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西廷闻言有些意外,挑挑眉,“你也有驾照了?” “没有,怕了?”她九月份拿的证。 陈西廷配合地点头,“我还没娶老婆,不想这么早死。” 宋再旖笑:“不会让你死的,最多让你下半……” 说着要往他身下瞥,被沈既欲眼疾手快地往怀里一带,捂住眼睛,眼前骤然暗掉,宋再旖睫毛不由一颤,话到嘴边拐了弯:“……辈子不太好过。” 陈西廷听着这话,好整以暇地瞧着这一幕,觉得元旦这三天有意思了。 …… 晚饭是在陈家吃的,一栋沿江别墅,从落地窗往外还能看到跨江大桥,新年第一天,桥上车流只多不少,涌动的红色尾灯和路边的红灯笼交织,对岸高楼里的万家灯火倒映在江面,泛起粼粼波光。 而后这片夜景被火锅煮沸升起的雾气氤氲。 宋再旖发了会儿呆,走回餐厅,偌大的圆桌上已经摆满了菜,光海鲜就有七八种,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全都上了桌,红油在锅里咕噜冒着泡,看起来特别诱人。 只可惜她不爱吃辣。 抽椅子坐之前想去拿桌边的汽水,手伸一半,沈既欲已经心领神会地递过来了,还顺手帮她打开了,宋再旖见状抬头对他笑说一句谢谢,他却长久地无动于衷,隔着半个桌子,眼神沉暗地盯着她,盯到宋再旖喝了两口反应过来,提着易拉罐的手缓缓放下,偏头看他。 一个眼神她就明了他什么意思。 她又说了谢谢两个字。 易拉罐被彻底搁到桌边的时候发出很轻的一声响。 宋再旖扭头。 看向这会儿宽敞明亮的别墅里,各有各的忙碌,陈复还在洗生菜,沈听择在帮着切葱末,宋砚辞在削苹果,准备榨汁,三个高大的男人几乎站满了整个厨房,裴枝在岛台前醒红酒,许挽乔刷着手机跟夏晚棠聊着天。 陈西廷不见踪影,她刚才听见他上楼换衣服去了。 餐厅只有他们两个。 …… 重新看回沈既欲。 无声的对视,隐秘的刺激,好像都随着沸腾的火锅翻滚到一个阈值,再多一秒都要破闸,所以宋再旖没忍住笑了笑,然后抬手扯住沈既欲的衣领,把人往身前拉的同时倾身,将自己的唇和他的贴住,辗转五秒,结果在沈既欲想要扣着她的脑袋加深这个吻的第六秒,被闻着味,插着兜下楼的陈西廷逮了个正着。 他眯眼啧啧两声,宋再旖捋着头发站直身体,没好气地剐他,陈西廷对此更是乐不可支:“你俩饿成这样?还没开饭呢,就吃上了?” 话落,夏晚棠和许挽乔一前一后走进餐厅,手里端两盘菌菇,听到这话一时没多想,只当他们真饿了,指着满桌的菜,对宋再旖说饿了就先吃吧,别客气,完了夏晚棠还指使陈西廷去厨房拿碗筷。 陈西廷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欠儿样,耸肩点头,经过沈既欲身旁时把手抽出裤兜,帮他理了理被扯歪的衣领,“不用谢。” 沈既欲:“……” 热热闹闹一大伙人全都坐下来是六点半,宋再旖面前的汽水换成了苹果汁,正往碗里调着芝麻酱,沈既欲夹一片牛肉烫熟后喂到她嘴边,她头都没抬地张嘴,陈西廷看见了作势又有话要讲,被宋再旖直接手一斜,半勺韭菜花倒进他的油碟里,他因此一下炸,“宋再旖!” “在呢,没聋。” 宋再旖淡声秒回,没看他,而是看向沈既欲,眼神示意他面前那盘鸡翅,他会意地点头,帮她放了几个进锅里煮,她笑眯眯地说谢谢,被沈既欲捏了下手,然后就不舍得放开了,宋再旖吃火锅也基本不需要自己涮菜,向来有宋砚辞和沈既欲包办着,她只管吃就行,所以也就由着他去了,反正许挽乔和裴枝早就见怪不怪。 