酒还没醒,沈纵京早醒了,正好还有几个男生也醒了,滑不成雪,他们去台球厅了。” 旁边的女生说:“说起来,听说他昨天跟一个女生接吻了诶。” 朱丽问:“真假?” “不知道咯,我也听朋友说的。” 朱丽撑着脸想了想:“昨天他不是跟裴嘉松一块回的,对了还有烟烟。裴嘉松喝得可太丢脸了,搂着沈纵京不放。” 女生抿唇:“那估计是我朋友看错了。” 黎烟听得脸颊烫,划开手机,沈纵京这个混蛋一条消息都没发过来,八风不动得很。 倒是桌边多了一排白桃牛奶和几袋三明治。 朱丽朝那儿指了指:“你快吃点早饭吧,沈纵京他们叫的。” 黎烟拆了盒白桃牛奶,咬着吸管从电视机的柜子里挑了个碟片放,是06版的白夜行,还是之前她留在这儿的。 这个剧她反复看过很多遍了,所以看得不太专心,走了好几次神。 朱丽对文艺片没什么兴趣,继续研究那个switch手柄去了,估计这个手柄能让她感兴趣起码半个多月。 那几个卡带是裴嘉松专门找沈纵京借的,沈纵京不干亏本的事,裴嘉松出了不小的一笔血。 挺会的,挺上道的。 一罐白桃牛奶喝完,周昊的电话也正好打进来。 她去门口接,一拉开门黑色长发就被扑上不少雪粒子。 周昊问:“没滑成雪?” 她轻嗯一声。 周昊说:“没关系,等下周末我带你过来滑,下周末是晴天。” 她其实也没有多深的遗憾,但是听到这句话还是抿唇笑了笑:“要是再下雪呢?” “那就换个雪场,吉北也有个不错的雪场,下周末也是晴天。” 周昊还真认真回答了。 吉北跟这边跨了一个省,天气自然也不一样,周昊还知道吉北下周的天气。 黎烟的眼睫垂了垂,手指轻微蜷起。 虽然她没那么想滑雪,下周也十有八九不会去,但还是有了那么点期冀。 也生出些隐约不安。 周昊说:“那我不打扰你了,听说你挺忙的。” 黎烟愣了一下:“嗯?” “沈纵京昨天替你接电话的时候说的,说你在屋里准备市赛,手机都落下了。” 黎烟眨了下眼,沈纵京还真一点都不虚。 昨天周昊打电话过来时两人刚接完吻,她的气还没顺过来,所以沈纵京替她接的。 她那会儿含着甜筒,听到他说了三字—她在忙。 后边的就因为风声太大没听清楚了。 以周昊对沈纵京的信任,估计怎么都想不到这个忙是忙着跟他好兄弟接吻。 挂完电话,黎烟往回走,手机里进了条辅导员的消息,让她今天抽空核对一下报名信息。 她看了眼时间,跟朱丽说了一声,打算现在叫车回去。 心还被昨晚问出的那句“你还给不给我勾”弄得燥,往外走的时候正好碰到打完台球回来的男生们。 下意识找了下沈纵京,视线被他逮个正着,两人的目光就这么在半空中勾缠了一息。 心跳开始加快,掌心蹿起细小麻意。 她坐上出租,砰地一声把门关上,滚沸的心跳才开始平息。 仿佛有什么无声无息地打破了。 沈纵京的本事确实挺大的。 她拍了拍衣摆的雪,摸到衣兜里多了个打火机,是沈纵京用的牌子,估计昨天从他那儿借火的时候装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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