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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棠看着他故意炫耀的动作，听着那油腻的发言，不由轻皱起眉。 明明这表演是他打赌输了后的惩罚，怎么现在看起来，像是给他的奖励？ 程野不停地直起双臂，再曲起，来回循环，直至脑袋上连同脸上全都是水。 他才单手撑地，一个猛翻身，站直身体。 头上的水从发根快速滴落，沿着饱满的肌肉纹理滑到腹肌，留下泛光的水痕。 程野从前往后捋了一把湿透的头发，露出额头，对着镜头邪魅一笑。 “宝贝们，喜欢我刚刚表演的，可以给我多多投票，你一票我一票，送我出道！” 话音一落，他再送去一记飞吻。 弹幕欢呼。 【程野真帅啊！我现在就给你投票，送你出道！】 【早说这选秀综艺吃得那么好，我第一时间就来看了！】 【虽然这综艺有个顾棠，看得很糟心，但是还好有程野秀身材，让我吃那么好！】 【突然觉得倒立洗头也不错啊，能看到那么多腹肌……不是，我是说福利，建议节目组多安排点！】 【至于像顾棠那种老奶奶，建议节目组让她早点淘汰！】 顾棠看完这个表演，眉头紧锁，鸡皮疙瘩掉一地。 早知道程野这么油腻，一个惩罚都不忘秀他那一般般的身材，她绝对不会和他打赌！ 她宁愿battle输，滚去D评级呆着，都不会给他这种祸害别人眼睛的机会！ 一想到这人还要给她当一周的仆人，她顿觉两眼一黑。 忽然，一杯清茶出现在顾棠眼前。 “喝口茶，去去油。” 耳边传来沈砚山清冷的嗓音，如一缕春风，拂去她内心的不适。 顾棠闻着那股淡淡茶香，看向沈砚山，见他锋利的下颚线透着几分柔色。 她盈起笑意，“谢谢沈老师，我正想喝水呢。” 她立马尝了一口。 清茶入喉，瞬间把那股油腻之感清除干净。 沈砚山收回目光，冷若寒霜的看着舞台中央的程野。 “程野，这是选秀综艺，不是秀身材的综艺，下去。” 幽深的眼眸仿佛淬了毒，令人不寒而栗。 程野心头一骇，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好的，沈老师。” 他小跑下台，生怕慢了半步，惹怒沈砚山。 还没等他坐稳，耳边再次传来沈砚山不怒自威的嗓音。 “程野，根据你和顾棠的打赌，别忘了，你还要给顾棠当一周仆人，在这一周内，好好履行你的赌约，我会监督你的。” 这是明晃晃的警告。 警告他收起那些小心思，老实一点！ 程野瞟了眼正在喝茶的顾棠，内心的厌恶更深。 他不耐烦道：“沈老师，我知道了。” 这沈砚山还威胁他？ 就沈砚山一天那么忙，怎么可能会为了顾棠这个不相干的老太婆，来监督他当仆人，一听就是嘴上说说而已。 要他老实给顾棠当一周仆人，那他就好好恶心恶心顾棠，让她尝尝痛苦绝望的滋味！ 程野特意朝着顾棠眯眼一笑。 “奶奶，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仆人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我尽我所能达成。” 捧着清茶的顾棠，一眼看出他眼底的不怀好意，不由眯了眯眼。 她放下茶杯，轻笑道：“我有点饿了，你去给我做顿夜宵吧。” 程野：“？” 他就是随口一说，她就真的开始提要求，她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其他选手震惊。 “卧槽，我还以为就是说着玩的，敢情来真的啊？” “仆人就得时时刻刻满足主人的要求，我感觉接下来这一周，程野的的日子不好过了！” “有砚神盯着，还有那么多摄像头拍着，程野根本拒绝不了顾棠的要求，他要被奶奶折磨了，真惨。” “顾棠够恶心的，说着玩的，她还真当要求上了……” 顾棠听清后面的话，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波动。 她淡然一笑，“程野，不是你说的从现在起是我的仆人，要我提要求吗？我提出要求，你怎么不接受？还是说你当着所有导师和选手，还有无数观众的面说那些话，是故意作秀？” 沈砚山转头，冷冷的盯着程野。 其他选手也期待的看向他。 所有镜头也对准他的脸。 一时间，他成为全场焦点。 依稀间，程野听到了小声的笑声。 他猛地握紧拳头，站了起来，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顾棠。 “奶奶，我这就去准备夜宵，你想吃什么？” 顾棠扭头看向沈砚山 ，“沈老师，你想吃什么？” 沈砚山道：“我不饿，不用管我，你想吃什么就吃。” 顾棠轻轻颔首，再看向旁边的姜霜序，“姜老师，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正在看戏的姜霜序干笑道：“……我也不饿。” 顾棠挑了下眉，转头看向身后的选手席，盈盈一笑。 “你们有想吃的吗？不如每人来一碗蛋炒饭，表演结束后，一起吃夜宵。” 第10章 白发变黑了 程野脸上的假笑维持不住，出现崩裂。 他赤红着眼盯着顾棠，不可置信的开口：“每人一碗蛋炒饭？！” 这海岛上哪有饭店，他去哪买一百多份蛋炒饭？ 这老太婆是疯了吧！ 顾棠笑意不减，“有问题吗？还是你不行，办不到？” 