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两下、三下、 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却怎么也挣脱不了禁锢。 绝望将她包裹,心跳像要爆炸一般,剧烈地起伏。很快,她一只脚已经不受力地弯曲,全身没了支点,她不敢想象自己接下来会遭遇什么。 将要失去重心的那一刻,她感觉手臂猛然被人抓住,身后的人被踹到一旁,伴随着嚎叫声,她嘴上、脖子上的禁锢瞬间瓦解。 她陡然被拉入一个人的怀里。 那股馨香,让她瞬间情绪崩溃。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砸,浸湿了男人的衣衫。 绷紧的神经松了。 她得救了。 宋时雨捂着侧腰躺在地上哀嚎,狼狈得像一条狗,再也不惧威胁。 似乎感受到怀里人的抽动,季尘宽厚的掌心覆上姜一柠的后脑勺,轻声安慰,“别怕。”明明动作、语气都很生疏,却偏偏让人安心。 四周响起凌乱的脚步声,姜一柠把脸连同狼狈都埋进怀里,一动也不动。 她听见宋时雨跪在地上求饶的声音:“季总,季总,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真不是姜小姐是你的人,我再也不敢了。” 季尘冷冷对旁边的人说,“报警。”丝毫没管地上的人是如何伏地求饶。 - 车旁,姜一柠垂头站着,还没完全从刚刚的惊恐中抽离。 只听季尘对他的司机说:“我来开,你下班了。” 司机一头雾水,但他也不敢问,不敢看,解开安全带站在一旁。 心想,工作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老板为别人开过车。 季尘:“上车吧。” 姜一柠依旧垂着头应了声:“好。” 两人坐上,安静地没有对话,只有引擎发动的嗡嗡声和提示的滴滴声。 季尘指了指车门说,“门没关好。” 姜一柠忙得侧身又关了一遍,滴滴声依旧没有停止。 “用点力。” 不知道是刚刚的事故让她手软了,还是安全带的束缚,反正她又关了一遍也没关紧。 季尘没再说话了,兀自地解开安全带。姜一柠只听见“吧嗒”锁扣开的声音,随之而来季尘的侧脸就从她的眼前快速闪过。逼仄的空间内,两人挨得极近,从喉结到鬓角到眉眼,清晰可见,甚至都能感觉到男人冬天自带的体热扑面而来。 她极力地往身后的椅背靠,但季尘的另一只手搭在椅背上,她发丝凌乱,唇上的口红也晕了出来,总之...... 他们现在这样十分暧昧。 随着车身的震动,提示音不再响起。季尘坐回去,丝毫没注意到车内另一个人的异样。 姜一柠双肩放松下来,轻声道了句谢谢。 车子行驶在路上,两侧的风景快速从眼前闪过,等到一个十字路口时,刚好跳到红灯,车子停下。 “这是北铭最长的红灯,所以我们有420秒来交流下。”季尘单手扶在方向盘上,挂了空档。 姜一柠转头对上季尘的的眸子,一时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她双手绞着安全带,嘴抿成一条直线。 季尘抬手帮她打开副驾驶座头顶上的镜子,又从中控台抽了张纸递给她,“擦擦。” 她诧异地回头,看了眼方寸镜中的自己,才发现妆花了,唇角豆沙色的口红晕得到处都是,额前碎发凌乱。她忙不迭地接过纸巾,擦干净唇角的口红,又理了理碎发。 与此同时,她听到旁边的人开口道:“想怎么处理这事。” 姜一柠手上的动作顿住,她还没想好。 如果报警处理这事,可能会闹得很大,至少会在圈内引起关注。从前她也听夏薇说过圈内的这种事,众口铄金,最后可能都会演变成受害者有罪论。 如果就这样算了,恶人就得不到应有的惩罚。 她不该怕事,但她必须考虑的更多。 姜一柠忍不住反问:“如果是季先生,您会怎么做。” 季尘看向她,随后目光又移到前方:“宋时雨贪污公款我只是让他滚出公司,如果走司法程序,要动的人太多,牵扯的利益也太多,还不是时候。” 姜一柠暗暗握拳,指腹在食指关节处反复摩擦,思考他这话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吗? “但——”季尘转头,墨色的瞳仁染上晚霞尘光,“你这件事不一样。” 姜一柠抬睫,没听懂似的发问:“什么意思?” “他已经上升到人身伤害了,如果不严惩保不齐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所以,他牢饭吃定了。”他的声音温润低沉,听不出丝毫情绪,“不过,至于怎么吃——” “我觉得你没必要牵扯进来。”季尘看着她。 姜一柠不懂:“我怎么能不牵扯进去呢?” 季尘勾了勾唇:“贪污公款就够他坐牢的了。” “您不是说还不是时候吗?” 季尘俯身靠近她,手搭在她的椅背上,嘲讽似的说:“我是商人,但我也不是只看得见利益。” “......” 好吧,她狭隘了。 红灯开始进入倒数计时。 15、 14、 13、 420秒,7分钟,过得好快。 季尘坐回去,重新启动车子,缓缓踩上油门,心无旁骛地跟着前方的车子移动。 姜一柠冷不丁地说:“所以季先生要做一个有良心的商人。”
