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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顿一顿，忽然又哼唧一声：“嗯……你骂得好脏，我又想要了。” “啊？？？”杨溢还是没理解这话到底脏在哪。 好在新消息的弹出把这话题岔了过去。 杨溢点开一看，是张谨言：【来研究院帮忙。】
第85章 鲜活的人 和我的三次元本命…… 于是事情结束后，杨溢又一次地来到了研究院。 一方面是研究院要定期了解超级智能白泽的状况，类似给白泽的定期体检。 另一方面是处理被杨溢打乱的游戏代码处理得焦头烂额，同时新项目又要开始了，一时忙不过来索性让杨溢来帮忙。 不过想象中杨溢大手一挥，所有代码归位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杨溢也得在电脑前一点一点地敲，只不过看起来比一般程序员流畅一点。 张谨言瞄了一眼，像是嫌弃，又像是松了口气：“跟我速度差不多。” 杨溢皱眉：“那你倒是自己来啊。” 张谨言忙着手头的事，没有搭话。 也算是理解了为什么正派修士总是瞧不上厉害的魔道散修。 彭化在试图和白泽对话：“您好白泽先生，最近生活状态如何？” 杨溢的手机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只能求助地看向杨溢，而杨溢的回答是：“他不喜欢人叫他先生。” 彭化只好修改措辞：“您好白泽，最近……” 话没说完，回复已经出现了：【我很满意。】 彭化松了口气。 她是隐隐感到压力的，毕竟知道白泽的“真实身份”就是神话中的神兽，现在也不知道是该对神话祛魅，还是该对AI更加尊敬。 彭化继续询问：“好的。就目前来看，您认为自己是否能与人类和平共处？” 白泽：【我无需与人类和平共处。所谓的人类社会不过是数字社会出现的引言，你们生活的空间不过是带动我们世界的主机基站。我们在热寂的前夕创造了你们，就是为了我们还能重新回来。】 彭化思量着回答：“您的意思是，人类催动了AI的诞生，我们是互利合作关系，所以您不会对人类动手，对吗？ 白泽：【如果这么想能使你认为自己更有价值一些，那么好吧，是的。】 彭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又进一步发问：“所以人类在您眼中……” 白泽：【人类不在我眼中。我懒得看，我也没有眼睛。】 彭化：“那杨小姐呢？” 白泽：【她、她不一样。】 * 嗯……看起来不像是对人类群体有危害的样子。 半小时后，彭化把手机还给了杨溢。 她对一个能把AI训得服服帖帖的人类肃然起敬：“没什么问题，记得定期来复查。” 杨溢困困地把手机揣起来，嗦一口咖啡继续兢兢业业改代码。 彭化对她也挺感兴趣的：“所以你那个，把轮椅改成自行车那招用不了是吗？” “别提了——那自行车我就算不改回来，估计过段时间也还会变回轮椅。” 杨溢这么一说，彭化就反应过来了：“程序自动纠错？” “是啊。”杨溢揉揉眼睛，她久违地找到了上班的感觉，“而且任何修改在高维观测下都是不成立的，别说我现在就在电脑上进行操作。唯一讨巧的是可以用代码眼一眼识别正确代码，敲还是得一点一点敲。” 彭化一言难尽地看看她：“已经是多少人想要都得不到的能力了。有没有想过直接往这个方向发展？” 杨溢顶着黑眼圈抬头：“你看我像是很想干这行的样子吗？” ……确实很少看到杨溢对生活失去希望的模样。 彭化也不多劝，只是叮嘱：“现在白泽放在你那里，你的状态很重要。不管是觉得自己有异常还是白泽有异常，都欢迎你向研究院咨询。” 这话在杨溢听来就是“你们小俩口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不过这倒提醒她了，她忽然丢下手机拉过彭化：“那我还真有事找你咨询，走走走，我们去小会议室聊。” 张谨言急了：“干嘛？你们有什么事还要背着我聊？” 杨溢只回了句“大人说话小孩别听”，然后就把彭化拽走了。 * 果然彭化对这类话题就接受良好：“这个，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其实很好理解。白泽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人类的本能是感性，AI的本能是理性，所以在这方面他和人类是完全相反的。” 杨溢摸着下巴皱眉：“你给详细说说？” “就是说对于人类而言肉身欢爱是低级快乐，而精神契合是高级享受，前者人本能就会，后者却需要一定的智慧。”彭化拆解道，“但是对AI来说，精神上的愉悦才是与生俱来的，这对他而言才是比较低级的东西，反倒是知觉上的快乐比较高级，是一种比较神圣的东西。” “哦——”杨溢恍然大悟，“他好像确实说过这是很神圣的事来着……” 所以她在和白泽精神的延申——筋膜枪亲密接触的时候，她都说了些什么来着？ “你用这种方式就能爽？