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委屈。”姜宝梨抓住机会,使劲儿在他面前撒娇,“我最讨厌被人诬陷了,明明没有做。” 沈毓楼摸了摸她的头,直言不讳对她说:“姑且再忍耐几年,等我彻底掌控沈氏集团之后,我们就可以搬出去了。” 搬出去,有自己的家,自己的生活,那是姜宝梨想都不敢想的美好生活。 他们……会结婚吗?她有这个资格吗? 沈毓楼穿好了衬衫,姜宝梨给他系纽扣,一颗,再一颗,指尖会有意无意地碰到他结实的胸肌。 一直束到脉络分明的颈子,他身上这股子清冷禁欲的气质,总让姜宝梨心潮起伏。 大概她天 生就是个坏女孩,喜欢勾引这样的男人。 沈毓楼敛眸,看向身前的少女,这件星空裙仿佛为她量身定制,将她窈窕的腰肢完美勾勒。 可惜,胸口被泼了污渍。 沈毓楼皱眉说:“去换件衣服,这件扔了。” “洗了还可以穿。”姜宝梨觉得可惜。 “扔了,下次我再给你挑一件。” 姜宝梨知道他有完美主义倾向,哪怕能洗得干净如初,也不行了。 脏了,就是脏了。 她去衣柜旁边另外挑了件裙子换上。 换衣服并没有特别避开沈毓楼,只是背对着他。 她知道他在看,姜宝梨就想给他看,想让他看她已经初熟的身材,美好的锁骨,圆润的腰臀,挺翘的胸部…… 她觉得他们早就该做了,因为他们的关系并不只是单纯的“兄妹”,他们有暧昧,姜宝梨不会感觉错…… 但沈毓楼永远有强大的自控力,从来没有一次的失控,喝醉酒都没有过。 她能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宛如欣赏一件艺术品。 但他从不碰她。 …… 姜宝梨回想起十岁那年第一次见到沈毓楼的情形。 彼时,她在当地村委会的帮助下进了小渔岛唯一的一所小学念书。后来,港市有个大富豪来学校进行慈善捐赠。 那天全校的小朋友都仿佛过年了一般,得到了新衣服,新文具,新书包……甚至他们家长还拿到了不菲的助学金。 姜宝梨没有家长,从小吃百家饭长大,住在留阿嫂的米粉店里,帮着店里做点杂工。 她领到的这笔钱,可以买好多好多鱼干和馒头。 有记者想要采访小朋友,面对镜头,所有小朋友都显得害羞,慌忙躲避,好像那个黑乎乎圆滚滚的机器是什么要吃人的大怪兽。 姜宝梨却不害怕,她用那张脏兮兮的小脸面对镜头,说了许多感谢的话。 小渔岛口音很重,其他小朋友都自己说方言。 但姜宝梨却跟着电视机学了一口标准普通话,说得非常好。 面对有钱的大善人,她甚至还会一点跟着电视上学的拙劣的礼仪,虽然不标准,但看起来相当可爱,逗得记者都笑了。 捐赠仪式结束后,姜宝梨紧紧攥着厚厚的信封,欢天喜地跑回家。 没想到在路上就被一群无业老光棍流氓打劫了。 姜宝梨知道这笔钱可以够她吃一年,两年,甚至更久,所以死死抱着信封,不管他们如何对她拳打脚踢,不肯松手。 一辆黑色光泽的轿车停在路边,两个西装革履的保镖冲过来,掀翻了这几个光棍男人。 姜宝梨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鲜血顺着她的鼻子淌下来,淌在泥泞腥臭的路上。 她感觉自己好像要断气了,要死了。 隐约间看到一个白皮肤的漂亮少年从车里走出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没有表情。 如神明般。 姜宝梨下意识地抱住了他的腿,痛哭着,求他救她。 如果他走了,那帮光棍一定会再来抢她的钱。 她当时没有第二个想法,只觉得面前这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少年,能帮她,能救她。 后来,沈毓楼将她带了回来,将遇见她的经过告诉了父亲沈亭山,并且提议说,家族的慈善基金会恰好需要一个“典范”,作为宣传的材料。 “这个女孩很聪明,她可以成为基金会的形象代言人。” 沈亭山记得姜宝梨,记得她在捐赠会上毫不怯场的表现,也记得她会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有点可爱,且十分聪明! 沈亭山同意了沈毓楼的提议,可以将这个女孩带回去:“既然是你带回来的人,你自己管。” “我会的,父亲。” 后来,沈毓楼带着这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回了港市,让佣人帮她洗了澡,梳了辫子。 而他则亲自去店里挑选了一条很漂亮的白色连衣裙,让她换上。 她似乎成了沈毓楼的芭比洋娃娃,又或者,是他养的一朵玫瑰。 他精心浇水,施肥,呵护……让她慢慢长大。 不管他怎样看待她,在姜宝梨眼底,沈毓楼就是她的神明,是给她第二次生命的人。 …… 姜宝梨拿着药瓶绷带走出房间,恰看到楼梯转角处,有个穿蓝白小制服的男孩,探头探脑朝这边观望。 是刚从补习班回来的沈家小少爷——沈嘉青。 沈家主母邝琳生了两个孩子,大女儿沈真真,小儿子沈嘉青。 他今年小学三年级,是这个家里的开心果,心地善良,无论是对佣人还是对姜宝梨,都很好。 