夏晚棠倒是第一回 见,目不转睛盯半天,筷子还在锅里捞着,陈复知道她要吃什么,起身拿了漏勺,三两下帮她捞了几个虾滑出来。 陈西廷见状顺势把碗伸过去也想要,陈复让他自己捞。 宋再旖闻言在旁边没忍住笑,许挽乔听到后顺嘴说了句:“别傻笑,你想吃什么也自己烫,别净等着既欲给你弄。” 而后又对沈既欲补一句:“你多吃点。” 沈既欲笑着摇头,“没事阿姨,我不饿。” 许挽乔不认同地想接话,被裴枝摆手打断:“好了,你让他去吧,他乐意。” 后来话题就往别的上面扯了,许挽乔只能作罢,但宋再旖还是听进去了,没再让沈既欲一味付出,也礼尚往来地给他涮了一些他爱吃的。 然后其他人就看到刚刚说着不饿的人,胃口明明好到不行。 …… 一顿火锅吃到后面,宋再旖最先放筷,沈既欲偏头问她:“吃饱了?” 她不开口回答,只拉过他的手,本意是想让他摸自己鼓起来的肚子感受,结果他摸着摸着就开始耍起流氓,被宋再旖啪的打了下手背,没两秒泛起红,他又开始耍起可怜,宋再旖懒得理,推开他,捧着一杯解腻的普洱就往沙发去了,瘫着打开抖音,津津有味地刷起来,后脚跟着走到沙发边的沈既欲正好听见开头那声儿,就知道又是她最爱看的无脑电影解说,轻笑一声,宋再旖因而从屏幕移开眼,看着他问他笑什么。 沈既欲说没什么,“你听错了。” 宋再旖忍住一个白眼,继续看回抖音,沈既欲在她身边坐下,挑挑拣拣拿起茶几果盘里的一个橘子,慢条斯理地剥开,撕一瓣递到宋再旖嘴边,宋再旖说不吃,“很饱。” “很甜,”沈既欲说,“你尝尝。” 宋再旖看他一眼,沈既欲朝她扬手。 她低头就着他的手吃了,橘肉咬进嘴里时双唇含住他的手指两秒,沈既欲喉结缓缓滚动。 然后腰被猝不及防地踹了一记。 力道倒是不重,宋再旖皱着眉骂他混蛋,“好酸。” “是吗?”沈既欲笑着,问着这话,一手握住宋再旖踹过来的脚踝,把人往怀里一拉,一手握住她的后颈,亲得比她刚才踹得还要猝不及防,长驱直入,丝毫没避讳大人们还在旁边喝着酒,尝到她嘴里的味道,又缠着她亲了足有一分钟,听到身后传来些许动静的时候,他松了手,呼吸擦着她的额头,自问自答地说一句:“是有点儿酸。” 陈西廷走进客厅就看到宋再旖忍无可忍朝沈既欲翻的那个白眼,顿时乐了,但没想到沈既欲明显更乐,嘴角始终勾着,临到离开,他都还是那副笑得很不值钱的样子。 …… 高中之后宋再旖就没跟裴枝回过南城,所以时隔三年再次踏进这套别墅,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但夜已经很深了,她没有花很多时间找不同,被裴枝带着走进她原来住的那间房,还保留着小时候偏粉的装潢,床边的玩偶也都还安静摆着,只有窗边的盆栽换了品种。 裴枝见她目光停留,笑着说那是沈既欲前年春节给你换的。 宋再旖因此愣了神。 前年春节,也就是高一寒假,他们在南城过的那个春节。 然后满脑子就只剩下午陈西廷在车上帮她补齐的,关于那一年沈既欲在南城附中的视角。 陈西廷说沈既欲这人特别好学,字面意思的好学,收一百封情书,九十九封会扔掉,剩一封当范文学习,完了物归原主的时候神他妈的还给人挑出几处语病,搞得那姑娘的脸跟他留下的批注一样红,又说他特别有意思,男生一约就到,女生一约就拉黑,没谁的拉黑列表能比好友列表还长。 