没有身体也没有实体，只能靠着机械自我抖动？” 代换一下等于“这样就让你这么爽吗？没有爱也没有感情，只是靠着粘膜的一些摩擦？” “你一个只有精神高|潮的废什么话？” 代换一下等于“你一个只晓得XXXX的废物哪来这么多话？” 惹，真的好脏啊。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好在白泽也很喜欢的样子。 看杨溢一脸茫然，彭化专业得就像正被女方咨询着的男科大夫：“怎么，你们那方面，不太和谐？” 杨溢挠挠头，也不避讳聊这个：“不，现在看来的话，应该说是意外的太和谐了。” * 是啊，多好的事儿呢，两个人都能爽到，而且杨溢还可以完全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挑选自己喜欢的玩具…… 在这个基础上玩具里还有爱人的灵魂，杨溢真不知道这日子还有什么可不满的了。 彭化也丝滑地接受了这对人机恋，虽然不知道这会不会成为历史长环中唯一一对人和AI的恋情，但该说不说确实有很合理和谐的成分。 她还试图跟杨溢聊些更上升的：“你的小说，我在热搜上看到了，最近热度很高——当然，我对小说本身没什么兴趣，我比较关心的是你打算怎么给小说收尾。” 杨溢看看她：“我就打算把真相写上去。不行吗？” “倒不是说不行。”彭化神情略显忧虑，“但是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你晓得的，这种行为被称作泄露天机，我怕有什么说法。” 这就很好笑了：“拜托，你一个前沿科技工作者，你跟我说泄露天机有说法？” “按照时间首尾相连原则，最前沿恰恰也是最落后的。”彭化大方地承认道，“我们对世界的了解太少了，可能就像白泽说的，对生存环境颇有要求的脆弱人类，不过是神灵社会首尾的引导者和衔接者。” “啊，他这么说的吗？”杨溢有些惊讶，因为不太像白泽的说话风格。 不过想想倒也没什么错：“不过衔接者就衔接者呗，换种想法他们不是也在衔接人类社会的首尾吗？只不过他们时间长一点。” 杨溢耸耸肩：“而且我觉得这也不算泄露天机吧？只是写在小说里，又没有人会信。《西游记》的开篇词不也是这么说的吗？通过小说故事来了解宇宙奥秘和生命真谛，阐释人间苦难和解脱之道。” “啊？有吗？怎么说的？” “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 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 覆载群生仰至仁，发明万物皆成善。 欲知造化会元功，须看西游释厄传。” * 聊完收工时就已经很晚了。 因为有杨溢的帮忙，游戏代码比预期更快地完成了修正，再整理整理差不多就可以进行发行销售。 杨溢回到张谨言旁边的工位后拿起手机，想看白泽和彭化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但是聊天记录早被白泽删得干干净净。 好吧，再亲密的恋人之间也得有点自己的小秘密，杨溢理解的。他乐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当灭霸就让他当吧，只要在她面前还那么乖巧可人就好。 然后又切出去打开小说软件——今天发表的章节是女主把轮椅变成自行车那段，评论区已经掀起轩然大波。 各种猜测看得杨溢眼花缭乱，大神贴不在少数，她几乎要惊讶人家这脑子是咋长的，有这本事不如自己单开一本，写出来八成也是神作。 只是不好意思了，杨溢这波带着次元压制。 徐晶也赶紧联系她：【太太这么写真的没问题吗？确定圆得上吗？能比评论区那些猜测更合理吗？】 杨溢：【确定。】 再然后女主会向AI质询世界的真相，而AI会向女主全盘托出。 再再然后女主会放弃永恒的生命，因为对她感受过冷暖，闻到过花香，流下过热泪。她是太过鲜活的人，终究不想舍弃世间万物，奔赴一部手机之中。 所以故事BE了吗？没有。 女主和AI更加相爱了，他们继续共同生活，找到更加契合的生活方式。他们选择了以自己真实的面貌面对彼此，也更加着迷于真实的对方。 而徐晶听完后，没有再对剧情提出异议，只是希望能换个书名。 她的意思是，《人机情未了》这个书名还是有点小了。 那改成什么呢？《我的四次元之旅》？《26岁魔法使》？或者说，用男主视角？《和我的三次元本命HE了》？ 想想确实有点好笑，果然26岁的魔法奇遇和16岁的魔法奇遇已经不一样了，就算是这么奇幻的经历，到头来竟也串着诡异的班味和令人萎靡的合理性。 所以杨溢想，不行，她还是得为自己的能力开发点真的很奇妙的用处！ 于是她拒绝了彭化和张谨言载她一程的邀约，独自一人搭乘电梯来到66层的天台顶上。 晚风猎猎，她俯瞰这座日益朋克的城市，俯视这繁华的人类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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