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渝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睫,大脑没反应,泪水先落在了地上。 原来不是她自己选择让小杰去,是父母一早就选好了。 所谓问她只不过是父母知道了她的性子,顺水推舟做了个人情。 因为她是姐姐,因为她懂事。 所以就这么理直气壮的放弃了她。 林知渝脑子都是乱的,快速跑进卧室关住房间门,看着屋子里的所有饰品。 水蓝色窗帘是因为她喜欢母亲买的,白色小床是她觉得有安全感父亲给她买的。 还有粉色水杯。 这个屋子里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喜欢父母才买的,他们精心布置,给自己女儿的十五岁的生日礼物。 从小到大林知渝坚信她的父母很爱她,并且一直坚信到了现在。 可是刚刚的谈话又在不断敲打质疑着她的信念。 爸爸妈妈真的爱你吗? 真的爱你,为什么不选你? 为什么那么轻而易举的选择了小杰? 一系列的问题全部砸了过来,林知渝不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抱着头痛苦的坐在地上。 泪水模糊了眼睛,顺着眼尾掉了下来。 “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突然的一瞬,屋子里的一切开始扭曲变换,瞬间成了今天晚上的场景,这次她没有坐在车里,而是站在车外。 少年几拳快速解决好旁边人,阴狠的眼神一步步朝她走过来。 林知渝下意识后退,可是少年人高步子大快速抓住她的领口,恶狠狠道:“看见了?” 林知渝下意识摇头。 少年举起匕首,一刀扎进了林知渝肚子里。
第2章 还未来得及疼痛,林知渝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渝,醒醒。” “小渝。” 林知渝瞬间睁开眼,梦里那杀人的眼神还充斥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宋芝兰替孙女把睡乱的头发理了理问:“做噩梦了?” 林知渝点头。 宋芝兰拍了拍林知渝肩膀:“不怕,梦都是反的。” “一会儿我要去店里,你是在家玩还是和我一块过去。” 外婆开了家馄饨店,生意很好,也比较忙,前段时间好像还雇了一个人,林知渝想在家也是闲着,还不如去帮忙。 她道:“我跟您一块去店里吧。” 宋芝兰笑了笑:“好,那先吃饭,吃完我们就过去。” 林知渝点头。 吃完饭林知渝跟着外婆走到店里,很奇怪明明店还没开张,店门却开着。 脑子里下意识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林知渝握紧了外婆衣服看着大开的门道:“是不是进贼了?” 宋芝兰笑了笑道:“怎么可能。” “那怎么…” 宋芝兰解释道:“阿易在里面呢!” “阿易?”林知渝重复了一遍。 宋芝兰解释:“就是前段时间我给你说雇的那个小伙子,人可勤奋了,每天六点就来替我开张。” 林知渝紧张的心情这才下去,她点头松口气:“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有人偷东西呢!” 宋芝兰笑笑。 说话间,两人走进馄饨店,这会儿已经过去早点时间了,没多少人,只有几个别的熟客,宋芝兰笑着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带着林知渝走到厨房,给她拿了个围裙套上。 “店里活脏,你带着它,衣服干净。” 林知渝点点头。 外婆给她拿的是个新围裙,上面还有粉色的花边,她摸了摸料子还挺舒服。 “奶奶没羊肉了,要去买点吗?”一个突兀的声音冒了出来。 林知渝下意识抬头看,却在看到人脸的那刻仿佛被雷击中般定住。 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面容清隽,鼻梁高挺,五官轮廓利落分明。 很优越的长相。 可是,林知渝的视线向上移,昨晚和梦里那双冷到刺骨的眼神,和少年的眼睛对上。 明明是多情的桃花眼,长在他的身上林知渝只看到了深不见底的清冷和淡漠,这会儿的他比起昨天少了不少戾气和冷漠,林知渝还是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宋芝兰扭头道:“这会儿去买吧,我给你转钱,先买二斤。” “行。”少年说完扭头离开,仿佛没认出林知渝。 等少年摘下围裙走出门,林知渝才敢开口,有些说不稳:“外…外婆,那…那个人是你雇的人?” 宋芝兰点头,有些没明白:“怎么了?” 林知渝咽了口口水把昨天晚上看到的事给宋芝兰讲了一遍。 “外…外婆,你说他…会不会是犯罪分子。”林知渝小声说出自己的顾虑,她是真觉得他那会儿的架势像是要把那个人打死。 宋芝兰道:“应该不是阿易,他人不错,可能是昨天晚上太暗,你看错了。” “真没有外婆,就是他。”