第4章 靠近 车子停在水榭香居门口,迎着大片晚霞,倒映在挡风玻璃上。 本该好好道谢,然后说声再见的。但姜一柠的肚子偏在这时,不适时宜地叫了两声,明晃晃地在说:我饿了。 姜一柠懊悔:中午那个外卖她就应该多吃两口的! 车内本就安静,对于这种长节奏、高频的异响尤为清晰。季尘熄了火,偏头问,“饿了?” 这还用问吗?肚子都叫了! 姜一柠扶额点点头。 季尘:“我也没吃饭。” 姜一柠不明就里地“哦”了声。 季尘慢条斯理地说:“本来我现在应该在饭桌上,而不是在驾驶座上。” 姜一柠:“......” “那我请你吃饭?”姜一柠试探地问,“为表感谢。” 天还不算黑,但路灯已经一个一个亮了起来,昏黄的光晕在落日余晖下显得格外朦胧,柔和了季尘冷峻的侧颜。 “也行。”明明是他在暗示,他却回答得漫不经心。 像是他在赏脸。 姜一柠嘴角抽了抽:“那就随便吃点吧。” “怎么随便法?” “在车里吃怎么样?我去便利店买一点,对面正好有一家。”姜一柠透过季尘那侧的窗户往外看了眼。 得到季尘首肯后,她解开安全带下车,没一会儿就拎了一大口袋回来。 打开车门,她先伸了同侧的手脚侧身进去,塑料袋勾在手指上,下一秒重量感就消失了,袋子被人接了过去。 季尘的外套已经褪下,衬衫的袖口半卷着,露出小半截紧实的小臂。车顶的照明灯也被打开了,照亮了昏暗的方寸之地。 晚餐被放在他们中间的中控台上,姜一柠扒开袋子口,露出丰富的品类,“选吧。” 两人吃得沉默,各自看各自的风景,只是偶尔同时去拿水时会不经意地碰到彼此,而后中控台上的水瓶再也没人动过。 - 娱乐圈没有秘密,宋时雨被捕的事上了头条,各大娱乐公众号也不放过这次蹭流量的好机会。有的说宋时雨是被女人暗算的,有的说是他睡了某个大佬的女人,反正众说纷纭,八卦狗仔更是编出了年度狗血大戏。 至于真实版本是哪个,没有盖棺定论。但传到姜一柠耳朵里的,是她靠睡从宋时雨那得到了综艺的出演机会,但她不知道得罪了哪个资本,季宁收购青鸟后项目直接升级,但唯独换掉了她,单方面撕毁合同,顺带连累了宋时雨。 夏薇第一时间听到这事就打电话过来骂:“太离谱了!宋时雨那么老那么丑,瞎子都知道你不可能看上他,这些造谣的人怎么就张口就来啊!而且你根本就不想去那个综艺,那些喷子能不能长长脑子!” 晴姐也找了人在网上控评,索性这件事大家关注的焦点都在宋时雨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上,舆论发酵的范围不广。 但现在圈内都在传她得罪了季宁集团,星途无望。 好像得罪了季宁就像被判死刑了一样,姜一柠原本参加张也导演的晚宴是有几个小众品牌赞助礼服的,但这事传出来后,那些品牌方都以各种理由推辞了,生怕影响他们的品牌形象。晴姐也是动用了关系,才借到一件还看得过去的品牌服装。 化妆间内,夏薇刚挂了电话,就火急火燎地跑过来说,“礼服出问题了,小杰他们拿错了尺寸,现在回去换,品牌方在外地,晚上宴会不一定来得及,怎么办呀!” 姜一柠闭着眼睛让化妆师上妆,嘴巴动了动安慰道:“没事,大不了就穿身上这套呗。” 为了配合礼服款式,她今天妆容采用了复古千金妆,以大地色为主,优雅高贵,眉眼处还点缀了几颗小钻。姜一柠的五官精致,妆容可塑性很强,即使还穿着便服,那股千金味也出来了。 夏薇一屁股坐下,没好气地说:“你知道今天是谁的场吗?张也啊!集齐三大世界级最佳导演奖的华人导演,谁不是削尖了脑袋往里钻!多少人指望着能演上他的电影跻身一线!” 张也的履历姜一柠几乎是倒背如流了,晴姐这两天没少在她耳边说。她们家的当家花旦许雯也是凭张导的电影拿到影后的。姜一柠也想努力啊,但谁让她现在还是个小糊咖。 “我知道,但是现在不是也没办法嘛!”姜一柠只能安慰夏薇,顺便安慰自己。 夏薇叹了口气,拿起手机起身,“我找晴姐吧,看看她没有没办法。” 夏薇刚要出化妆间,张可就推门进来了,前后拥着两个助理提着大包小包的。张可摆了摆手,“别找了,晴姐跟我说了。” 说着话就扭腰坐到姜一柠旁边,靠在椅背上翘着腿,“晴姐让我匀一件给你。”眼睛看也没看姜一柠,助理在旁边给她拧瓶盖。 姜一柠礼貌地回应:“好,那就谢谢了。” 张可敷衍地“嗯”了声,接过助理递来的水杯,“吸管呢?不知道我画了口红啊!” 助理唯唯诺诺的:“东西带太多了,忘......了。” “你怎么不把你人忘了!”说着就把水杯塞进助理手里,水撒了助理一身。 姜一柠透过镜子看了眼那边的状况,随后又跟夏薇默契地对上眼,心说,她怎么不让人喂呢? 张可入行没多久,但是很幸运的靠两部甜宠剧火了一把。而北星这几年没出几个大火的艺人,许雯是当家花旦,张可虽然比不上许雯,但也是被捧在手心里的,所以她就娇得有些目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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