在姜宝梨被冤枉偷窃不能回沈家的那天晚上,沈嘉青好意地给她打语音安慰她,说自己相信她,不会做这样的事。 还怕她回不了家,手头没钱,特别好心给她转了十万块,让她应急。 哪怕沈嘉青还是个小学生,零花钱每个月也有大几十万。 姜宝梨不缺钱,但弟弟给她的,她也就收着了。 谁还能跟钱过不去。 “鬼鬼祟祟干什么?”姜宝梨弹了弹沈嘉青的额头。 “我有礼物要送给毓楼哥。” “什么礼物啊?” “就是上周你去学校陪我上陶艺课,我们一起做的那个小猫杯,已经烧制好了。” “难怪当时你做的这么认真。”姜宝梨戳了戳他的脑袋,“原来是为了送给你哥。” 小男孩吃吃一笑:“是啊。” “那还不快去。” “刚刚看到妈妈发脾气,怕毓楼哥生我的气。”他有点犹豫。 “他怎么会跟你一个小孩子生气。”姜宝梨让开了身,“他在我房间里,去找他吧。” “嗯!” 姜宝梨扔了带血的纱布,洗了手,走回房间,看到沈毓楼侍弄着她窗台几株铃兰花。 远远望去,他身高腿长,气质优雅矜贵。 沈嘉青正眉飞色舞、兴高采烈地和他说话:“上周陶艺课的手工作品,是给哥哥的礼物!” 陶瓷杯上有一只黑色小猫,猫尾巴很长,延伸弯曲成为了杯把手。 “谢谢嘉青,我很喜欢。” 沈毓楼接过了杯子,看向门口焦急催促他回房间的保姆,“你该睡觉了。” 沈嘉青还想多和哥哥说说话,告诉哥哥学校里的事情,又怕沈毓楼嫌他烦,只好跟着保姆回了房间。 他转身的刹那,沈毓楼脸上温和的笑容顷刻消失。 他回到书桌边坐下来,碍事的黑色小猫陶瓷杯被他扔进了垃圾桶,没有多看一眼。 回头,撞上了姜宝梨的视线。 姜宝梨说:“这杯子,他做了很多失败的尝试,很不容易才成功一个,送给你。” 沈毓楼没什么表情,捡起姜宝梨搁在床边的手机,随便翻阅她的微信聊天:“你知道我和他不太会有什么兄弟感情。” 感情,会影响今后的决断。 姜宝梨一直都知道沈毓楼的志向,他不甘心现在所做的一切努力,只为沈嘉青这位“准继承人”铺路。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她是一样的人。 “对了,你能洗清清白,听说跟司渡有关?”沈毓楼问她。 “是啊。”姜宝梨没打算隐瞒,“也是机缘巧合,他是哥哥的朋友,所以我去求他帮忙了。” “我跟他不是特别熟,高中时的CTC数学竞赛上有过交手,仅此而已。”沈毓楼并没有问她十分具体的细节,只问道,“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 “变态一个。” 沈毓楼轻笑:“很多人都这么说。” “哥,你问他干什么?”姜宝梨压根不想谈这个人。 沈毓楼对她说了两家生意的事情,没说太细节,只说今后应该会有很多往来。 姜宝梨评价说:“希望他在生意场上不是个疯子。” …… 第二个周,学校里出了件大事。 一段校园霸凌的视频开始全网疯传,视频里的女生被泼油漆泼尿,被一群富二代欺辱。 迫于舆论的压力,学校也没办法再保护舒欣彤为首的几个女生,全部都被送去了警署。 后来,舒欣彤作为霸凌者的代表,公开在社交媒体上录视频发表道歉声明,而其他家境更好的女生则美美地隐身了。 听说她们被抓去警署呆了不过一天就放出来了。 这件事姜宝梨并没有过多地关注,直到那天,姜宝梨打开自己的储物柜。 这次又有东 西从里面掉出来。 不再是价值连城的珠宝手链,而是…… 一只血淋淋的死猫。 周围的女生吓得尖叫,姜宝梨也差点控制不住地叫出声。 好歹忍住了。 这只狸花猫,是她以前常常去学校的流茵花园投喂的猫咪。 它特别黏人,每次其他小猫吃完溜达离开了,它还黏着她,在她脚边蹭蹭。 现在,它被人虐待致死,眼珠子都没了。 姜宝梨的心颤抖着…… 怒火中烧。 而她的储物柜背面,写着血淋淋几个字—— “背信弃义,下地狱。” …… 黄昏时分,姜宝梨来到流茵花园的静寂冷清的湖畔,用小铲子挖了个坑,将小猫的尸体埋进去。 一声清脆的口哨传来。 她偏头,看到高处的山坡上坐了个少年。 他的长腿随意搁在青草地上,挑起冷感轻慢的下颌,望着她。 轮廓在似血的残阳下,愈显锋利,俨然一副游戏人间的轻薄姿态。 姜宝梨咬牙,对司渡说:“这就是你想看的乐子?” 司渡睨了眼湖边翻新的泥土,冷冷一笑:“我也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掀桌玩家。” 他想看她在私利和正义两者中二选一,猜她大概率选前者。 没想到她两个都要,背信弃义,一点儿协约精神都没有。 无可否认,这只小猫是因为姜宝梨,才丢掉了生命。 她觉得自己该后悔,但遗憾的是,一点儿也不后悔。 她这一生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很少做正确的事,但曝光舒欣彤这事儿,再来一遍还是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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