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眼神还行没认错,徐老师笑了笑,几步走到两人面前,有些疑惑地问他们怎么回来了,这话尤其是对着宋再旖说的,但她一时没听出来,只开玩笑地回一句想念学校食堂了,而后等到徐老师又关心地问起她的近况,包括但不限于“学业还顺利吗”、“英国那边气候还待得惯吗”,她才微微僵住。 旁边沈既欲神情也是一滞,无声偏头,看她。 察言观色大概是每个老师的本能,所以在看到眼前一个两个的神情变化后,徐老师问她怎么了。 宋再旖摇头扯唇:“徐老师我不在英国读书。” “啊?”有悖认知的一句,徐老师从始至终的淡笑缓缓收了,微皱眉,“你不是在剑桥读着吗?” 她犹记高考出分后学校得到的内部消息是宋再旖以绝对高分拿下市状元,这无疑是今年对擂附中吹响的第一声号角,可随之又得到宋再旖婉拒清北的消息,理由是她已经获得剑桥的入学资格,学校层面对此都有些意外,但不是意外宋再旖选择剑桥,而是她这事儿办得实在悄无声息,没经过校方任何一层,没一点征兆,不过后来也想通了,出国留学的门路那么多,她有她的通天大道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更何况剑桥不比清北差,所以喜报还是照贴,宋再旖还是他们那届优秀毕业生里最风光的那个。 宋再旖仍是摇头,“没有,我没去。” “是出了什么事吗?” “算是吧。” 更多的宋再旖闭口不想再提,徐老师也还算有眼力见地没有追问,把话题转到沈既欲,有前车之鉴地先问他现在是在北江大学对吧,沈既欲说是,然后简单聊了几句有的没的,临到她要去教室上课,和两人道别,她都没有问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答案显而易见,甚至更早一些时候,早在去年冬天她就看透了。 这两孩子,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但其实早就露了马脚,在每个下意识偏袒的瞬间,在每个看向对方的眼神里。 …… 徐老师走后,偌大的校园好像更静了,沈既欲问她没什么想说的吗,宋再旖反问他想听什么。 十分钟前的浓情蜜意好像都随着太阳被云层遮盖而弱掉,转阴了。 沈既欲撂剑桥两个字,“你从来没跟我提过。” “不重要的事为什么要提?” “什么时候的事?” 宋再旖没懂,沈既欲就补齐主谓宾问:“他什么时候帮你办的这些?” 他是谁彼此心知肚明。 “我不知道。”宋再旖眉心细微皱起,“我后来回国才看到邮箱里的东西,看完就删了。” “那你就没想过要去?剑桥不差。” 宋再旖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回过神直接扯笑反问他是不是疯了,她就算复读都没可能重蹈覆辙,结果更没想到紧接着的下一秒,沈既欲好整以暇地点一记头,自认道:“我是疯了。” 又怔,笑都滞在脸上。 而后听他慢悠悠接:“我是疯了,生日那天才会放你走。” 他当时就应该把她关在家里,让她哪也去不了。 既然教不会她爱他,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他不介意当个坏人,总好过后面发生的一切。
第79章 NIN没法不爱你 午饭是在食堂吃的,演讲是在报告厅举行的,两人毕业不过半年,对一中的每个角落都还熟悉,结束散场的时候又一次路过楼下便利店,宋再旖的视线却停留在走廊尽头那间实验室。 今天适逢高三的月考,实验室被用来充当考场,所以难得的敞着门,黑板上还写着考试科目和时间没擦,被斜阳照着,窗帘也随风飘着。 沈既欲因为她的停步也侧头看过去,然后笑。 其实准确来说那是一间生物实验室,按道理是选修物化政的他不会踏足的地方,可到头来他却对里面满墙的动植物标本了如指掌。 原因也简单,他在这间实验室里亲过宋再旖,不止两次。 而至于具体多少次,他早就数不清了。 尤其是进入高三下学期,宋再旖连每天四十分钟的午休时间都不肯放过,一根弦绷得很紧,沈既欲看不过去,就说你非要这样是吧,行,那也别在教室里影响其他同学休息,特意把人叫到了实验室,她做什么他都陪着,期间还能帮着答疑,然后等到午休结束,她收拾卷子要走人,就会被他抱进怀里占几秒的便宜,算是他的辅导费。 宋再旖也因为想起了这些勾当而笑,她说沈既欲,我以前真没看出来你这么老手。 沈既欲挑着嘴角不置可否。 毕竟他们两个的爱情,是注定要在天雷地火里把彼此烧成灰,然后在余烬里迎接下一个天明的。 …… 周肆北在年末最后一天回了国。 落地是当晚九点,但他这个玩咖九点半就把局组起来了,朋友陆陆续续来了很多,放眼一张张面孔,认识的,眼熟的,打过交道的,都不陌生,没有包场胜似包场,DJ声震在耳边,腰被沈既欲搂着,人头攒动间宋再旖看见姗姗来迟的聂书迩。 捷里之旅结束,她也算是和周肆北交上朋友了,还玩挺好,暑假快结束那会儿两人欠了场拼酒没喝,时至今日周肆北没忘,她更是记得清楚,据说来之前还喝了酸奶垫肚,而后一进卡座就把包往桌上一撂,废话不多说,直接让人上了两排深水炸弹,大有一副今天要把周肆北喝趴的气势,周肆北当然不怂,嚷着他可是为了这番儿韬光养晦了一星期,要是能被喝趴就跟聂书迩姓。 