沈既欲全程不置可否,宋再旖几次三番因为陈西廷的话想看他,都被他淡淡的一句“看路”堵回去。 那时候浸在黄昏的某种细痒在此刻,深夜十一点死灰复燃起来,坐在床沿,指腹磨过桑蚕丝床单,很软,软进心里。 裴枝看一眼时间不早了,最后简单交代几句后往门外走,宋再旖跟着起身,裴枝以为她要送,笑着摆手让她歇着吧,宋再旖说她有点渴, 想去喝点水。 “哦,行。”仍是笑,裴枝叮嘱她记得喝热水。 宋再旖点头。 而后两人下楼,一个拐去二楼主卧,一个径直下到楼底,客厅的灯还亮着,宋再旖走进厨房,懒得开灯,就着客厅斜进来的那束光,没听裴枝的话喝热水,开了冰箱,指尖从里面一排饮料滑过,顺出一瓶乌龙茶。 拧开喝第一口的时候听见有人下楼的细微动静,没理,喝第二口的时候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唇角轻勾,喝第三口的时候她已经被沈既欲从后抱住,十几厘米的身高差足够他将她整个儿圈在怀中,她转不过身,只能笑着问他干嘛,沈既欲不说话,只是把他的下巴搁在她的颈窝。 外面的夜更静了。 整栋房子的隔音都很好,一楼二楼互不打扰的时刻里,只有沈既欲平稳的呼吸发在她耳边,宋再旖不懂他的沉默,自顾自问:“沈既欲,你渴吗?” 横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一松。 宋再旖得以转身,抬眼看沈既欲的同时抬手喝了口乌龙茶,然后一言不发地踮脚,径直搂住他的脖子,双唇紧贴的刹那冰凉的液体渡了过去,却又很快被两人的气息烫化,被反应过来的沈既欲抓回主动权,辗转成一波又一波的热吻,四下依然夜深人静,一把暗火在无声烧着,烧到理智快失控的边缘,宋再旖推他,“……不行。” 凌晨那会儿做得太狠,她还没缓过来。 沈既欲也懂,所以抱着她平复几秒后哑声说:“嗯,不做。” 嘴上这么说,腰却弯下,手穿过她的膝窝,把她拦腰抱起,宋再旖吓一跳,没忍住低呼,紧接着又自己捂住自己的嘴,生怕惊到了楼上的任何一个人,沈既欲看笑,觉得她这个样子好可爱,边往外走,边低头亲她,从一楼亲到三楼他的房间,门落锁的时候宋再旖挣扎着让他放她回去,他置若罔闻,还问她怕什么。 “答应你了不做。” 但该占的便宜一点没少占,把她压在床上亲了不知道多久,亲到宋再旖耳红脸也红,又把她抱进房间自带的浴室,水声淅沥的时候窗外也开始下起一场小雨,但无人在意,两具赤/裸年轻的身体紧紧相贴,喘息间热水淌过,却烫不过彼此体温,本来就因为陈西廷下午那些话怪心动的,现在又因为他的连哄带骗,除了真的进去,他想要怎样都配合,折腾到最后洗完澡上床,宋再旖累得倒头就睡,沈既欲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老婆晚安。” …… 一夜好梦,睡到第二天自然醒,雨还没停。 闻栀知道她昨天落地南城,就主动约了她今天中午吃饭,这事儿不在宋再旖的意料之外,因为就算闻栀不找她,这顿饭也是要吃的。 她想看看她进了大学过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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