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姩轻咬了一下唇瓣,嘴角带了几分努力掩饰的笑意。 “我原想,难道是你也关注了‘姩椛’的品牌,现在想来,你该不会是知道‘姩椛’的负责人是这么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吧?”李茵调皮地揶揄道。 傅知浔淡淡轻嗤:“我在你心里就这种人?” “你在我心里?”李茵忍不住感叹:“我只听闻几年前,我出国拍戏那两年,你身边多了个还在上学的学生,待我回国时,就从未见过你身边有什么女人。和你认识那么多年,还以为你不近女色,后来才知道你原来是喜欢年轻小姑娘……” 李茵瞥了眼童姩:“喏,这不就是年轻小姑娘。” 换言之,你留下来的动机不纯。 “……”傅知浔一副懒得费口舌的神情,将视线瞥到一边,直起身子将茶镊子扔在桌上,低声骂了句:“有病。” 李茵爽朗地笑了起来。 可被开玩笑的是傅知浔,但听进心里的却是童姩。 她紧紧抿着唇,试图让内心被掀起的喜悦,表现得不是太明显。 随着傅知浔的这一声骂,李茵也适当地收起了这个话题,转而投入地和童姩聊起了时尚,以及围绕“姩椛”的设计理念。 得知去年芭杉几个爆款也出自童姩之手时,李茵大为震惊,表达了对其中一个爆款的喜悦之情,看向童姩的神情也更欣赏了。 童姩边与李茵愉快聊天,视线也时不时关注了对面的男人。 他此时似乎极具耐心,即便不插嘴,看上去好像也并没有在听她们的聊天的内容,时不时地泡泡茶水,偶尔拿出手机,或着随手翻翻旁边架子上的书籍…… 看上去尤其像在浪费时间。 可他就这么安静地一直陪到了最后。 “哎呀!”李茵看了眼手表,突然说道:“实在是聊得太开心了,差点忘了时间。我还有一个饭局,今天就只能和童小姐聊到这里了。” 她将手机拿起来:“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过两天我再约你出来,看看我们有没有什么可以合作的项目。” 童姩赶紧报上自己的号码:“我等您的电话。” 李茵拍拍她的手:“期待和你下次见面。” 言毕,转眸看向好友,不知为何,她莫名觉得这个男人今天特别反常,但她也懒得深思太多,只笑着问:“傅先生,不知你能否顺路送我过去?” 傅知浔阖上书籍,放回原位,不冷不热地应了声:“嗯。” 三人便从包房里走了出来,徐立已经将车停在会场外面。 李茵亲密地与童姩抱了抱,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长相好看的小姑娘,然后与她道别。 傅知浔十分绅士地打开车门,李茵坐进去后,傅知浔从车尾绕过来,准备坐上副驾驶座位。 童姩眼睁睁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 就在从她眼前即将走过的瞬间,她鼓足勇气抬手,揪住他的袖子。 感受到手臂上那微妙的力道,傅知浔停下了脚步。 低眸,看向女人。 童姩不敢抬眼,只是弱弱地开口:“我可不可以……”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给你打电话?” 傅知浔的眸光落在她的头顶上,从上而下地看着她的饱满的额头,和精致小巧的五官。 来自四年里强烈的思念,淹在此刻成为无声的沉默。 童姩等不到回应,刚想抬头,就听见旁边的迈巴赫摇下了车窗,李茵微微探头询问:“怎么了吗?” 傅知浔也在此刻敛目回神,抬步继续往前走。 一下子,被她轻轻捏在指间的袖子也随着他的步伐抽走。 “砰”一声,他坐上了车。 李茵微笑着在车里与她挥手道别,童姩强颜欢笑地回应着,眼睁睁地看着迈巴赫再次离开了视线。 傅知浔送完李茵后,参加了一场饭局,因应酬喝了点酒,离席时便有了五分醉意。 回圣悦堡的路上,他闭眼假寐。 但脑海中却一直浮现出小姑娘低着头,喏喏问他可不可以给他打电话。 傅知浔睁开眼:“给我手机。” 正在开车的徐立,抬眸从后视镜瞥了眼老板,从包里将手机往后递去。 手机亮屏看了眼,并没有未接来电。 熄屏,又闭上眼继续假寐。 大抵过了分钟,他又睁开眼亮屏,确定了一下手机是否开了声音,然后又熄屏闭眼。 这一路上,徐立就这样看着后排的老板,隔几分钟便看了下手机,隔几分钟便点两下手机。 直至到达圣悦堡,他提醒道:“老板,到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傅知浔没有再闭眼,只是盯着窗外的夜色,陷入了沉思中。 也不知是否听到他说话,既没有下车,也没有任何回应。 徐立也不敢在出声,静静等待着。 - 童姩回到家后,先观看了“姩椛”的直播间,然后洗完澡坐在阳台上吹晚风。 思绪不由想起回国这段时间,这两次见到傅知浔的场景—— 第一次在盛典会上,远远地见到了他 。 由于距离太远,她不能确定他是否看见了她。 第二次就是今天下午,童姩想起他临走时,她鼓起勇气问他可不可以打电话给他。 她没有抬头,只知道在等待答案的时间里好像相当漫长,以至于漫长到她都有些心灰意冷,觉得他下一秒似乎就会无情拂开她的手。 然而,最后虽然没有拂开她的手,却也并没有给出答案。 