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上一次泡温泉玩游戏的时候问他的问题。忽然不泡了,纤细的胳膊一撑,越出了水面,坐在了池边上。 她抓起还剩一个底的酒瓶,摇头晃脑地给自己和林以棠续杯,一边说,“哥哥,我们把那个游戏继续玩完啊。” 她的腿还浸在水里,白生生泛着粉,他看着可可爱爱的她,向前蹚了两步,裸着的胸腹贴了上去。 续完杯,酒瓶也空了,她把酒瓶放倒转动起来。 “哥哥,你喜欢的人是谁啊?” 其实酒瓶口指的根本不是林以棠,但是她才不管。 小醉鬼霸道得很。 “我喜欢的人是个小醉鬼。”他捏捏她微微潮湿泛红的鼻子。 “谁?!”她自认很凶地怒吼着扑腾了几下,溅起大片水花。 在林以棠眼里就是奶凶奶凶的,一点威慑力没有,反而还憨憨得可爱。 在她的认知里她可没喝醉,所以她也不认为他说的是自己。 “好好,不许闹,安奈奈。”他捧住她脸蛋亲亲,“哥哥喜欢的人是你,是你。不闹了,乖。” “奈奈也喜欢哥哥!”她在他脸上回啃了两口,留下两排浅浅的牙印,“不对,是我爱你!奈奈爱哥哥。” “如果我真的赖在大湾不回来,那哥哥你就把我绑回来,好好管管……” 她已经彻底醉了,说话也不连贯。 对于她说的话,他反应了两秒终于想起来上次回银杏小筑时捡到的“星星”,里面是她塞的小纸条。 上面写着捆绑,调教之类的字眼,当时他粗略地看了一眼惊得立马塞进了口袋,等到没人的时候拿出来细看才知道,上面记录的原来是她做的一个关于他的梦。 纸条上还说,她很喜欢这个梦…… 温泉水波浮动,溢出池子,淅淅沥沥了一夜。 第二天,安奈醒后盯着自己身上各种各样的痕迹看了半晌,终于悟了,瞪圆了眼睛质问林以棠:“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上次是不是也是你弄的?” 林以棠心情大好,又在她胸前狠狠嘬了一口,一枚鲜红欲滴的吻立刻痕浮现在眼前,“对!我干的。” “啊!你!”她惊羞得要命,赶紧捂住。 可那有什么用?她现在浑身是破绽,防得住前面,防不了后面;躲得了上,躲不过下。 一早上的时间又荒废在了床上,最后她娇软求饶才得已消停。 总之,她的战术很有用,这次温泉双人行极大缓解了林以棠的焦虑和燥郁。 至于她满身的战损痕迹,问题不大,过两天自然会消的。到时候新买的一字肩和吊带裙还是可以穿。 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计划通。 没想到,令人无语的事件还是出现了,青紫刚消下去一点,出发大湾的前一晚,她又被他嘬了个遍。 他一边嘬吻她一边警 告:“不允许和人喝酒。听到了?”这一下嘬得尤其狠。 她闷哼着推拒:“呃啊,痛……” 真服了。 他是狗吗?到处标记! 欸!看来这趟宝岛之行她只能把自己从头到脚捂得严严实实,专为这次准备的美美衣服都穿不了! 不过也有好处,经过这两天一闹腾,林以棠又恢复正常了一点,至少这药不再大把大把炫了。 安奈在大湾的行程顺利地进行,可在宜市的林家却接二连三出了几件大事。 继上回戚容因为在拙园比赛期间入夜潜进窑厂内毁坏安奈比赛作品进了局子后,又被人举报在窑厂任职期间将名家进窑烧制作品以假换真,谋取暴利,再次被抓了进去。 这回的罪名不小,够她在里面踏实待几年的。 戚容哪里肯这样就范,就把一直站她背后的杜钰萍如何帮人洗钱,如何挪用公款诸如此类的违法犯罪行为全都吐了出来,并且愿意做污点证人,以此减轻自己的量刑。 死也想拉个垫背的。 多行不义必自毙。要不是戚容上次对安奈犯事,林以棠也不会想到调取窑厂内所有能调取的监控全都仔细查看一遍,这才发现杜钰萍伙同戚容一直在做偷梁换柱的事。 他早就掌握了证据却一直隐忍不发,就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揭发,等着杜钰萍路出马脚的那一天。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时机会是以这样的形式出现。 一个他从未想牵扯进来,也是唯一一个他觉得在整件事情里无辜的存在。
第50章 棠风…… 那个他同父异母,留着一半相同血液的妹妹—— 林以茉死了。 林怀苏的书房里。 “以棠,以后林家就只能交给你了,老爷子我年纪大了,你父亲又……”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林怀苏接下来要说的话,老爷子最近受了刺激,身体不太好。 以茉死了,杜钰萍没了指望。又逢戚容被捕,她内里发虚彻底乱了阵脚,竟然想出携巨款潜逃的蠢主意来。 可惜在高速公路上因为疲劳驾驶被一辆大型货车连人带车着撞了个稀巴烂,就这样死在了潜逃出境的半道上。 而林文庭,他得知消息的时候已是凌晨。 彼时他还在会所灯红酒绿,莺歌燕舞,听了之后惊怒交加,当即便鼻歪眼斜,浑身抽搐,失禁着中了风。 这一件件事压下来,林氏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如果再没有魄力又让人信服的人出来接管,林氏这么多年的累积恐怕就要付之一炬。 