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可真漂亮,但是舒颜并不是很接受。 舒颜平静说:“周菲意确实对不起我,她用的什么手段拿到那个保研名额她自己知道,我也不接受她的道歉,因为这件事她无法弥补。但是明与成,你并不需要道歉,若是你认为你和周菲意在一起会让我不舒服的话,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并没有。” 明与成站在寒风中,听见舒颜这样说周菲意皱眉,下意识想反驳,但是没有,唇角勉强扯出一个弧度:“这样啊,听说你还在准备考研,若是需要资料,可以找我。” 舒颜礼貌冲他感激一笑:“谢谢,我不需要。” “那再见吧。”舒颜转身朝着地铁口去。 明与成望着舒颜的背影,心中恍惚意识到这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没由来地想起大学与她同做小组作业时,她望着她的眼神,带着崇拜和少女的怯意。 “舒颜!” 舒颜回头,看着还站在原地的明与成冲她露出一个明朗的露齿笑。 “加油!”祝你前路坦途,前程似锦。 舒颜也回以一笑,比刚刚的笑带着些感情,明媚如春日暖阳,晃了好多人的眼睛。 “你也是。”她回以祝福。 俩人都没有注意到,餐馆的斜前方,停着一辆惹眼的黑色卡宴,车上的人,将他们从餐馆走出到别离的场景,都收入眼中。 舒颜从地铁口出来,往市图书馆赶的路上,头顶上的云遮住了太阳,天色忽然暗起来,紧接着便乌云密布,看上去有下雨的趋势。 行人加快脚步,舒颜也被感染。 像是若有所感,她回头,看见远处有一辆黑色轿车,她没在意,淡淡收回视线,踏入了图书馆的大楼。 * 回别墅的路上,舒颜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舒颜,今晚我不在别墅,你外婆摔着了,你舅舅给我打电话可着急。” 舒颜对于自己外婆,最大的记忆点就是重男轻女,所以她听此没什么感受。 舒芸又叮咛道:“学习上别放松,日积月累才能成功,睡前记得喝一杯牛奶,没事别在别墅里瞎转悠,我跟太太说过了,她已经找了临时工,到吃饭的点会喊你的。听见了吗?” 舒颜:“知道了。” 电话挂断,舒颜坐在出租车上,听见外面响起了下雨声,冬日里的雨会带来冷气,司机适时将空调温度调高。 别墅区的安保做得极好,出租车一般是进不去的,舒颜在别墅区的入口下车,豆大的雨滴就这样砸在她身上,不过片刻便湿了头发和衣服。 她小跑着往别墅方向,忽然视线中闯入一双半湿的男靴,靠近时带起水渍的弧度,她抬眼,雨幕消失。 可预料又不可预料的脸就这样出现在眼前。 她讶然:“岑尽白?” “嗯。” 岑尽白将伞调整好,最大可能的罩住她。 “先回去吧,雨太大。”岑尽白低头看了一眼她被雨水洗过的苍白的脸,微微皱眉,用手臂圈住她瘦削的身躯,力求不碰她。 但是冬天衣服臃肿,就算是岑尽白的手臂再长,还是能听到两人布料摩擦的声音。 他照顾着舒颜的步伐,沉稳解释:“抱歉,我不想让你淋雨。” 舒颜看着伞已经倾斜到像是他在给她打伞,而他几乎没有避雨的程度,几乎按捺不住内心的异样。 “没关系,我已经淋湿过了,你还是顾一下你自己吧。”舒颜的声音有些抖,因为即便穿着羽绒服,但还是有雨渗入衣服里面,在皮肤上撩起寒意。 当然,还有其他原因。 她抬头望向岑尽白。 雨滴顺着岑尽白的头发,滑到他的额角,再从额角延至冷白的下颚,滴入他的颈窝。 岑尽白感受到她说话带着颤,低头看她一眼,忽略她表情的深意,右手手臂直接圈住了舒颜的腰,左手拿着的伞全都倾倒在她的头上。 “你——” “得罪了,我们要赶紧走,再这样你会着凉。”岑尽白语速加快地说。 他的得罪是指圈住了她的腰。 舒颜低下头不再看他,感受着腰间的禁锢,跟着他的脚步,睫羽向下,遮住眼中的情绪。 雨越下越大,这在冬天是少见的,大多数冬天,都是下雪。 等到两人到达别墅门口,终于不用再淋雨,岑尽白将伞收好,却在转头发现舒颜往下下了一个台阶,几乎又站到了雨里。 岑尽白停住了去拉她的动作,因为他看到了舒颜的眼神。 她的睫毛上缀上晶莹的雨滴,轻轻扑闪,那双漂亮的眼睛,此刻带着浓重的雾气,像是快要哭出来,眼神却是不明的决绝。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不动了。 “你——” 他只听见一声:“岑尽白。” 下一秒,冰凉的雨滴也同样笼罩着岑尽白,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最大的问题,是他如何应对他唇上那薄而软的触感。 这是舒颜第一次吻别人,她从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接吻的技巧,因而好长一段时间,都是他和她的唇贴着。 舒颜的手,还在攥着他的衣领。 看着岑尽白错愕的眼神,舒颜在等待,等待他将自己推开,但是好久好久,他都没有那样做,也没有任何动作。 