沈既欲适时出声纠正他韬光养晦不是这么用的,周肆北因此噎一下,然后摆手说管他呢。 宋再旖看笑,都秋菡也撑着下巴翘着腿,标准看好戏的姿势,点评一句有生之年能看到周肆北改姓也不亏,邹凌过来和沈既欲碰杯,老规矩地下起赌注了,四周多的是人围过来,气氛越来越热,音乐越来越噪,仿佛要给他们助兴,不过谁都没给面儿地押周肆北能赢,周肆北简直要被他们这些胳膊肘往外拐的气死。 沈既欲又纠正他:“我胳膊肘只往我老婆那儿拐。” 说完手还不安分地摸宋再旖两下,被她笑着拍掉,但没过几秒她整个人就被沈既欲搂腰抱进怀里了,抚着后颈接上吻了,周围闹哄哄的听不见了,只听得见间隙沈既欲低笑着叫她换气,她不甘示弱地揪他衣领,重新堵他嘴。 两人旁若无人的热吻显然比拼酒更有意思,起哄的人瞬间分了一半过来,就连周 肆北都摇着骰子瞥过来一眼,完了在满场喧闹里朝沈既欲喊一嗓子羞羞羞,结果转瞬又被聂书迩更大音量叫他开的一嗓子盖过,周肆北眯眼问她确定吗,聂书迩反问他在怕什么。 周肆北说怕你喝哭咯,说完他握着骰盅抬手腕,里头六颗骰子一点点外露,三个4,两个2,差最后那个决定谁喝,与此同时聂书迩倏地感觉身旁沙发弹动,闻到熟悉的味道,她歪头,就看到前一秒落座的祁宴礼。 这一秒在脱西装,像是刚从晚间会议抽身,夜店的镭射光扫过他肩身,矜贵疏离的气质和这种场合有点违和,不过很快随着他单手扯掉领带而消散,黑色衬衫顶端的纽扣也解开两粒。 两人在蓝紫光里对上一眼,那时候聂书迩面前的空杯已经倒了几个,颈部泛起一点红了,盯他两秒后也不去管最后那颗骰子开出来是几了,眯眼笑,俯身咬着祁宴礼的耳朵,拖腔带调地说一句小叔你来了啊。 祁宴礼闻言喉结滚动,视线越过她往桌上一瞥,径直伸手拿过那杯本该她喝的酒,仰头一饮而尽,聂书迩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那把是她输。 周肆北见状不乐意了,跟着叫一声叔,满脸欲言又止。 祁宴礼淡笑放杯,“我就是有点渴了,没别的意思,你们继续。” 话是这么说,但后半段周肆北玩骰子叫数就没赢过了,他百思不得其解,看聂书迩,又看祁宴礼,却看不出猫腻。 直到宋再旖好心给他指一指彼时搭在聂书迩肩膀上的手。 一只属于成熟男人的手,腕骨扣着石英表,手背淡青筋脉在夜场光线里几乎看不出起伏,连把玩头发的动作都透着漫不经心的劲,可有一下没一下轻点的幅度也明显,像极了某种心照不宣的暗号。 周肆北幡然醒悟后转头找丁梵求安慰去了。 聂书迩却丝毫不觉得自己胜之不武,她只觉得祁宴礼弄得她好痒,从肩膀到心口,刚喝进肚的酒精开始上脑,意识被生拉硬扯一个来回后听见祁宴礼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她摇头说还早呢,她还有好多酒没跟别人喝。 “你还想和谁喝?” 祁宴礼的眸色沉不过周围暗光,聂书迩没看他,所以更无知无觉,笑眯眯地扫视,一溜年轻男孩女孩指过去,最后落在宋再旖身上,想起来今儿一晚上了都还没和她的再再喝呢,当即腿比脑子更快地站起来,拎起一瓶酒,走过去,推推沈既欲的肩膀,催他腾个位子,沈既欲不肯,聂书迩就转而去拉宋再旖的手,宋再旖笑着没拒绝。 姐妹俩就这样到旁边喝上酒聊上天了。 留下沈既欲和祁宴礼两人隔着半个沙发的距离相视,然后各自扬一扬手里的酒杯,一口闷。 …… 后来接近零点的时候周肆北喝更嗨了,直接放话全场他买单,场子因此更热,光线切闪得更频繁,声浪迭起,已经有人在预备跨年倒数,而就在最后十秒排山倒海的欢呼里,沈既欲终于把宋再旖拉回怀里,抵着额头吻过零点。 他们又迎来了新的一年。 宋再旖今儿高兴,从坐下来到现在没少喝,本来就有点晕,被沈既欲亲完更晕了,脑袋发胀,耳根红透,以至于还没散场就被他提前带离都浑然不觉,到了汇景湾才后知后觉,问他怎么回这儿,沈既欲反问她忘了么,明天要回南城,这里去机场方便,宋再旖听到这话眨两下眼,好像记起来了又好像没有,只下意识点点头,好像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那样子别提有多乖了。 沈既欲看得眼热,连客厅都来不及进,在玄关处就剥了她的外套,毛衣扯下半边,暖气刚开,一屋子的冷空气还没升温,宋再旖被冻得缩一下肩膀,然后又往他怀里缩,沈既欲见状停一下动作,声音哑得没边,低头问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宋再旖说知道,“在和你做……” 顿两秒,她抬头看他,整间房子的灯都没开,浮浮沉沉的光线全部来自窗外新年伊始的烟花,炸开绚烂火光,鲜红的几缕映进她的瞳孔,掠过她的鼻尖,最后光顾她悠悠补上一个“爱”字的嘴唇。 在和你做/爱。 操。 沈既欲脑子里的弦当时就直接崩断一根,觉得自己迟早被她磨死,紧接着崩断第二根是在她亲上他喉结的时候,他整个人也随之被她推到了客厅沙发上,她一条腿站着,另一条腿屈起跪在他腰侧,手也没闲着,抽开自己今天穿在外套里那条连衣裙的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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