他不接林怀苏话茬:“老爷子,我只想好好研究紫砂壶。” 林怀苏呸道:“你接管了林氏,照样能研究,不耽误。何苦用这种借口搪塞你爷爷我?” 他仍是无动于衷转言:“不如把林氏交给堂兄管理也是一样,您也知道我是主动卸任,志不在此。” 林以棠说的堂兄是他亲叔叔的儿子,他这个亲叔叔吃喝嫖赌,什么败家玩什么。儿子也跟着有样学样,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主。 林怀苏狠狠将拐杖朝地上拄了两下,气道:“少在我老爷子面前装蒜,他们要是顶用我也不找你。” 林以棠嘁了口茶不说话,眼看两人一时间僵持不下。 老爷子叹了口气继续说:“我知道你恨我当时在你们母子最艰难的时候没出手,也知道你恨你父亲辜负你母亲和你。” 提起母亲和妹妹,林以棠刚还算恭顺和颜的脸肉眼可见的迅速阴沉下去,周围的气压低到不能再低。 既然都说破了,也没必要再装了。 沉默片刻他压着声说:“老爷子,当年您要是肯出手劝劝我父亲,我母亲和妹妹不见得会死。” “你父亲不是个东西,杜钰萍也罪该万死,现在你都替她们报过仇了难道还不满意?过去的都过去了,再怎么样他们也活不过来,你该放眼将来才是!” 好一句过去的都过去了,如此轻描淡写就磨灭了别人所受的所有伤害和痛苦。 他也曾寄希望于父亲和祖父,希望他们能认清杜钰萍的真面目,还母亲和妹妹一个公道。然而等待他的是漠然和厌烦。 他们是体会不了他的痛苦的。 所以他只能自己动手,也幸亏他认清了这一点,亲自将杜钰萍绳之以法。 但老爷子有句话说的没错,他得放眼于将来。 他和奈奈的将来。 这就是他在听到“过去的都过去了”这句话后没有转身就走,而是还继续忍耐的理由。 他在等他说下文。 林怀苏欣慰他是个聪明孩子,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才又说道:“古话说的好先成家,后立业。爷爷想要你接管林氏自然不会看着你再这么光棍下去。” “我知道你喜欢的是谁。” “但你就让人家这么不明不白的跟了你?这女娃得遭受多大的闲言碎语?一个唾沫一个钉,你们俩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您想怎么样?”林以棠不置可否地看着林老爷子。 “如果你肯,我就对外宣称她是我故人的孙女,从小你们就有娃娃亲在,故人早逝留下孤苦伶仃的女娃就托付给老头子我养着。” 林老爷子见孙子不说话,许是给的不够,没谈拢。就继续加码。 “爷爷知道你宝贝那女娃,不肯她受一点委屈,我甚至可以对外说,你是在她成年后死皮赖脸追的人家,你们是自由恋爱,不管如何一定不让她受非议一丝一毫!” “唉,你俩的事情我以前爷爷是不赞成,以后……你俩自己看着办吧。”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达到了林以棠的预期,他给老爷子续了杯茶,两人心照不宣地继续聊了几句眼下林氏面临的困境以及破局办法。林老爷子见他没再推拒,知道他算是应下了,这才放下心来。 老爷子年纪大了,聊了没一会就体力不支需要休息,林以棠离开前,林怀苏往他手里塞了一封信。 是林以茉病逝前写的。 但收信人并不是他,而是要他帮忙转交。 这封信的收信人是韩沐。 原本意志消沉,不愿意配合心理治疗的韩沐也是因为收到这封信,在未婚妻何璐的帮助下重新振作了起来。 身处另一个天堂的妹妹用一封信终于将蒙住韩沐眼睛的最后一块黑暗拔除,给了他重新活下去的理由和勇气。 …… 安奈从大湾回来的时候,林以棠已经成为整个林氏的家主。 安奈也不差——她成为这次紫砂艺术展中最炙手可热的青年陶手,是这次紫砂艺术展直播话题度最高,讨论度也最高的。 这事直接引起了宜市相关部门的关注和重视,专门给安奈做了人物专访,一做就做了好几期,宜市各大官方纷纷转载。再加上安奈被江大录取的消息一传出去,安奈一时间名声大噪,成为了宜市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她是拙园出来的学徒,媒体采访的时候自然也绕不开林氏的老家主林怀苏。 林氏拙园出了这么个人物,也算是成了这里的一道金字招牌,长脸的事林老爷子当然高兴,把之前跟林以棠那小子套好的说词多多少少的透露了点出来,甚至还添油加醋地来了段即兴表演:“当年这孩子送到我身边养的时候,我就看出来这丫头假以时日必成大气!” 给林以棠都给气笑了:“这老狐狸。” “在看什么呀?骂谁呢?”安奈笑嘻嘻地凑到林以棠面前。 他把安奈捞怀里亲了亲,“骂你这只小狐狸,什么时候给哥哥一个名分?” 她故意装不懂:“哥哥就是哥哥啊,哥哥要什么名分啊?” “嘶,你个小狐狸,说什么呢?再说一遍,想始乱终弃是不是?啊?” 林以棠看着咬牙切齿,没想到把力气都花在挠她痒痒肉上了,惹得安奈又哭又笑地直乱扭求饶。 “我错了哥哥,男朋友,男朋友还不行嘛,饶了我吧,绕我这一次!咱俩现在就去把证领了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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