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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语顿了下，点头。 跑马场，theaster。 施语从湾仔区的酒店打车过去正15分钟。 在后座看窗外发呆了许久，停在小区门口才反应过来已经到了，看到计价表上的65，她没忍住说了声“这么贵。” 右侧驾驶座的师傅听闻，转头用港普回复“小姐，你住这个小区怎么会觉得贵？” “师傅，又不是我的房子。”施语从包里拿出港币递过去，边下车。 走进去1幢，她远远看到不远处的沙发区坐着一个短黑发的奶奶，极舒适的居家套装，一旁的单人沙发椅还坐着个背影硬朗的男人。 “等久了吧。”施语上前，尾音拖的很长。 短发的奶奶回眸见女孩一脸笑的推着行李箱走来，从沙发上起身。 走近，看到是熟人，施语也叫了声“蔡伯伯。” “小语到了就好，我家中今日有仔来，改日来聚。”蔡伯伯从一侧也起身，朝大门走去， 俪奶奶转身开口“现在才过来！”语落拍了好几下，见她手臂吃痛才住手“都来几天了。” “这不是工作嘛，这个周末都陪您咯。”施语笑着回复。 一同上楼，从玄关进入后，是高层温馨的木质装潢，客厅是大束的挂画和鲜花，推入行李箱，熟悉的构造。 她上次来还是上次。 嗯，大概2年多以前，还是大学刚毕业的时候。
第6章 似拍画报般 空气里弥漫着烟熏的果香，落地窗外是雅致的山景与城景。 施语一进门就看到满桌的菜，还有醒酒杯里的红酒。 “快去洗手，都是你爱吃的。”俪奶奶的声音在玄关处响起。 施语应了好几声，已经从厨房洗完手出来了。 桌上有黄金虾，鲍鱼红烧肉，避风塘炒蟹， “您这手艺绝对比湾仔那家桥底辣蟹牛。” 语落，“这个是啥汤？”施语边给俪奶奶盛汤边问 “永葆青春汤。”俪奶奶说了声，施语闻声笑出声“那您得喝完。” “给你补身体的，最近低血压还严不严重，头还晕不晕？” “我都挺好的，这话应该我问您。” “都好，今年体检有几项指标比去年好多了。” 施语又跟了句“您腰啥的都可以吧，听说腰痛起来要人命。” 她也算是亲身经历了。 “在我这个年纪正常。”俪奶奶喝了口施语递过来的汤。 “有没有找到男朋友了？” 聊了半天，这话题依旧给绕回来。 施语正在用钳子开蟹腿，闻声抬眸眨巴眼“我一个人挺好的嘛。”和您一样，她后半句没开口。 “我是一点谈恋爱的兴趣都没有。”她也实话实说。“男性都是一个样的，只能远观，了解了都会让人失望。” 最后两个字说完，又狠狠的压下去钳子。 “好的感情能给你带来快乐，让你不孤单。” 俪奶奶伸手把她袖口沾染的碎壳拿下。 “俪奶奶。”施语眼巴巴的看着她。 “l嫌奶奶多说了。” “怎么会。”施语加了句“我现在也不排斥，就是真没合适的。” 身边的同龄人都陆续踏入订婚，结婚，生子的流程，只有她还在想着吃喝玩乐，她不会因为别人的节奏而打乱自己的节奏，但是情绪也不会一直不受影响。 7点的光景，小区有小孩在练琴，沉缓的音调在寂静的夜里传出，此刻竟有抚慰人心的力量。 俪奶奶继续问“有没有中意的？” 施语认真想了下，“那因为外在的条件，或者上头而喜欢的，但都不是吧，哪有这么容易呐，您可以的话，干脆帮我问问他，现在走到哪里了，啥时候来。” 奶奶听闻只是笑着“属于你的人，他来的慢，可能是带的爱比旁人更多。爱带的太多，装了太多包裹，所以会稍微有点重，奔赴你时，也走的慢了一点。” 施语侧头看向窗外的城景，思绪有一刻随着音符而走远。 当晚喝了俪奶奶的藏酒，一晚上睡眠质量拉满，隔日睡醒的时候已接近10点。 她穿着亚麻的睡衣，在窗边起身坐着，环顾熟悉的房间，一旁的笔记本有提示音冒出—— 林渝行一条19秒的语音。 “施语，今天是否有时间，帮我把这个报告改为年终的ppt，逻辑我还在整理....晚些你空的时候我们电话沟通？” 她今天的计划本来是打算陪奶奶去海港城附近逛逛，买sococo椰子布丁。 犹豫片刻，她删掉了好的，重新回复“林总，我这个周末都在外面，方便的话我周一早些去找您，这个ppt是不是一周后用。” 对面两分钟后回复“嗯，知道了，但公司本来是要今天提前收走。” 施语视线落在后一句，没忍住对着墙壁“哦”了声。 周末临时通知，并且是知道她留在香港的情况下。 她以往很少拒绝，但这次心里的声音在拒绝。 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施语没工作的时候，偶尔戴着细丝框架眼镜，涂了层淡淡的底，灰色的牛仔配bm的黑色针织开衫，一件薄款的棕色格子小西装。 清冷慵懒的调调。 客厅里有年轻的女声响起，甜美辨识度高。 “奶奶，小语姐也在吗？” 施语不笑的时候容易给人过于高冷的感觉，唯一的温度是她脸上偶尔带着的笑。 