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姐笑了笑,摸了摸向晚星的脑袋。 医生与商人,完全相反的群体。 前者又苦又累又没钱,全凭热血活着,是空有名声艰难度日的好人。 后者被全世界谩骂黑心,活在钱眼里,满是算计,最难有真心。 居然是朋友。向晚星仰着头听洛望飞说话,专注认真,满眼亲昵,两只手乖巧交叠放在膝盖上,但因为懒人沙发太过松软,身体歪斜,半靠着他的手臂。 以为要被感谢夸奖,她先一步出声,“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所以不用感谢我,应该的应该的!” 说到兴奋处,她的眼睛更亮了,像是荒野中的篝火,在劲风之下燎原。 “以后有我在,就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了!我会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站姐越发好奇,低头问向晚星,“我也想和你做朋友,好不好呀?” “好!”向晚星毫不犹豫一口应下,脸颊上浮现出酒窝,“我愿意和漂亮姐姐做朋友!” [纵马平天下:?你明明在国外参加比赛,是怎么报警抓混混的,退个一万步,那几个鸟样能让你报警?你不是分分钟撂倒?] 群聊信息飞速滚过,洛望飞一条也没有回,摁熄手机,让司机掉了个头,去槐花巷,市里最混乱的城中村。 车子行到巷子口便停了,再也开不进去,洛望飞让司机等在原地,他跟着向晚星上楼回家。 槐花巷是整个城市最狭窄破旧的街道,外表发黑的筒子楼挤在一起,水泥路坑坑洼洼,露出生锈的钢筋。 它在城市的一环内,离几所重点学校都很近,价格是附近豪宅和高档小区的零头,所以很是抢手,也不算便宜。 就像漂亮瓷砖上面生出的霉斑,容纳着困窘和不体面。 一身名牌的洛望飞跟这里格格不入。 一路上不少人跟向晚星打着招呼,眼光却止不住地往洛望飞那里看,好奇的意味很是明显。 不过他神色淡淡,没有什么开口的打算,也习惯了被人注视。 倒是向晚星热情介绍,说是她的好朋友。 有人恭维,有人好奇,他只跟着向晚星的话头应一声,简简单单的一个“嗯。” 他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整个人却是遥远又冷漠,再怎么往他面前站,也没法在他眼里留下半分影子。 那些寒暄的话就此坠落在地上再也捡不起来,向晚星往常要走十五分钟的回家路,五分钟便走完了。 她还在想,今天好巧,大家都很忙,忙得跟她聊天的机会都没有,巷子口的李阿姨都不关心她学业指导她扎辫子了。 向晚星家在三楼,走到二楼拐角,洛望飞便看到她家门口伫立的人影,以及,她家的墙边,显眼的标志。 “这是苏正阳,我的邻居。”向晚星牵着洛望飞的衣袖热情的介绍。 苏正阳抬起脸,上面有几道青紫,眼神躲闪,“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起你还有这个朋友?” 比那几个人,看起来还要危险。 “洛望飞之前出国了,也是今天才回来的。”向晚星牵着洛望飞一步一步上楼。 光线昏暗的楼道,洛望飞修长的身形显出一种压迫感,黑色钉靴偶尔踩到地上的小广告,发出闷然的声响。 “咦,你脸上是怎么了?”向晚星踮起脚要仔细看苏正阳脸上的伤。 苏正阳要说出口的话转了个弯,闷着声音回答,“没什么,摔了一跤。” 下意识的,苏正阳看了一眼向晚星背后的洛望飞。 “夜长梦多。”叶芝叹了口气,“你说的对,他们俩长大了,必须现在就介入,否则感觉来不及了。一个两个,都不愿意说心里话了,藏着心事。一中那边的小区有挺多老师的,我拜托他们留意些,也方便打听事情,注意动向,出了事情也能及时知道及时干预。” 向兰隐隐约约觉得事情已经脱离了自己的预想,滑向了一个不可控制的方向,在电话里给两个小孩求情说好话,又私底下发短信问了他们俩的意见。 洛望飞的回复很迅速,【向姨,您放心,我肯定替您好好监督向晚星^-^,有什么事情,我第一时间向您汇报,绝对不会让她犯一点错误的!不用谢!这是我应该的^-^】。 向晚星的回复姗姗来迟,带着一丝战战兢兢,【妈,我好像拒绝也来不及了,今天的叶阿姨好可怕,问了我一个小时早恋的事情,我再也不敢对洛望飞有非分之想了,我决定还是好好学习吧。生气的叶阿姨太可怕了QAQ,还是妈妈好。妈妈,想你,我去打包东西了。】 向兰还在对着短信思考两个小孩之间的可能性。 向晚星被洛望飞抵在门前,整个人脸红成了熟透的番茄,羞愤欲死而又徒劳无力地说着:“不行!洛望飞!你不可以这样!流氓!”
