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打,卢导,银州麻将打不打?” 雍君屹就是银州本地人。 “哎!可以的可以的,银州的麻将我之前没搓过的,你先教教我们。” 纪执&程酥:就离谱。 麻将桌一开,局面立马变得紧张起来。 “银州的麻将跟你们京城的麻将最大的区别,就是只能胡特殊牌型,不能吃胡,只能自摸。” 雍君屹点着打牌的家底,快速介绍了一下有哪些特殊牌型。 十个银州人有九个会打麻将,这规则看似挑剔,对他们来说实属小孩过家家。 四人小游戏终生探索者卢鸣柳跃跃欲试,开打之前先探了探那两人的水平。 纪执:“不打上三圈我都进不了状态。” 程酥:“普通牌型我都打不明白。” 如果两人中只有一人说了真话,那么可以推出: 纪执是个老六。 他开局即天胡小七对。 在其他三个人准备甩出第一张牌的时候,他“嘭嘭”两下把面前的一排给推了。 难为卢鸣柳五十多岁的人反复确认了三遍。 然后给了纪执一拳头:“你个臭小子不是说进不去状态的?” 程酥直接戳穿:“他上高中就在手机上玩儿了,玩输了就知道转发给我复活。” “因为也只有你敢偷偷带手机去学校。” 来啊互相伤害啊!
第023章 你跟我太太认识 “我们银州打麻将有个说法,天胡霉很久,纪老师接下来要当心了。” 一句不太应景的话。 说话的雍君屹斯斯文文的,还带着礼貌的笑意,仿佛只是在开一个朋友间的玩笑。 给纪执整不会了。 他跟雍君屹没什么工作以外的交集吧? 好端端的好像已经是第二次被这人中伤了。 “好了好了,别扯些有的没的,再来。” 卢鸣柳催着,重新又开了一局。 “天胡霉很久”这个“银州定律”显然在纪执身上失效了。 连着四场,纪执都打出了难得一见的特殊牌型。 只是纪某人并没有沉浸在赢钱的喜悦中,因为他观察了一下雍君屹,发现雍君屹一直在给程酥喂牌。 ? 这两人什么时候来的交情? 于是,牌桌上重新升腾起一股诡异的气氛。 雍君屹给程酥喂牌,纪执再把程酥想要的牌打出去。 大小姐的牌技差得可以,想要哪张清清楚楚写在脸上。 “程酥。” 纪执喊了一声,两只手指架着一张牌丢到中间:“七筒。” 最后一张七筒被打了出去,程酥数了数自己的牌,她听七筒。 麻蛋。 类似的情况又延续了几局,卢鸣柳打不下去了。 合着一个不会玩,两个人乱玩,很影响他的体验感! 卢鸣柳抄着一大把票子气呼呼走了,剩下的三个人坐着没动。 “纪老六,你知不知道我俩加起来,今晚输了多少?” 纪执漫不经心地:“打麻将,输了不是常事?” “你是故意的,你净想着欺负我了,一点也不勤俭持家!” 程酥隔着毛衣在纪执胳膊上拧了两下,同样气呼呼走了。 休闲室里,纪执和雍君屹对坐着,互相打量。 如果需要用一个动物来形容雍君屹的话,纪执会选择蛇。 看起来冷漠、阴恻、不好接近。 实在难以和读者们膜拜的言情写手山中爱神对上号。 他喝了口水,闲得不停地按麻将机上的骰子:“雍编剧,你跟我老婆认识?” 骰子转动的声音穿透人的耳膜,雍君屹抬手揉了揉,回避了纪执的提问。 这就有些冷场了。 纪执这个日天日地的少爷脾气可不惯着,椅子后撤,抬脚准备回房。 “纪老师,你好像一直以来对酥酥都不太好。” 大概是酝酿了许久,雍君屹开口的时候还在斟酌用词:“起码从八年前开始。” 纪执这房注定是回不了了。 他又坐回到位置上,重新打量了一遍雍君屹。 黑色唐装,黑色眼镜,三七分的头发稍微遮住了点眼睛,但不影响那双眼睛迸出来的犀利。 酥酥。 嗬,叫得挺亲近。 “怎么讲?我这人脑子笨,请雍编剧说话爽快点。” 纪执心算了一下,八年前是他跟程酥刚上大学的时候。 那个时候雍君屹就认识他们? “说来巧,我和酥酥是一个学院的,只是她学表演,我学编导,开学报道的那天,我在车站碰到了你们。” 会写稿子的人大概也有很强的叙事能力,雍君屹提了个开头,就瞬间把纪执拉到了八年前那个盛夏。
第024章 拉拉手就过去了 蝉鸣声噪,暑气蒸腾。 这一年,程酥考上了裕庆电影学院,纪执就读首都传媒大学。 程家父母一直是把女儿往高知才女和经商大能的方向培养的,程酥填报了表演专业,两口子有怨气,整两个月没怎么搭理程酥。 临近开学,大小姐总要离家千里去学校报道。 程家父母还在气头上,程酥图清净就找了游手好闲的纪执。 已经从父母离世的痛苦中走出来的纪执,那时日子并不太好过。 三房只剩下他一个没钱没势的混不吝,大学也就上了个对家族“无甚益处”的“小学校”。 纪家核心圈层的子孙没有人会拿正眼看他,就连祖宅里的住家保姆都可以不做他的那份午饭。 因此程酥来找纪执送她去开学的时候,郁郁寡欢的纪六少爷欣然应允。 