她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全身香奈儿套装的年轻女孩，朝这边笑着打招呼“奶奶对你真的是比我这个亲孙女还亲，我干脆也改姓施吧。”她的普通话带着些英语的发音习惯。 肤白貌美的人间富贵花。 施语个头近170，她个头近175，两人站一起差的不算多。 俪奶奶从阳台拿着浇壶进屋，“你可改不得，秦珂舂要是改成施，那就是屎壳虫了。” 秦珂舂闻声，笑着过去搂住施奶奶。“奶奶，你又欺负我中文不好。” “是中国人就得好好学中文。” “小语姐，我不能承受Lilian女士的犀利语言攻击了。” 施语笑着看两人在闹，去客厅另一侧拿水喝。“我觉得珂珂中文比上次见面可好多了，至少这次反应够快。” 语落，三个人都在笑，氛围很是融洽。 三人到达海港城后，秦珂舂神秘秘的说还有别的事要做，拿上布丁就跑。 电话里，用英文和另一个女孩在沟通着。 隐约听到了类似那个男人发音的名字，她想应该没那么巧。 可能是iwll或者别的单词连读而接近的音。 施语在开第二罐椰子布丁吃，通透的乳白杯，椰汁椰肉和细腻布丁交织，口感一级棒，不甜也不腻。 “这么多年，椰子布丁还是没变啊，除了价格。”施语开口，“来香港最想吃的就是这个，上海的citysuper都没有。” “多买些，拿回家放着。”俪奶奶一身干练的休闲套装，从对面的服装专柜收回视线。 “小语，喜欢哪个品牌？” 施语还在搅拌，闻声想也不想的回复“我喜欢的我自己会买啦。” “奶奶给你买。” 施语下一秒笑着开口“那也不是不可以。” 从海港城回去，两人把特地又乘坐了天星小轮，到了对岸后，司机开着车辆已经在等候。 外面已经渐暗，上了车的后座。 视线落在窗外 对面的街边，通黑的迈巴赫，尾灯在傍晚里氤氲着光，后座门半开，男人颀长身影被夜幕拉长，一贯挺直的腰背。 优越的背影在人群中过于瞩目。 前面站着一个留着利索过耳短发的女人，脸小得不可思议，侧颜优越，妆容精致，和短发完全反差的穿着。 裙装，修长纤细的双腿，踩着圣罗兰银尖小高跟。 双手交织裹着薄款的大衣，微仰着头目光直直落在车前的的男人。 两人同样西方特征明显的面孔，站在街头似拍画报般。 她视线落在他指间的银戒，思绪有片刻的游走，偏过头，看向另一侧的车窗外。 俪奶奶正整理好眼镜戴上，顺着她刚才的视线看到窗外，只余下司机关上车门。 “喜欢进口车，奶奶给你在上海买一辆？” 施语闻声笑出声，“奶奶，您省点心。” 俪奶奶继续开口“当真不要？” 施语摇头。“不要，开车不方便，太堵了，停车也不行，我这技术。” 停顿两秒，她想到什么，突然转头说道， “谢谢你。” 窗外有不合时宜的喇叭声响起。 施语趁着喧嚣的声音说完，“有时候你也是我的底气，熟悉又陌生，和家人一样的存在。” 俪奶奶似乎听见似乎又没听见，脸上依旧挂着温暖的笑，缓缓开口“那就找个会开车的人。” 施语闻言：......
第7章 繁复古典的皇冠图案 隔天晚上的航班，大概飞行两个多小时，她就会回去自己生活多年的城市，恢复每天的工作，周末短暂的就像不存在过。 从航站楼快步出来的时候，感受到眼角湿润的冷意。 而某些事对微不足道的她的生活来说，就像投入一颗小石头，看似泛起涟漪，却会片刻恢复平静。 不想日复一日那样，但她还是大多数中的一个，每个周一在地铁口踩着点往公司跑。 “早。” “早。” 她岗位的性质，让她独立于公司的每一个部门，没有共同的‘战’友，所有的工作都是独立完成且复盘，唯一的就是前台每天上午的问好。 以及在不同楼层的饭搭子，总经办的周舒亦，还有另一个小助理。 三个人的群，时常会轮流着说要离职，但也只是停留在说而已。 “周一真累人。”助理喊了声。 “主要是年底了，每个部门都在忙。”周舒亦开口，目光落在一旁安静吃饭的施语，“怎么看着这么疲惫？” “昨晚回到家凌晨了还改了个ppt。”施语开口，又加了句“等下请陪我买杯咖啡。” “肯定是各领导年终的总结ppt，说到这里，估计总经办也要找你了，老板都说你审美在线。” 施语闻声，好看的眉头微扬“fine.” “只希望年底年终奖多发点啊。”助理开口，施语点头好几下。 下一秒，三个人一起轻声说“就算要离职，也得拿完年终奖。”语落，都在笑。 直到对面有一阵讨论的声音。 身旁的周舒亦用口型说了声“太子。” 施语抬眸看到不远处，穿着正装和年纪稍长的一起走过来用餐的小吴总。 已经见怪不怪。 “全公司都捧着他，真爽。”助理又说了句。“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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