第14章 和宿敌关在一起怎么办 向晚星死死地挡在自己的房门前,不断地推搡着洛望飞,试图赶走这个入侵自己领地的不速之客,“我的卧室绝对不可能让你进的!” 高挑的少年瞧起来瘦瘦的,摸上去全是硬硬的肌肉,如同雕塑一般纹丝不动,向晚星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没能推动半分,反倒自己用力过猛喘个不停。 洛望飞抱臂站着,还能不时笑着蹦出一句,“加油,努力,再使点劲。” 跟看表演似的。[纵马平天下:不要让我知道是哪个傻逼看不起黄毛,让我逮到了,把他毛全染成黄的,眉毛和睫毛都得染黄,这辈子不准染其他颜色。] [月亮的兄长:受不了了,为什么会有人觉得洛望飞会是被欺负的那个啊!眼光是不是瞎啊!] 洛望飞难得对这些无关紧要的信息进行了回复。 [QH:你们不能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吗?] [纵马平天下:?] [我指九天:?]不远处的少年停了脚步,抱着手臂,目光微冷,望着向晚星浑圆的小脑袋,指节敲着手臂处的骨突,一下比一下重。 向晚星还在对新交的朋友满是热情,一口一个“漂亮姐姐”,叫得站姐心花怒放。 向晚星正要邀请这位新朋友来家里玩,突然被横空抱起。 向晚星仰头看见来人,抓着他的袖子亲昵地喊:“洛望飞!你回来啦!” 黑衣的少年戴着鸭舌帽,身形高挑,露出的下半张脸皮肤冷白,线条清晰流畅,嘴角抿着,神色恹恹。 吸引了不少视线。 他跟向晚星相反,完全没有向人打招呼的意思,把还在跟站姐挥手告别的向晚星塞进怀里,两根手指捏着她的脸颊软肉,冷淡的嗓音带着些训斥味道。 “跟你说了多少回,别在外面什么人都聊。。” 向晚星握着他捏着自己脸的手指,小声辩解,“没有呀,我有好好听话,没有跟别人走。” 她还想说些什么,嘴巴里被塞进一颗糖果。 咬了一口,浓稠甜蜜的夹心充斥口腔。 于是向晚星闭着嘴,认真咀嚼着太妃糖,脸颊一鼓一鼓的,乌黑圆润的眼睛望着面色不虞的洛望飞。 要多乖巧有多乖巧,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他没再说什么,把鸭舌帽摘下来,反手罩在向晚星头上,宽大的帽子把她脑袋盖住,抱着她走得又快又急。 几乎是他摘帽的瞬间,站姐就举起了相机,但也只定格到他转身离去的侧影。 尖锐而锋利,像是开了刃的刀,闪着寒光,极为容易刺伤人。 站姐想了想,还是没有发出去少年和向晚星的合影。 她不敢赌少年对自己这样一个陌生人的容忍度。 [月亮的兄长:?]“咻”的一声,一颗小石子破空而来,飞到一半就坠到地上。 洛望飞把要往前走的赵平川拽回来,“你现在抱头蹲下,惨叫一声,拿我照片去招摇撞骗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真的?”赵平川喜得连忙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啊!”,敷衍地蹲下又起来,不给洛望飞反悔的时间。 “你说的啊,以后可不许拿这事跟我算账。”赵平川在洛望飞开口之前连忙转身就走,“行了,我去找贺栩和蒋延飞,那几个混混的事,包在我身上!” 他跑得又急又快,某种角度上,很像落荒而逃。 洛望飞不出声,看着树枝后面若隐若现的丸子头,刻意放重了脚步,不走松软有雪的地方,钉靴落在枯树枝上,发出清脆的断裂声响。 向晚星听着声音,心里七上八下,跟着微微颤抖,露出的丸子头跟着晃动。 冰凉的雪落下来,冻得向晚星脸有些发冷发僵,四周黑黢黢的,树枝断裂的声音起伏不断。 她的身体细胞都在呼啸着逃跑,腿却一点也动不了,眼睛忍不住往后看,想知道那个作恶多端的黄毛走了没有,洛望飞如今怎么样。 咔哧。洛望飞背着光,又戴着帽子,神情看不分明,似乎对苏正阳说的一切漠不关心。 他不说话,但是存在感极为强烈。 向晚星信了苏正阳的话,皱起眉感慨,“你好倒霉啊,不过我家里有药,我给你拿。” “洛望飞也有些倒霉,回来碰到了坏人,跟你一样,唉。”向晚星拿着钥匙开门,沉重地叹了口气。 洛望飞跟在向晚星后面进的门,在与苏正阳错身的瞬间,苏正阳清清楚楚地听到一声打从鼻腔里发出的嘲讽,不屑。 苏正阳立在原地,向晚星没有注意到这个无声的小插曲,直奔房间,去拿药品。 洛望飞没有半分做客的自觉,径直在客厅沙发上坐下,以一种主人的姿态审视着门外站着的苏正阳,开口也不是友好的邀请,而是盘问。 “你又被找上了?”向晚星死死地挡在自己的房门前,不断地推搡着洛望飞,试图赶走这个入侵自己领地的不速之客,“我的卧室绝对不可能让你进的!” 高挑的少年瞧起来瘦瘦的,摸上去全是硬硬的肌肉,如同雕塑一般纹丝不动,向晚星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没能推动半分,反倒自己用力过猛喘个不停。 洛望飞抱臂站着,还能不时笑着蹦出一句,“加油,努力,再使点劲。” [月亮的兄长:?]“咻”的一声,一颗小石子破空而来,飞到一半就坠到地上。 洛望飞把要往前走的赵平川拽回来,“你现在抱头蹲下,惨叫一声,拿我照片去招摇撞骗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真的?”赵平川喜得连忙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啊!”,敷衍地蹲下又起来,不给洛望飞反悔的时间。 “你说的啊,以后可不许拿这事跟我算账。”赵平川在洛望飞开口之前连忙转身就走,“行了,我去找贺栩和蒋延飞,那几个混混的事,包在我身上!” 他跑得又急又快,某种角度上,很像落荒而逃。 洛望飞不出声,看着树枝后面若隐若现的丸子头,刻意放重了脚步,不走松软有雪的地方,钉靴落在枯树枝上,发出清脆的断裂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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