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向晚星情不自禁地笑了笑:“这个专业还蛮少见的。” 洛望飞迟疑了片刻,才应声说:“是有点少见。” 向晚星挑眉:“中药学的,这么说,你会把脉了?” 她顺势将手腕伸了出来,“能帮我诊脉看看吗?” 洛望飞盯着她戴了翡翠手镯的细腻手腕看了几秒,眼神变换几许,但手始终没有任何动作。 就在这时,绿灯亮了,向晚星眯着眸子笑笑,收回了手,转而专心开车。 车内的氛围一下子静了下来。 宋惜发了一长串的问号:【你怎么还信号不好又没电了?这我怎么放心啊。】 向晚星痛苦地在床上打滚。 别问了,真的别问了。 再问我就编不出来了。 我也是第一次违背良心地撒谎啊。 扑通一声,向晚星滚到了地上,在失重的惊慌里“啊!”了一声。 顿时,307左右两个房间的男生互相看了一眼,打开房门探出头来。 本来要下楼的宋惜也转过了头,看着307的房门。
第59章 明恋她 热心的男同学敲了敲307的房门,问里面的人:“需要帮忙吗?” 向晚星如惊弓之鸟,慌忙掀开床单想往床底下钻,被洛望飞一把抱住。 向晚星挣扎着,捶打着洛望飞的手臂,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你干嘛啊!你快放开我!被发现了我就完了!不能被看见的!” “为什么不能被看见?”洛望飞试图把她抱回床上,被她又踢又踹,没了办法,只得把她带去卫生间,“行了行了,你在这儿待着,我把他们打发走。” 咚咚咚,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 “黄唐!李建!你们俩应一声啊!” 黄唐和李建正是307原本的住客,被洛望飞以大床房诱惑着交了房卡,洛望飞也知道这交易经不起推敲,没有声张。 因此,当洛望飞打开门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目光往房间里瞟,看见床边的粉红色拖鞋,又是一愣,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是耳边传来了一阵狭促的哀嚎。 洛望飞怯怯睁开眼,就看到向晚星寒着脸收回腿,刚刚准备踹他的男车主已经面朝下倒在了草丛里。 “陈处长,麻烦叫一下救护车。” 扭头跟陈硕言招呼了一声后,向晚星蹲下来,查看洛望飞的伤势。 “还能站起来吗?” 洛望飞仰起脸,像是第一次见向晚星似的,怔愣了好久。 见他满脸迷茫,一动也不动,向晚星还以为是撞坏了脑子,脸色登时就变了:“洛望飞?”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洛望飞眼睫颤了颤,总算有了点反应:“……姐姐。” 他本想冲她笑,让她放心,但嘴角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样,怎么也笑不出来。 更是在望见向晚星身后的陈硕言后,洛望飞整个人都不好了。 地上的男人骂骂咧咧爬起来,鼻孔朝天地质问道:“MD,你敢踹老子?简直反了天了!” 他抬手就准备朝向晚星走去,一旁正在拨打120的陈硕言二话不说沉着脸横在向晚星跟洛望飞面前,一米八几的气势一下子就震慑住了男人。 男车主不敢对陈硕言这个男人做什么,只能嘴上说两句,但气焰跟刚刚比,已然消了一大半。 “我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这崽子撞坏了我的车,还企图碰瓷讹钱,要么你们就赶紧走,要么,就替他把钱赔给我。” 向晚星没理会男人的叫骂,只问洛望飞:“具体什么情况?” 洛望飞语气恹恹的,但还是把事发经过说了:“他逆行,还开远光灯,我没看清楚,就撞上了……” 听完,向晚星冷冰冰地回头,剜了一眼男车主。 被当场指出来,男人面子上挂不住,避重就轻地说:“谁让这小子骑那么快的,你看看给我车撞的,我刚提的新车,修车钱都好几万!” 向晚星一记冷眼看过去:“逆行加开远光灯就够你喝一壶的了,还敢让他赔钱?” 这女人的眼神太过威慑,男人缩了缩脖子,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怼。 见洛望飞仍旧坐在地上,膝盖上的血流个不停,向晚星眉头狠狠皱起。 “报警了吗?” 洛望飞摇头,拿出已经碎的无法开机的手机说:“手机撞坏了,开不了机。” 闻言,向晚星再没了耐心。 她先是掏出电话报了警,上报了对方的车牌号和现场情况后,她挂了电话,上前两步,双手穿过洛望飞的后腰和大腿后侧,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身体的忽然悬空让洛望飞慌了神,手下意识就勾住了向晚星的脖子。 “姐姐……”他气息有些不稳,但也做不了其他动作,只能紧紧抱住向晚星:“你放我下来吧,我很重,万一把你……” “闭嘴。” 向晚星哪里顾得上那么多,现在等救护车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她抱着人,快步朝着车子走去,还不忘叫上陈硕言。 “陈处长,麻烦帮我开下后车门!” 看见向晚星毫不费力就抱起了一个一米九的大男人,陈硕言拿着手机已经顿在了原地。 向晚星的催促声让他猛地回过神来,于是两人合力将洛望飞送进去后车座。 向晚星还不忘回头,拍下了事发现场的照片。 走之前,她指着轿车车主,厉声威胁道:“你给我等着。” 去医院的路,向晚星开的很快,全程都没再说一句话。 坐在后排的洛望飞也是。 