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后才回想起刚才晕晕乎乎下的对话, 耳根红透了。 沈纵京这个混蛋完全不觉得这叫个事, 抚了抚她的耳根, 去球场外的便利店买他的老四样。 黎烟没跟进去。 耳根还因为刚才的一吻烧烫着,她环了环手臂, 把被风吹乱的长发捋到耳后。 球场里又传来几声欢呼,黎烟抬起眼睫往便利店看了一眼。 一眼就看到沈纵京,他这个人在哪儿都一副帅得打眼的模样,这会儿背身对着店门,卫衣的帽子在头顶扣着,手插着兜, 挺有点痞帅轻狂的劲。 还是燥, 觉出刚才的冲动了, 两人的关系现在也就算前男女友,睡一觉好像挺有问题的, 但是谁都没行情, 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就这么晕晕乎乎被绕进去了, 胸腔细细地生燥,下意识要从兜里摸烟盒, 摸了个空, 才想起来已经挺久没带过烟了。 翻出手机, 想给沈纵京发条消息,问他之前那盒还有没有, 手指刚触上屏幕,旁边传过声挺兴奋的招呼:“学姐。” 黎烟愣了一下,视线从沈纵京那儿往回收,而他这时正好似有所感地回身,目光跟她短暂碰上。 干冷的空气里无声无息地擦出火星子来,她的耳根又红一分,不看他了,耳边听到他跟店员说了一句:“再拿罐乌苏。” 心口又燥了一下。 耳边又传来句学姐,她才略迟缓地转过头,看到一个穿打球服背运动包的男生。 有点眼熟,应该是雕塑系的,之前的一场比赛见过。 男生跟旁边几个球友挥挥手,朝这边走:“学姐怎么也来球场了,不会是来看谁打球的吧?” “不是。” 黎烟的眼睫低了低,接后半句:“我是来跟人打球的。” 她这副好学生模样特别乖,男生挠了挠头:“你会打球?” “不太会。” “那你要不要再看会儿球,我们…” 他这句话说到一半,沈纵京从便利店结账出来。 那个男生好像跟沈纵京也熟,打了个热情洋溢的招呼,有话要说的模样。 不知道沈纵京的人脉圈怎么都拓展到京艺学弟那儿了。 但沈纵京跟他不是很熟的模样,侧头看了两三秒才把人给认出来,点额打了个招呼。 然后把一盒关东煮递给她。 买的不多,她胃口小又总饿,所以运动完习惯吃点什么垫一垫,而且不太爱吃正经饭。 运动激烈那会儿,沈纵京半夜买甜筒,还会顺便买盒关东煮,她吃一两口,剩下都给他,他买习惯了。 沈纵京递完就去一边接电话了,估计是裴嘉松打过来的,黎烟隐约听到点“签名球衣”“挺忙”一类的词汇。 那个学弟欲言又止的话这会儿憋回去了,朝沈纵京看了几眼,再看她。 黎烟回他的前一句:“我待会儿有点事,你们打吧。” 她对篮球赛确实一点兴趣都没有。 而且也是真有事。 学弟走后,沈纵京的电话也打完了,问她:“晚饭吃粤桂楼还是海玉轩?” “现在不太饿了,”她把竹签插到鱼丸上,“你跟那个学弟认识?” “不熟,”沈纵京的手抄回兜里,“之前付略他们有个局,他在临时群看到我头像,觉得挺有艺术性,聊了两句。” 沈纵京的头像现在还是里拉琴,他懒得换,一直没变过。 原来是这么认识的。 那这个学弟就有点嫩了,沈纵京这个人确实挺有内涵,从小跟周昊玩在一块,也确实在艺术上也挺有研究,可是他懒得在表面装深沉,那个头像还真没没什么高深含义。 就是有一次两人睡完觉,他随手换上的。 她腰上那个纹身的设计稿。 回的是沈纵京那儿。 八点二十三分,电视上放着一场橄榄球赛,浴室湿热的水汽往外漫,鼠尾草的。 体温在水汽作用下也开始滚沸,她生涩得如同第一次,半罐啤酒没能把耳根的滚烫降下来,反倒从耳根红到脸颊。 思绪和行动也因此迟缓,她被抱着坐在沈纵京的腿上,身后的球赛正到上半场的高潮,两人在投屏昏暗的光下接吻,她不太习惯这个姿势,腿根跟他的贴着,细小电流从相贴的肌肤生出来,催生出反应过度的颤栗。 她没带换洗的衣服,套了件沈纵京的T,下摆被拨动,原本松垮的几道褶在细小动作下压实。 空气黏腻滚烫,唇齿间残存着啤酒的苦意,和法国香烟的烈,她整个人都紧绷着,腰身上的纹身被沈纵京握着,生出一层细密的汗。 啤酒罐中的细小气泡仍旧黏黏糊糊地往上涌,彼此的体温攀升到了同样滚烫的温度,她的发尖没干透,这会儿又沾上了汗,黏缠在沈纵京的领口,弄出一道湿痕。 沈纵京让她爽了一次,黏缠的吻从生涩到热烈,她的左手抓在他的后颈,与那道纹身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 身后球赛到了一个关键点,她的眼睫沾着汗,意识涣散地盯着他的,在球场的欢呼声达到顶峰的时候剧烈颤栗了一下。 “沈纵京。”