想到那双让她不寒而栗的桃花眼,林知渝十分确信自己没看错。 宋芝兰不相信道:“肯定不是,阿易平时都要忙死了,哪有功夫打架。” “可…”林知渝还想开口证明,外面突然开了客人。 “夏婶来碗猪肉玉米馅的。” “好嘞,还是大碗。” 男人点头:“还是十块吧!” “没变。” 男人付完钱随意坐在一个位置上,宋芝兰把馄饨放进锅里突然想到什么道:“小渝,你剥点玉米粒,猪肉玉米的快没了。” “好。” 没一会儿盛易从外面回来,提着两斤鲜红色的生牛肉,林知渝下意识想到昨天晚上的血珠。 她手顿了顿。 盛易把肉递给宋芝兰,宋芝兰看了看道:“阿易你把肉搅碎和小渝一起去剥玉米吧。” 林知渝心里一咯噔,下意识道:“不用了外婆,我自己就行。” 宋芝兰看着剥了不到十分之一的玉米道:“一会儿得用,阿易你俩还快点。” 林知渝拒绝的话到了嘴边,低下头,她的速度的确慢了点,按照猪肉玉米的出餐速度确实跟不上。 厨房地方不大,留给剥玉米的地方更小,林知渝往角落里挪了挪,留给盛易一个比较算大的位置。 女孩子的害怕和谨慎太明显,盛易几乎一眼看破,他蹲下身子去剥玉米。 大部分女孩儿知道他的事后都会或多或少的远离,害怕,更何况是亲眼见到他打架,盛易只希望老板不要因为自家孩子的恐惧而辞退他。 林知渝心里默默在两人中间画了一条三八线,常年怕冷的人嫌少冒了一额头的汗。 梦里匕首的锋利程度还仿佛在眼前,那把刀真的随时可以戳破自己的肚子。 林知渝低头,眼神不自觉的去注意他左手的手心。 果然,一个很深的刀疤。 昨天的伤口还没有长好,应该是泡在水里太久,边缘已经泛白了,露出里面血红色的肉。 林知渝闭了闭眼睛,尽量控制自己不去看。 她默默告诉自己,不会,外婆说了,人很好。 昨天…昨天应该是误会。 对误会,肯定是误会。 这样想着林知渝汗水下去不少,不过内心还是怵的,一筐玉米,她只剥了五个,不是不想剥,也不是速度慢单纯是因为不敢越界去拿。 后面比较幸运,林知渝负责上餐收拾,盛易负责刷碗。 两人没有什么联系。 宋芝兰的这家店年头比较久了,用料又真,所以有不少老顾客。 不到中午,饭馆就已经坐满了人。 忙完一轮,林知渝坐在厨房椅子上休息,宋芝兰问道:“累不累,要不要回家休息。” 这会儿是饭点,她回家了,估计外婆就得忙起来了,林知渝摇头:“不累。” 老人总爱说一醉解千愁,累也是,林知渝端了一上午盘子,她之前没干过活,反应格外大,手酸到根本不想抬起来一点。 她懒懒靠在椅背上休息,目光不小心落在正刷碗的盛易身上,那只受伤的手格外显眼。 及其深的伤口,反复的泡在带有洗洁精的水里,已经发黄了,母亲是医生,如果林知渝没记错下一步是发炎然后溃脓,弄不好,好几个月都好不了。 她扭过头不去看。 关她什么事。 他俩又不熟。 他还那么可怕。 她现在想起他昨天的眼神心脏还会发抖,活了十七年她第一次见那么可怕的眼神。 这会儿店里都坐满了,也没来新的顾客,林知渝犹豫了一会儿,起身走到外婆旁边说了几句话。 外婆听完一脸沉重道:“这么厉害,刚太忙了,我都没注意到,那你快去吧。” 林知渝不敢,她道:“外婆你说吧。” 宋芝兰刚想开口,外面突然传来声音:“夏婶,这个猪肉玉米怎么味道不对啊?” “嗯?怎么回事?” 说着宋芝兰擦了擦手离开厨房,林知渝看着外婆离开的背影。 又看了看还有很高的脏碗,目光最后落在那个已经被跑到发黄的伤口上。 她一个小伤口母亲都会不停的嘱咐不许碰水。 她握了握拳头,走到盛易旁边,不敢碰他只能轻声道:“那个…” 这个开头盛易听到过无数次,每次工作辞退前的开场,他握住碗的动作停了一瞬,刚想解下围裙。 下一秒,小姑娘温软的声音落下。 她是南方人,普通话很标准,但不嗲,带着点软脆,很舒服的嗓音。 可在盛易这里,这个声音是凌迟。 “你去端盘子吧。”她轻声道。 说完怕他误会急忙补充:“你的手受伤了,尽量别碰水。” 盛易顿了瞬,抬起目光看向依然胆怯的姑娘,连看都不敢看他,说这话时全程低着头。 许是见他没回话,林知渝这才抬起头,不过不敢对视:“外…外婆说的。” 言下之意是你不能拒绝,不过她没胆子这么说。 盛易回过神,往旁边移了一步把刷碗的位置让了出来。 小姑娘低着头,快速走到刷碗池旁边,拿起钢丝球。 盛易反应了一瞬,开口道:“谢谢。” 林知渝急忙摇头:“没事,你去忙吧。” 外面走了一波客人,盛易走出厨房去收盘子。 林知渝松了口气。 和客人调解完,宋芝兰返回厨房看着盛易道:“阿易,你怎么没给我说手受伤了。” 盛易还没来得及解释,左手便被宋芝兰强硬的拽过去:“怎么这么严重,你怎么弄的?” 盛易心脏沉了下,这个工作来之不易,他语气带着些急。 “没事的奶奶,不我耽误干活。” 宋芝兰蹙着眉,低头看着盛易手上的伤口:“都快见骨头了,还没事,你小子是铁做的吗?” 宋芝兰想让他休息几天,又想到他家的条件,叹了口气:“这几天你就只负责做馄饨,收碗和刷我和小渝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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