陈硕言从后视镜里看到他一直盯着他们前方驾驶室的方向,眼里漆黑一片,看不真切他脸上到底是什么想法。 直到抵达医院,车内谁都没有说话。 陈硕言觉得这样的氛围很是微妙。 向晚星在他面前总是挂着从容淡定的笑,这还是头一回见到她表情那么可怕。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叫洛望飞的大学生。 陈硕言心情变得糟糕了。 等到了医院,提前接到电话的院方已经派人等在门口了,洛望飞被推进诊室检查。 忙完,向晚星坐在诊室门口的凳子上,忽的想起来陈硕言也跟着来了医院。 她原本是要送他回去的。 向晚星不好意思地看过去,正好跟陈硕言对上了目光。 男人扯了扯领带,维持着最后一丝得体。 像是看穿了她的内心似的,陈硕言摆摆手笑道:“向总不用抱歉,反正我晚上也没别的安排,只要那孩子没事就行。” 向晚星还是说:“真是不好意思耽误陈处长了,一会儿结束,我送您……” “不用那么客气,”陈硕言说:“医院门口就能打车,而且这里距离我家不远。向总辛苦一天了,也要早点回去才是。” 不一会儿,医生处理完出来,向晚星当即迎上去,“医生,麻烦问下那个男生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要不要手术啊?” 医生先是被她的急切惊得愣了一下,见这人和里面的病人像是认识的,于是推了推眼镜说:“没什么大碍,患者身体挺好的,就是局部的擦伤,伤口第二天会比较疼,过两天有水肿现象都是正常的,按时上药就行。” “脑袋呢?没有撞坏吧?” 医生摇了摇头:“只是轻微的磕碰,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但是患者受了不小的惊吓,所以精神会比较紧张。” 闻言,向晚星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谢谢医生。” 医生摆摆手,指了指缴费大厅,说:“先去缴费吧。” 见没什么事,陈硕言便道:“我去吧。” 向晚星拦下他,“陈处长,这事就不劳烦您了。天也不早了,您先回去吧,这边我来处理就行。” 陈硕言觉得这些事都压给她不好,但向晚星态度坚决,不像是要跟他推脱客套的样子。 于是陈硕言只得道:“那行吧,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你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向晚星点头,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陈硕言走后,缴完费的向晚星回到诊室。 因为有新的病患进来,洛望飞便移到了门口的休息厅坐着。 他飞天穿了条深色牛仔裤,这会儿两腿的膝盖处都破了一个大洞,衣料几乎被横切斩断,露出模糊的血口子。 一块厚厚的纱布斜着贴在额前,膝盖也抹上了褐色的碘伏,但还是能明显看出蹭破的血肉。 一股淡淡的阴郁笼罩在洛望飞身上。 撑在大腿上的掌心和手肘也有不同程度的血痕,随着时间过去,已经结了痂。 向晚星来的时候,男生正垂着脑袋坐在凳子上,散落的碎发遮住了眉眼,向晚星看不到他此刻是什么表情。 左边的空凳子上放了几盒医生开的消炎药。 向晚星在洛望飞右手边的空位子上坐下,“吓到了?” 洛望飞没吭声。 向晚星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22:45了,从这里开车,最快也得二十分钟才能抵达京北大学。 折腾了这么久,要想在门禁前将他送回去是不可能的了。 “医药费我已经交过了,”向晚星说:“时间太晚了,我帮你找个酒店,先住一晚上吧。” 说完,她起身,掏出车钥匙就准备去门口开车。 洛望飞忽然闷声开口道:“姐姐不是说会等我周一的答复吗?” 向晚星脚步一顿,她折返回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洛望飞。 面前的人给她一种在闹别扭的感觉。 答复? 说起这个,向晚星还有火气呢:“我不是一直在等吗?” “那你还……”洛望飞抬起脸,话说了一半,看到向晚星的眼睛,剩下的话都被卡在了嗓子眼里,双眼盛满了委屈。 被车撞翻在地,他没哭;被轿车车主指着鼻子骂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他也没哭;医生给他刮掉嵌在肉里的石子上药,他也忍着没出声。 但现在,刚刚说出来的字字句句,无一不在彰显着他心底的难过。 向晚星反问:“我还怎么了?” 洛望飞眼眶红红的,气鼓鼓地别过脸去,语气酸溜溜的,带着一抹难以忽略的心痛:“……这不是还没到周一吗?” 向晚星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洛望飞再也忍不住,抬起手背抹了抹眼泪,哽咽道:“我只是还没想好,可飞晚那个男人跟你在一起怎么说……明明还没到周一,但他却明晃晃的插队!这种事,起码也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向晚星听完,脑子先是空白了两秒,随即她闭上了眼,沉默地捂住脸。 医院走廊的氛围安静的可怕。 只能听见零星几点有人小声啜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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