裕庆本来是个不太发达的三四线城市,因为裕庆电影学院每年都能输送尖子生进娱乐圈,带着城市才逐渐发展起来。 他们过去的那年暑假,机场还没有,只有一个建在郊外的小火车站。 绿皮火车轰隆轰隆,划破京城的漫天夜色,行过一大半的城市山河。 那是一趟长达23个小时的旅程,也是他们从未有过的奇妙际遇。 和对面坐着的准大学生打斗地主吃大碗泡面。 听邻座外出务工的叔叔阿姨聊他们新婚的儿子。 “刚结的婚,跟我儿媳妇在一起十来年了,瞒着我,不说,其实我们都看得出来。” “中途也大吵过的,我儿子气得跑去支教,两年多没回来,回来的时候晒得乌漆嘛黑,叫我妈我都不敢应的。” “年轻人,我跟你们讲啊,一辈子没多少大坎的,两个人拉拉手就过去了。” 纪执和程酥配合地点头应着,虽然没有多大的体会,但是管他呢。 聊累了,车厢里都静了。 程酥靠着窗户,看见破晓的晨光注入地球,铁轨外不知名的树高耸地生长。 这会是她第一次离家那么远离家那么久,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会有怎么样的未来,她一概不知。 她在车窗上呼出一口气,用指腹画了颗星星:“纪执,你说上大学以后,我们会变得跟现在不一样吗?” “会,我们都会变得更强大更厉害。” 异乡的土地上,纪执伸手揉了揉程酥脑袋:“所以你一定会追求到你喜欢的。” 到达裕庆火车站的时候是正午,将近40℃的高温天气。 “裕庆电影学院的学生这边来。” 有几个拿着小旗子的大学生在大声招呼,程酥远远看见了:“那是来接我们的哎!” 纪执拖着两个大行李箱过去,来做迎新工作的是校学生会,说是学校距离火车站远,得等坐满一中巴车的人再回学校。 他们就在一边坐着休息。 大概是来接新生的男生居多,程酥显然比纪执更受欢迎。 18岁的程酥还没有接触化妆,扎着半高的马尾,穿着很普通的白色短袖和浅蓝色牛仔裤,但五官和气质极度出众,很快被学长们围成一团。
第025章 我要先回京城了 纪执就坐在靠出站口玻璃大门的一处台阶上,他抬头看着,然而阳光刺得睁不开眼。 只知道被包围在中央的程酥笑得清纯甜美,落落大方地和新朋友们搭话。 她是从小就在爱里长大的孩子。 即便程家父母因为填报专业生了气,出门的时候他们还是拉着他好一番叮嘱。 真好啊,有人惦着真好啊。 口袋里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纪执避开热闹的人群去角落按了接听。 “在哪?” 是他二哥,刚刚接管纪家祖业的新任掌权人。 “刚到裕庆,来送程酥上学。” “送到就马上回来,我查到了你父母真正的死因。” 距离纪执父母离世已经过了两年多。 时光在有些事情上,并没有起到很好的淡忘作用。 那一瞬间,纪执就像回到了高一的晚自习课,他是个真材实料的孩子王,别人都在写作业,他扒着手机玩欢乐麻将。 最后一排的位置,他烦躁得跺脚,这把再输就没有欢乐豆了。 “纪执,出来一下。” 是铁面无私的班主任,纪执吓了一跳,手机快速滑进衣袖里,低着头出了班级门。 “纪老爷子打了电话来,你父母在路上出了点意外,需要你回去。” “好孩子,不要难过。” 班主任好像还说了什么,但进入耳中的只有隔壁班自由背书的嘈杂声。 短暂的耳鸣。 “老师送你回去吧,你们家也不说派个人来接,这么大的事情,你一个孩子怎么受得住。” 回到祖宅的时候,气氛与往日并没有多大不同。 虽然设了灵堂,但来来往往的尽是西装革履,走动间听到的都是纪执听不懂的商战博弈。 他的父母连遗体都没有找到,冰冷冷的照片挂着,纪家上下却在热血沸腾地讨论着三房的利益交接。 但纪执什么都做不了,先不说三房本就处于纪家权力的边缘,单说他自己,还是个只知道玩欢乐麻将的废物少年。 这个腊月,冷得丝丝缕缕无孔不入。 听到二哥说查到父母死因的时候,纪执在裕庆40℃的高温天气下如入冰窖。 他哑声应了句好,挂了电话,迎着刺目的阳光闭眼缓了许久。 “喂,纪执,你干嘛离我那么远?” 是程酥在台阶下摇着手喊他。 纪执一手插在兜里,慢步走过去:“跟新朋友聊得怎么样?” “很开心啊,他们不像你只知道刺我,跟我说了学校好多可以打卡的地方呢,我们等会回学校就可以先去食堂吃烤小黄鱼!” 是么。 纪执垂眸,看到程酥短袖下露出来的一截白嫩的细腰,他抬手狠狠地拧了一下:“我要先回京城了,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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