她被他抱着,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谁赢了?” “劳伦斯。” 身后的啤酒罐啪嗒一声倒地,她的全身绷紧又松软,指甲在他的后颈纹身处留下道如出一辙的抓痕。 沈纵京在她耳边说出滚烫的一句:“我想你了。” 然后又有了第二次,这次激烈得多,仿佛为了印证那四个字,渴求感毫不压抑地迸发出来。 她挺久没有过这么激烈的体验了,迷迷糊糊地问:“沈纵京,你是不是有人了?” 不然怎么能折腾成这样。 一晚混杂着酒精和水汽的暴烈。 第二天她没课,难得没有好学生式早起,到了接近中午的时候才被激烈运动后的饿意弄醒。 不知道两人以什么关系进的这一步,额还晕晕乎乎的,沈纵京已经走了,他今天还有正经事要办。 黎烟洗漱完,抽出压在枕下的手机,看到他走前留的一条消息。 【J:爽没爽】 耳根生烫。 她拆放在桌上的早餐三明治,路过垃圾桶边的时候低了下头,看了眼丢在里面的外包装。 桃子的。 耳根还红着,她把三明治的包装纸丢进去,盖住了那个包装。 咬了几口三明治,收到了公安局的电话。 她按了接听。 是报警回执,对面的民警说已经基本确认了她生父的身份信息。 “你母亲曾经来报过警,但是在受理过程中又撤了案,当时已经调查到了一些线索,你确认要控告你父亲吗?” 黎烟握着电话的手慢慢收紧:“请问他叫什么名字?” “赵军城。” “嗯,赵军城,他是我的生父,不是我的父亲,我的母亲需要得到一个公道。” 挂完电话,烤箱里的三明治也热好了,她起身去拿,忘记带隔热手套,手指被烤箱壁烫了一下。 找烫伤药的时候,看到柜子里放着两盒套,都是桃子的。 沈纵京备着套的老毛病又发作了。 她蹲在柜子前看了会儿,想起昨晚的折腾,还是脸红心跳。 她的膝盖被皮质沙发磨得特别红,浑身关节都酸疼着,沈纵京也没好到哪去,后颈骨添了好几道抓痕。 茶几上还留着半盒法国烟,估计是沈纵京忘带了,她抽了一根出来,在指间转了会儿,没打。 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看到了不少熟悉物件,那个纯金的洋娃娃也在。 当年两人断了之后,沈纵京出国了,她把那些值钱的物件都收拾了,交给了他家一个阿姨。 那个阿姨从小带沈纵京,沈纵京把她当半个母亲看,她偶尔来颐园东路帮着收拾,见过些女孩子的东西,后来还见过她一面,夸了半天真好看。 这些东西肯定没法放到沈家,所以那个阿姨都放到这儿来了。 黎烟握着那根烟,看了会儿那个洋娃娃。 她喜欢不会破碎的洋娃娃,因为那些破碎掉的,即使缝补过,清洗过,暴烈地晒过,也没那么容易修补好。 情绪有点低,她把那根烟打了,第一口烈,后来适应了点,抽了半根,朱丽发了消息过来,昨天把人鸽了过意不去,问她今天有没有空出去逛逛。 黎烟回好。 朱丽的第二条消息立马杀过来—给我个地址,宝宝,这就去接你。 黎烟点击发送实时位置,确认的前一秒才反应过来这儿是沈纵京家,虚惊一场地退出,给朱丽回在京艺校门口见。 她坐公交到京艺的时候,朱丽也正好到,熄火开车门:“宝宝你来了。” 黎烟朝她笑了笑:“你前男友的病情怎么样了?” “昨天还好,现在应该不太好了,”朱丽把耳机拔下来,挽她的手臂,“陪我去买个创可贴,出门忘换了。” 黎烟低头,看到她食指上包的创可贴,想了想:“跟田西泽?” “那倒没有,削水果划的。” 朱丽眨眨眼:“不过昨天确实把人骂爽了。后来他妈来了,知道他的那点事,气得开了火力,我就溜出来了,本来要去球场找你,裴嘉松说赛没约成。” 黎烟重复:“裴嘉松?” 没想到沈纵京还真约了赛。 “对啊,他还从沈纵京那儿坑了件签名球衣,那件球衣挺难弄到的,他赚大了。” 朱丽边说边发动车,京艺门口就有个便利店,车位太少,她就看到了一个空位,脚下猛给油,差点刮到一辆对面开过来的车。 是辆道奇。 整个B市也没多少这个车型,黎烟的心跳快了一点,果然,对面车窗徐徐降下,沈纵京单手握着方向盘,倒了点车给朱丽让路,再侧头瞅她一眼,这一眼就很有点意思。 朱丽探头:“你今天不是有个学研会吗?” 沈纵京朝后边撇了撇额:“带同学吃个饭。” 他后边还真坐着几个胸前别不同高校校牌的学生,看着都挺理工科的。 朱丽挥了挥手:“得,那我们去买个东西,谢了,顺道替裴嘉松那骚包给你带声谢。” 沈纵京笑笑,慢悠悠看她第二眼,收车窗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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