位于焦点中心的程野听到这话，强撑面子说：“谁说我不行？不就是一百多份蛋炒饭，我现在就去食堂炒，让大家尝尝我的手艺！” 说完，他大步一跨，就从选手席走下来。 顾棠朝着他离开的方向，轻喊：“加油～” 刚换完衣服回来的纪元枢，正好撞到这一幕。 他疑惑的看向要出去的程野，“你要去干什么？” 程野苦笑道：“纪哥，我成了顾棠的仆人，她要求我炒一百多份蛋炒饭，给大家做夜宵，我现在要去食堂炒蛋炒饭。” 纪元枢皱眉，不悦道：“这不是胡闹吗？你是来参加选秀的，不是让你来炒蛋炒饭的，你分不清孰重孰轻吗？给我回去坐着！” 又是顾棠，真烦人！ 忽然，沈砚山清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纪老师回来了，那没评级的其他选手做好登台表演准备，我们继续。” 他瞟到站在原地的程野，“至于程野，你评级已经拿到，这边也没你的什么事了，你可以放心去炒你的蛋炒饭。” 旁边的顾棠不忘补一句，“程野，别挡着纪老师的路，初舞台直播还等着继续呢，你赶紧去炒蛋炒饭，别忘了多炒一碗，纪老师也有一份。” 两人直接把纪元枢要让程野回来的路堵死。 纪元枢迎上沈砚山冰冷的视线，和顾棠惹人厌的脸，脸色黑得比锅底还黑，怒火在心头狂烧。 他作势就要拽着程野回去。 “沈老师……” 话刚开口，沈砚山就冷声道：“纪老师，今天因为你和程野的事，已经耽误直播很久了，再不继续，选手和观众们都等不及了，你还想继续耽误吗？” 空气里瞬间弥漫起一股硝烟。 最后是纪元枢败下阵来，他垂下头，松开拽程野的动作。 他干笑两声道：“抱歉，是我今天耽搁了太多时间，那我们继续吧。” 说完，他就不再管程野，回到导师席。 被抛弃的程野回头怨恨的瞪了眼顾棠，咬牙切齿的走出直播现场。 一会他要给顾棠的那一碗，单独加料，让她尝尝世界上最难吃的蛋炒饭！ 这场插曲结束后，接下来都是正常的初舞台评级直播。 顾棠因为身体年纪大，今天表演耗费的精力太多，直接申请提前离场去休息。 沈砚山没有拒绝，让她走了。 顾棠打着哈欠，清眸里泛起水光，仿佛下一秒就会当场倒地睡过去。 她努力打起精神，到后台找到舒凌。 “舒凌，我的宿舍在哪？能让我先搬进去睡会吗？” 舒凌摘了耳麦，回头看到顾棠，态度极好的开口。 “奶奶，抱歉啊，你的房间还定不了，得等所有人的评级都下来，按照评级选房间搬宿舍，到时候还需要直播。” 她顿了顿，“要不你在这坐着睡会，等选房间搬宿舍的时候，我叫你？” 顾棠一只手握紧拐杖，另一只手捶捶自己的老腰，“我这腰坐不了太长时间。” 忽然灵光一闪，她开口道：“舒凌，我现在还能出去吗？” 如果能出去，她就回家睡一觉，等回头舒凌给她发消息，她再回来选房间搬宿舍！ 舒凌愣了一下，“这岛上外面什么都没有，你出去不太安全吧。” 外面除了隔壁豪门顾家的海岛别墅，其他什么都没有，这奶奶总不可能去那别墅里睡觉吧！ 顾棠想到自己那空空如也的家，不太好意思让舒凌知道。 随意找了个借口，“我想出去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在这里面我有点憋得慌。” 舒凌扫了眼这逼仄狭小的房间，再看了眼高龄的顾棠。 她舔了舔嘴皮，“那你手机保持畅通，不要走远了，等选房间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期间你如果有哪里不舒服或者找不到路之类的，都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顾棠笑着点头，“没问题！” 舒凌实在是怕顾棠出意外，亲自送她出去，再三叮嘱。 要不是因为工作需求，她不得不留下，否则她恨不得贴身跟着顾棠。 等后门的大门一关，顾棠立马呼吸了下熟悉的新鲜空气，拄着拐杖，心情雀跃的往隔壁的家走。 一到家，她就迫不及待地躺下睡觉。 等她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三个小时后，外面的天色黑得彻底。 顾棠看了眼手机，舒凌还没给她发消息。 她也就不急，准备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过去。 路过卫生间的镜子前时，顾棠忽然发现不对劲。 “我的头发怎么感觉变黑了？” 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尤其是头顶的位置！ 原先全是白发的地方，此时有一半的黑色头发。 顾棠小心翼翼的扒开头顶，仔细的确认着。 “一，二，三……卧槽，真的变黑了！” 为什么会变黑啊？ “铃——”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顾棠的思考。 她看过去，发现是舒凌给她打电话。 她立马接通。 没等她开口，舒凌先一步开口。 “奶奶，初舞台评级结束了，再过半小时，就可以选房间了，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语气里充满了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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