两人的唇中,涌入了些许冰凉的雨水,双方都能轻松感受到,彼此颤抖的、柔软的唇瓣。 舒颜心中定下,率先闭上眼睛。 岑尽白看到她的睫毛像受惊吓一样无规律抖动,紧接着口腔被打开,唇齿间被侵入。 她的舌头,在试探地、青涩地,挑逗着他。 岑尽白脊背躬起,不堪承受,大脑皮层发麻,涌入陌生的、不受控的情绪,裹挟着他,吸引着他,令他沉醉犯晕。 不过他很快反客为主,无师自通,主动勾起她的舌头,双手拥住她的腰。 舒颜的手松开他的衣领,被吻得无力垂下。 雨声盖过其他声音。 两人吻着吻着,岑尽白渐渐将她带上台阶,两人远离暴雨,而他将她压在门上,继续吻。 舒颜几乎站不住,又被他箍着腰提起来,中间还会给她换气的机会。 她是想和他接吻,但是没想要吻那么久。 岑尽白从一开始的不熟练,到现在几乎快要将她吻到窒息。 打断他们的,是门打开的声音。 “谁在门外?” 舒颜像触电一样与岑尽白分开,还用手捂住自己的唇,看着岑尽白意犹未尽的表情,迟来的羞恼涌上来。 门内出来一位四十岁上下的女人,舒颜猜出是替代舒芸的短工。 “岑少爷!?”周琴惊呼。 “快进来!快进来!怎么淋成这样?” 舒颜和岑尽白对视一眼,舒颜突然觉得受不了他那深邃的蓝色眼眸,率先转移视线,进屋。 周琴是今天刚来岑家的,因为这户人家的长期保姆有急事,她是替她做短工。 她已经见过岑尽白了,他不久前是刚回到家,但是没呆多久就又走了,这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漂亮女孩。 “你是?” 俩人已经进来,在地上留下清晰可见的两摊水渍,可见他们在雨中呆得有多久。 舒颜不知该如何介绍自己,有些迟钝道:“阿姨你好,我叫舒颜。” 周琴笑:“你好你好。” 这女孩和岑家的少爷之间一看就不普通,嘴巴都没擦干净,红得跟猴屁股一样。 也真是的,进屋亲不好吗,非要在雨里亲。 周琴在脑海里补了一场豪门狗血大戏,殷勤地冲俩人笑着。 第7章 蓝眸 秋月苓刚刚午睡完,准备下楼来点下午茶,就看见两个落汤鸡,一个是她亲儿子,一个是在她家暂住的小女孩。 正在拿毛巾擦身上水的舒颜顿了一下,有些不敢看秋月苓,耳后一阵发热。 她刚刚强吻过她那清冷如明月的儿子。 而岑尽白在看到自己亲妈下来后,没什么表情,还在注意着舒颜的反应,因为她从进门到现在,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舒颜:“我去市图书馆借书去了,没看今天的天气,抱歉秋阿姨,弄脏地板了。” 岑尽白在舒颜说话的时候正大光明地看她。 周琴没说话,这是雇家自己的事情。她主动说去厨房准备驱寒汤。 “是得赶紧去,辛苦你了琴姨。”转而走近舒颜,“这算什么事情,主要是你们两个别感冒了,这么大的雨,跟我说一声,我叫司机送你去也行啊。你说是吧,白白——” “嗯。”岑尽白附和母亲。 秋月苓忽然眯眼,凑近看了舒颜的嘴唇,舒颜紧张到舔了一下。 岑尽白眼神立即变得炙热起来,也跟着秋月苓一样紧盯着舒颜的唇。 秋月苓又不动声色瞟了眼岑尽白的嘴唇,要笑不笑的样子。 “你俩都吃辣椒了?跟涂了同一个色号的口红一样。”秋月苓说。 舒颜瞳孔微缩,心跳如雷,掌心传来指甲用力抠后的痛意。 “秋阿姨,我是中午吃了川菜,有些冷,我想先去洗个热水澡。”舒颜镇定地回。 秋月苓脸上出现懊恼,立马说:“快去吧,快去吧,光顾着和你说话了。” 舒颜绷直的脊背终于有些放松,逃似的上楼。 直到舒颜的身影消失,岑尽白才舍得收回视线。 然后母子俩面面相窥,岑尽白淡然处之,秋月苓的表情意味深长。 “你也吃了辣椒?”秋月苓带着调侃的声音响起。 岑尽白不回答,试图转移秋月苓的注意力:“他最近怎么都没回来?” 他,是指岑尽白的父亲。 秋月苓白他一眼,笑道:“他回来你也不会注意的。他最近都是半夜十一二点回来,你别给我扯别的,你拱了别人家的小白菜,舒颜妈妈知道了,非扒了你一层皮。” 秋月苓啥没见过,俩人那嘴一看就知道发生了啥事,主要是经验丰富,与岑方启结婚那么多年,夫妻俩有时候亲得狠了,嘴唇就是这样,甚至还会破皮。 “你别管。”岑尽白这样跟秋月苓说。 好歹是亲生儿子,秋月苓还是可以感觉到儿子情绪,正准备当一回慈母,便听见身后传来男人在叫她的声音。 “老婆我回来了。”岑方启冒着雨,就为了兑现昨天晚上与秋月苓的承诺。这几天太忙,老婆有情绪了,今天特意早点回家陪老婆。 秋月苓听见这个声音立马露出惊喜的表情,忙转身小跑到亲亲老公那里,扑进岑方启的怀里小鸟依人。 “宝宝~你真的回来了!我还以为你骗我呢~”这和岑尽白说话的声音完全不是一个调调的。 岑方启将娇妻搂在怀里,珍重地在秋月苓头顶上落下一吻,“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余光瞥见自己的儿子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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