可是—— 如果说傅知浔今天下午是特意留下来与她见面的,那是不是说明他心里是放不下自己的。 思及此,童姩拿出手机,摁出傅知浔的手机号码。 她可以打这个电话吗? 他会接吗? 童姩忐忑地咬了咬唇,手指在空中一点点往下落,点在了屏幕的拨号键上。 嘟—— 嘟—— 随着一阵阵忙音,她的心脏也一点点下落。 忙音结束后,被提示无人接听。 看样子是不愿意接她电话。 算了,今天先睡觉吧。 童姩叹了口气,心情失落地起身走回客厅,然而内心深处的不甘,还是令她蹲下脚步。 看着手机上的号码,要不…… 再打一次? 如果这一次再不接,今晚就不想了,好好睡觉! 童姩深吸一口气,再一次拨打了电话。 忙音再次响起。 于此同时,门外也响起一阵铃声,她蓦然抬头望去。 听筒里一道又一道的“嘟——”声,而门外有清晰地传来手机铃声。 童姩怔忪之后,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她大步走向玄关,猛地将门打开—— 走廊上的灯随着她开门的动静,骤然亮起。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倚靠在侧面墙壁,微微低着头,看着手里铃声彻响的手机,一动不动。 他脸上依旧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只是在童姩开门后,他缓慢地抬起头,看向她的神情充满了迷茫与深情。 那带着醉意薰然的眼神,凝视着她。 许久后,才低声开口:“我……” 音调带着些许悲伤:“在等你的电话。” 仅仅几个字,便瞬间令童姩心头布满酸涩。 她捂着嘴,眼泪立刻汹涌而出,想开口说话,却怎么也吐不出一个字。 傅知浔的眼里不知是因酒精还是情绪,也渐渐浮上红丝,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几分委屈:“我等了好久,好久……” 等了很久,似乎比一个世纪还久。 这一次我从来没有拉黑你,可你怎么这么久才打电话来? 童姩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外之音,再也压抑不住内心情感,放任自己朝他跑上去,一下便拥入他怀中。 下颌抵在他的肩头,泪水止不住浸染他的衣服。 于此同时,她露出来的肩膀上,似乎也接触到了某种不知名的湿润与温度。 傅知浔将她拉开半许,低头便吻了上去。 口腔里的清咸分不清是谁的眼泪,唯有久别而又热烈的拥吻,才能令两只不安的灵魂得以藉慰。 他们甚至来不及去到应去的地方,便迫不及待的在轻薄的月色中,透明的落地窗前,以及冰凉的地板上栖息。 彼此安慰着,带着熟悉的味道与节奏。 月光清透如纱,美丽的披着。 他小心翼翼而又激动地撕开一切,犹如一只被关得太久的猛兽,初初被释放出来,带着试探与凶猛,探索着一切隐秘的地方。 然而正是这样小心翼翼的探索,让一切变得美好又深刻。 尽管,整个过程都是沉默的,但却满满地被深情和思念所包裹。 直到平息后,两人才恍如隔世般反应过来,但下一秒又甜蜜地重新陷入刚才的体验。 地板的温度重新降回到冰凉,两人的思绪才渐渐挣脱出来。 童姩满足地卧在他怀中,静默许久才试图开口:“我没想到你会来……” 她的声音软软的,很轻很轻,犹如一根羽毛磨蹭着他的耳膜。 过了几秒钟,傅知浔才柔声道:“……我也没想到。” “……” 童姩噗嗤一下笑了:“你喝酒了?” 傅知浔应声:“嗯。” 童姩微微仰头,看着那熟悉的下颌度,嘴角轻扬:“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今晚敬你酒的那些人?” 傅知浔:“……” 过了会儿,他叹了口气,在她额头上轻吻:“与他们无关,只与你有关。” 来找你,与任何人无关。 只与我爱你有关。 童姩的脸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渐渐平缓的心跳声,她此刻既觉得满足,又有点难受。 四年多了,她有太多话想对他说。 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不是有话想跟我说?”傅知浔突然问道。 童姩吸了吸鼻子,软糯糯地问:“你怎么知道?” “猜到的。”他的语气很平常,平常到,似乎只是在聊起一件很普通的话题。 可童姩知道,他在引导她。 他在告诉她,有些话四年前没说,今晚可以说了。 忽然间,刚刚不知从何说起的茫然与无措,此刻却清晰明了了。 她缓缓开口,一件事一件事说起:“我没有和傅知蘅联手。” “嗯。”他应着。 “一切都是他设下的圈套,而且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我比你更早知道这件事,在你去日本之前我就知道了,我想亲口跟你说的,但是我不敢,我犹豫了,所以想拖到你从日本回来后再说。可等你回来时,已经晚了……” “是的。”他对她最后一句,给予了回应。 “傅知浔。”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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