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礼。”他看着她,“我们以后也不去吃那些你不喜欢的东西了。” “没什么。”温礼释然地笑了笑,“我当时其实也是开心的,因为能靠近你,我已经很开心了。” “只是有的时候也会感觉到难过,因为我觉得我的喜欢你不会听得到。” 暗恋本身就是一件很卑微的事情。 暗恋者总是匍匐着,小心翼翼。 可温礼也在爱他的过程中,找到了自己,她深爱着谢琼楼,但却没有因为他停下自己追求理想的脚步。 直到今日,可以毫无顾忌地和他并肩,讲出那些曾经她压抑在心里的话。 已经没有遗憾了。 包里还装着两个人的结婚证,温礼突然想到,“我们结婚,要不要去你妈妈的墓上拜一下。” 对于这个香港灿烂但也死在璀璨里的女人,温礼一直都是很能共情并且心疼的。 如果时代能再好一点,不再盲目谩骂,有自己主观思维,愿意了解真相的人多一点,她现在应该会过得很幸福吧。 “我之前去看过她了。”谢琼楼说。 那是在他们领证前的一个星期。 他到墓地上,给宋锦书带了一束她喜欢的花。 到那一刻,谢琼楼看着墓碑上的刻字,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直到细密的雨滴落下来,人渐渐清明,才真正读懂缘分是躲不开的大雨。 像他在高中中秋晚会时,听到了那首宋锦书喜欢的《富士山下》所以抬头,也看到了台上因困窘感到难堪无措的少女。 过了很多年后的校庆,本来只是一时兴起,后又因为她为他和新闻中心的人分辨,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维护他。 还有她一次一次为无助的人发声,都让谢琼 楼想到,如果当时宋锦书遇到的是她这样的记者,那该有多好。 真正感受到宋锦书的存在和爱的时候,是在谢琼楼第一次去温礼家拜访的时候,无意中从董丽梅的口中得知,五月二十他也曾遇到过她一次。 那天是宋锦书的生日,他在校外遇到了高中时不能讲话告诉他名字的温礼。 到今日所有的遗憾终于圆满。 那首她喜欢的钢琴曲,她五月二十的生日,她去世前送他的无事牌,在日后被她用作和他打开话题的媒介…… 她早就在冥冥之中,指引着谢琼楼要抬头,遇到这段缘分了。 看着面前的女人,谢琼楼弯了弯唇,说:“她很喜欢我们礼礼。” …… 对于日本,温礼也没有什么概念,最多的幻想就来源于那首《富士山下》的歌。 这么多年,温礼不知道听过多少遍。 记得她第一次去京市,离开京市独自坐飞机回去的时候,那个时候谢琼楼因为临时开会,没有来送她,温礼在飞机滑动前听着《富士山下》的歌。 只觉得他也太遥远。 一切都美好的太不真实,像是走了很远,做了一场童话梦,现在梦醒了,整个世界又只留下她一个人了。 现在谢琼楼牵着她的手,和她一起走下富士山下的小道上,温礼终于望见他眼底的一片澄明。 他的眼中全倒映着她的影子。 不再是梦。 他现在真真切切地站在她身边,穿过之前无数个偷看他不敢出声的日日夜夜,这一次她没有讲出口的话,都被他听到了。 “礼礼。” “其实这个早该给你。” 谢琼楼忽而顿住脚步,在温礼疑惑的目光当中,从兜子里拿出了一个戒盒。 男人单膝下跪,打开戒盒,里面是几年前从苏富比拍卖会上辗转几次本应错过但却被他强制拿到的粉钻。 戒盒里的粉钻熠熠生辉,泛着漂亮的光芒,“从买下这颗粉钻前,我就想娶你了。” “小温老师。”男人眸光温柔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一字一句开口道:“以后你的声音,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都听到吗?” 温礼眸光怔了怔。 是她多年前,许下的一个愿望。 她许愿,这个世界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这个世界,当然包括他。 她从前无法说出的,害怕说出的,现在他都会一字一句认真听,再也不会和她错开了。 女人抬了抬眼皮,眸光飘远,落在远处富士山的山顶上,富士山山顶落雪。 一年十二个月份,富士山的能见度并不高,除去恶劣天气,除去被遮挡,能见度也不过三成,今天的富士山却异常显现分明。 不再遥远。 : 温礼嘴角弯起一抹明艳的笑,她伸出手,说:“可以。” 那枚多年前就买下的粉钻,现在终于由男人捧着,戴在了女人纤细修长的手指上。 她是真的很适合粉色,也太耀眼。 身穿西装的男人单膝下跪,金丝框眼镜泛着柔和的光晕,她手轻搭在他的指上,被他如同珍宝一样捧起。 爱是小心翼翼者的胆大妄为,是高位者的自甘下跪。 为她沉沦,是他的宿命。 多年前的在迷津附耳告诉他的生日愿望,现在富士山,真的有回应了。 她也真的凭借爱意。 将富士山私有了。 -正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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